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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仍旧可以理解如今形如“十字”的站位。这已经足以表达我们彼此的立场。我和精英巫师的对立。仍旧无法让四名神秘专家感到放心。他们之中存在一个三级魔纹使者,理所当然会去想象四级魔纹使者的强大。
倘若将三级魔纹使者和精英巫师对比。两者不相上下,那么,认为四级魔纹使者比精英巫师更强,不是也是可以接受的吗?尽管,在“神秘”的概念下,强大和胜负,并非是单纯这种对比就可以得出的。
“又开始了。”我直觉感受到,数据对冲仍旧在进行,尽管已经变得比之前还要缓慢,但这种对冲并未消失。
“还在扩大吗?”这一次,就连精英巫师,似乎也有些触动。
直觉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这种对“数据对冲”的利用,是有限制的。首先,它不能在已经完成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使用,因为,一般来说,已经完成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相对更加稳定,其数据对冲现象,以及被削弱到可以无视的程度。“数据对冲”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只有在这个过程中,达到一定的动态值,才能被现在的我利用起来。
这个动态值是模糊的,仅能通过直觉感受和魔纹的反应,来大约估摸。
我拔出的长刀,再一次发生质地的变化。其明亮的金属刀身,正在变得暗淡,但仍旧光滑,就像是被氧化的银,但这种材质当然不是“银”,而是我设想中,尽可能靠近“构造体”的某种材质变化。虽然无法真正成为“构造体”,但赋予这把长刀“坚固”和“锐利”的神秘,已经可以办到。
虽然站在对立的一方,但是,现场的五人,都没有阻止我完成这个工作。我能猜到他们的想法,他们对四级魔纹使者的顾忌是写在脸上的,我想,他们大概也不觉得,这一次可以依靠通力合作将我拿下,所以,如果可以获取到更多的,关于四级魔纹的情报,也不算是吃亏吧。
他们想要我展现更多的四级魔纹使者的强大,他们所带回去的情报,将进一步让各个神秘组织,对四级魔纹使者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完成针对性的布置。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有可能他们已经通过某些神秘,将当前的情况实时传递回去了。
“真的可以利用数据对冲,简直是怪物一样的家伙。”那名同伴被揭露是精英巫师的神秘专家露出不甘心的表情,朝地上唾了一口,猛然踩在水渍上。水溅起的时候,无形的高速通道已经抵达他的身旁,我速掠而去的时候,这些水还在半空缓缓绽放,而这名神秘专家的视线,也仍旧停留在我原来所在的位置。
我从他的身旁掠过,刀锋切开他的喉管,斩断他的颈椎。当我于更远处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脑袋才刚刚掉落,而从颈脖中喷溅出来的鲜血,却呈现出怪异的景状,形如蔓延伸展的藤蔓植物,根须是血,盛开的朵也是血。血和喷溅起来的水融汇,立刻再一次溅射开来,浸染了十米方圆的雨幕。
血红色的雨幕,让置身其外的我切身感受到一种异样的美,然而,这种美是有腐蚀性的。沾染了血色的泥土顿时滋滋作响。如果我还停留在这个神秘专家的身边,大概已经变成枯骨了吧,不,这种腐蚀能力,甚至连骨头能不能留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死了?”我自问自答,“不能确定。”身为神秘专家,不可能完全没有应对高速攻击的方法,他们一生的战斗中,要面对的具备超凡速度的敌人,可以说是习以为常,区别只是,对方的速度有多快。在我之前,存在着许多高速移动的神秘,在我之后,也同样如是。
哪怕速掠形成高速移动的方式,和其他常见的高速移动神秘不太一样,但效果仍旧是相似的。
脑袋被斩掉,喷溅出来的鲜血异像,都证明了,这个神秘专家不一般。
不过,连锁判定的确没有再观测到他的动静。他的血流了一地,脑袋分离的尸体,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倘若他还能活着,其原因,绝对和意识行走者有关。但这已经不是这场战斗需要在意的事情。我看向剩下的三名神秘专家和一名精英巫师。
“那么,你们谁给我带路呢?”我对他们说:“我要去见阮黎医生。”
1316 胜负()
狂风暴雨冲刷着血色,尸首分离的神秘专家浸泡在水渍中一动不动。他被斩首时,那奇怪的血液喷发现象,让人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死去,亦或者那种现象仅仅是临死的反击,倘若是一种攻击,又是否已经产生某些效果,只是现场无人可以直接观测到。不过,我对这些事情不敢兴趣,不管这个神秘专家是真死还是假死,是否有什么阴谋,他此时都的确已经不能再做些什么。因为临时数据对冲又一次达到波峰,我和剩下的四人,在感应到冲击的第一时间,就再次向远处撤离了二十米。之前这些神秘专家因为没有意识到临时数据对冲现象的存在,但现在他们可不会再忽略。尽管他们不如我这般,可以敏锐感受到数据对冲,但也并非绝对。
有前车之鉴在先,无论是神秘专家还是精英巫师,都没有贸然在撤离中对我发起攻击,而他们也没有趁机离去。也许,就算死了一个神秘专家,也无法让他们真的认为,和我之间的差距大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说起来,神秘专家都是这样不死心的家伙,因为接受了“神秘”的概念,从而也接受了“在理论上无论应对何种神秘,都有胜利和存活的几率”这样的思想。而神秘专家那丰富的处理神秘事件的经历,也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这样的思想之正确性。
