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封信的模样和里面的内容不得不让人猜想写信人当时的情况:被监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身体和精神被摧残得奄奄一息,却凭借坚强的意志,一边吐血,一边用颤抖的手在废纸写下这封求救信,好不容易才从不让人怀疑的渠道将这封信发到这家名叫太阳报的三流报社里。
达拉斯立刻被脑海中勾勒的景象震惊了。他是个诈骗犯,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良心,能够坐视这种摧残未成年人的不人道行为而不理。另一方面,他也明白,如果这封信的真实的,那么要调查它就不可避免遇到烦,甚至是丧命的危险。他彻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一次又一次这封信。虽然没有见到名为“系色”的女孩,但是她的嘶叫声却在自己的耳边缭绕不去,就像是屠宰场里的羔羊。
更严重的时候,这些令心脏绞痛的声音在白天时也会充斥在脑海中,他看了几次心理医生都没能解决,因为他无法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女孩“系色”不得不相信看到这封信的人,而看到这封信的人却不能相信任何人。
不,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信中提到的男孩,同样是实验体,曾经试图拯救她却最终失败的精神病人“高川”。“系色”告诉达拉斯,或许“高川”已经吃尽了苦头,但是如果真的有可以相信的人,那一定是他,她相信,无论他被怎么折磨,精神怎么恶化,那颗正义的英雄之心都不会被磨灭。
达拉斯被“英雄”这个字眼蛊惑了,他不再犹豫,他觉得人生在世,与其浑浑噩噩地死亡,不如拼一条老命,做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壮举。
他对自己说:我要让羔羊沉默下来。
于是,他想方设法打探到这座封闭病院的所在,并利用病人的身份混了进来。不过,或许是计划出了问题,他渐渐发现,自己被事态弄得晕头转向,到头来竟然无法恢复正常人的身份,也无法出去了。
他始终没能找到系色本人,不过,因为前不久的跳楼事件,才明白“高川”到底是何许人也,也才敢尝试提起这件事情。这是因为在跳楼事件之前的高川,和现在坐在他身前的高川,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也被他的说法弄得十分头疼,他似乎真的见过我,认为我的确是这家病院里的老人,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的世界,梦境和现实,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混乱起来。当然,我没有和他提起世界末日的事情,因为他是个普通人,在末日真的出现之前,大概只会被他当成妄想症患者的呓语。不过,无论如何,既然事情开始了,就必须继续下去。
“他们告诉我,系色已经出院了。”我对他说。
“不这不可能”达拉斯十分激动,“我调查过,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这里的确十分可疑,系色哦,可怜的系色,她不可能走出这个鬼地方。我觉得自己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哪里?天堂?”
“不,在那座高塔里。”他严肃地盯着我说。
他说的高塔,自然是封闭病院的山包顶那座防卫森严的塔形建筑。直到现在,我仍旧没能弄清那里究竟是做什么事情的地方。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陷入沉默。我在思考是否要相信他的话,然而那座高塔的确像是隐藏着什么致命的秘密。不过,如果就这么冲进去会否太过鲁莽了?我虽然已经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但是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之前,那个地方的警备实在让人棘手,而且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曾经来过这里?胖子为什么不认识你?”我看向达拉斯问到。
“不,我没进来过,我只是从信中得知这三个女孩,她们是系色的好舍。”达拉斯犹豫了一下,说:“系色在信中说,她将‘坐标’藏在这里,要得到坐标,就必须获得你房间中的乌鸦。她写得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线索没错。我犹豫了很久才过来,顺道看望一下这三个女孩,结果”他摊了摊手,我盯着他的眼睛,只看到一片清澈。
“也就是说,你打算拿了坐标自己干?”我说。
“我小的时候曾经决定要为某个人刀山下火海,不,应该说,我希望身边能有让我这么做的人,所以现在我来了。”达拉斯唏嘘地说:“当我确定你就是系色说的那个人时,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把你牵扯进去。”男人用质疑的目光扫视我的全身,“你的身体”
在他将话说完前,我按下机关,一枚蜂针倏地擦过他的发鬓,钉在后方的木柜发出“咄”的一声。当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额头立刻渗出冷汗。我微笑着让他坐直了身躯,对他说:“别眨眼。”他立刻惶恐地想要退后,在这一瞬间,我从轮椅扶手中拔出自制的铁刀,刀锋掠过他的额前,削落一根呆毛。
我对这一刀感到满意,不枉自己的一番锻炼,虽然臂力只恢复到同龄人的标准线,但是要斩杀什么东西,并非是只有臂力就能做到的。眼力,反应,和身体的协调能力,都已经抵达一个平衡状态。平常锻炼的时候面对的只是死物,不过现在看来,对付活物也没有问题。
而且这不仅是个警告,同样也是个测试,从达拉斯的反应和神情来看,他的确是个普通人。
在达拉斯惊恐的目光中,我又抽出第二把铁刀,双刀挥舞着挽了个刀。肩膀k,手腕很灵活,手指更没问题,假想刀子和手臂融为一体,就像一条充满韧性的鞭子,这就是富江教给我的刀术。很好,很好,战斗的感觉似乎正逐渐从神经和细胞中苏醒。
“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对达拉斯说。
“不没有呃,你,你的轮椅”达拉斯有些结巴说,畏怯地回头看了一眼钉在木柜的铁针。
