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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家伙一直心事重重啥也不说的样子,可是他每次都实话实说,虽然他说的都是:“我不告诉你!”
我多疑了!
我伤到朋友了!
我干了丢人事!
帅望二话不说,马也不骑了,直接用跑的。
直到冷家山下,才看到黑衣黑马的黑狼。
帅望愤怒,追上去:“黑狼!你给我滚下来!”你怎可为一个眼神转身就走!伸手去扣缰绳,一个黑影当头打下,韦帅望一闪身,带鞘的黑剑走空,刮得手臂生痛,帅望惊痛:“黑狼!”
“苍啷”一声剑出鞘,帅望呆住,黑狼剑指韦帅望:“滚开!”
帅望道:“你不能走!”
黑狼再不答言,一剑砍下去。
帅望站在那,眼看剑到头顶。
悲愤加交,因为我一刹那儿的怀疑吗?因为我看你一眼,你同我绝交?你要杀我?明知道黑狼杀人从不手软,韦帅望在那一刹,也并非不怕,可是悲愤加惭愧的韦帅望一口气哽在那儿,硬是没动。
黑狼的刀停在韦帅望眉间,刀锋逼近眉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指侵入帅望的额头。
帅望脸色惨白:“我愿意道歉。”
良久,黑狼收刀,缓缓道:“是我把他们引到若阳冷家分舵去的。”
帅望僵在当地,忽然间嘴巴好干涩。
黑狼问:“来抓我归案吗?”
帅望笑笑:“归什么案?不管什么原因进了公主府,格杀勿论。归什么案?”可是他的脸上,忽然有一种仿佛中了一枪似的伤痛表情。
黑狼道:“帅望,我不配做你朋友。”
帅望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看起来,他的内心挣扎过,有一刹那儿,他想放手,帅望慢慢抬头,微笑:“你带着逸儿,也没别的办法。”
黑狼淡淡地:“没有逸儿,我也是同样选择。”
帅望慢慢垂下肩膀,不得已吧,可是
可以为了自己逃生,把几十几百人害死吗?
就算知道他的不得已,我可以拍拍他后背说:“没关系,加油干,好兄弟。”吗?
可是,如果我带着受伤的芙瑶,我真的不会选择用陌生人的命拖住敌人片刻吗?
我真的不会这样做吗?
帅望的手指,慢慢松开,又缓缓握紧。
如果你曾经在众目睽睽下痛苦挣扎,而观众的眼里只有厌烦与幸灾乐祸。
对于黑狼来说,这一切不是形容,而是真真切切的,他全身是伤,摔倒再爬起,眼前一片昏黑,什么也看不到,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一边站起来一边呕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吐的是食物还是鲜血,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他倒下,会更大的痛苦甚至死亡。
当他的眼睛能看到东西时,只看到一张张麻木的脸,甚至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的同伴从不会伸手相助,所以,对他而言,观众是没有存在价值的。
他看着韦帅望的挣扎,只得微微一笑,阳光好,不适合我。挥剑,缰绳断,黑狼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此别过!”
帅望手握断了的缰绳,怒喝:“站住!”
黑狼勒马:“有何见教!”
帅望道:“你欠我一个诺言!”
黑狼冷冷道:“请讲。”
帅望道:“留在冷家。至少现在,留在冷家。”
黑狼静静地:“我记得我当时说,你有要求,我尽力!”
韦帅望道:“留在冷家,需要尽力吗?”
黑狼淡淡地:“恕难从命!”
韦帅望愤怒:“给我理由!这是你的承诺,如果你拒绝,你必须给我理由!”
黑狼垂着眼睛,看他的口型,原因似要冲口而出,但他终于只是一笑:“我已经习惯在自己与他人的生命间选择,每次我选的,都是我自己,所以,我一直活着。”又过了很久:“我习惯了,帅望,所以,松手吧。”你,阳光下的人,不会明白,夜的黑。
鄙视我吧,他人于我无恩,我于他人无义。
帅望看着远去的黑影,内心隐隐不安,我不应该让他走,不管因为什么,他现在离开,会被冷玉追杀,而我师父师爷,会因为他离去,当他怀有异心。
可是黑狼已经说明,道不同不相与谋,帅望想,这本该是我说的话,黑狼一定是从我脸上看到这句话。侮辱了人家再要求人家接受自己的保护,那是双重侮辱。帅望苦笑,我应该回去问问我的灵魂灵师,我该怎么做。
韦帅望往回走,到半腰,遇到田际:“那位黑少爷走了?”
帅望回头,闷闷地:“唔。”
田际道:“我刚打听到个信儿,不知道重不重要,山下的周道说,他收了二两银子,给那位黑少爷送了封十万火急必须亲启的信。我看这时间,好象是黑少爷接到信就走了。”
帅望呆了一会儿,接信而去?谁的信?什么信?难怪黑狼说恕难从命,他有事!帅望抬头:“你的马呢?”
田际咧嘴:“我的马”在身后,可是,我对我的马有感情,你别给我骑死!
韦帅望飞身上马,狂追。
他奶奶的,他不是要同我绝交,他是要甩掉我。
这狗东西虽然同我爹一样把别人的脑袋当大白菜,可是他性命攸关的时候甩掉我,这小子!韦帅望长叹一声,去他妈的道德观吧,我就这样了。
黑狼跑得并不快,他在思考,我怎么办?
我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这一次,我不会束手待毙。
因为,这次,你不会再容我活下去,我退无可退,必得一战!
