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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
我傻了吧?她答应了,我该高兴的不是么?也就不提我对她是否有感情了,如此一来,至少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我还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难道说……是我的潜意识里……不希望她答应?也或者是……我还是不想……娶她……
就在我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之际,秦雪鸢打断了我的思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嗯”了一声,用满是疑虑的目光看向她。
“你帮我报了这灭门之仇,我便心甘情愿……下、嫁、于、你!”
她愤愤然地咬着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出最后四个字。
我终于知道,她眼中的坚定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她完全是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当作了赌注,赌的,便是我会替她报仇雪恨!
“哈、哈哈哈——”
我再也遏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你……”
看着秦雪鸢惊讶地放大至极限的瞳仁,我知道,她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笑的,是我自己。
究竟是该说可笑,还是可悲?
我用自己的性命作赌注,为的,只是与她“喜结连理”。
而她,用自己的婚姻作赌注,为的,只是让我为她“手刃仇人”。
最可笑的是,她那个所谓的仇人,在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名字——幻月!
我的人生,从何时起,竟成了一场场环环相扣的赌?而赌注,竟也开始逐渐卑微。
“好!成交!”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何种心情答应下来的。
之后,我便再没多看她一眼,转过身,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几乎让我窒息的地方。
可是,我的心头,似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脚下,也似有着某种牵绊,无法迈开步伐。
“喂,秦雪鸢……我问你,月婉滢在哪儿?”
她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小婉滢,所以,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才闷声叹了口气,继而轻声说道:“她……已不在无月楼。”
几乎是可以猜到了,而且,应该不止是我的小婉滢,看这无月楼的样子,也许唯剩秦雪鸢一人了吧……
“她去了哪里?或者说,我去哪里能找到她?”
“她……”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与我谈话的时候,欲言又止。但这一刻,我竟丝毫没有怒火中烧的意思,唯有隐隐的不安。
“她……在哪儿?”
我蹙眉,转过身直视着秦雪鸢,本是想催促她说下去,却发现,她整个人,已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一双看向我的眸,也满是惊惧。
这绝对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说啊!月婉滢到底在哪儿!”
我终于还是不可遏止地咆哮出声了!
她怔了一下,继而别过了头,说道:“她……应该是去了狐环月。”
我顿时如被雷击一般,僵直了身体,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语言能力,不敢置信地问道:“那儿,不是你们无月楼下令禁止涉足的地方吗?你……怎么会同意她前去?”
“她已不是我无月楼弟子,我无权命令她、处置她。而我也并非祖师爷,所以也不会为此而隐退山林,现在的我,只想……”
“你说什么?”
我不管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我只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那句“她已不是我无月楼弟子”!
“月婉滢……不是你无月楼弟子?这话什么意思?”
她没有再跟我多说什么,而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封书信,甩到我手中。信封已不见,唯剩一张捏皱了的信纸。
我不明所以,只得展开查阅。
只瞥了几眼,我已经可以看出,这就是当日碧落给她送来的已故楼主的遗书。
信上写道:
“雪鸢,你启信之日,只怕已是我西去之时。为师此生并无牵挂,唯有以下之事,你务必办妥。
一,凭借此书,即日继任我楼主之位。
二,将月婉滢逐出无月楼,终生不得再回。”
下面还写了些什么,我已无心再看。呵——其实就是想看,也没机会了。因为,早在我看到那该死的第二条之后,已在瞬间,将信纸烧成了灰烬!
满目的尘埃。
这一刻,我出奇得平静。
但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预示了之后之事的惨烈。
所以,我几乎是在秦雪鸢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死死地箍住了她的咽喉!
“你……想报仇想疯了是么?狐环月——你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么?明明只需将她逐出即可,可你偏偏丧心病狂到看着她去送死?!”
“咳咳——”
什么赌约,什么重生,现在,我只想掐断这女人的脖子,以此换来小婉滢的平安!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撒的手,也完全不知道重新获得自由的秦雪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是死还是活。
我只知道,当我见到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时,不顾一切地尾随而去。
混蛋!我终于知道那个所谓的冒牌货,是有多“冒牌”!即便是我,在亲眼见到那个身影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这完全是跟我一模一样的一抹身形,还有那张脸,这货根本就是我的翻版!
然而,我一路穷追不舍,他也完全乐在其中,居然还不时地回过头来对我微笑。
好样的!
爷终于知道,自己笑起来是有多魅惑众生了!
喂!等一下,这不是重点!
