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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静都没有能够吵醒他,殊不知,自己的那位好哥哥竟是再次来到了那白马寺。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白马寺前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虽然来往众多,但是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围了近千号人也是多年未遇的事情。
莫离先生来到场间,倒也是没再说话,他其实武功平平,只是年纪大混出来的辈分,今天场间却是来了几位货真价实的显锋境界高手,莫不都是声明享誉一地的豪侠,亦或是某个门派的掌门之人,哪里有他倚老卖老的地方。
“风兄,这剑侠儿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便是已经踏足显锋之境,天赋之高,世间罕见啊。”
风仆子本来赶往华山派宗门,途经此地,没想到听说有一年轻剑客,欲要战那白马寺的棍阵,初听来,只觉得好笑,那白马寺棍阵,连自己的师傅,一代宗师岳山都赞不绝口,岂是寻常人想战就能战?
来此一看,见那剑客儿脸颊太过年轻,更是差点笑出了声,自己十岁上山,苦修二十年,终于踏足显锋境界,一时间宗门震动,被誉为十年一出的门内天才,当下就说道:“二十岁的显锋?除了五大门派首徒,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一人,可那五人我都见过,见到我也都得称一声师兄,眼前之人多半是那些不懂武功的看客儿吹嘘,我是不信他如此年纪便能到那等境界的,倒是这白马寺,随便来个人就得动用那闻名天下的白马棍阵,看来真是落寞了啊。”
站在一旁的莫离先生听得此话,微微一笑,也是不愿出声反驳,想到这风仆子天赋异禀,出身名门大派,竟是如此见识短浅,坐井观天之辈。
且别说五大宗门首徒,就那刚刚兴起的魔教,门下四位堂主不过二十出头就已是显锋高手,教主更是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天下间最年轻的大宗师之一,站的位置,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转身看向那场间的李文硕,不禁也为之担心,想着这白马棍阵变化莫测,威力绝伦,岂是你修养一天便能够破的了的?
输到不要紧,可别磨掉了那少年志气。
为首棍僧看着眼前这李文硕,神色有些无奈,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果然说话算话,真的来此了呀。”
“这位师傅,不过一日又来打扰,实在有些抱歉,不过我昨晚冥思一夜,觉得已然能够破阵而出,手痒难耐,实在抱歉了。”
听得这话,饶是僧人平日间修身养性的功夫极好也是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围一些懂武之人,没有见到昨晚一战,只是听着传闻过来一见,因此一句话便是冷哼一声,十分不屑,认定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初出茅庐花钱赚名声的小子。
说话之间,棍阵再起,只见十八棍僧身形变换之间,隐有深意。
用剑的李文硕对于步伐的了解也是极为深刻,看了一眼便是知道其中神妙变化不是短时间能够参透的。
当下也是不再犹豫,转瞬之间,拔剑而出,青霜长剑曜日而出,出手便是一记威力极大的长虹贯日,一改昨日一贯防守的风格,剑势凌厉无双,一时之间竟是压住了棍阵的气势。
周围看客儿更是惊呼,几位同是用剑的显锋高手,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感受着那股子澄澈的剑意,心中更是骇然,觉得眼前此人用剑,不论威力,单看剑意已是足以和门内长辈相提并论。
风仆子更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唯有旁边的莫离先生,抽空瞥了他一眼,只见风仆子老脸通红,微微一笑,便是继续看向那场间李文硕。
李文硕今日剑招时而势大力沉,时而快如疾风,招式之间不说精妙,却称的上是天马行空。
昨日李文硕的那见招拆招的防守本事已是让一众僧人大开眼界,今日风格更是让几人受益匪浅,手中也是不含糊,玄铁棍舞的密不透风。
白马棍阵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步伐与配合,他们修行的内功心法也是极为特殊,使得结阵之时,一人之力挡下显锋招数也是游刃有余。李文硕也是知道这一点,前行以剑法重压对手,可挡显锋,毕竟还不是显锋。
一时之间,棍阵也是使不出昨天那等三人合围的招式。
可是一时之间也是久攻不下,剑阵韧性隐隐在自己之上,这让想用显锋气力优势生生冲散这剑阵的李文硕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得什么好方法,开始之时周围看客还是满脸激动,可当那时间一点点过去,几个眼力强的人已是看出了李文硕的后继乏力。
风仆子更是出声讽刺道:“无知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白马寺人字棍阵号称宗师以下无敌手,岂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可以挑衅的,想要借此出名,真是不自量力!”
李文硕听不到这些话语,也是心知自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是真的好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的出过剑了,不是好久,而是从来没有,不管气力所剩几何,仍是毫无保留的一剑又是一剑,坚硬的青石板在一道道剑气面前又如纸片,顷刻间已是满地狼藉。像是要把心中浊气一口气宣泄而出。
为首棍僧也是长棍一挑,喝道:“无畏!”
“半零落!”
李文硕一剑势大力沉,仍是被那一棍震的手臂发麻,嘴角留下一缕鲜血,可是依旧笑意不减,纵身一跃足有六七丈高。
十八棍僧浑然一体,伤一人等同伤十八人,此刻十八人也是心无杂念,不在一人出手,齐声喝道。
“降魔!”
隐有佛陀虚影拔地而起,怒目而视。
周围看客皆是瞠目结舌,一些普通百姓,佛门信徒更是倒头便拜。
看到这里,风仆子并未如何吃惊,这种手段显然华山派显然也是有的,不过也是冷笑一声,心道这种可以引发天地异象的招数都用出来了,你还不输?