黑狼忽然把右手的黑剑,交到左手,那只左手,缓缓抓紧剑柄,铁木的剑柄,缓缓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身后一声怒吼:“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黑狼苦笑,天底下唯一叫他王八蛋,还能保住脑袋的人又来了。
黑狼做不闻不见状,继续赶他的路。
耳听得身后风声响,一件百十斤的大物件飞过来,黑狼也不回头也不出声,一踢马肚子,提马前跃。
韦帅望屁股坐到空气中,眼看着要落地了,他一伸手,抓住马尾巴,借力翻身再次上马。
黑狼回手就是一鞭子,韦帅望一侧头,可是他已经抓到黑狼,拒绝松手,这一鞭子正抽到他背上,黑狼也被他一把抱住,直撞得滚下马鞍。
黑狼给摔得晕乎乎,没等反应过来,韦帅望就给他当胸一拳,再封了他穴道,然后韦帅望才捂着肩膀惨叫:“啊啊啊,你奶奶的,痛死我了。”
后背再一次见血。
韦帅望以气又痛,抬手就给黑狼一记耳光:“你个大骗子!去你妈的道不同!你倒底为什么要走?!快说!信不信老子刑讯你!”
黑狼挣了挣,哭笑不得,我竟然被人糊里糊涂地制住了!
我干嘛不拿剑鞘敲他一下,直接敲晕他?
韦帅望也不客气,两手当即在黑狼胸前乱摸,黑狼被他的举动给震住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韦帅望一把扯开他衣襟:“藏哪儿了?快说!别说你是个男的,就是女的,我也一样敢把你扒光了找。”
黑狼被他吓倒了:“你找什么?”
帅望怒吼:“信!你刚收到的信呢?!”
黑狼气急:“与你无关!你给我滚!”
帅望道:“老子说有关就有关!”
黑狼冷笑:“别被我利用了。“
帅望呆了一下,然后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黑狼沉默地看着羞恼满面的韦帅望,一句话说出口,反倒气平了。
帅望垂下眼睛,一声不吭,终于从黑狼身上搜到一封信,帅望道:“我知道你没有。”
黑狼轻声:“没有机会,如果我有本事设下这样的圈套——”苦笑:“你以为我会不吗?”
你以为我有这个本事,我会不吗?兄弟,你知道如果我不,我面对的是什么?
帅望要待再说什么,眼睛看到信上写着黑狼师兄亲启,笔迹稚气,展开来,上面只有几个字:“师父有话问你,请无论如何回来一趟,切切。”
帅望呆了,半晌:“这是?”
黑狼咬牙:“从我身上滚下去!”
韦帅望还坐人肚子上呢,当软座了,他慢慢起身,半晌:“这是,这是黑英写的?”
黑狼躺在地上,怒:“解我的穴道!”然后老子爆打你一顿算完事。
帅望看看信,看看黑狼:“你,这是要回墨泌山庄?”
黑狼怒吼:“解我穴道!”
帅望过去踢一脚,拿着信:“他的笔迹,看上去”
黑狼跳起来,拳头已经举起来,看到韦帅望后背巴掌大一块血迹,慢慢放下手。然后听到韦帅望道:“你师弟写信的时候,手在发抖。力道也不足,这不是他自愿写的,从字迹看,他好象”沉默了,好象很恐惧,好象受了伤。
人质。
黑狼伸手抽回自己的信,慢慢折好,是的,黑英可能
黑狼把信收入,不,他不愿想。
帅望问:“你的习惯呢?”
黑狼没听懂,什么?
帅望怒问:“你他妈的那个一直让你活下来的好习惯呢?你不是习惯选择自己的生命吗?!”
黑狼淡淡地:“在别人的生命里,黑英不是。”
黑狼道:“求你件事。”
韦帅望想了想:“行!”
黑狼道:“离我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韦帅望气得:“我靠!我以为你求我跟你去!”
黑狼也愣了,你说行?
帅望愤怒:“我以为你终于当我是朋友!”
黑狼更加惊恐,怎么?你的朋友会要求你去送死?你一定是异星生物。
韦帅望愤怒地看着他:“是,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你他妈的,怎么就能把两只老虎领到羊群里请他们吃肉?那不等于,我会看不到你对朋友的有所坚持。黑狼,我确实不是那种兄弟杀人我叫好的人,我不是包公,但我会说那不好,我不赞同,如果你非说你的骄傲受不了一句不赞同,你非要分道扬镳,好的很,滚你的吧!是啊,我有什么权力要你在生命关头舍生取义,可我没那么说,你总不能让我说杀得好,不要紧,让他们去死吧!你恨我不信任你吧?可是你从头到尾从没信过我,你师父要你做卧底,你打算怎么做,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如果我是你朋友,你可以同我商量的!你可以相信我的,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决定,你是敌是友?是不是你背后插我一刀,我不能怪你,因为你从没承诺过什么!那么,我要怎么看待你?如果我对你一无所知,我拿什么来信你?”
黑狼沉默地看着韦帅望:“我不需要你信我。”
帅望愤怒:“那就不要露出一副受伤害的表情!”
黑狼道:“你伤不到我!”
韦帅望气极:“去死去死去死吧!”
黑狼上马,韦帅望也上马,怒道:“不过,我跟着你一起去!”
黑狼再次呆住,半晌,他终于道:“帅望,你可能不太明白跟我回去的意思。”
韦帅望回答:“你管不着。”
黑狼道:“你根本不明白你会面对什么!”
韦帅望点头:“我幼稚,我只知道,我爹去太子府迎战温剑时,我师父师爷陪他一起去,他没说不要!这就是信任,他相信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