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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进一步?你在开玩笑吗?安德医生。”桃乐丝的声音如此回答到:“至今为止都没有人可以完全弄清那些乱码,我们的干涉只会让大家从更多角度获得情报。系色中枢单独获得的情报是一,那么,系色中枢和桃乐丝加起来获得的情报就会超过三,我不觉得,你会想不清楚。”
桃乐丝的声音并不友好,但是,遣词造句却值得揣测。安德医生有点觉得,对方其实也存有合作的心理。甚至可以说,从对方的角度,合作的想法也是充满了主动性的。更进一步说,哪怕自己没有主动来到这个地方,也许对方会主动派出人员,将他“请”到这个地方来。
合作的基础是什么,暂且无所谓,只要有这样的意向,就能够更进一步商谈事情了。安德医生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你们对我做了检查?”安德医生看向自己之前呆着的容器,转移话题到:“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1835 第三次感染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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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医生试探着眼前自称桃乐丝的怪物,哪怕这个怪物真的是桃乐丝变成的,也有系色中枢这么一个让人可以信服的先例在前,但是,正因为对系色中枢的了解,才让安德医生无法确定,眼前的怪物是否还具备人类的心智。它拥有智慧,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但是,如果思维方式和意识态度和人类有很大的差距,那么,它如今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对自己等人有好处的行为,在将来也会逐渐改变性质。
“桃乐丝”背后的推手是潜伏者,要和潜伏者合作,看起来不可能避开桃乐丝的干涉。与潜伏者合作已经是必然的基调,但是,桃乐丝在潜伏者中的影响力有多大,自己要和对方接触多深,合作到怎样的程度,却需要谨慎研究。不妙的地方在于,这次见面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却就要做出决定,无论是安德医生本人,还是其他幸存者,都没有太多的时间仔细研究。
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已经让安德医生产生更加严重的危机感,比起其他幸存者,自己的状态已经明确来到一个悬崖边缘。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己身上发作的异常状况,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考虑,是末日症候群的可能性已经超过了九成。而在病院里,也从来都没有病患者被治愈的先例,哪怕本人就是研究者,也不会让病情恶化拖延多长时间,在研究特效药的领域上,阮黎医生和她的导师无疑是病院里的佼佼者,即便如此,他们也未能在自己被感染后,延长自己的生命,只能无奈地将自己当成实验体。
在有九成的几率感染了末日症候群的前提下,安德医生感受到一种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恐怖,那是在死亡之前所面临的折磨,以及仿佛还有一线希望,由此对比出来的绝望感。长期研究“病毒”的人,在感染后,要比普通的病患者更能感受到绝望和恐惧,正是因为他们对此了解更多。知道得更多,从来都不单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一点,在安德医生过去的研究生涯中,已经屡屡得到证明,不仅仅是在研究“病毒”的时候,在更早的研究课题中,他也已经遭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那多是由人类的阴暗面和社会活动带来的危险。
如果是由人类引发和主导的恐怖和危险,总会让人觉得“应该可以解决”,但是,由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确观测到的“病毒”引发,能够解决的希望就是直线下降了。
安德医生十分清楚,自己想要活下来,能够做的就是继续研究。而要继续进行“病毒”的研究,没有潜伏者的协助和支持是不可能做到的。先不提潜伏者这边的情况如何,病院明面上的研究力量已经在“病毒”感染的扩大中遭到不可抵御的,几乎堪称是毁灭性的打击,只有三十个幸存者,其中还不全都是研究人员,这点人数就连相关的研究设备都无法全部运转起来,工作效率低到了一个另人发指的程度,除了向运气祈祷,否则安德医生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点什么。
和潜伏者这边合作,已经是希望最大的方法。解决自己的感染问题,躲避可能很快到来的外界对病院的清理,在持续恶化的外界和内部环境中,求取一线生机——这些目标只要想一想,对比当前自己的处境,就足以让人感到几乎无望,安德医生在对自己竟然还能在清醒的情况下,理智去判断合作的方式、时机和程度,去理性地面对这些似敌非友的潜伏者们,对这种努力挣扎的程度也感到十分惊讶。
“你已经被感染了。为你注射的特效药是根据阮黎医生死亡前最后一次研究方向研制出来的,她在遗言中指明你的重要性,安德医生。这是为什么你可以使用这种珍贵特效药的原因,你应该十分清楚,每一种特效药大都只能使用一次,被压制的病情再次发作之后,再使用相同的药物,不仅无法缓解病情,有时候甚至会加速病情的恶化。”桃乐丝的声音在安德医生耳边回响,阮黎医生的名字出现在这里,让安德医生既感到惊愕又猛然有所觉悟,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阮黎医生的能力一直很强,仅仅是在办公室斗争上,手段不如安德医生,才受到了打压而已。毋宁说,安德医生自己就是打压她的主要推手,不过,原因并不出在阮黎医生多有能力的因素上,而在于阮黎医生的导师霍克医生一直都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的缘故。
