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萧秋水后发而先至,一探手,就抓中那血影背后的“至阳穴”,将他扔了出去!
可是待要再救赵师容,已来不及了,眼看刀锋就要从赵师容玉颈处斩落。
萧秋水抢身一拦,刀斫在他的肩胛上。
刀势尚未完全落下,萧秋水运聚内力,以肌肉夹住刀身,同时一指戳了出去。
这一指打在那执刀人的右臂弯处“曲泽穴”上,那人握刀无力。正要弃刀身退,可是萧秋水的指力,先使少林金刚指的威力,摧其锋锐,再以武当内家元气,击散其体内劲道,那人不动还好,一动则全身虚脱,“卜”地跪倒。
萧秋水肩上的血,这才自刀锋上淌了出来。
赵师容急忙去看萧秋水臂上的刀伤,他说:“你不要动,我替你取刀。”一咬银牙,竟将宝刀拔了出来,血登时泉涌而出,赵师容急忙以金创药敷上。
萧秋水点点头道:“我不碍事。他是杜绝。”
那仆倒地上的人,正是“权力帮”中,“九天十地,十九人魔”中的“快刀天魔”杜绝。
杜绝稍为喘息一下,又想一跃而起,但萧秋水那一指乃集“少武真经”秘传,所蕴含的至刚极柔之力,岂是杜绝能拒抗抵御得了的。
萧秋水又在他肩头五骨穴处戳了一指,杜绝便整个人溃倒了下来。
赵师容走近一步,问:“谁派你来的?”
杜绝不敢不说。在权力帮中,又有谁敢对李沉舟不忠,谁敢对赵师容不敬,谁敢对柳随风不畏?
杜绝咬着牙龈、终于道:“是朱大无王。”
赵师容趋近一步,问:“不是柳五公子?”
就算是大好大恶的人,在李沉舟、赵师容面前,也不敢撒谎隐瞒,杜绝摇头。
萧秋水皱着两道剑眉,道:“他,可信?”
赵师容嫣然淡淡一笑:“他们不敢骗我。”她的笑意淡涩而凄酸:“沉舟在帮里的时候,不准一人对我稍有不敬,否则,他宁可不要做帮主。”她垂下眼帘,一会才睁开,轻吸了一口气道:“他对柳五总管,也是如此。”
萧秋水愣了一阵,向杜绝追问道:“真的不是柳五公子派你来的?”
杜绝不答。赵师容淡淡他说:“你答。”
杜绝只好答了。“不是。”
这时李黑、胡福、施月、铁星月等部闻声走了过来,慰问萧秋水和赵师容。他们见血影大师已死在稻草人旁,杜绝被擒,才放了心。
不错,血影大师是死了。
死在稻草人的脚下,压倒了一大片金黄色的禾草。
他们却没注意到,萧秋水在匆忙中,并且在情急间出手,所以并未准确地抓中血影魔僧的“至阳穴”,但的确是把他扔出去了。
不过血影大师马上又爬起来了——那时正是萧秋水着了一刀的时候,如他全力反扑,赵师容和萧秋水肯定抵挡不祝但就在这时,他背后的稻草人,倏然伸出了手。
布满稻禾的手,只凸出了一节手指。
手指插入血影大师的“至阳穴”中。
血影未及叫得半声,便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看起来他就象是死于萧秋水的一抓一掼之下。
其实不是的。
他是死在“稻草人”的手下。
而且谁也不知道,那稻草人瞧着萧秋水和赵师容的背影,正淌下两行眼泪。
会落泪的稻草人。
萧秋水他当然也不知道。他正在问赵师容:“赵姊要把他怎样?”
赵师容看向杜绝,道:“你要生要死?”
