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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就是一个“由精神构成的世界”,那么,内心、心灵、情绪这样无有实质的东西,对自身和环境的影响,要比物质世界来得更大。
也许,在平时,习惯上将整个末日幻境也区分为物质和精神两种状态,但是,在面对看似无解的神秘状态时,将其重新归为“精神”一种。也是神秘专家解决问题常用的手段——是的,并非只有体验过“病院现实”的我,才会将整个世界看作是“精神”的映像,在正常文化中,以唯心的角度。去看待和理解整个世界的哲学,也不在少数,而这本就是从精神角度去认知世界的体现。
而在东方,唯心学说,对正常人的影响,甚至比唯物学说更大。它并不直接体现于科技对物质的改造中,却涉及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在东方。“只认可唯物主义,无法从精神的角度去看待世界”才是异端,是只有极少人,才能做到的“异常”。
是的,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成长。构成了自己人生观、世界观并认知自己和世界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束缚在“无实质”的困境中呢?
没可能的。
神秘学、哲学和心理学知识,在我的心中流淌着,连锁判定的运作对象,似乎也在我构建自我的唯心视角时。也在发生存在形态上的变化。原本只能感觉到,却无法观测到的“东西”,似乎渐渐可以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呈现了。在我的脑海中,呈现出淡淡的轨迹,就像是铅笔在白纸上随意画了一条线,歪歪曲曲,浅浓不一,继而,更多的线也开始浮现出来,彼此纠缠着,以不断复杂,难以理解,也完全找不出规律,找不到起点和终点的形态,在身下周遭扩展着。
夜鸦夸克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脑海中呈现出来的景象,一瞬间直接反馈到夜鸦夸克的视野中。原本空荡荡的黑暗死寂的地方,变成了一团乱麻般的“线”所勾勒出来的立体空间。虽然凌乱,但是,在这一刻,有了上下左右的方向。“线”本身,就成为了确定自身空间状态的参照物。
这些“线”并非静止的,它颤动着,就像是有人在看不见的一端拨动了线头,而这种颤动,又引起了其它“线”的连锁反应,于是,整个凌乱的线构世界,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不断涌动的大海。
当“运动”产生时,“时间”也就呈现出来。即便无法锁定每一根线的运动细节,难以观测线和线之间的连锁,一旦集中注意力,就会感受到无比强烈的负荷,但是,这个原本看似一切皆无的地方,变成了真正存在着某些东西的地方。
无法观测单体“线”的细节,也无法从整体上,去总览线构世界的运动痕迹。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的运动,就像是一片虚影。然而,这种运动,仍旧是有规律的,在我的感觉中,线构大海的每一次涌动,都能让自己感觉到,存在某种指向性的暗示。
我细细咀嚼着这种感觉,沿着这种感觉,进一步压缩着连锁判定的范围。于是,通过夜鸦夸克的眼睛呈现出来的视野中,四下蔓延的线构世界也开始缩小,在一万三千三百六十五次“涌动”之后,余下的“线”交织成夜鸦夸克脚下的“道路”,一直向某个方向延伸而去。
我没有丝毫犹豫,夜鸦夸克踏上这条“道路”疾驰而去,似乎就是在动身的下一刻,整个世界陡然一变。被灰雾笼罩的建筑群又再度环绕于身周。急剧的变化,让人难以立刻反应过来,不过,在停下脚步的同时,我确认了,自己的确已经离开聚集地,离开那个看似什么都没有的传送门,抵达了废都之中。
夜鸦夸克悬浮在半空中,这是一条由无规则建筑群所构成的“大峡谷”,正如我最初离开“厕所”时,所看到的景色,建筑群在两侧堆叠起来,构成了山崖。可是,这里的“峡谷”比之前遇到的还要巨大,其顶部。一直延续到我可以眺望的距离之外。天空越往上就越是狭窄,只剩下一条线般的光芒,似乎在最顶上,存在大量的。亦或者巨大的发光体,这些光可以直接穿透层层灰雾,抵达我们所在的距离。
灰雾在流动,向上看,虽然因为“光”的存在,似乎是很稀薄的,但实际上,除了这“一线天”之外,太高的地方,连建筑的轮廓都看不清。在“峡谷山壁”上。也只有灰雾偶然变得稀薄时,才能看到闪烁的,仿佛有什么机器在运作的光点。更多时候,山壁上的建筑群也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
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就在我的脚下,连锁判定似乎还没有从那个传送门的世界中调整过来。整个世界,是我最初于末日幻境,以超负荷的状态驱动连锁判定时,所能观测到线构世界。就如同在白纸上,仅仅用最简单的笔线,勾勒出物事的立体透视图。视野所见到的,和反馈到脑海中的。并非完全一致的景象,而脑海中的景象,则飞快侵蚀着视野所见到的景象,直到只剩下一个完全线构的世界,展现于自己的眼前。
巫师们的身形,就是一个线构的大体轮廓。不过,他们的装束带有很强烈的特征,这一点于构图中表现出来了。
还活着的正式巫师,精英巫师,被精英巫师背负的素体生命之茧。以及——片翼骑士。
数量和形态,完全匹配,他们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出来的顺序上,全都比我快了一步。他们没有停留的意思,但也仅仅是开拔上路,他们在这里等待过了吗?也许没有,也许,即便停留了一阵,也仅仅是对“门”进行调整,以便于将我封锁在其中。身为敌人的立场,我不吝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是因为觉得我无法太快离开传送门,或者说,根本就无法离开那样的世界,所以,此时的队形,和整支队伍的风气面貌,才给我一种“放松”的感觉吗?
