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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虽是黑白的,仍然能从上面看出陆司淳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他唇角带着一抹笑,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眼角的细纹隐隐间,却透着悲意。身着一袭意大利高定西装,他的手修长又白皙,交叠着抱着双臂,显得精致而绅士。
优雅孤冷的姿态,一成不变的微笑。
人温如玉,像是自无声处盛开的兰花,连走后门,都走得格外优雅。
旁边是关于他的报道。
26。神情自若不过是掩饰软弱(08)()
旁边是关于他的报道。
“idea首席建筑师陆司淳,建筑界奇才,在早年便已成名欧洲。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后,便一直待在有建筑界的特斯拉之称的wovo工作,后来辞职,跟知名女建筑师余湄共同创立了idea建筑事务所,并在五年的时间内参与到跟flip、tangerine、mark这些建筑界的巨头相争。
如今荣耀回归,带着自己的天才设计团队,重新入驻ep,将会给建筑界带来怎样的骚动与风潮?
2015的建筑界王者之战,群雄逐鹿。
陆司淳,才华横溢的建筑大师,终将加冕为王,谁与争锋!”
知名女建筑师余湄……
余生看着那杂志页面上清晰可见的陆司淳,和对他的一系列报道,竟一时沉默了。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她误入的那一个房间。房间里堆满了画报,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或妖娆,或冷艳,或高傲,或羞赧。
全是一个人的。
她少不更事,并不知道那个房间不能进去。因为她最爱的一只猫咕咕跑进去了,她跟着进去找咕咕,不料却被满屋子的画报惊住了。
画报上的对象是同一个人,画风也是一致的,低沉而阴暗,忧郁而森冷,充满哥特式风,又不失东方格调。
是姐姐余湄。
她从来没见过姐姐本人,15岁,陆司淳找到她与妈妈时,姐姐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她曾向陆司淳问过姐姐的事,陆司淳也只是说:“阿湄啊……阿湄是个温婉坚韧的女子,平和,大气,与人为善,美好……她只是过来一下子,便能让人怀念一辈子。这一生,我能遇到她,是我的福气。”
总是一句带过。
却不想,原来现在还有人记得姐姐……
“余生姐啊余生姐……”许小娆的几声唤,让余生回过神来,“我猜到陆先生是个十分优秀的高冷三优男士,却没想到他这么优秀啊。”许小娆一边痴痴地望着那杂志上的陆司淳,一边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嗯,我真有眼光。”最后她总结了一句。
“是啊很优秀,十年前他就十分优秀了。”余生犹自喃道。
“但是不对啊,既然你们是亲戚,那他为什么不知道这个店是你开的?”许小娆蓦然合上杂志。
“因为他一直在国外啊,而且我们也不太亲,所以没怎么联系。”
“原来如此。”许小娆恍然大悟。
待到面粉搅拌均匀之后,余生用工具细心地将面粉挤出像手指一样的长条形,再放入预热好的烤箱烤焙。调好温度和时间,她回头来看着许小娆,“小娆,你若是对他感兴趣,我可以帮你去给他说。不过我告诉你,他的对象可不是那么好比下去的。”
“他有对象啦?”许小娆睁大眼睛,“也是。他都三十好几了,又是英俊多金的优质男士,有对象很正常。”
“……那他对象是谁?”这才是重点。
27。神情自若不过是掩饰软弱(09)()
“……那他对象是谁?”这才是重点。
“你真想知道?”余生慢慢将咖啡酒盛入透明的玻璃杯中,抬眸来觑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许小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对了,王安最新拍的那个电影——《如日中天》,你看了没?”哪知余生避而不回,只问了她这一个问题。
“看了。”许小娆哈哈地拍了拍手,开始犯起了花痴,“我好喜欢那个女主角哦,chloe演技真好。年轻又漂亮,本色出演,还把戏中角色演得那么逼真,那么有代入感,好喜欢哦。”
“chloe根本就不像媒体说的那样是个花瓶,她明明是实力派演员嘛。可是这个电影跟陆先生的对象有什么关系啊?余生姐你别转移问题。”她蓦然反应过来。
“喜欢chloe。”余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意思?”
迟钝三秒,许小娆终于再次反应过来,“啊啊啊——余生姐,你的意思是说陆先生的对象是chloe吗?”
余生认真地瞅着许小娆,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你猜对了,小娆。”
闻言,许小娆沉默了。
她垂下手和耸起的肩,默默地拿起扫帚去外面打扫卫生,默默地擦拭了桌椅,默默地打开电视又关了电视,默默地坐在角落里装深沉。
一系列行为都无声无息。
余生从烤箱里取出手指饼干,试吃了一支,觉得松脆可口,便将咖啡酒液涂抹在手指饼干上面,唤她道:“小娆,你进来帮我装一下手指饼干。”
没有人回答。
余生走了出去,才发现许小娆也不招呼客人,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她担心她怎么了的时候,咖啡店进来一个打扮夸张的年轻女子。
大热的天,她却披着一件中性简约的深色大衣,里面是一袭花朵样的艳丽大摆裙。蹬着10几厘米的高跟,头上顶着大红的齐刘海短发,戴着大墨镜,一走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却毫不在乎,在众人视线下,就大大方方地摘了自己的大红色假发,露出一头长长的乌黑卷发,之后便褪下外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是个很美的女人。
余生也像其他人一样,顿了一秒,须臾,她反应过来,便拿起咖啡menu,慢慢走近她,“这位小姐,你需要喝点什么吗?
