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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口向四周巡视。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咲夜就在这里,她是个从未缺席过晚自习的好学生,既然不在班级里,也不在走廊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下楼外出了。
然而,直到下半节的晚自习铃声响起,我也没能找到那个身影。我不由得有些担心,咲夜到底去了哪里?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和八景的交谈进而产生的异常感觉,让我有些忐忑。带着沉郁的心情,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八景看过来,但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继续之前的话题,她的目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掠过我的脸,再次落在习题上。
之后的晚自习时间,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习题后,就一直在分析自己感受到和察觉到的每一个细节。这个世界在他人眼中,应该是习以为常的正常,但是对我来说,在同时拥有对这个世界和末日幻境的体验认知时,两相比较,却觉得它距离“异常”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样的考虑却只能深深埋藏在心里,哪怕是组建了耳语者的八景,也不会觉得我的想法是正常的吧。
这个世界的基础构架,和末日幻境形似,而与病院现实相去甚远。以病院现实为基点观测末日幻境的话,末日幻境是位于下级的世界。但是,若以这个世界为基点,观测病院现实和末日幻境的话,却会产生一种“两者皆为脑内妄想”的结论。
这个世界是最终的真实,我以这个世界为蓝本,在脑海中妄想出了末日幻境,并以病院现实为整个故事骨架的填充——这样的想法,也是有存在基础的。
倘若站在末日幻境的角度,去观测病院现实和这个世界,却可以感受到末日幻境在三者之间处于一个核心的位置。
我一直都无法确认,哪一个才是唯一而真实的世界,正是因为,若说三者其中之一为完全虚假,就会连带着另外两者的存在性也出现裂缝。
虽然情况正变得越来越复杂,但是,这仅仅是世界观的错乱,而并非我的目的性也产生了错乱。我一直都觉得,有必要通过存在于我记忆中的人,去确认自己和世界的关系,而且,我有一种紧迫的预感,我必须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之前,完成并确认这个世界的样子,也就是完善一个巩固的世界观。到底是“末日幻境妄想”,还是“中继器的陷阱”,必须在我所感受到的阴森变化完成之前完成确认,否则情况说不定会愈演愈烈。
做下决定之后,我在下课铃刚刚打响的时候,就冲出教室,埋伏在校门外等待咲夜的出现。
咲夜走出校门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和八景一样,无论外貌,还是身穿女生校服的样子,比我在病院现实中看到的,那副人格破碎的模样,更加有一股熟悉和怀念的情绪。我对咲夜的校园生活并不怎么熟悉,在末日幻境中碰到她的时候。末日真理教所带来的异常,已经彻底侵蚀了她的生活,在短短的几天内,事态就急转直下。在末日幻境中。咲夜提起过,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对我有了很深的印象,但究其开始,也不过是我所忽略的一次偶遇罢了。但是,在这个和末日幻境形似,却不存在怪异和神秘的世界里,我们之间,是否也有着那样的交集?我在末日幻境中,对她的认知。是否可以生搬硬套到这个世界里?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见到八景之前,一直都是否定的。
我在末日幻境里和这些人的深入关系,已经超过了我在这个世界的现阶段时间,如果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和结识。没有发生改变的话,那或许就可以将“末日幻境”看作是一种未来的预感,而这样的预感,本来就是“神秘”范畴。
换句话来说,只有我和她们“不相干”,在我主动靠近她们之时,不存在末日幻境那般的交集点。才能让我感到,这个世界是安全的,末日将不会开始。所以,我看着咲夜,心中却期望着,“末日幻境”不过是我的妄想。而在末日幻境中所认识到的她,也不过是我的妄想而已,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会发生极大的改变。但是,如果我们之间的相识相知,要基于一个末日的厄运,那么,我宁愿远远地看着她。
我一直都在梦想,人和人之间的交集,一定不是基于一个噩梦命运的开始,那才是我想要的真正的美好世界。
咲夜的气色很好,一点都没有我在末日幻境中碰到她时,那副惶恐无助的样子。她的朋友显然比在末日幻境中时更多,和朋友们谈天时,总带着安静的微笑,没有任何怯懦,就如同我曾经想象过的,若她没有遭遇怪异和神秘时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我看到这样的她,不由得眼眶湿润起来。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刻意和她相会了,我不清楚,如果自己踏入她的生命中,会让未来变成什么样子,但现在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太过暧昧,我担心和咲夜的交集,会和八景产生交集时一样,让怪异和神秘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假设这个世界是“中继器的陷阱”,那么,之前所发生的变化,大概就是“江”正在侵蚀这个世界吧,这并非坏事,但一想到它在发生,却让我觉得,也并非是一种好事。
至少,我希望可以让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的她们,能够继续这平淡却真实的生活,即便这有可能仅仅是一场基于我的意识,为了困住我而诞生梦境也无所谓。