杜绝当然要活。
赵师容淡淡笑道:“你既自己想洁,那就好了。”忽然出手抓住他的“天突穴”,杜绝只得张大了口,“哑哑”作色,赵师容在襟里迅速掏出一颗白色药丸,食中二指一弹,射入他的喉中,杜绝突眼虬筋,极力想吐出,赵师容又在他咽喉下一寸之处的“璇玑穴”一拍,杜绝发出“咕嘟”一声,把药丸吞咽了下去。
“天突穴”乃人体奇经八脉中的阴维脉,再经这一指,药力已浸入阴维任脉之处,再也拔除不去,杜绝知再无幸理,也不敢再挣扎,顿时脸如死灰。赵师容却心里知道,她的功力,固痛心于李沉舟之死,本以为功力尚存二三成,刚才血影、杜绝二神魔突袭之下,知道自己现时最多只有一成。她心中滚来滚去只想到:帮主,我的武功,尽还了给您了……但她神色自若地道:“你服了我的‘不如死丸’,若背叛我,则生不如死……你当然知道怎么做了?”
杜绝咬紧牙根,汗如雨下,不迭点头。原来“不如死丸”,当真“生不如死”,而且每种药物,都有不同解法,若非配制人,旁人无法解得,若错解或每一月未服解药,药性发作时,自残身躯,连指趾都一一啖食之,甚是可怖,故名“不如死丸”。
赵师容心知自己若正面与杜绝战,以自己体力而言,未必能胜他,故以此镇压他。她的武功尽失,但对招式、封穴、出手等,仍了如指掌,只是这一点,只能吓吓庸手,若遇着朱大天王这等人,可谓难有活命之理。她心中如是想,但脸上不动声色:“我现在也需要人手,便留你活着。”
社绝汗出如浆,垂首道:“是。”
赵师容问:“朱大天王为什么要杀我?”
杜绝本来对赵师容已不敢不答,现在被逼服下了“不如死丸”,更不能不答了:“因为李帮主死了。天王要剪除权力帮的机要人物,方才有机可趁,在总坛的对手只有五公子,在外却只有赵姊,所以要先杀你。”
赵师容紧问了一句:“帮主……帮主他……他真的死了?”
杜绝也十分讶异赵师容似未十分肯定李沉舟已死,道:“是。李帮主在后花园,遭宋明珠、高似兰、左常生等一起施狙手,结果与左神魔同归于荆”赵师容退后了两步,嘴唇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喃喃道:“高似兰……宋明珠……杀了帮主?不会的……不会的!杜绝道:“我们也不相信,可是却看到了帮主的尸首。”
赵师容骇声道:“帮主的尸首/杜绝叹道:“师姊,若帮主在,朱大天王敢先挑衅杀你么?如果属下不是真个肯定帮主已逝世,胆敢为朱顺水效命么?”
这时晨光熹微,赵师容在晨光中,单薄如一朵衣轻的白兰花。
她说:“就算有尸身,我也不信。帮主不去这样就死了的,他答应过我……”说到此处,想起往事,知道希望太渺,眼睛一闭,眼泪簌簌而落,挂在脸颊上,她也没去揩抹。
良久她说:“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回到权力帮总坛去。”
萧秋水知赵师容身上武功因心伤李沉舟之死,几近全失,跟“快刀地魔”等在一起,可谓凶多古少,便说,“我们一道去。”
过时天已微亮,淡淡的晨曦中,采菱女子的柔曼轻歌,远远传来,仿佛是一线香烟,袅袅飘飘,时闻时没。
青衫客忽然道:“我跟你去。”
陈见鬼第一个就不服气:“为什么?连我们都没得去,你哪有资格去!青衫客脸无表情:“消息是由我先说的,我若是打诳,当可立时识穿,当场杀之;若任我走了,你们发觉撒谎时,要抓我已来不及了。”
金刀胡福为人最是老实,想了一想,道:“有理有理。”
赵师容国心如刀割,心乱如麻,便没以语言套住青衫客,旁人平常骂架行,这种诘曲诡橘之辩,倒难反唇相驳,另一种原因是,那青衫客虽脸如槁木,但身上却有一种逼人的意态,令这干英雄好汉,响当当的脚色,不敢胡言乱语。
李黑偏着头,反问了一句:“与你同行,是不是太冒险?万一你是内好,岂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青衫客肌肉牵动,脸肌也跟着动了一下,显然他是笑了一下,只听他说:“你们不信无妨,但赵姊信我。”
赵师容在迷惘中听得这句话,大奇:“我为何要信你?”
