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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清代唯一一位旗人状元,概因科举取士有“旗不点元”的潜规则,可崇绮实在文笔出色见识独到,加之阅卷时又不知其旗人身份,由两宫亲自点了状元,木已成舟,最后众大臣以“但凭文字,何论满汉”的结论,成就了这清代历史唯一一位旗人状元的美名。
其官运亨通,后来女儿还做了皇后。
八国联军进北京时崇绮随荣禄逃亡保定,自觉对不起祖宗,其妻子儿子全家男女老幼点火自焚,崇绮闻得噩耗,遂自缢而死。
说起来人很多时候都很复杂,比如被鲁迅先生口诛笔伐的女师大校长,帮助北洋政府镇压学生运动,但日本侵华,她拒绝出任伪职,更多次与日军为难维护当地民众,后来被日军枪杀于河中,铮铮铁骨,也算为其并不完美的人生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妹妹能嫁给崇绮,叶昭自然喜欢,这桩姻缘倒没有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而被破坏,历史上,崇绮也是与亲王家结亲的,只是是不是自己这个妹妹,就殊所难言了。
妹妹写过一封信来,只说一切都好,要自己万事小心,虽只寥寥数语,关切之情溢于其中。
大姐远嫁蒙古,安全却是无虑,僧格林沁回北京之时姐夫庆格尔泰也率部族精锐回了漠北,南北战事起,更写来信询问要不要他率部驰援,叶昭急忙谢绝,那可真是给他全族招祸呢。
对于自己姻亲车臣汗部,六王又岂能不加以防范?茫茫漠北,蒙古众部落更不知道多少恶狼盯着他领地呢,现今鞭长莫及,一旦他起事反抗北朝,必然招致各部落围攻,怕就是灭族之祸。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与姐姐妹妹相会。
坐在宴席长桌上,想起自己亲人,叶昭仍有些怔忪。
华灯如火,殿内宫灯高悬,黄幔轻纱,黄澄澄一片。
钮钴禄氏和兰贵人并肩坐于正首宝座,设宴款待摄政王、摄政王福晋、端宁郡主以及额驸。
美味佳肴、琼浆玉液,仅仅猪肉就有十多种作法,什么樱桃肉、笋头肉丝、凉拌肉片等等,说起来简单,实则用各种鲜汁煨烧,极为繁复考究,味道各有鲜美,绝无一丝相似。
端宁郡主和额驸本来是要站着陪吃的,两宫特恩,准其落座,但两人半立半坐的姿势,怕也颇为难受。
“景祥,你刚刚去给大学堂授课来着?”钮钴禄氏好似清瘦了些,越发端庄秀丽,好奇的问叶昭。
兰贵人反而话不多了,更少跟叶昭说话。
叶昭笑道:“是。”
钮钴禄氏抿嘴笑道:“你可不胡闹呢,好好的去做教书先生,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叶昭就笑,端起酒杯道:“臣弟自罚一杯。”
钮钴禄氏就看向了端宁郡主和额驸,轻笑道:“咱广州有座大学堂,教人造枪造炮的学问,你们这位王叔,在这大学堂里做教书先生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端宁郡主与钮钴禄氏乃是远亲,以前就见过钮钴禄氏几次,是以不是特别拘束,听了钮钴禄氏的话,好奇的看了叶昭几眼。
永寿则心里更是鄙夷,小白脸,倒也就是教书先生的那点本事。
钮钴禄氏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景祥,你在那大学领的俸禄一年就几千两银子吧?可快赶上你的官家钱粮了。”
叶昭就笑:“两位皇嫂别以为我是去敛财捞银子就好。”
永寿一呆,他年俸才几百两银子,这什么学堂?教书先生就赶上贝勒郡王的俸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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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一笑,道:“不长眼的人才会这么说呢。”又道:“蓉儿,你跟我说说,这天狗吞月是怎么来着?月亮反射的日头光,被咱这个大地球挡住,是不是?上次也没说明白你就走了。”
蓉儿在观音山住,怕更喜欢跟钮钴禄氏待在一起,钮钴禄氏不但喜欢她,还喜欢听她说这些科学故事,而她姐姐往往就板起脸来教训她,当然,兰贵人不是不好奇,但自然要有个姐姐的样子,不能显得妹妹比自己懂得多不是?