看得出来,这家伙并不是在逃跑,而是有意识地想要带我去某地。所以,我也没有拼尽全力追赶,先看看他的意图到底为何?一再地伪装,始终是该有其目的的。
不过说实话,这“东西”的本事倒也不小,虽说爷是有所保留的尾随,但速度也是极快的,若他只是个泛泛之辈,完全不会有机会在如此茂密的树林里穿梭自如,更别说还能抽空对我露出这么欠扁的笑容……不对,是这么迷人的笑容……也不对!啊呸!到底该怎么形容才对?
不管了,先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再说。
但是……
这条路怎么越走越不对劲?
倒也不是说路上有什么危险情况出现,而是……这路他奶奶的怎么这么眼熟?这……该死的,这不是往漠尘那厮家去的方向吗?
现在是怎样?这家伙是我的忠实爱慕者吗?不仅仿冒了我的外貌,连我的个性也都原原本本地照收了?他……是想去漠尘家蹭饭吗?顺带着把我也带去,然后让漠尘来玩个“真假幻月”的游戏?
靠,这也太他娘的无聊了吧?
不过也容不得我多想,前面那厮再次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顿时改了前行方向,停了一瞬之后,猛地朝半空中翩然而去。
爷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区区御风而行,能难得倒我么?
可也就在我脚尖刚离地的一刹那,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身畔的地面——那里似乎横着个什么玩意儿。
不对啊!
我靠,那是个人啊!
还是个女人啊!
而且、而且!
那是我的小婉滢啊!
于是,爷一激动,一下子没稳住身形,直直地被自己绊倒在地……
也管不了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我的小婉滢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去了幻月山吗?从无月楼,到漠尘所在的这座深山老林,根本就是与去我那幻月山背道而驰的。
还有,她为什么会是躺倒在地的姿态?
!!
我的天!
我顿时在心中将自己鄙视了一万遍不止,现在这种情况,我还在胡乱猜测个什么劲儿!赶紧的救人要紧啊混蛋!
但是我这微颤的双腿,和僵直的身躯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
我只是在见到小婉滢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闪过一个念头而已——我的小婉滢,难道……难道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啪——”
我用自己唯一还能行动自如的双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妈的,我什么时候学会了漠尘最厉害的“乌鸦嘴”这一绝技?!
总算,也亏得我这一自残举动,我的行动能力算是恢复了,虽然还是有些迟缓,但我总算是“蠕动”到了小婉滢的身边。
“小……月婉滢……”
我还是有些不敢伸手碰触她,只得试探性地小声叫了一下。
四下无声……
“喂,月婉滢——醒醒了!”
半晌,沉寂依旧。
“月婉滢!月婉滢?”
心里莫名地焦躁,不是不耐烦,而是有些许的心虚……
我颤颤微微地伸出左手,按耐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右手缓缓地伸到小婉滢的鼻尖下……
呼——还好。
指尖上温润的感觉,让我稍稍安心了些。
再摸向她的颈间——话说我绝对不是咸猪手——脉搏也以安稳的频率跳动着,似乎也没有衰弱的迹象。
我收回手,再不敢耽搁,也全然不顾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之类,扛起她就朝漠尘家跑去。
虽说我可以确定小婉滢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说完全不担心,肯定也是骗人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没办法理智地进行思考,所以,当我将人平稳地放到在漠尘床上之后,面对这厮的百般拷问,完全处于一种“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之下。
“啪——”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被漠尘拍红的脸颊,连骂他和生气都忘了,只一个劲地对他说:“赶紧地,给我看看她有没有事。”如此失魂落魄,连漠尘都懵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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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第409章 :不要走()
“嗯?”
我抬头,只见漠尘双手抱臂,一双眼不怀好意地死盯着我不放,微微上扬的嘴角,宣示了他对我的某种恶意企图……
我笑了笑,却无奈牵动了脸上的肿胀……
靠!
“混蛋!你扇爷扇得挺过瘾,啊?”
漠尘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不这样,你能回过神来么?不过事实证明,我就是把你扇死了,你也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死样。”
说完,他又露出了那副最欠扁的表情,挑着眉对我道:“所以,小月月,赶紧老实招了吧,这丫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我们的妖王幻月,如此失神?”
我有些愕然,自己当时确实犹如魂不附体的空壳一般……
晃神间,突然听到了身边床上传来的隐隐呢喃。
“爹爹、爹爹……”
是小婉滢的梦呓。
“爹爹,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几乎是在听到小婉滢这声呢喃的同时,我和漠尘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抬杠。我转过头去看向仍旧紧闭着双眼的小婉滢,思绪,早已在听到那声她梦境中的“爹爹”时,游离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早晨。
这么些年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眨眼的一瞬,然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会因为这个平凡丫头的只言片语、一颦一笑而失神?
漠尘永远都比我冷静,就像现在,我能做的,只是傻愣在原地,而他,已在听到小婉滢梦呓的第一时间,上前重新查探她的情况。
“放心吧,她没事,在说梦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