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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7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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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郎几乎被怒火烧昏了头,冲动的就待跃起抽刀杀进大厅。

他的手动作大了些。将身边的半干枯枝碰了一下,也许是花刺或者什么东西在其裸露的手臂扎了一下。轻微的疼痛让顾大郎冷静了下来,恨恨地暗自发誓:“老天爷作证,你们这些禽兽,既然不把我们汉人当人,以后也休怪我们不把你们当人看待。”

在大厅里的喝叫出声时,顾大郎已经离开坑边到了更远处。

身上有双色披风将整个人盖住,别说出来查看的人站在大厅门口,就算有人走近到三丈内,也不可能在这样高低不平的地上现有什么不同之处。

高家大厅里。二十多个各色人等俱是席地而坐,只有上首正中,方是几张矮几并起来的一具矮榻。在榻上半倚半坐、全身裹满了伤巾都还对坐在他身边裸女上下其手的大喇嘛,赫然是一而再从临安护国寺逃到武康,再从武康亡命逃到此地的大力法王。

大厅里原有的其他几案桌椅。全被或清出到别处去堆放,或是作为大厅中央篝火的柴禾用于烧烤一头小牛了。

大力法王左右,各是一个穿红色僧袍,同样蹂躏两个裸女的胖大喇嘛。

很明显,这位受了伤也不忘玩弄女人的法王,是上首三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

除了上首的三个喇嘛僧外。大厅里还有其他恶形恶煞地十多个人。这些人无一例外,身边、怀里都有浑身布满青紫淤伤的年轻裸女。

下首分列左右两排地席上坐着的。依次是五个壮年喇嘛,七个戴皮帽光着上身、将皮袍一个袖子扎在腰间、看来墩实厚重、搞不清到底是蒙古人还是吐蕃人的虬须壮汉,末位还有八个穿武士服的中年大汉。

大厅里的所有男人似乎都有特别的嗜好,他们像是比赛谁更能虐待女人一样,不时抓捏揉搓,甚至啃咬、夹扭身边、怀里的可怜女人,直到她们发出痛苦的呻吟或微弱的惨叫方会住手。然后便在乐不可支的嘻嘻哈哈笑声中,得意地向同伙们扫上一眼,抓起面前摆放地酒水菜肉等食物填入嘴中。几个短靠箭衣地武士,有的是结了发辫的女真人,有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汉人。女真人还情有可原,可恼的是那几个汉人,对同是汉族的女子也下得去手行那虐待为乐,并在进食时也没忘用筷子代替爪指。就是喇嘛,也还知道让人准备布帛用来擦掉汤汁。吃相最为不堪的,便是那些个皮袍汉了,非但侧傍的女人淤伤与油渍比别的女人多,他们身上发出的臭味也,迫得武士、喇嘛渐渐移得越来越远。

厅里另外还有两个抬着酒水、分发菜肉的小喽罗,忙着为各人添酒加菜来回走动不息,忙忙碌碌的一刻也不得空闲。

突然,大力法王眼中厉光一闪,抓在女人奶子上的手略顿,见下面其他的人恍如未觉,便也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坐在大力法王右边排第六位一个穿青灰色武士服、外套亮紫色黄边背子的刀条脸三角眼汉人中年武士,原本只是仰面朝天看也不看厅内众人,不时抓起面前的大碗“咕噜咕噜”地喝上一大口。这时感触眼中年武士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却将送入口中时猛地停在嘴前,转首向厅外大喝:“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鬼鬼祟祟前来窥探,给老子滚出来看看是哪方土地?!”

