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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氏揉了揉眉心,正欲说话,便听见晏锦冷冷地道:“是谁告诉三弟,我要害姨娘和六妹的?”
晏谷殊露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撇过头去说:“你既做了,害怕别人知道吗?晏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
“府上还有不少人说,是六妹推我下听雨台,欲夺我性命呢。”晏锦唇边带笑,“那么三弟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六妹是想害我?”
晏锦话音一落,何氏惊的面色错愕。
晏府皆知,晏谷兰和晏锦在听雨台的亭子里,发生不小的争执。
两人吵着还动了手,最后晏锦跌落假山,晕了过去。
当时丫鬟们站的太远,皆没有看清楚,晏锦到底是如何摔下假山的。
晏绮宁虽也站在亭子内,却惊的只会低着头哭泣,谁问话也不回答,像是丢了魂一样。
然而,在昏迷中的晏锦,一直唤着晏谷兰的名字。
于是,众人便断定,是晏谷兰故意推了晏锦,末了晏锦才会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晏绮宁和晏锦自小姐妹感情深厚,晏锦摔断了腿浑身是血,她才会被吓的暂时失了神智。
何氏想了想,此时晏锦说这样的话,却不像是在肯定,是晏谷兰推她下假山的。
晏谷殊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你……你……”
晏锦瞥了一眼晏谷殊,淡淡地说:“三弟念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难道,眼见为实这个词,还要我来告诉三弟吗?”
晏谷殊像是一只被踩的尾巴的猫,反复重复:“我是没有瞧见,但姨娘和六妹却是在映月院出事的。”
晏锦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
“那么六弟等会回屋,可千万要小心一些。”晏锦笑着摇头,“若是六弟在映月院不小心踩滑,便是我这个做长姐的不是了。”
晏谷殊一时语塞,浑身哆嗦的厉害。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喜言语的长姐,说话却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用不着你多管……”晏谷殊握紧了拳头,不愿再多看晏锦一眼。
他不愿和她多费口舌。
“祖母常说,姨娘蕙质兰心,极其懂事。却没想到,姨娘却是这样教三弟如何对待母亲和长姐的?”晏锦视若无睹,接着说,“若是姨娘太忙,不得空教三弟这些。不如,三弟你搬到母亲身边,让母亲教你礼仪规矩,如何?”
小虞氏虽不解晏锦为何会这样说,但是晏锦一口一个母亲,唤的她心早就软了。此时,晏锦说什么,在小虞氏的眼里,都是对的。
小虞氏赶紧点头,对何氏道:“你回去告诉季姨娘,若是她病着不方便照看三少爷,便让三少爷住到我院子里来。”
按照大燕朝的规矩,庶出的孩子,都是要养在嫡母身边的。
晏老太太疼季姨娘,当初季姨娘生下这一对龙凤胎后,便特允了季姨娘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惠兰斋。况且,小虞氏也非争强好胜之人,便也没有在意这些。
现在小虞氏若执意要将晏谷殊和晏谷兰养在身边教礼仪,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尤其是今日晏谷殊敢如此没有规矩,对长姐和母亲大吵大闹,就是罚他跪几日祠堂,也是不为过的。
何氏紧紧地撰住晏谷殊的手,示意他不要顶嘴下去。
晏谷殊和晏谷兰自小养在季姨娘身边,若是此时他们要离开季姨娘,以后养在小虞氏的身边。季姨娘一定会生不如死。
“三少爷,快给大小姐和太太认个错。”何氏眼里噙着泪,下一刻几乎要哭出来,“快……三少爷……”
晏谷殊紧紧的抿着下唇,盯着看何氏许久。
半响后,晏谷殊才不甘心的道:“母亲,长姐,谷殊错了。”
小虞氏听了之后,便瞧了瞧晏锦,见晏锦点头,她才挥了挥手:“大小姐还在病中,在这里吵闹实在不像话。你赶紧带三少爷回去吧,外面雪大路滑,小心一些。”
何氏赶紧起身点头,“奴婢先行告退。”
晏谷殊虽然不甘心,但是却依旧被何氏半拉半扯着离开了。
窦妈妈送走了何氏和晏谷殊后,才转身进了屋里。
此时,晏锦正笑着握住笑小虞氏的手,低喃:“母亲。”
小虞氏有些疑惑,试探着问:“素素,刚才你为何不气?”
小虞氏以为,按照晏锦的脾气,一定会狠狠的训斥晏谷殊,最后就算是动手,也是不足为奇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晏锦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将晏谷殊堵的哑口无言。
这阖府皆知,晏谷殊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智却比同龄人大上一些。
尤其是刚才晏谷殊咄咄逼人的口气,哪里像是个六岁的孩童。
“不气,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生什么气。”晏锦顿了顿,才道,“他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小虞氏惊的转身盯着晏锦,“被人利用?”
晏锦细心的跟小虞氏解释道:“母亲,那一日我跌落假山,其实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之所以会在梦中唤六妹的名字,是因为我怕她动手伤了阿宁。可你想想,为何我还未曾醒来,只是在昏迷中呢喃的几句话,为何会被传成那样?”