蓉儿点点小脑袋,说:“是呀,等相公的大学堂建成了观星台,就有几架能看得好远的千里镜,能看到月亮上的山呢,到时蓉儿陪太后去看好了。”
钮钴禄氏一脸疑惑道:“月亮上也有山么?”
蓉儿道:“是呀,一个大圆圈一个大圆圈的,跟咱们中国的山不一样。”等了下补了句:“和外国的山也不一样。”
叶昭只是微笑,也不插言,偶尔向兰贵人看去,和其目光相碰,兰贵人随即看向别处。
永寿却是听得目瞪口呆的,听不懂在说什么呢,这南国人,是不是都中邪了?太后她老人家说什么呢?
端宁郡主目中异彩连连,看着蓉儿,目光颇多羡慕。
……
第二天叶昭却没想到收到了莎娃老妈的一封信,说是介绍一位朋友给叶昭认识,叶昭当时还琢磨,现在可不是插手沙俄内政的时机,更没有那个实力,但听听却也无妨,谁知道到了莎娃旅馆才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
莎娃老妈介绍的是一个华人,在婆罗洲北部讨生活,唤作吴广义,三十多岁,常年跑海帮晒下的黑黝黝皮肤,看起来人倒也精明强干。
叶昭知道莎娃老妈不会平白无故介绍个不相干的人给自己认识,是以倒也不怠慢,在莎娃旅馆三楼的套间,约了吴广义喝茶。
莎娃老妈可比莎娃更懂入乡随俗,中文说的比莎娃可差不到哪去,几个月功夫而已,看来很是下了苦功。
客厅宽敞明亮,刺绣软垫的罗汉床沙发,古朴雅致,坐起来更是舒服的紧,墨色大理石茶几就更是东方风格,几腿上雕龙飞凤,那种厚重的东方古韵令人不自禁升起敬仰之意。
莎娃穿着白纱裙,高高盘起的金黄头发,高贵雅致,性感火辣无可言表,坐在叶昭身边,品着咖啡,矜持高傲的公主作派,单看现在的她,可谁也想不到在叶昭的床上,是多么听话乖巧把人骨头都给吸得酥掉的小尤物。
吴广义见这俄国母女都异常尊重叶昭,自不敢怠慢,心说看来玛琳娜这个朋友没有交错,或许这能打通关系。
叶昭知道,婆罗洲,实则就是后世印尼和马来西亚占据的加里曼丹岛,岛上颇多华人,更组成了一个个社团组织。
比如后世传得沸沸扬扬的兰芳共和国,就是其中之一,实则兰芳共和国只是华侨组成的贸易公司,首领称为大统、太哥,随着荷兰人势力强盛,太哥的任命还需得到荷兰人的批准,称为“甲太”。
在婆罗洲,类似兰芳公司的这类华人社团尚有许多,互相间也时常争斗,而兰芳公司是婆罗洲上最后一个被荷兰人取缔的华人自治社团。
说起来,已经渐渐沦为欧洲二流国家的荷兰在东印度群岛的势力还是极为庞大的,概因其势力被英国人赶出美洲大陆,非洲更是列强环绕插不上手去,其自然将重心放在了亚洲,放在了东印度群岛,现今其能拿的出手能创造价值的殖民地也仅剩东印度群岛了,南美的一处飞地和加勒比海上的一处小岛,可以忽略不计。
虽说在欧洲影响力直线下降,但在东方,这个昔日欧洲霸主,海上马车夫,却仍然是强大无比的存在,就算英国人,在东印度群岛一带,也不得不承认荷兰人的利益。
叶昭最近正同荷兰公使谈判,希望能同英国一样,取得在东印度群岛一带的平等贸易权,但荷兰公使极为强硬,一口回绝,叶昭可也体会到了,这西方列强再怎么忽悠你,现时条件下,就算欧洲二流国家,还是从骨子里看不起中国的,也没太把蓬勃发展的中国南部真正当盘菜。
有时候,或许赢得别人尊重的最佳途径就是发动一场战争并且打赢他。
当然,虽说中国历代一直没有庇护华侨的传统,反而歧视移民,但毕竟在远东一带影响深远,荷兰人多少还是有些顾忌,不然也不会等二十多年后中法战争爆发才趁机吞并婆罗洲上各华人社团,更要在清朝灭亡的1912年,才正式宣布对兰芳地区的占领。
叶昭现在自然不可能会去挑战荷兰在东印度群岛的霸主地位,但如果有机会,打打擦边球还是可以的,怎么都要令荷兰人重视中国在东印度群岛一带的贸易利益,更要延缓其吞并、占领东印度群岛上林立的小王国的步伐。