青衫客上前一步,说:“我给赵姊看一样东西,赵姊自然会信我。”
赵师容脸上迷惑,暗自提防:“哦?”
青衫人再趋前了一步,他捏着拳的小手,忽然张了开来,里面仿佛有一件小小的事物,背向众人,向赵师容低声道:“你看。”
赵师容忽然惊呼了一声。众人都一颗心吊了起来,李黑、铁星月等却又张望不到,他们心中都叵度赵师容什么阵仗没见识过,而且在这心痛神驰之际,居然还会暗惊,定当是非同小可的事儿。却见那人又伸出一只手指,在赵师容手背上写了一个字,赵师容点了点头,有一种淡淡隐隐的微笑:“好。”
大肚和尚一个光头就钻了过来,瞪着眼问:“他……”赵师容微笑道:“可以跟我一道去。”
这连萧秋水也莫名其妙。这时莫愁畔,数叶轻舟,在晨光中,划水荡来,舟上几个女子,在唱歌采菱:“江南好。江南春来早,水映千霞山尚好,莫愁猢畔莫愁老。世事茫茫轻易空,江南好。”
萧秋水凑近一步,赵师容忽道:“萧兄弟,我和这位兄台先去,杜绝由陆路赶至,你和诸位随后跟到,可好?”
萧秋水一愣,青衫客道:“就这么办了。”手一招,一叶轻舟,划开水面两道白彼,瞬间即至。
青衫客一位赵师容手腕,两人翩然登上小舟,轻波划浪,微风吹拂,只把青衫客和赵师容的衣衫吹得飘飘若仙。萧秋水如此望去,只见水波中青衫客的背影袅然,宽筘的熟罗长袍下竟是裹着一纤小人怜的身躯,萧秋水看得心中怦地一跳,只觉这身影好生熟稔,难道是…
…只见采菱女子,划舟远去,歌声隐隐传来,萧秋水只觉心口一热,几乎要咯出一口血来:
如果真是唐方,为何不以真面目相见?如不是唐方,为何如此似曾相逢又相识?只见两姝立在舟上,渐渐远去,青衫客在旭阳中始终未曾口头,却加入了原先的清楚女音。
“莫愁在何处?莫愁心先秋。江南秋先老,莫愁许多愁。泱泱江水去,垂垂岸边柳。风拂柳点波,涟漪江南秋。”
萧秋水整个人怔住了,脑里翻翻滚滚,尽是一个意念,是她,是她,是她。忽然长身扑去,就要涉水追去,他这一下举动。众侠都意料未及,要阻挡已来不及,正在此时,一条天神般的人影,半空截住了他,待那么一刹那问,萧秋水稍复神智时,那人从他“百会穴”复后顶穴、强问穴、脑户穴、风府穴、大椎穴、陶道穴、天柱穴、神道穴、灵台穴等一路点将下来,连封萧秋水一十四道要穴,萧秋水待要运“少武真经”的阳刚阴劲冲开,那人闪电般一抄手,半空接住了他,又瞬即封了他督脉三十六大穴!
萧秋水是何等人物,还想运丹田一股“无极先丹”所蓄之真元,冲开穴道,那人抱住掠落地面的瞬间,又封了任脉二十五大穴。
这一下,萧秋水再也无法运气冲破穴道,只得暗运内息,要逐步逼活脉路,但这人端的是非同小可,又接连封了他阴维脉一十四要穴,阳维脉三十二重穴。萧秋水这才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那人趁他心痛神驰之际,猝然出手抓住了他,萧秋水此刻功力,已可谓力可通神,那人的武功,可也高得出神入化,制住萧秋水后,半瞬未停,又再纵起,就在这时,数十度拳凤、掌风、腿风、兵器,齐齐击了个空。;这些出击的人自是铁星月、邱南顾、大肚和尚、胡福他们。
一击不中,犹待再击,那人大袍在风中如吃得涨满如怒狮般又飞了起来,撞向禾田边的一个稻草人去,狠狠地一脚踢去,只听“喀喇”一声,稻草人下身稻草涨飞,被这一脚踢得肢离破碎,那人一皱银眉,喃喃自语道:“刚才明明还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