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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时半会化肥实现不了量产,但现今民间肥类是许多的,有人粪、 畜粪、草粪、火粪、泥粪、蛤灰粪、苗粪、油粕粪、黑豆粪、皮毛粪等等不胜枚举,叶昭在工房内设农学堂,那些棉花、谷粮等试验田皆归农学堂管理,此外自也在研究肥料种种、农产规律,宏观上规划南朝农业,微观上负责指导农村技术,培养农业技术人才,数名经验丰富的农民进了工部农学堂更是惊人之举。当然,现今尚处于摸索阶段,植物学理论和实践融合的阶段。
工房农学堂,自也是叶昭眼里未来的农业部之雏形。
日头下暖洋洋的,叶昭抱着蓉儿走在秧田旁小路上,两旁垂柳轻舞,东侧不远处碧水一潭,秧田里有几名赤脚农民劳作,男女皆有,以前讲男耕女织,现今却不同,南省之地,男人进城做工,妇女下地劳作早成寻常之事,北国人见而评之“南地秧田耘草,妇女日多,竟有纤纤弱质、不惮勤劳者”,颇有些拍案惊奇。
蓉儿趴在叶昭怀里,又害羞又开心,被人看着,这可成什么样子?实则十三等侍卫都知道王爷宠爱小福晋的紧,女侍卫多有见过王爷抱着小福晋瞎转悠的,早习以为常,男侍卫偶有听闻,此刻亲见,倒也并不惊奇,但自然尽量移开目光,不向王爷那边看。
至于乡长黄阿珍、白水村王保长等人,更不敢靠近专员家眷,远远跟在后面,还以为这是专员大人的女儿呢。
柏贵得叶昭吩咐,在县令刘正仁陪同下去了另一个镇子。
随行的记者跟在最后,不时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抱着红格制服裙比洋娃娃还精致的小神仙妃子,闻着她稚嫩的清香,叶昭就笑着在她小耳朵旁道:“好久没抱,可想死我了。”
蓉儿小身子立时就化了,满心皆是小幸福,羞意尽去,在叶昭怀里猫了一会儿,小脑袋就抬了起来,好奇的左顾右盼,看着那边田里,问道:“相公,他们是种田么?”
叶昭微微点头,说:“是吧。”
身侧丽人红裙飘飘,绣花鞋迈着小碎步,聘婷而行。红娘瞥着叶昭就笑,说:“累了就吱声。”可不是,从下马车就抱着,这都走了几百步了,想来红娘怕叶昭的小身子板吃不消,不过每次红娘嘀咕叶昭的小身子板时都会脸红,想来是会想起自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时候。
叶昭自然不会累,抱着蓉儿走个一天一夜怕都不会喘粗气,笑道:“怎么,吃醋了,你都抱了两天了,也该轮到我了。”
红娘咯咯轻笑,可不是,她也极喜欢抱着蓉儿这个小可爱小瓷人的感觉,昨晚也是抱蓉儿睡的。
说起来昨晚叶昭可有些遭罪,或许是因为体验了与莎娃、花姬两个小尤物共赴云雨极乐世界的癫狂绝妙滋味,是以当见到红娘和蓉儿准备同榻而眠时这心跳的都快出嗓子眼了,媚骨天成的女豪杰,晶莹剔透的小幼齿,两对柔美小脚儿脱了绣花鞋、红皮鞋上了木板床,一个国色天香,一个粉雕玉琢,可真不知道这两个风情迥异的粉团揉捏起来是何等欲仙欲死,尤其大美人巾帼傲骨,骨子里可骄傲着呢,小美人又稚嫩的无以复加,大被同眠时更不知道都会何等反应,想来也是妙极。
不过叶昭这念头也不过一闪而逝,随即就觉得未免亵渎了两位老婆,何况不说自己不可能这般对待小小的蓉儿,也不会真的去欺辱红娘,就说自己真这般荒唐了,可红娘呢,她实则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看她整日笑吟吟的,可有主意着呢,不然也不会顶着万千骂名毅然决然的投降满清,这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现在看似极听自己的话,其实多是因为出嫁从夫的思想作祟吧?说她有多喜欢自己?那自己真的说不清。可如果自己提出这些荒唐的念头,难道她真不能打自己这个小鞑子么?叶昭想想也只有苦笑。
而躺在西屋,辗转反侧,思及两位爱妻此时同榻而眠,又不觉心里甜蜜温馨的紧,公鸡打鸣,才沉沉睡去。