夜鸦夸克立于更高的地方,俯瞰着他们,在线构的情状中,只具备“人形轮廓”的他们,就像是可以随意“擦除”的孩童涂鸦。这样的感觉,并没有让我觉得自己很冷漠,但也不存在任何想要战斗的热血,极为平淡,但是,不将人当人看,无视对方的存在,或者才是最冷酷的吧。只有思维在正常转动的我,不由得这么想着。
即便这样想着,也没有办法,将“杀死他们”当成是很特殊的,值得在意的事情。
因为不值得在意,所以,可以选择动手和不动手,而我最终选择了不动手,也感觉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我就这么沉默着,在他们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注视着他们利用法术的力量向一侧崖壁飞去。夜鸦夸克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前脚踩着后脚进入建筑群中,在时而凌乱狭窄,时而开阔却在半途中断的路径中飞驰着。线构世界的视角一直在持续,我觉得,自己此时的心境,正是受到了这种视角的影响,因为,这种视角是从“精神”出发而呈现出来的,所以,也意味着,是“精神”上的问题。
只是,认知归认知,要重新调整,回归“物质第一性”的状态,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线构世界是立体的,透视的,即便建筑再密集,也起不到任何遮挡的作用。夜鸦夸克并不完全沿着他们走过的道路,而仅仅是呆在“可以持续观测”的位置。他们的移动速度,也不可能面对速掠时具备半点优势。他们无法在行进中注意到夜鸦夸克的尾行,这一点认知,极为深信地浮现于我的内心中,就如同,这就是事实。
其实,不尾行这些家伙,我也没有别的去处,这里已经和我最初过来的地方,不处于相近坐标范围,要在这片广阔而凌乱的建筑群中识别方向和位置,大概就算是聚集地的原住民,没有相应设备,也是做不到的吧。“加”说过,废都范围的扩展,比他们的探索行动要还快速,聚集地所确认的位置范围,仅仅是以树管带为核心的周边,以及遭遇过素体生命和安全网络运作正常的地方。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废都的确切范围,早就无法人为确定,因为,从来没有人去到尽头,传回信息。
大部队在什么地方,在“平”醒来前,无法确认,在他醒来之后,因为位置是传送过来的,所以,也有可能无法确定。聚集地对末日真理教的认知,还是十分匮乏的,所以才会轻易被他们渗透到内部,既然不了解末日真理教,自然就无法确定末日真理教的落脚处。
反过来说,如果“平”醒来之后,可以确定自己的位置,末日真理教的落脚处自然就会暴露。
我相信,身前这些末日真理教的巫师,可不会毫无目的地乱跑。他们不曾离开过夜鸦夸克的线构视野,虽然在行进中做了复杂的穿插,但是总体方向却很有规律,在线构的视野中,这种坐标的指向性要比正常的视野更加清晰。
无法在第一时间找到大部队的话,就必须另找它途,以解决原身和“平”的伤势问题,然后再进一步展开行动。
从这样的思维出发,末日真理教的落足点也充满价值。
然而,事情比我认为的还要有戏剧性。就在末日真理教行进了十五分钟,初步将建筑群构成的“大峡谷”甩在身后,已然看不见时,新的“线构人形”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出乎意外的攻击猛然落到了巫师们的头上。他们应该没有察觉到两侧的埋伏,被打了个正着。在夜鸦夸克的视野中,藏在建筑物内部、角落和曲折巷道中的人形,有三分之二跳了出来,其中又有三分之一的人,乘坐在六足的载具上。尽管无法从细节方面去确认,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这些六足载具的形状,实在太眼熟了。
是拉斯维加斯特别行动部队的人马!他们在这里伏击了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战斗一打响就立刻进入白热化,六足载具以金属风暴般的饱和射击初步压制了巫师们的行动,他们不得不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维持防御法术。可以反击的人,就只有三名精英巫师和片翼骑士而已,但是,这四人都被更多的神秘专家针对性照顾起来。
这一队巫师即便在全盛的时候,和拉斯维加斯特别行动部队比起来,精锐性也有所不如,更别提已经被夜鸦夸克和聚集地重创过一轮了。五名素体生命只能维持在“茧”状,即便它们没有受伤,我也觉得,大部队有足够的办法,将它们调离。甚至于,我不由得想到,大部队有可能通过某些途径,确认这一队末日真理教人马的情报,才布置了这次进攻。
身为占据优势的一方,拉斯维加斯的神秘专家们,已经比最初刚进入拉斯维加斯时,更有配合的韵律,进退有序,个人能力交替转换,以弥补单一化的缺点。巫师们的法术自然更加多面性,只是,在被偷袭的短短时间内,无法体现出太大的优势,反而是施展时间,作为缺点被放大了。
我观测着双方在分离的这一段时间,所产生的各种变化,一边搜索着熟识之人的身影。
左江、左川、江川和约翰牛我的小队在哪里?
1088 攻壳()
夜鸦夸克观测着线构的立体世界,这种连锁判定的展现形态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过去我有过类似的经历,虽然说,“才能”并非“超能”,而是人类自身可以达到的理论极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