我本身,也同样接受了这样的思想,作为一个神秘专家行动着。所谓的“可能性”,或许是“神秘”附带的种种灾厄中,最能让人接受的东西了。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三个神秘专家,加上一个精英巫师。哪怕双方立场对立,但在面对一个四级魔纹使者的前提下,而自身在之前也有默契的合作。那么,再一次联手对敌。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死去的神秘专家,仅仅是“从各个方面来说,运气不好”而已。
因此,我完全不意外,在轻易斩首了一名神秘专家的情况下,他们仍旧带有某些企图般,不愿就此离去。也正因为如此,我也不用担心。没办法找到带路人。在这个受到各方神秘组织的暗中操控的精神病院中,要找到隐藏起来做研究的阮黎医生,当然是隶属这些神秘组织的神秘专家才更容易获得情报。
如果他们因为顾忌而立刻撤离,我还必须追上一人,但现在他们在“可能性”的驱使下打算冒一冒险,我是绝对欢迎的。哪怕面对这四人,而且仍旧不清楚他们具体有怎样的能耐,但四级魔纹力量的端倪,让我对自己在这个已经开始数据对冲的精神病院中的战斗力,拥有非比寻常的自信。
利用数据对冲。哪怕拥有种种限制,也理所当然是一种可怕的力量,限制自己发挥的最大禁锢。就在于“想象力”。
数据对冲所形成的数据混沌,在理论上,可以成为任何能够想象出来的事物现象的基础。我制造长刀,赋予其神秘,在我自己看来,也只是最初级的应用而已。在速退避开临时数据对冲所产生的冲击时,我也在思考着,自己在当前的限制下,到底能将这样的魔纹力量。发挥到怎样的水准。接下来的战斗,只是为了之后更惨烈的战斗所做的热身。当各方神秘组织完成自己想要的布置。将整个半岛化作战场,那么。在这个战场上的对手,可就不只是两三个神秘专家和精英巫师这么简单了。
我不知道进入中继器的nog队伍还剩下多少人,而除了nog之外,其他进入中继器的神秘组织又还剩多少人。但肯定足够以这些剩余的人手为核心,在不断神秘化的这个中继器世界,依靠先天情报优势,将不断增加的电子恶魔使者集结起来,形成本世界的神秘组织。因此,完全不需要去数数,也能明白,如今以外来者为核心,迅猛发展的神秘组织,在人手上只会越来越庞大。
诚然,电子恶魔使者所使用的神秘体系有隐患,可能最终会被纳粹利用,但在那个时候带来之前,各方神秘组织绝对不缺乏人手和强大的执行者。在这个半岛上执行任务的各方神秘组织,哪怕只是它们已经发展出来的全部势力的一小部分,也一定可以填满这个战场。
如果没有一骑当千,万夫不敌的能耐,面对烈度不断上升的战斗,一定会变得束手束脚吧。
所以,眼前剩下的四人中,精英巫师必须处死,三名神秘专家中,必须放离一人,让其带回四级魔纹使者的情报,以继续作为震慑,而剩下的两人,则作为保险,确保有一人能够让我尽快找到阮黎医生和玛索。在至深之夜结束之前,我能够在这个精神病院活动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而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完成之前,一旦进入噩梦,我很难确认自己身体的安全性。
过去还可以作为例诊病人,安全呆在病栋中,就当是睡了一觉。但我如今的活跃,势必已经无法再让那些神秘组织再保持沉默。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针对我做出布置,那么,我作为病人,所定然具备的情况,也一定会被他们利用起来。
这些想法在我的脑海中,如同电光火石般掠过。而这个时候,我们也已经抵达了再次扩大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外围。那种仿佛直觉般,对数据对冲的敏锐,让我猛然意识到,这一次意外的临时数据对冲已经结束。以病栋为中心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将不再继续扩大了。偏差效应在这个精神病院中,创造出一个相对独立的异空间,而这样的异空间,是更多异空间产生的先兆,也是整个半岛都化作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先兆。
我甩开长刀上的雨水,在众人站稳脚步之前,再次展开速掠。我完全没想过,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哪怕是避开临时对冲的冲击。他们的注意力也从未离开我身上,而他们看似散乱的动作,也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表面性的陷阱而已。
不过。只要没有破解速掠的秘密,哪怕是做好了针对“高速移动”现象的准备。也不可能完全逃避我的斩击。
在周遭的一切运动都变得缓慢的一瞬间,连锁判定清晰观测到了于空间浮现的子弹,在地上腾起的异状根系,以及一种哪怕进入高速,也没能摆脱的锁定感应。难以辨认哪一种现象是由哪一个神秘专家制造的,不过,这种连速度绝对差距都无法摆脱的锁定式感应,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为了一个永固的标靶,无论是陡然于半空中浮现的子弹,还是地面的异状根系,都会循着这个标靶而来,哪怕是一时可以避开,只要速度一放缓,也仍旧会被击中。
果然,这三人组成一个队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的能力配合,明显不是第一次使用。因此,带给我的感觉,没有任何生涩的地方。不过。只要处于速掠状态,我就仍旧可以比这些能力触发的攻击更快。
比子弹飞行的速度更快。
在异状根系于脚下冒出之时,就已经离开数米之外。
更多的子弹,从四面八方的空间中浮现,隐约的涟漪,让人觉得,这个能力覆盖的范围,将整个战场都包裹起来,直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