李文硕自天空落下,眼中已然无那威力极大的降魔一棍,想着一路走来三千里地,见过的人很多,经过的地很多,有那天下第七的宋明哲,有那琴艺无双的初冬雪,有那斤斤计较的胡老板,有那顶天立地的黄三哥,还有那么多人,还有这猴儿美酒,这江湖,真是精彩啊。
想到这里,李文硕豪情渐生。
“苍茫城七十,流落剑三千!”
景德十七年,李文硕二战白马棍阵,鏖战一个时辰,最终以一记剑三千,大破降魔!
第16章 太玄楼()
一剑落下,风仆子便是灰溜溜的退走了,别人没那眼力,他可是有的。
李文硕从天而落的那一招剑三千使出的那一刻,他的显锋境界便是真正圆满了。
年仅十八岁的显锋巅峰强者这世间能有几人?
五大宗门近三十年来所谓的那些天才没有一人,整个中原大地,也是只有那剑圣上官羽在这个年纪可以稍胜一筹了吧。
李文硕站在原地,身形有些摇晃,白马棍阵号称宗师以下无敌不是没有道理的,最后那一式降魔,也是伤到了他。
李文硕当时有所顿悟,境界陡升,加上前面无数剑招的蓄势,所用出的那一招剑三千威力已然不是显锋境界能够使出的了,就算是他自己,日后要想使出这一招,也是难上加难。
看着前方拄棍而立的十八名武僧,李文硕轻咳了两声,抱拳说道:“在下一时失手,伤了各位,实在是抱歉。”
为首武僧也是心情有些茫然,他们演练棍阵二十余年,虽然明白天下并没有什么无敌的棍法,可是也从没有想过宗师境界之下会有人能够破掉,心情有些失落,心道一声罪过,便是双手合十。
“施主不必自责,我等伤势不重,倒是施主,身为降魔所伤,元气大损啊。”
李文硕摆了摆手,笑道:“不碍事,今日见识了这降魔一棍,大开眼界,境界领悟更是收益颇丰,说到底,还是我赚到了。”
武僧微微一笑,李文硕最后那一式剑三千大气磅礴,气概雄浑,波澜壮阔,眼中已经无这降魔一棍,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也是没有揭穿,又是微微鞠躬。
十八棍僧转身回寺,背影依稀有些落寞。
“白马寺棍阵,名不虚传!”
众僧人没有回头,只是脸上的神色愈加的坚毅了。
“在下空明山宋坤,今日见到李兄这一剑,大坡白马棍阵,心旌摇曳,想要与李兄讨教一些武道上的疑惑。”
“宋坤,凡是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只见一一身青色劲装的风流公子向前一步,笑道,“在下嵩山派墨玉骨,已在醉仙居摆好宴席,恭候大驾!”说着也是一个躬身。
李文硕也是一脸无奈,心想老子虽然刚刚的确潇洒无比一副大侠风范,但是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此刻脸色苍白已是强弩之末?
“去什么去!去什么去!昨天刚刚醉成一条死狗,现在还被你们拉去喝酒!老子就睡了一觉就又跑来打架!”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李文硕也是会心一笑,自己也是受这位兄弟许多照顾了。
李绝仙一脸愤然的赶到现场,却是只见到了脸色苍白的李文硕拄剑而立,当下更是生气。
不过却不是因为李文硕受伤,在他的浅意识里,连血都没吐个几斤哪里叫受伤,只是明显是自己这兄弟扬名天下的一战,自己却是没能够现场见证,怎么能不遗憾?
李文硕于风华州东郡,两破白马寺人字棍阵,以十八岁的年龄登临显锋境界大圆满,一时间声明响誉风华州武林,引得诸派震动,有门派想要招纳结交,也有名门大派首徒下山,欲要与之一战。
说到这里,只见那店中说书先生喝了口水,捋了捋胡须,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朗声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看着满堂宾客尽皆从故事中醒转而来,说书先生也是满意的笑了笑,从座位上退了下去,只有那拉二胡的中年男子还在椅子上入神的拉着,似乎那一声惊堂木也是没有把他从曲子中敲醒。
要论规模,醉仙阁或许连这风华州的二流客栈都算不上,可是要论知名度,却是风华州数一数二的。
至于其中缘由,归根结底却是因为这名不见经传的说书先生,说书先生并不如何高明,自这酒馆开设的几年间也是换过不少了。
出名的是经由这说书先生口中说出的那些江湖故事。
其中或许添加了不少春秋笔法的修饰之词,大体上却又都是这江湖上如假包换的事实,甚至一些无人知晓的江湖秘事,也是时常传出。
这就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还有那些名门大派负责搜集情报的人,甚至还有朝廷的人马。
一身白衣的罗九衣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桌子上,慢慢的品着杯中美酒,喝惯了猴儿酒的她初次喝这北地烈酒,只觉得犹如一股子铁水自喉咙滚下,流入腹中,辛辣无比,片刻之后,只觉得身心舒畅,精神一振。
如今圣门稳步发展,虽然与各路正道仍是势如水火,但也无需她这个门主终日坐镇教中。
至于那十八岁便达到显锋圆满的李文硕她倒是没放在眼中,别说她如今双十年华,就已是玄彻境的武道宗师,就是教中那四人,如今也不过二十多岁,谁人又不是那显锋圆满?
再等几年,几人破镜,到时候圣门一门五宗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