阮黎医生在病院里一直不得到重用,被下放到看似重要,实际没有多大施展空间的,对“高川”这个特殊实验体的临床心理诊疗方面,无疑只是被她的导师在研究竞争中的失败牵连了而已。
安德医生对阮黎医生本人谈不上恶感,毕竟对方也是一个聪明又美丽的女性,在病院团队里也是赏心悦目的一份子。所以,在她的导师死亡后,安德医生便重新将她启用,以继承她的导师的研究。毕竟,竞争对手需要打压,但其研究领域和研究能力,却绝对会为研究项目添砖加瓦。
安德医生觉得自己的策略没错,仅仅是没有想到,阮黎医生竟然投靠了潜伏者那边——对潜伏者而言,阮黎医生的能力即便不是雪中送炭,也绝对是屈指可数吧。
“她是在什么时候加入你们的?”安德医生不由得问到。
“在你任命她继续霍克医生的研究后。”桃乐丝的回答让安德医生露出意味复杂的苦笑,显然,阮黎医生的选择并不是主观上的仇恨,而是时间上的紧迫和病院研究陷入死角的无奈。安德医生已经觉察到了,很可能阮黎医生在被他重新启用的时候,就已经患上了末日症候群。尽管她已经得到重用,得到自己许诺的全力支持,但是,病院团队中的勾心斗角还是存在的,在研究上也并非是什么限制都没有,她自身的性别也是受到阻挠的重要因素。要打破规矩,让人信服,绝对不是光有安德医生的支持,就能在短时间内做到的,而阮黎医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所以,虽然潜伏者对阮黎医生本人而言,也同样是可疑的一群人,但是,对方的支持力度更大,阮黎医生最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可即便如此,她也未能延长自己的生命,没能取得最关键的成果。她给潜伏者留下的研究方向,潜伏者们从这个新方向出发研究出来的成果,反倒成了安德医生此时此刻的救命之物——哪怕只是暂时的,安德医生也必需对阮黎医生抱以莫大的感激。
无论从人情还是需求程度,安德医生都觉得自己落入了下风。自己如今的筹码,就只剩下两个了:自己的研究,系色中枢和阮黎医生的看重。
不过,安德医生并没有因此而在表情上有所动摇,毕竟,他本来的筹码就不多,在不清楚潜伏者实际情况的前提下,他完全打算着光凭口舌之利和政治斗争经验,去拿下一个对幸存者们而言相对较好的结果。
决定和潜伏者接触的人,于当晚和安德医生采取行动的人还有许多,但安德医生所在的现场,只有他自己而已,这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是能够接触“桃乐丝”这个重要人物的唯一人选的情况。他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绝非是偶然,自己的身份地位,能力和人脉,都决定了自己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正因为“桃乐丝”说出了阮黎医生的事情,所以,在安德医生的判断中,她在潜伏者中的影响力和重要性又一次大幅度提升。特效药的使用效果正如它所说,绝非是可以重复利用的,一种新的特效药,意味着一次延长生命的机会,在“病毒”感染扩大的现在,相信潜伏者团体内部也绝对不安全,这种特效药绝对不会轻易许人使用。正因如此,所以,既然做出了“给安德医生使用”这个决定,那么,无论是集体会议还是独断专行,都能够证明提议者的份量,而“桃乐丝”,无疑在这份提议中,占据了相当大的主动权。
“你们应该清楚病院的情况,你们在背后推动了什么暂且不提,但是,既然你们没能研究出血清,而阮黎医生留下的方向想必也是有限的,根本不可能支撑你们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更多的特效药,那么,你们所面临的下场也不必我多说。病院的现在,就是你们的未来。”安德医生的语气严厉起来。
“的确如此,我们在感染扩大的过程中,做了一些事情,但并不是感染扩大的主因,仅仅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试图通过这些方式来加速研究,想试一试,到底是“病毒”感染所有人的速度更快,还是我们拿出办法的速度更快……但面对“病毒”,这种挣扎也让人感到无力。”桃乐丝毫不掩饰地说:“我们需要集中可以集中的所有力量,这也是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吗?安德医生。只是你更加主动,行动也更加迅速,但我们这边也已经为合作做好了准备。”
“那么,你们可以联络外界吗?病院近期得到的支援力度正在明显下降,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安德医生也没打算在主导权的主次上纠缠,主次问题很重要,但又不是立刻就能解决的,搁置一边反而是一个好主意,他这么认为,也就此转开话题,直接进入现状的交流中。
“很遗憾,我们这边也完全失去主动联络的能力。不过,比起和外界的什么人联系上,我觉得我们更需要关心的是一些不太好的迹象。”桃乐丝这么说着,在安德医生的面前,有一个半透明的虚拟屏幕迅速展开,那是病院所在岛屿周边的景象,安德医生一眼就能识别出那里的地貌和植被,以及最常使用的船舶码头。
镜头迅速移动,径直钻入海水中。将光线层层筛滤的海水,透过水下镜头看去,竟给人丝丝的违和感。安德医生眨了眨眼睛,注意力不由得集中起来,他还在想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种违和感,就看到一些固体的轮廓从镜头两侧飘过,似乎是被水流推动,可是速度似乎太快了。这并不是因为那些轮廓在游动,更像是水流本身的冲力太大。多个轮廓阴影一晃而过后,安德医生才看清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又一个的海生物尸体,然而,它们的形状已经变得让人忍不住其本来面目了。像是鱼类,又像是别的什么,也有海星、乌贼、虾龟乃至于珊瑚的痕迹,但是,光凭轮廓也很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