声落,那肉也随后进入嘴里。嚼动了几下后没听到动静,三角眼武士大感丢脸,冷哼一声将怀里的裸女推开,站起来随着手中筷子甩出身形一闪就到了厅门。

大力法王左边的喇嘛“杰”地一声怪笑,用蹩脚的汉话叫道:“兀那蛮子,你听到动静时那人已经走了,还是坐下来再乐一乐地好。”

三角眼蛮子武士没理会喇嘛的好意,盯住朝厅外的黑暗。嘴里厉喝下令:“阿里侃,你去看看值哨的守卫死到哪里去了。为何有人潜入到厅前也没发警号。”

厅内一个女真人武士应声而起,拱手说了句:“遵命。”便匆匆出厅去了。

大力法王张开闭着的眼睛,看厅里的人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拍了拍短榻发出“啪啪”声让下面的人注意:“麻百户,这栋屋里剩下的百多人叫人去处置了吗?还有,你必须记得交代下去。我们离开之前一定要将所有的踪迹消除掉,以免给南人的朝庭上反对联合攻金的人找到说话的口实。”

原来那个三角眼武士姓麻,官职是个百户。

宗百户态度恭敬地拱手应道:“禀法王,除这前面的大坑外,后院也挖出了一个大坑,一起埋下百十个人不成问题。另外,即使处理不了有些剩下的,后院那口井还容得下不少东西,怎么着十几二十个人还是装得下的,到时候只须将人往下一推。再将圆石盖子搬上去就成。”

再次潜到前厅外枝叶丛中的顾大郎,听了麻百户的话心神大震,手上地钢弩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立时就待发作射出弩中的三支无羽箭。

猛然一个念头闪现心间:“前后院都没有派警哨,而这些奸贼又敢在大厅里当着这么多女人公然说此杀人灭口的勾当。难不成另有其他什么隐情?不对,只怕这些贼子知道我潜到近前,想要引我动手。好恶贼,他们定然是知晓手弩只能一发,妄图待老子的箭射出后再来动手。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不曾察觉到我进来的动静……不管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谨慎些为妙。”

顾大郎再转念一想,这些奸贼既然要杀人灭口。必定会将人带到坑前、井边再下手,应该还有救出部分高家丁口的机会,已经扣上了悬刀的手指顿了一下没勾下。

再把自己接近高家外墙后到从排水沟进入宅内的过程想了一遍,一切都好像相为通畅,每一次避开巡逻、每摸掉一处警哨都极为顺利,好像没有出过什么问题。也就是这种一帆风顺的情况,让顾大郎觉得心里有种强烈地不安,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妥,他又没法想得明白。

这时候,厅里的大力法王躬下身呛咳,似是不经意的抬了下头,朝厅外颇有意味的扫了一下,边咳边道:“吭吭……麻百户……你告诉本法王,这两天再没有我们的人应召前来吗,怎么直到今天……还是只有这么少的几个人啊……这不是将本法王……吭吭……置于……险境不顾了么?”

麻百户:“法王万安,我们增援的人因为要从谷城经襄阳坐船来,所以没有那么快。”

“咳,他们何时方可到达附近这一段江面?”大力法王大约是心急逃命,这句话问出来不但没有呛咳,声音也大了不少:“派去接的人可曾约定到那里会合么?”

“传令人已经乘快船去迎了,我们接应的人现时应该进入纲头河。法王大可放心。”

大力法王眼中厉光一闪,挥手道:“时候不早,你传令下去,立刻准备离开险地。”

麻百户:“属下遵命。”

悄悄潜回高家厨房,原本在此的几个婆子不知躲到何处去了,顾大郎将火媒子引燃,就在厨房门口点着用纸壳卷成寸大直径旗花的引线。直到三枚竹脚插于泥地上地物事,带着一溜长长地火焰射向半空炸开三个大大的红色花朵,这才在贼人们惊异地叫喊声中隐入黑暗之中。

吃完了晚饭,几位主事得到局主点头确认可以按计划开展行动,便各自率领部开走了。不到两刻时辰,聚集了一百多近两百人的偌大宅院,就只剩下包括林强云在内地不到三十人了。

在所有应该出动的人都离开后,林强云慢慢地试着扭动了一下腰,半垂下肘抬臂成九十度稍微扩展了下胸部,双手十指用力抓了几下,左右各提了一把手铳朝厅外的黑暗中瞄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唔,恢复得还算不错,现在起码能够保护自己了。”

