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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一番被抬进宫里,既不是要伺候皇上,又不是要选神马宫女秀女,而是一去不由分说就叫她昭遥公主。这是演的哪一出?完事了哪儿来回哪儿去,当她是木头么?就算是木头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后连个解释都没有,也会有脾气的好不好?
情操看着虎爷招呼着酒菜布置停当,笑眯眯地正想发问,赶紧打断他的话头,做了个手势说:“你先别说话,先让我来问你。今天好菜好酒,我们慢慢吃,天色尚早,正可以深聊一下。”
良虎听到“深聊”二字,面色不自然地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清了一下嗓子,还是略带了一点尴尬问道:“情操姑娘想‘深聊’些什么?”
良虎的不自然兔子已尽收眼底,暗暗笑了一下:“‘深聊’两字有这么容易让人误会吗?也许正可以利用这份尴尬打开一个缺口,那些小厮丫鬟都讳莫如深的问题,这良虎恐怕也不会轻易作答。”
兔子想到这里,站起身,把良虎和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举了举杯道:“我们先干了这杯罢。”
良虎也不含糊,一仰头喝干。
情操又将两只杯子酒满上,然后声情并茂情深意切道:“良大人,李小婉家破人散又身躯孱弱凄惨无比,有幸在这相王府中得遇良大人才保得清白留住性命,今生小婉无以为报,来生定当结草衔环,好好报答大人您的恩德,先干为敬。”反正李小婉死了已久,这场面上的话还不是根据听来的一丢丢消息随口胡诌,反正也不关她小白兔屁的事。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良虎听得一头黑线,他和这女子只一面之识,何来的这般情深意重呢?
不过每个人对同一件事的想法经常不一样,有的人性情寡淡,有的人感情丰富,不能足一而论,许是这情操姑娘是重情义之人,才将那些不起眼的小事看得如此重吧。
良虎想了想,也端起杯,喝干,放下酒杯,看着情操,本以为她应该讲今天大殿上发生的过程了,哪想到她竟话锋一转,问了一句:
情操姑娘问了一句:“良大人,我美吗?”问完这句话,还很风啊骚地冲他抛了个比秋天的菠菜更热情的媚眼。
“噗——”良虎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尽数喷了出来,一边咳一边道:“你看我每天这么忙的,这时间咱能说点有用的吗?”
兔子对良虎的反应和问题相当不服气,翻了翻眼皮道:“我的话难道没用吗?我是为了后面要说的话做铺垫,我其实是想问,我长得是不是很无辜很可爱,我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萌萌哒。
你怎么忍心让我蒙蔽在无知滴里生活呢?怎么能那么多事情瞒着我不告诉呢?只要你把关于我的事情和盘托出,你想知道的,我也会一字不落全都告诉你,怎么样,成交吗?”
良虎平复了一下气息,像看无知的小孩一样,很好笑地看着她,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兔子瞪着他,少有地坚定滴大声说:“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
良虎不是故意瞒她,但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挠了挠后脑勺,问:“太多了,从何说起呢?”
“从我不知道的事情说起。”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失忆了吧?”
“失忆不失忆都无所谓吧,反正我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而事情的真相往往和表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嗯,你说的是没错啦,但是很多事情不足对外人道也。”
“我都和你坐一桌喝酒了,还不算你内人吗?”
“这个……还真不能算……,不过有些事情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因为你现在这个身份太不重要了,你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人相信,就算说的再离奇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就先从我被关在这里说起吧,这个华贵的监牢,”情操姑娘坐在良虎对面,手比划了一圈指着雕花小楼。
“和这些美丽又年少的女囚。”她修长的指尖指向她自己的鼻子。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她紧盯着良虎的脸,那样子少有的咄咄逼人。
良虎呼了一口气,很有些心不在蔫,道:“我当你要问什么,这个事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你之前难道不知道吗?”
他用筷子在盘子里拨了拨,捡了一丝小肚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哦,对了,我又忘了,你失忆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住久了的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而且你家族人的性命都握在皇家的手里,皇上什么都听咱九王爷的,几百口人的性命不过是王爷抬个眼皮的事,你应该不会蠢到乱说话吧,好在哈扎劲国的王子进京,才有了这个傻子都可以做的任务,否则凭你的智商真不好怎样安排。”
兔子对着良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才智商低!我很聪明的好不好,想当年……”
良虎没等她说下去,用筷子点了点她说:“别打断我说话,你还想不想听内幕。”
兔子赶紧很认真地点点头,但又想起那个异族人,马上问:“你说的任务是什么任务?不会是扮作公主去刺探情报吧?”