她回眸来,窗外漏了几点日光在她脸上,愈发衬得她肌肤苍白透明,微微泛着青色。
“余生?”
看着她,她笑了,语气稍显惊喜。随后她连忙摘了自己的墨镜,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视线在明亮的日光底下渐渐清晰,眼前的女子,一头及腰的乌黑倦发,精致妩媚的眉目,楚楚动人的神情,美得好似春日桃花,我见犹怜。
与她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孩子一样,在瞬间从心底浮了起来。
“你是……青稚?”余生怔住。
28。神情自若不过是掩饰软弱(10)()
“你是……青稚?”余生怔住。
“余生——果然是你!”青稚惊喜地站起身来,由于她高出余生一个头,便直接给了余生一个大大的拥抱,“余生,余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好开心。你知道吗,自从你到俄罗斯去留学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我也很开心。”
余生借着明亮的日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默一会儿,她轻唤她一声,“青稚,我记得你,你是我来沸城之后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
“当然!”青稚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意,只说:“你不记得我记得谁啊!咱们可是从15岁就认识了的,如今都已经10年过去了……”
话罢,她多瞅了余生几眼,嫌弃地说:“啧啧啧,倒越长越不规整了,还是年轻的时候好看啊。”
“说得多老似的,其实也不过才25岁。”余生笑了笑。
“25岁已经很老了好吗?都是大龄剩女了。”青稚叹息一声,便伸出染了大红蔻丹的细长手指来敲敲檀木桌面。
“我已经结婚了。”余生幽幽一叹。
“结婚?”
闻言,青稚猛然抬起头来,她正想一问究竟,旁边响起木质橱柜的“咣咣”声。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许小娆不小心撞着橱柜,手中的蛋糕餐盘落到了地上,“哐啷”“哐啷”地在打了几个转,才消停了。许小娆面不改色把东西收拾好,便失魂落魄地在她们周围转来转去,像一个孤魂野鬼。
青稚稳了稳心神,忍不住向余生问:“她是你的职员吗?心神不宁的,这是怎么了?”
“受到打击了。”余生说。
“可是不对啊?余生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跟谁结婚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你怎么没告诉我?”青稚视线一转,把之前的话题重新捡回来。
“我……”
余生沉默了。青稚探究的眼神望得她心神一颤,她垂下眸,微微侧首,便看向人来人往的窗外。
日光在玫紫色的窗帘上投下一片倒影,一柱柱光束照耀进来,活像一把亮闪闪的长梳,齐刷刷地梳理着余生的千头万绪。
却理得乱糟糟的。
“对不起,青稚。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了?”
余生点点头,便将她失忆的事一一与青稚说了。
悠扬婉转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在耳边徐徐流漾。旁边有客人在妙语连珠地说着话。也有情侣在玩自拍,无视他人地卿卿我我。更有衣冠楚楚的男士正对着大开的窗户在吞云吐雾——尽管余生的咖啡店不允许抽烟。
日光倾城,咖啡店的时光在这一瞬间像静止了一般。
青稚要了一杯阿芙佳朵,抬眸间,蓦然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倒忘了那么多的事,没把我给忘了,真是奇迹!”
余生摇摇头,“不会忘记你的。”
青稚突然抬眸觑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那你……还记得姐夫吗?”
29。神情自若不过是掩饰软弱(11)()
青稚突然抬眸觑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那你……还记得姐夫吗?”
“姐夫……陆司淳么?”
薄薄日光从窗外一柱柱照进来,尚是盛夏,仍带有几分溽热意,映入余生那双水汪汪的寂静眸子,幽幽渺渺的。
青稚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我记得。”余生看着自己的细长手指,眸子一转,里面的惆怅便消泯无痕。
“哦……那你们之间的事,你都记得?”
“我们之间?”
余生注意到她用了一个很有意味的词“你们”。
窗外车流不息,人来人往,有人用气球吹出一只可爱的y。有男人买了一枝玫瑰,转身赠给自己的女朋友。有圆滚滚胖嘟嘟的花猫喵呜一声,从房檐上一跃而下。
她看着青稚,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与陆司淳之间的事,我大约……都记得。虽然我忘记了18岁至23岁之间的事,但是我能够清清楚楚地忆起17岁之前的事。或许是因为失忆,所以17岁之前发生的事都记得特别清晰。我19岁的时候,便去的圣彼得堡留学,从我留学一直到我结婚这期间,我想,或许……或许我与他都没什么交际……”她回答说。
“或许没有……”青稚靠在背后的椅背上,眼神渐渐变得遥远。
“怎么了?”
“没什么。”
“青稚,我与陆司淳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余生抬眸,深深地望入她的眼。
“没有。”青稚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余生大概知道了青稚这几年的际遇。
青稚去法国游学一年后,便因资金问题,又回国了。回国之后,在一次偶然的逛街中,接触到平面模特这个行业。因为她身材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