一面将手铳拆开用沾了牛油的布帛细心地擦拭。再将擦好的零件组装起来,一边杂乱地想道:“可惜以前没见过手枪。也不知道怎样的结构,不然做出可以连发的枪该有多好。咳,我这人怕是太过贪心了点罢,雷火箭、火铳、大炮都做出来,并打得天下无敌的蒙古鞑子毫无还手之力的落荒而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想做连发手枪。去!贪心不足蛇吞象。”

想想来到南宋这三年多来,只是在中学里和日常生活中得到的一些普通的知识,竟然弄出这样大的一番事业,连自己都觉得有如做梦一般。

银钱不少了,粗算一下光房屋、店铺、田地和各种搬不动的财产就有数千万贯,各地金行里存放、周转的金银一千六百余万两、铜钱近三千万缗,以及仓库内的材料、商品诸般物资,再加上山东根据地的石炭、金、银坑冶,和其他各色物事算起来,只怕是可以达到数万万缗之多了吧。富可敌国啊!

看来。古人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当真是不假,已经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并还怀上了孩子的黛丝娜及荷丝娜姐妹,“书中自有颜如玉”也正确之极。

对于这次缉捕大力法王这些在大宋搅七搅八的蒙古鞑子,林强云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这样一个从来没有学过武功。只会打铁的下九流匠仔,虽然手骨、肋骨都被打断受了相当不轻的伤,不仅没死在那恶喇嘛的手里,竟然还凭着几把程有效射程只四五丈的手铳,将大力法王打得落荒而逃。据宗什长和祖承福他们报告说,那喇嘛法王伤得比自己轻不了多少。而且还似乎会有不治的可能。

不过。算来算去,林强云还是觉得自己的钱怎么都不够用。

关键问题是。他要为自己和亲人将来的生死安危担心。这可不是开玩笑,说不定那一天,蒙古铁骑在征服了苏联、欧洲没更好的东西抢了后,立即就将屠刀挥向山东、南宋。

“赚钱,赚钱,赚钱,老子还要大赚钱……呵呵!”情不自禁地唱了一句改了词的歌,林强云笑得眯起眼,心下暗自盘算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招集人来商量,在所有能够让车马到达的地方,相度路程的长短依根据地的例建立起客、货运输,以及客、货栈。

这几年的时间里,林强云虽然只是在福建路、山东根据地十来个州来往打转,但对现时大宋朝地交通、邮传情况还是有不少的了解,有心在这两方面进行投资。

交通这方面,实际上,大宋朝南渡前的首都为东京开封,位于北宋辖区北半部偏东,是华北东部的水陆(主要是水路)交通中心。东京京畿主要依靠东南地区的粮食供应,通向东南与真楚运河、浙西运河(江南运河)相接的汴河口,是最主要地航运渠道。本朝开国建都开封,即是以“大梁(开封)四方所凑,天下之枢,可以临制四海,故卜京邑而定都”。而汴河“首承大(黄)河,漕运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

本朝南渡后,所有明面上地水陆交通都止于宋金边境而尽,浙西运河便成了行在临安命脉之所系,“国家驻跸钱塘(杭州),纲运粮饷,仰给诸道,所系不轻。水运之程自大(长)江而下至镇江则人闸,经行运河,如履平地,川、广巨舰直抵都城”。

另外,本朝各州、县之间都有官道相通,通驿传的官道也称为驿路、驿道,通常大多数官路即是驿路。

在各处地驿路、官道旁每隔五至十里设有“堠子”(里程碑)。驿路每隔一驿程(陆路一般四十里左右,或由于地理环境的关系,也有一驿程为五、六十里,极少数达七十里,水路则视一日航程的远近)设一所驿站(或驿馆)。驿站(或驿馆)建有馆舍,以供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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