良虎嚼完了口中的小肚,又悠哉地喝了口酒,说:“没那么复杂,你听我从头慢慢道来。”
良虎道来,在这剑南春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抄家下狱全府流放的官员,府中年少貌美的女眷都会被送到那什么青什么楼妓馆卖掉,成为官妓。
在交易正在进行当中,那什么青什么楼正式接手之前,很多有钱有些地位的府邸都会派出下人,悄悄去买回一些上品女子,留在府里做婢女。
虽有官文禁制,这些女子是不能被收留和进入官家府第的,更是绝不能被纳成小妾和官道中人怀有子嗣,但还是有很多人不顾禁令顶风潜来抢着来买。
这些大家族放出来的女眷,往往不但容姿色美,更是具备不是寻常女子能比交的气质和才华,若能偷偷买得一个两个进府来,不但人美价廉质超所值,更是会被这些女子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伺候主子。
每到这个时候,相王府都会私底下派人去,赶在其他人之前,将最美最聪明的女人带走,悄悄带回相王府,为王府所用。
王爷是皇帝的九弟,不但兵权在握,更是一向被皇帝所倚重,常在朝堂之上左右朝政,他虽无反心,但被外人看来,却很有些挟天子之意。
满朝文武没人敢招惹于他,那些富商巨贾更是不敢有异议,任相王府每次都先将最好的女子挑走,也没人敢与之争锋,更不敢背后说三道四。
至于这些大量的女人被带回相王府,关进雕花小楼,锦衣玉食地供着,最后被用去做了什么,良虎却眨眨眼睛说,不可说不可说,但转而又说,其实什么都有可能去做,这要看主子的需要了,不过大部分都是用了来赚钱,就像一件商品,本来只能卖几个大子,但带回相王府包装一番,再卖,那就是天价了。
“那,我呢?我是被卖成公主了吗?”兔子指着自己问他。
良虎学着兔子平时常用的那个样子,翻着眼睛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傻啊?你当人家是买年猪啊?谁会买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的傻子?还买成公主的?”
听了良虎这一连串语气恶劣的排比反问句,兔子不干了,这坏人竟敢这样评价于她,太伤她自尊了!只见,本装得乖巧酥心可爱卖萌的情操姑娘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搜尽所有能想起来的污言秽语,唾沫横飞地跳着脚对着良虎开骂,手指头都快戳到他的脸上了。
良虎对着她摆了摆手,“小姑娘家家,不要这么狂躁嘛,你还想不想继续听内幕了,你要是不想听,那我不说了,正好也说到累了,休息一下先,以后你不要来吵我哦。”
这招果然管用,情操姑娘虽是满脸七扯八歪龇牙咧嘴想要咬人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坐了下来,咬着小玉牙“咯咯”响,扭曲着脸,一边陪笑端起酒壶,给良虎满着酒,一边把一手叉腰一手指良虎鼻尖的母夜叉形象,改成点头哈腰的样子,比妖精的幻化术变得还要快,讨好地诺诺着:“是呀,是呀,我的脾气是太不好了,狂躁,确实没点错,虎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继续说啊,我这不巴巴地听着呢。”
良虎看着眼前这个被他将了一军,立马变成点头哈腰的情操姑娘有些好笑,这姑娘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就是太刁钻了一点,故意逗她说:“你这个势力的家伙,变脸比褪裤子还快,你也就是一个女人,若是个男人到那朝堂之上去参与国事,必定混得风生水起……”
情操把酒壶“咚”地一声,用力放回了桌子,简直目呲尽裂一般瞪圆了原本呆萌可爱的大眼睛,虎着个小脸,瞪着满脸戏弄之色的良大管事,粗鲁地吼了出来:“别罗嗦,挑重点说,据我所知,本姑娘应该原名叫做李小婉,是李左丞的女儿,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昭遥公主,还要去和神马劳什子的亲?”
“唉,你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那个哈扎劲国也很不错啊,地广人稀、物产丰富、特别是空气质量……特么那个啥的良好。我给你透露点小道消息哈,那里的男人们不但个个骁勇善战,而且能歌善舞,英俊潇洒,英武不凡,你要是嫁过去,包管你每日每夜都乐得合不拢腿。”良虎废着话,看兔子问得急切,想起她之前得意刁难的嘴脸,故意说起了兔子不愿听的。
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喝起酒来,还夹起一根芹菜一点一点地嘬,真不知道一根芹菜有什么好嘬的。
真是把个兔子看得气死了,抢过他的酒杯,大叫:“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喊非礼了,光着屁股跑出去,说你想要墙报我!”
良虎“噗”一声笑得很没形象,说道:“我手里走过场的姑娘,比你漂亮的数以千计,我需要非礼你吗?连脱光屁股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哪里像个姑娘家,真没办法相信你曾是名震京师的名门闺秀,真是病榻是把杀猪刀啊,生生把个妙女子变成了……变成了……嗯……”
良虎正在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搜肠刮肚,想找一个能恰当形容出面前这个情操姑娘的词汇,哪曾想,这个情操姑娘突然就尖着嗓子叫起来了:“非/礼呀——强建呀——墙报呀——耍/流/氓拉——大家快来看呀——裤子都脱了——”
良虎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真没想到这姑娘是真缺心眼呀,说喊这就喊起来了。
这要是传扬出去,被人怀疑自己的眼光他忍了,可是现在被安了个公主的称号,倘若追究起来说自己对公主无礼,那他后半辈子就只能去牢里过了。
他哪敢怠慢,立马跳将起来,绕着桌子去捉还在有模有样地极富感情色彩不停大喊大叫的情操姑娘,情操绕着桌子躲,不但没收敛,反倒喊得更大声了。
良虎“扑通”一声,给情操跪下了,磕了一个头,“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你看我都给你跪了。”
情操果然停了下来,放松了警惕,被良虎跳起来一把抓了个正着。
良虎掐着情操姑娘,捂着她的嘴,恨恨地低声说道:“你想害死我啊?这么想被强女干(jian)是吧,好啊,等一下大爷我找二十几个饥/渴壮汉来轮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