窦妈妈走近了一些,神色复杂地回答:“那一日,是向妈妈哭着告知二太太,小姐一直喊六小姐的名字,怕是吓坏了。”
小虞氏虽不懂这宅子里的事情,但是这几年在府里滚摸打爬,也见了不少腌臜事。
小虞氏听明白了晏锦话中的意思。
她们,似乎成为了某些人的棋子。
005:卑鄙
晏锦同小虞氏讲这些,便是不希望小虞氏同晏谷殊一样,成为棋子。
从前,小虞氏同她一样,识人不请。
到了最后,她们的生活和生命,都被别人牢牢的握在手中。
她们用力的挣扎,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苟延馋喘罢了。
“若是我被冤,母亲想必会同祖母争辩,还我清白。”晏锦抬目,继续同小虞氏讲,“但是姨娘却没有这样做,她直接带了六妹跪在我屋前同我认错。她这样做,便是逼着我原谅六妹。而且就算我原谅了,外人也皆知我张狂骄纵,得理不饶人,罚跪姨娘。”
季姨娘是个聪明人。
她这样做,便是不给晏锦任何退路。
晏锦跌落假山,是不是晏谷兰动的手,都已经不重要了。季姨娘卑微的跪在门外,又发生了被灌药的事情,众人只会记得,晏锦刻薄又恶毒,而季姨娘可怜的,只能委屈求全。
没有再会想起,她摔断了腿,浑身是血,有多无辜可怜。
窦妈妈惊的背脊发凉:“那一日六小姐跪在屋外,一直说未曾推大小姐,难道是真的?”
“是真是假,现在又有什么区别。”晏锦望着窦妈妈,“现在连祖母都认为是我错了,我心肠阴毒,灌了毒/药给姨娘和六妹,想要至她们于死地。”
窦妈妈赶紧辩解,“小姐,这不是你做的,明明是二小姐做的呀。”
窦妈妈是亲眼看见晏绮宁吩咐向妈妈做这件事的,她想去阻拦却是有心无力。
向妈妈是二太太的人,她若是和向妈妈起了争执,为难的终究是小虞氏。
“的确是阿宁做的事。那一日映月院也有不少人瞧见,为何现在外面皆传是我做的?”晏锦嗤之以鼻,“我用了药之后一直昏睡着,又怎么吩咐向妈妈给季姨娘和六妹灌药?况且,季姨娘能推开向妈妈,她不会帮着六妹,非要哭着看六妹喝下药?”
季姨娘没有及时阻拦,在晏锦如今看来,是有原因的。
她的药,有不少都是补药。
所以季姨娘和晏谷兰就算喝下,也是无害的。
但是季姨娘和晏谷兰在映月院被灌药,在外人看来,便会被误认为是晏锦错的。
就算知道是晏绮宁的吩咐,他们也会猜想,是晏锦让晏绮宁这样做的。
毕竟,晏绮宁知书达理、乖巧懂事,又对她事事听从。而她晏锦,不过是个蛇蝎心肠,想要用**杀害季姨娘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晏谷兰恶毒之人。
季姨娘这样做,既能让晏老太太厌恶晏锦,又可以博取同情晏家上下的同情,更能让周围人都忘记晏锦被推下假山之事。一箭三雕的事情,她何乐不为?
只是,季姨娘没料到,晏绮宁在里面放了一些泻药。
这几日晏谷兰上吐下泻,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季姨娘心疼爱女,便一直伺候在身侧。
晏锦想,季姨娘不止是心疼晏谷兰,怕是还有内疚。
小虞氏诧异极了,这件事情看起来不过是几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却不想背后居然有如此多的关系。
她犹豫了半响才道:“阿宁,她……糊涂啊,若是传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晏锦无奈的摇头:“这些事情,不会传出去的。晏家上上下下不少小姐,同我一样待字闺中,若我的名声坏了,她们以后想找婆家,怕是也难了。祖母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晏家府里的这些事情。”
晏老太太是能把晏府攥在手里滴水不漏人,又怎么会阻止不了这些事情?只是这件事,怕要费一些心力。
让晏老太太辛苦,便是错。
而这些错,自然都是因她而起。
对此,晏老太太厌恶她,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虞家祖上是西域人,风气自然比大燕开放一些,所以不足十岁的晏锦此时谈论婆家,小虞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而是在一旁的窦妈妈,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小虞氏怒不可言,担忧的握住晏锦的手:“季姨娘当真是卑鄙,今儿还让谷殊这样羞辱你,简直欺人太甚。”
“母亲,不是的。”晏锦反握住小虞氏的手,说,“季姨娘不会如此蠢笨,她此时忙着照顾六妹,又怎么会教导三弟这些?”
小虞氏一时疑惑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姨娘现在要做的便是安静装委屈,而三弟若是再来和我吵闹,那么便会有人认为是季姨娘管教无方,得不偿失。”晏锦耐心的和小虞氏说,“晏家人皆知,三弟性子比同龄孩子沉稳不少,可再沉稳毕竟他也是个孩子。我瞧着,三弟今日会来映月院大闹,怕是有人故意在三弟身边说了什么。”
小虞氏听了,眉头直皱。
晏锦继续道,“三弟这么一闹,我肯定会生气,而季姨娘便会想办法来弥补这个错误,一直找我的麻烦。到了最后,我同季姨娘必定势如水火……那个人,怕也有可乘之机了。”
小虞氏从前便知季姨娘是个不简单的,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姐姐身边多年,最后还爬上了晏季常的床。
过了一会,小虞氏才问:“素素可知,是谁在谷殊身边说了这些话?”
“唔……”晏锦摇头,“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晓。不过,派人去查查,还是能查出一些端倪的。”
窦妈妈一听,赶紧点头:“太太你放心,老奴马上就去查这件事情。”
小虞氏听了,心酸的厉害。
她一直以为自己讲晏锦护的很好,却从未想的更深一层。
若不是晏锦告诉她这些,她怕是怎么也不会去考虑的。
这晏家,像是一个可怕的狼穴。
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晏锦瞧着小虞氏自责的神色,心疼地安慰:“母亲,只要你信我不是那歹毒之人,便什么都好。”
“你这个丫头。”小虞氏眼角发红,紧紧地握住晏锦的手,“我怎么会不信你。”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