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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推攘着林舒,盼着她出言附和。毕竟明钦对林舒的好感明显要多过她。虽说两人有过肌肤之亲,照理应该更加亲密。不过当时情况特殊,林沫不想让那次接触在两人心理上产生复杂的瓜葛,早就准备了许多话要在明钦提起的时候予以回绝,谁知道他倒好像忘了那回事似的,对她的态度没有半点改观。
林舒缓缓点头,水波荡漾的眸光露出一丝哀怨,询问道:“钦之,你要到哪里去呢?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姐姐早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了。希望你跟我俩不要见外。”
明钦微感失望,林舒美则美矣,有所要求的时候不自觉会流露出一种媚态,显得很有心机。这或许是处境的变化所致,不甚熟悉的话倒无关紧要,一旦对人萌发了感情,自然就会希望对方以同等的真诚对待。
“我知道你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就不必为我费心了。现在你俩都恢复了修为,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告辞了。”
明钦说完也不等两女挽留,拔地而起卟通一声钻入水潭,荡起圈圈涟漪,瞬息就影迹全无。
…………
“这就走了。”
林沫呆了半晌,跺足骂道:“臭小子,真不够朋友。倒像我俩会沾上他似的。神气什么呀,真是可恶。哼,但愿咱们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
林舒怔怔的望着水面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拭了拭湿润的眼角,招呼道:“沫儿,咱们也走吧。”
“上哪儿?”
“先找林远图问个清楚。”
林沫答应了一声,两女顺着山腹的道路回返水府。走了数步,林沫恍然有悟的道:“姐,你有没有发觉那小子有些不对?”
“什么?什么不对?”林舒脸蛋微烫,陡然发觉姐妹两个安静了许多,原来都在想着同一个人。
“我也说不好。”林沫忖思着道:“好像没到这里之前就很听你的话,后来么,似乎只是客客气气的。”
林舒微微沉默,岔口道:“沫儿,你是不是喜欢上钦之了?”
“怎么可能?”林沫断然否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气人。奸滑、小气、脾气差。”
林舒轻哦一声,浅笑道:“那我们不要谈他了。”
林沫嘻嘻笑道:“不过这个家伙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模样不差,另外还有不少灵宝。那话怎么说来着,年少多金,嗯,年少多金。”
林舒微微失笑,摇摇头也不接口。
姐妹俩本就是水中生灵,自幼长在滈池水府,对于地形是再熟悉没有了。
刚从山腹中出来,便听的一阵斥喝之声,只见黑山兄弟大摇大摆的从水府中出来,身后跟着五花大绑的林远图和华山君。
“这几个人怎么逃脱出来了。”
姐妹俩面面相觑,伏在石柱后面小心潜藏。
“归衍呢,他不是应该早就回来了吗?”
眼见黑山群盗押解着林、华两个扬长而去。姐妹俩走近宫门,却不见半个侍卫,宫中隐约传来争吵之声,两女奔近了一看,只见厅堂中空空荡荡,归衍和林珍并肩坐在侧首,身体僵直,坐在主位上的却是一个丑怪的矮小男子,提起案上的琉璃杯盏得意洋洋的自斟自饮。
“三奇?他这是做什么?”
姐妹俩目光交接,都看出对方的疑惑之色。眼前的归三奇实在跟印象中老实木讷的样子差之太远。
“大哥,这酒里的麻药是你放的?”归衍不确定的问。
归三奇畅快的饮了一杯,打了个饱嗝,嘿嘿笑道:“你这个傻兄弟呀,你说咱们俩一奶同胞,你的智力怎么就跟哥哥我差这么远呢?”
归衍面有怒色,质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黑山盗贼抓走府君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归三奇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讥嘲的意味,“这你都想不明白吗?当然是为了滈池君的位置。天庭封爵严明,若没有特别的契机,你就算修炼八辈子,神通再强,也只能是一个虾兵蟹将。现在好了,林远图受命锁拿金乌元神被盗贼袭杀,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偌大水府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府君人选了。哥哥我用尽心思,总算让你坐上滈池君的位置,以后代代相传,世袭罔替。这滈池水府不就成了咱们兄弟的天下了吗?”
归衍想起一事,霍然道:“难道老府主诽谤天庭的事也是你揭发的吗?”
林舒姐妹神思一紧,归三奇的谋划虽然出人意料,却没有构陷林秉忠一事来得惊心。
“聪明。”归三奇坦承不讳,咬牙切齿的道:“林秉忠这个老顽固,咱们归家世代为滈池水府效力,我只不过露出一点爱慕林舒的心思,他就对我施以重责,将我变成这副鬼样子。我告他一状,不过是顺水推舟,借机取得华山君和林远图的信任罢了。归衍,我知道你喜欢林舒,没有我这番作为,你就算想瞎了心能够到林舒一根腿毛吗?”(未完待续。)
第348章 孤立无援()
“你这个病症不是因为修炼时出了岔子吗?”
归衍思量片刻,摇头道:“老府主待我们恩同父子,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施以重责。我归衍行事只求尽忠职守,无愧于心,不想什么身居高位,富贵荣宠。”
“你这小子,真是冥顽不灵。”归三奇怔了一怔,失笑道:“林远图那等阴贼险狠、欺兄害侄的家伙都能当府君,你我兄弟有何作不得?况且这位置又不是谋老府主的,算起来倒是给他报仇了不是。林舒姐妹飘零无告,对林远图恨入骨髓。等你作了滈池君,只要略施小计,让她俩知道是你忍辱负重,翦除了林远图,还怕这双姐妹不投怀送抱吗?”