八景已经在追求幸福以上的满足,咲夜的样子,已经足以让我明白,她此时的幸福。她们不需要我,也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能够看到这样的她们,对我来说,也同样是一种幸福。
我远远地看着她们,咲夜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也许是另有原因,但我却觉得她在找我,她感应到了我的存在——这么敏锐的感觉,对一个暧昧的世界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离开了,就如同本能一样,我走进巷道的阴影中,快步前行,虽然不得不避开咲夜,大概也要疏离八景,但是,我此时的心中,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看到其他人,确认真江、玛索、系色和桃乐丝的生活,是否也如同八景和咲夜这般平静而幸福,若果她们也是如此,那么,我觉得,接受自己是一个中二病患者,将末日幻境视为自己的妄想,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我其实已经不再清楚,哪里才是真实,哪里才是现实,哪里才是幻想了。在我的经历中,前一刻还是真实的东西,下一刻就变成虚幻的变化,实在太过频繁,唯一贯穿这些真实或虚幻的,就仅仅只有人格、精神和意识而已。所以,我不禁去想,也许,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份真实或虚幻中,各人自身的想法。这也是真实和虚幻不再具备那条清晰分明的沟壑时,必然产生的结果。
“病毒”真正的力量,或许并不在于让人生病,而在于,让病人的真实和虚幻之间的界限模糊起来。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固有观念,让他们不得不去区分虚幻和真实,但是,它却能以一种奇妙的状态。贯穿始终。对于病人来说,其实自身的存在基础已经被彻底被改变了,当定义变得模糊,无法再如遵循以往的定义去区分虚幻和真实时。思维就会变得混乱,或许,这才是病人最需要面对的本质问题。
而这种定义上的模糊,根由并非人为意志的改变,“定义”这个词语,向来是从人类自身的认知为基点的,为的就是,通过将事物的性质划分出一个清晰的界限,供以人们更清晰地辨认。但是,假设此时关于“真实和虚幻”的定义是模糊的。那么,这种模糊,却定然不是人类自身故意混淆了概念的缘故,而是一种切切实实的存在性变换。就如同石头不再是石头,于是“石头”的定义便不再起作用。
既然如此。再去执着“石头”是不是石头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如同现在,这个世界可能是“真实世界”,也可能是“中继器陷阱”,按照正常的情况,当然只有其中一种可能性,但是。如果它的本质就是“既可能是真实世界也可能是中继器陷阱的中间态”,那么,以它必然是其中之一的前提去认知它,就不一定是正确的选择。
也许,是我的想法太过狂妄,但是。我开始觉得,决定它是继续为中间态,亦或者偏向真实或虚幻的重要因素,就在我的身上。我的认知,我对这个世界的观测。可能是存在我的体内,也可能是存在于我的妄想中的“江”,会综合成一个复杂的参数,决定这个世界的性质。以我对前沿科学的一知半解中,这样的情况,和量子力学中的“观测者效应”有些相似。先不提“观测者效应”是否可以应付当前的局面,是正确亦或者错误,我对自己立于“观测者”的位置上,进而产生影响这一点,从直觉上是认可的。
当然,放在一个没有怪异和神秘的世界里,我这狂妄自大的想法,也就是最严重的中二病象征吧。不过,此时此刻,遇到八景和咲夜的我,却是期望,自己的确是一个深度的中二病患者,因为,如此一来,那悲惨的命运,就不过只是一个中二病患者的妄想而已。这的确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我放开脚步,带着觉悟的愉悦,向着自己家走去。
之后的好几天,我一直都在完成自己身为优等生的职责,虽然在末日幻境中,我已经不是高中生好多年,不过,来到这个世界拿起课本,遵守着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完成学生会的任务,却没有任何不顺畅的感觉,也不觉得有事隔多年的怀念感,就像是这一切,从未在我至今为止的生命中停止过。
我没有再去寻找咲夜,好几次擦肩而过,也只是用眼神确认她的安全和快乐。八景方面,自从那晚自习课之后,也没有再提耳语者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当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切就又回归了原状,看似怪异和神秘复苏的苗头,再一次偃旗息鼓。这几天,我上下晚自习时,多次路过那僻静而幽深的巷子,学校里偏离的角落,被阴影笼罩的建筑物里层,都没在感受到直觉的鼓荡,那时听到的幻听,也一直没再出现。
平静的生活,让我几乎要忘却了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事情,只是会在梦中,看到一些不自然的东西,但醒来之后回想起来,却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一个梦境,就如同一场正常又迷糊的噩梦而已——然而,它的存在,却在时刻提醒着我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事情。我假装自己不记得自己的异常,但实际上,我仍旧明白,自己其实是极为不正常的,因为,我无法真正把自己当成是中二病患者。
按照“精神病人从来不说自己是精神病”的说法,无法将自己当作中二病患者的我,应该就是一个真正的中二病患者吧。可是,思维上的清晰和理性,却总是以第三者的角度,观测着自己——我并非是坚定“末日幻境”是真实的,却也无法坚定“末日幻境”只是一个妄想,我的态度,一直都要摇摆,正如同,我将这个世界视为真实和虚幻的中间态,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觉得这个世界不断在两者之间摇摆。
我告诉过自己,只要肯定其中一个结果,那么一切大概都会结束吧。既然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自己所在意的,所爱着的她们,应该都有了一个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