今日,自然要把蓉儿的所有权夺回来,是以一路都抱着,免得蓉儿以后跟红娘亲过了自己。这也是比较幸福的烦恼吧。
“相公,水稻是跟荷花的莲蓬子一般长出来吗?”蓉儿又好奇的问。
叶昭笑道:“差不多吧,过些日子叫他们拍了照片,把这成长过程一系列都拍下来给你看,也可以上课本嘛。”
蓉儿就开心的点头。
这时节,却见小路上走来一行人,有侍卫急忙走上几步,抢在了王爷福晋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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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的一行人最前面的正是光安镇乡队长关胖子,身后十几名民团成员,五花大绑推搡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民团成员舞刀弄棒,只有关胖子一人斜挂皮带枪套,枪套里是一柄左轮枪。
黄乡长急忙快步迎了上去,同关胖子嘀咕了几句,两人又颠颠的跑过来,都躬身行礼,黄乡长道:“关队长在执行公务,惊扰了大人,请大人海涵。”
叶昭就是一笑:“什么公务啊?”慢慢放下了蓉儿,蓉儿小红皮鞋踩在土路上,立时沾了泥污,蓉儿心疼的看了几眼,又见红娘绣花鞋漂漂亮亮极为干净,心下不免有些奇怪。
“是,是绑了两个匪人。”关队长躬身回答。
上官视察,还有心思去绑匪类,倒也算尽职尽责,叶昭笑道:“你倒也勤勉。”
关队长胖脸就有些放光,“卑职不敢,这两个匪类,男的是本地白水村人,姓高,人人都叫他高长子,天地会匪,前些年长毛起事,他跑去附逆,早先听闻去了南京,谁知道跑回来了,这不合该作死么?也是九千岁圣明,福气万万丈,大人福气千丈,卑职今早就得了信,也不及禀告大人就点了人去,这才擒住此逆。”
白水村王保长一听就苦了脸,村里出了这等事他竟然不知道,专员大人可不知道要如何申饬,怕撤职查办都是有的,看了关队长一眼,心里这个骂呀,本乡本土的,你他妈这不坑我吗?
叶昭笑了笑道:“敢情摄政王他老人家的福气用来抓这么个小毛贼?”
关队长笑容一僵,惶恐的道:“卑职说错了,说错了,但卑职们行事,事无巨细大小,总有他老人家神力庇佑,所以说,沾了他老人家的福气也没有错。”
叶昭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可在这个年代,有时候为了凝聚人心,将领导人神化似乎不可避免,而且是下面人自己给神化,乡下人也信这个,就算百多年后,开国巨人刚刚去世时,农村不还流传着主席去阴间带兵打仗,这才召了几员大将一起走吗?而且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其实不仅仅是东方,西方亦然,现时战争年代,对名将的崇拜情结同样是凝聚军心的最佳动力,不然拿破仑又如何称帝?要知道他同统治欧洲的王族们可沾不上任何关系,到了他横空出世,波拿巴家族才成为欧洲具有高贵血统的王族之一。就算到了二战时,将领的神化也不可避免,只是更加含蓄而已。
“好了好了,怎么还绑了两个?”叶昭微微蹙眉。
关队长躬身道:“是,还有个娘们,说是他老婆,好像是南京人,铁了心跟着这小子,爹娘都不要了,跟着跑来了延平。”
叶昭就一笑:“敢情还是自由恋爱。”转头对红娘笑道:“跟咱俩一样。”
官场规矩,上官问话旁人自不会插嘴,而红娘就更不会吱声,突然听叶昭来了这么一句,又好气又好笑,这都摄政王了,权势滔天,可还是一张嘴就没个把门的。但被叶昭一句话勾起两人认识时的情形,又不免心里一阵甜蜜,谁能想到这个被自己误打误撞抓了的小坏蛋会是自己的克星冤家?刚刚认识他时可真没把这小白脸看在眼里,还戏耍过他呢,谁知道现在被他肆意欺负,也算现眼报吧。
“带过来吧。”叶昭做了个手势。
关队长急忙对那边民团兵勇招手:“把人带过来!”