是以当吴广义说起他是戴燕王国子民时叶昭不由得就关注起来,笑着问道:“戴燕王国?”好似有点印象,但记不大清了。
吴广义道:“是,我们本是大清属民,我国开国君主吴元盛是兰芳公司第一代大哥罗方伯的结义兄弟,因戴燕国王残暴,先君杀之,戴燕国民遂拥戴先君为国王,传到现今,已经是第四代了,不瞒叶先生,现今戴燕国主乃是在下宗亲。”
他倒是开宗明义,不过却也尽量说的委婉了,实则在南洋,自认是前朝子民而拒绝承认满清对中国合法统治的华侨可不在少数,就拿戴燕王国来说,其开国君主也好,兰芳公司创始人也好,均是当年反清起事不成而流亡之人。
当然,数百年过去,加之现在南国强盛,势力渐渐扩张到东南亚,在东印度群岛一地,时常可见南国商人足迹,也偶能看到南国之报纸,口口相传更不必说了。
南国对于华人移民,报纸和口口宣传中,其态度明显和明、清都不同,明确承认移民为华人,受中国南方政府保护,而其渐渐淡化满清统治感的努力也令这些华人多少有了些认同,至于大部分华人,乃是清代开海禁而去南洋求生者,就更不必说了,一派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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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南朝话虽说的漂亮,最后效果如何,也只能观望,而且感觉,荷兰人对华人的态度并无什么转变,反而有些步步紧逼之势。
就好似戴燕王国,荷兰人已经制造了几次冲突,看情形,怕是很快就会派兵吞没这个小小的国家,这也是吴广义来广州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南国经济贸易欣欣向荣,商人船队在东南亚出现的越发频繁,如果真如其所说,戴燕王国能得到南朝的庇护,或许就能逃过这场弥天大祸。
吴广义盘算着,字斟字酌的道:“西夷荷兰人在婆罗洲声势日张,今屡次起衅,意图侵略我戴燕王国,听玛琳娜女士讲,叶先生在广州是有大能量之人,不知道先生肯不肯帮我国国主脱困?”说着话,将一张千两银票送到几上,又道:“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他靠着结识的一名广州商人来南朝活动,却不得要领,又不敢贸贸然进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可巧他住在莎娃旅馆,有一天同老板娘玛琳娜女士饮酒之时将苦闷之事和盘托出,却不想玛琳娜女士说她有办法。
吴广义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也算病急乱投医,当下送了玛琳娜女士千两银子作为报酬,戴燕王国国小财弱,他现今已经是吐血硬撑呢。
不过见到叶昭仪表非凡,气度隐隐有龙虎在位之相,那火辣无比的西洋公主般的女郎陪侍左右,吴广义就隐隐觉得有了希望。
看着银票,叶昭就笑,说道:“吴先生请收起来吧,实则此事吴先生不必东奔西走,只需去总理衙门申诉,定也能得到回复,成不成的,却不是银子能解决的。”
吴广义一呆,以为叶昭嫌银子少,咬了咬牙,道:“叶先生,只要您肯帮忙,需要多少银子疏通打点,只要开下数来,在下定竭尽全力筹募。”
叶昭摆摆手道:“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当然,你直接找我也可以,衙门间文函往来少了许多繁复环节,但以后再有这种事,只需去相关衙门即可,如此大事,你以为他们还敢坐地起价,收你的银子么?”
吴广义笑着说是是,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