“我为这一刻准备好久了。”我发自内心地愉悦地微笑着,“你说过,系色的信中提起我曾经为她做了一些事情。虽然我并不记得有这回事,但是仍旧十分感谢她那般看待我。既然她认为我是个英雄,那么我难道不应该将这个英雄扮演到底吗?我也想知道,这里,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我,又到底是什么人。”
达拉斯愣了愣,我想,他一定无法理解我的话,因为我和他所在的世界有着截然不同的本质。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一个可以大闹一番,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但一定能够找到真实的途径。
“那么接下来我们”达拉斯没能把话说完。
“我想,我知道乌鸦是什么。不过现在我并没有打算和你联手,说实话,我并不完全相信你。”我打断他的话,十分直白地说:“系色也说过,在这里,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达拉斯一脸呆滞的表情看着我,继而醒悟过来,急匆匆地说:“可是系色委托的人是我,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而且我有那封信,信里有许多线索已经被我解读出来了。”
“达拉斯,达拉斯听着。”纵轮椅来到他的身旁,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耳朵压到我的嘴边,轻声而残酷地对他说:“我不需要累赘。你做你的,我做我的,k?但是别想我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想要做英雄?没问题,靠自己,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以说服任何人帮你的忙,没关系,我没意见。可是现在,你说服我失败了,明白了吗?”。。。
限制级末日症候274幕间死亡正文
275 幕间死亡(九)()
我松开手臂,达拉斯好似失去了气力般靠在椅子上。他的表情十分复杂,脸色一会变得苍白,一会又生出非正常的红润。我能猜测他的心情有多激动,他被打击了,不过就像我说的,一个英雄,无论他是否有同伴,是否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一切的……绿色#小¥说&网……都源于自身。他之前做得很好,一个人拼命挣扎到了这里,可是对我来说,交叉点就到此为止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相信任何人,在这里没有我的同伴和战友,我只能相信自己,也必须相信自己。
“我需要你。”他盯着我说。
“我知道。”我说。
“你也需要我。”他又说。
“这我不敢肯定。”我说。
“我们联手能做得更好。我已经找到了一点眉目,可你还得重新开始。没什么人会注意我这个小角色,可是很多人都在看着你,你打算怎么办?”他问到。
“这种阵仗我见多了。”我耸耸肩,觉得这是个蠢问题,“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不觉得联手是个好建议,我可不希望被你的失败牵连,相信反过来你也一样。”
“别自以为是了”达拉斯愤然站起身怒吼道,他的胸口不停起伏,原地打转地踱步,双手用力插在头发中,好一会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放缓了语气,却充满不再动摇的气势,说道:“在我从别人身上拿了几百万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精神病而已。”
“这不是很棒吗?你有足够的能力,骗子先生,就算只有一个人,你也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情。”我没有生气,没必要生气,我微笑着和他对视,说:“就各种方面而言,我们都是不同的类型,按自己的方法做,那才是最好的。”
达拉斯用鼻音发出嘲讽般的哼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房间。我尾随在他身后,目送他走下楼梯,走出宿舍楼的大门,期间他回头眺望了我这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其它建筑后。我走廊边上呆了半晌,阖目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确认自己的处理方式没有疏漏。
战斗从那场对话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个达拉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那么接下来他的行动,或许能成为我的掩护。这个计划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各行其事我不知道事情会不会顺从预想地那般行进,胜算并不大,因为达拉斯说过,他在改邪归正之前是个诈骗犯,一个捞了百万美金的聪明骗子。我无法判断他那些语言动作,是不是一种伪装的信号,说不定这次会面也不过是他的一次试探。
无论如何,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我再三告诫自己,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过我看了一眼房间中的三个女孩,她们也一如既往,第一时间停下手边的活儿,和我对视着,那目光幽黑而深沉。我问自己,是不是在下意识中已经相信了她们呢?但是心中的声音没有给我答案。
我来到自己的房门前,先用钥匙开锁,当然,这时门会再度被三保险锁死。不过,只要将事先做好的机关盒子放在地上,摆好一个角度,再按下键钮,就会从盒子的圆孔中射出的细铁棒。细铁棒从门下的缝隙中射入,撞开对面墙上的机关,从而打开保险。
每一次进门后,我都会第一时间将机关的角度和相对距离重新设定,所以就算被人看到开门的方法,也很难找准位置。一旦射入物体触碰到机关以外的地方,就会触发警报。
听起来似乎挺繁琐,让人怀疑是否有做到这个地步的必要,不过对我来说,答案只有一个。没人会嫌弃自己的据点防御森严,所有的男孩,都会为繁琐的机关着迷不已,更何况,只有这样的房间,才能让我做一些不见得光的事情,然后安稳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