林舒姐妹在窗外听的分明,不由地面容冷沉,眼眸中满是怒意。
归衍微愠道:“大哥,这种话再也不要说了。所谓‘君子不二色’,我和阿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此生绝不会负她。林舒是你的妻子,我的大嫂,希望你能改邪归正,好好待她。”
林舒闻言娇躯微颤,不由握紧拳头,眼眸中珠泪盈然。
归三奇叹道:“迎娶林珍不过是权谊之计,她知道你品行端正,当时用药酒将你迷倒,抬到房中成了好事。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林远图父女对咱们已经没什么用处,你若另结新欢量她也不敢说个不字,若是碍于伦常,林沫那丫头也不错。咱们兄弟配她们姐妹,也算报答了老府主的鞠育之恩。”
林沫一听归三奇对她也心怀不轨,气的杏眼圆瞪,攥紧拳头就要打破窗户见个高低。
林舒蛾眉微蹙,连忙按住她的香肩摇了摇手。
归衍秉性忠厚,但他并不憨傻,林珍的算计他事后早有察觉,只是林远图父女待他甚厚,又拔擢在总管之位,不忍心背弃。
“林珍本性不坏,况且又有了我的骨肉,你就不要多操心了。”
归三奇呵呵笑道:“君子可欺之以方,阿衍你还真是好骗。她说怀孕了你就信?就算真的怀上了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住口。我不许你污蔑她。”归衍断喝一声,气的面皮紫涨,双目喷火。
归三奇朗声长笑,毫不为意的和归衍目光对视,微哂道:“老弟你醒醒吧,林珍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哥哥很多年前就作了她的入幕之宾了。后来变成这副鬼样子,这骚*货水性扬花,就把我一脚踢了。”
归衍喘息了半晌,收敛怒容道:“过去的事,我不在乎。”
归三奇略感意外,点点头无可奈何的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大哥也无话可说。也许咱们玄龟一族就是这个命。”
“我的麻药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归衍岔口问道。
“等着吧。”
归三奇坐回主位上,悠然自得的饮着美酒。
林舒扯了扯林沫的衣袂,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两人捏个辟水诀,游开一箭之地。林沫埋怨道:“姐,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我真想一剑杀了归三奇那个无耻之徒。”
林舒道:“这个人心机很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万一归衍恢复过来,咱们如何敌得过,倘若有个闪失,岂不是后悔不及。”
林沫想起归三奇的狼子野心,不由暗生悚惧。作梦都想不到憨实忠厚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么多的肮脏心思。两女若不幸落到他的手中,恐怕很难重见天日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林舒沉吟不语,脸容露出迷茫之色。她想帮林秉忠洗雪冤屈,但没有强有力的神官援手,很难将诉状递上天庭。
“为今之计,只好先找个地方修炼《鳞龙经》了,然后等待机会设法上天鸣冤。”
“好吧。”林沫回望水府,禁不住思绪起伏,心中满是眷恋和回忆。
…………
明钦告别了林舒姐妹,一个猛子扎进水潭。
水潭和滈池之水本就是相通的,明钦神魂坚牢,也无所谓用什么辟水术,神识延展出去,借着河水的浮力向上面飘去。
他并不着急赶路,一边在水中游玩,一边思考目前的去向。
这回他是跟着白素贞从秦宫出来的,白素贞和黑风仙道术不同,一个要辅助扶苏,平息可能酿成的祸变。一个扶植胡亥,好便于御神宫籍以控制修行界。
秦始皇在博浪沙遭到狙击,受了惊吓,慌忙返回咸阳。天庭已经预知他寿元将尽,勒令滈池君和华山君聚集山河元力锁拿他的金乌神魂避免再次转生降祸人间。
秦始皇驾崩的离宫叫作沙丘平台,又名困龙丘。早在商周之际,纣王就在那里修筑了鹿台,征敛了无量数的奇珍异宝、酒池肉林,荒淫豪奢。武王伐商攻破国都,商纣王日暮途穷,缠着珠玉,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后来到了战国,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国力大增。也在那里修建了离宫。赵武灵王传位于少子,自号主父。结果长子作乱,躲藏到主父寝宫,大臣围杀长子冒犯了主父,怕他事后问罪就包围起来活活饿死了。
再算上秦始皇,三位君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因此沙丘得了个困龙之名。
故老相传,困龙丘是有很多财宝的。不但纣王修建鹿台,聚集了难以计数的珠玉奇珍。截教和殷商沆瀣一气,为了对抗阐教门人和姬周大军,排下了许多阵法,每一战都有大量的截教门人参与。
这些截教门徒虽说是披毛戴角,可谓是混一四灵的妖族精英。后世偶尔弄些飞禽走兽的毛皮牙角都价值不菲,可知这些修行有成的妖精该多么贵重了。一只数百年的老山参都能抵修行者数十年修为,何况那些受过通天教主教导的徒子徒孙。
最后封神榜上得成神道的两大阵营一共才三百六十五人,像那通天教主亲临前敌的万仙阵,参与的门徒只怕已在数十倍以上。史书记载,纣王在沙丘离宫放置了许多奇禽异兽,这些其实都是妖后妲己招揽的妖族修行者,最后都和纣王一同焚死了。
所以困龙丘一直都是修行者想要一探究竟的秘境,但又是皇家离宫,防范甚严。寻常道者难以接近。
这次借着始皇驾崩,天庭出手打击妖族,阻止金乌转世。四十大盗蓄谋结盟,想要趁机混水摸鱼。
白素贞八成是在困龙丘,‘今年祖龙死’的谣言早已经不翼而飞,四面八方的妖魔巨孽闻风而动,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