几名练勇随即推推搡搡将那对儿小夫妻推了过来,又将两人按着跪在泥水中。
男的二十多岁模样,个子极高,瘦竹竿一般,不亏叫高长子,女的倒也娟秀,只是衣裙脏兮兮的,更一脸惊惶,就好像受惊的小鹿,可不是,这年头长毛落在民团手里,那下场有多悲惨可想而知。
高长子在泥水中用力磕头,很快头发和辫稍就沾满了泥污,他大声道:“大人,附逆的是我,跟她没关系,她是南京寻常人家女子,是良民。”
关胖子一瞪眼睛:“狗屁良民,就南京那地界儿也有良民?妈的良民早被你们长毛匪杀光烤肉吃了吧?”
叶昭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关胖子忙闭了嘴。
叶昭问道:“你回延平作甚么?不怕砍头么?”
高长子惨然一笑:“我什么没见过?可是现今成了亲,她,她又有了我的种儿,我就起了糊涂心思,想过安生日子,听人说,老家这边儿没了兵患,又能吃口饱饭,所以就猪油蒙了心,琢磨着带她回来过日子,本来是想在邻县落脚,可最后还是想回家看一眼,就一眼,就被人认了出来。我死不足惜,这些年手上也沾了人命,早就该死的,本来也没想有个善终,能和小翠儿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是死也值了,只是……”高长子垂泪看向他妻子,眼里全是悲痛:“小翠儿,我对不起你,你,你要好好活着……”
小翠儿一个劲儿摇头,眼泪刷刷的落,她想自尽,免得遭受屈辱,可偏偏肚子里又有了孩子,丈夫跟她说要她好好活着也是为此。
关胖子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看你是乔装打扮,来刺探消息的吧?”
黄乡长抻了抻关胖子衣袖,看得出,专员大人有些不悦了。
叶昭看着两人,眼见不是作伪,微微点头,心说倒是自己忘了这茬儿了,现今南朝强盛,有祖籍于此思归的太平军、天地会亦或伪王各路勇兵怕不在少,而且有一就有二,这样的例子怕越来越多。
琢磨着叶昭就道:“起来吧,关队长,给他们解绑。”
关队长一呆,但不敢说什么,挥了挥手,那边民团练勇不情不愿的给两人松绑,其中一名练勇还趁机在小翠儿身上摸了两把,小翠儿脸通红,却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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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狗爪子不想要了么?”叶昭声色俱厉,第一次对小兵发了火,虽然知道自己部下良莠不齐,尤其是整编时间不长的民团,又是这种小地方,就更不可能水清了,但在自己面前,又哪里见过这种胆大包天不规矩的兵勇?
十三和众侍卫都吓了一跳,第一次见王爷发这么大火,立时就有侍卫过去将那练勇按翻,一柄军刺搁在了那练勇手腕上,凉嗖嗖寒气彻骨,练勇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哭爹喊娘的求饶。
其余练勇不知所措,却被几枝步枪对着,忙不迭都扔下了手里的刀棍。
“大人,大人不可啊!”黄乡长回过神,急忙连连拱手。
叶昭哼了一声:“送县按察分司,猥亵调戏良家妇女论罪,民团成员,罪加一等。”
“是,是。”黄乡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叶昭又哼了一声:“刘登焕办的好差事!”黄乡长听到,就是一呆,刘登焕乃是福建巡抚,这位专员大人说是省城下来的,难道还大过巡抚了?话里竟然隐隐有申饬的意思。
现今除了闽、赣、湘等靠近发匪清军前线之地需要乡绅组织民团自卫,保护铁路电报线路等等,其余各处民团大多被取缔,整编为巡防营,余者解散归农,但各乡公所有十几名额制,维持地方治安,协助乡里公务等等,有饷银,但非吏员正式编制,有那么点联防员的意思。
叶昭又看向了正发呆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