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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都站在明月下,张残最先打破沉闷:“李兄和倩儿什么时候回上京的?”
李越答道:“就在张兄抵达的两日之前。”
张残打了个哈哈:“还以为两位刚到哩,本想为两位接风洗尘……”
李越顺着张残的话茬,笑着说:“实则应该是李某为张兄接风才是!那不如明天中午如何?”
他们二人离去再正常不过,有聂禁在,和张残翻脸动手,只是自找死路。
待两人走后,完颜伤长出了一口气:“若非聂兄在这里,今夜绝对不会安宁。”
“他们应该是为了河图而来!或许,张兄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先把小慧送到什么安全的地方?”
张残听了,也是为之一阵心烦:“确实!为了得打河图,谁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但是送到哪里呢?绿萝那里?不!我可不想孩子还未出世……额!”
张残话说到一半已经反应了过来,完颜伤却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慎言的动作,又低声道:“这样的话,绝不能在小慧面前说出来!”
虽然小慧是绿萝的丫头,也算得上卖艺不卖身。但是,终究她成长在青楼之中。别说张残了,恐怕就是小慧本人,也绝不可能让腹中的胎儿,甚至在未出世前,就先接触过这么一个不光彩的环境。
张残看了一眼,还好自己的声音不大,小慧应该没有听到。不然的话,自己的无心之失,肯定会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回到屋里,张残看着沉睡的小慧,心中升起一股别样的柔情。
严格来说,他和小慧之间,一直并不愉快。做了那件错事之后,两人的关系更一度恶化到逼得小慧服药自尽的程度。
即使到了现在,张残也对她谈不上任何的喜欢,更别说爱了。
但是,她是孩子的母亲。张残就觉得,只此一点,就比任何的“爱”,更让他心动。
“看够了吧?”
张残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慌乱,转而望着在自己身后不足三尺的朴宝英,问道:“宝英怎么会在上京?”
朴宝英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随意地坐了下来。她看上去有一点点的困扰,那修长的秀眉微微不展。
张残想了想,问道:“焚经诀的瓶颈,还未突破?”
朴宝英没有隐瞒,无奈地说:“哪是那么容易!长期处于瓶颈状态的话,宝英的功力恐怕会不进反退。所以宝英心烦之下,飘着飘着,就又回来了上京。”
所谓的瓶颈,就像人有了心事,就会睡眠不稳,从而影响到第二天的精神,继而第二天需要做的所有事情,都会因此而乱了套。
一天还好,若是天天如此,整个人的状态就会急剧下滑。因此,朴宝英口中的“功力恐怕会不进反退”,并没有任何夸大不实的地方。
“宝英何不考虑一下,将阴阳真气或者琉璃宝典专精?”
朴宝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张残,转而香唇上抹过一丝笑意:“张兄在开玩笑!”
张残也笑了笑,因为他说出去之后,才觉察到自己的言语多么的幼稚。
江湖上无论是谁得到焚经诀,纵然为了它一夜白首之后仍然百思不解,恐怕也没有人会忍心将之“放弃”。
而像朴宝英这样本就天赋过人的武学奇才来说,焚经诀的魅力是一因素,她心中不服输的傲气是另一因素。
张残想了想,不确定地说:“萧元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据我推测,默郁在修习焚经诀的过程中,怕是不止一次受过萧元帅的提点。”
“好烦!”她的精神忽然有些紊乱,转而像是一个柔弱又失措的小女孩一样,拉住了张残的手。
张残心中不由一荡,反而握着那纤细嫩滑的柔荑,感受着那点点的温存。
她的手好软,能把人的心都柔化了。
四目相对之下,张残就那么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而此时,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张残不由想起来,小慧正在这里,酣然熟睡。
张残转过头,看着小慧在睡梦中转了个身,似乎还有一段美妙的梦境,嘴角上挂着甜丝丝的微笑。
然后,张残看着朴宝英,朴宝英也看着张残,两人就那么在斜淌下的月光下,相互注视着对方,又不约而同地各自奉上最清淡的微笑。
随后,握在一起的手,也随之分开。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朴宝英出声道:“默姐姐确实说过她曾受萧元帅指点,不过可惜的是,她并不懂得将其中的要领,该以何种方式分享给宝英。”
张残听了并不意外,就像聂禁也不懂得如何分享那套步法的心得一样,某些感悟,是很难用语言去表达和描述清楚的。而高深的武学,若是听信含糊不清的解释,怕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严重的,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可能。
随着朴宝英又叹了一口气,张残怕继续这个话题,会引来她更多的惆怅和更糟糕的心情,便挠了挠头,看似很老老实实地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宝英是要来拿河图的。”
这忠厚的表情自己转换得如此自然,张残自觉的至少能打十分!
“如果这几天里,宝英还是不能突破的话,也只能为求自保,继续与张兄作对了!”
朴宝英侧着脸,悠悠地说。
张残忍不住生出一阵失望,不过两人之间各有各的立场,他也无话可说。或许是因为刚才手心贴着手心的短暂温存,张残想到至少这一次,朴宝英还给自己打了个作对的招呼,总的来说,他自己还是有了一点点的欣慰。
“宝英是不是参与到了金轩麟和那个什么皇子之间争斗?”
朴宝英也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世上哪里没有争斗?”
张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刚才完颜伤提议把小慧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但是张残左思右想之后,却发现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最后,张残只能说,我的女人,我自己守着,何须他人庇护。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聂禁都走了出来,审视着朴宝英离去的方向。
张残笑了笑,解释道:“宝英身上既有真龙之血,又有凤凰胆。既修习阴阳真气,又精通琉璃宝典。现在,她正在参悟焚经诀……”
耸了耸肩,张残续道:“以上任何其一,都是常人梦寐以求的。而现在,却都青睐在她一个人身上,何止不简单!”
聂禁哦了一声,然后认真地说:“我们去杀了她!”
张残失声道:“什么?”
聂禁笑了笑,转而正色道:“张大哥你被她骗了……”
“等会!”张残忍不住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转而感觉很荒唐。长出了一口气后,张残正色道:“聂老弟先别说话,先让我自己好好思索一番!我想自己搞清楚,究竟哪里被骗了!”
聂禁无所谓地笑了笑,反问道:“张大哥不会是故意以思索为借口,然后拖延时间,想去放过那个女人吧?”
张残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这次,我就是想自己想明白!”
第398章()
两人索性在房顶上坐了下来。
或许有很多人遐想过,漫天的星光下,温柔的月色下,如果陪在自己身边的,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人,该有多好。
然而事实就是,更多的情况下,陪伴你的,只有那如水的夜色。或者,从头到尾都和你生死不离的好兄弟。比如说,张残身边的聂禁。
爱人和兄弟之间,在某些时候,真的很让人难以掂量孰轻孰重。
只是短暂的思考,张残有了一些头绪:“在我说到萧元帅曾经帮助默郁修习焚经诀的时候,宝英,额,朴宝英的心态出现了异常。”
聂禁却是笑着说:“张大哥不妨继续亲昵的叫她名字,无须连姓也一并叫出来,语气显得太生硬了!”
张残哈哈一笑,也不尴尬,继续分析道:“当我感觉到她的不自然时,她却就势拉住了我香喷喷的手,再一次用美人计,让我没有对她的失态生疑。”
当张残说到“香喷喷的手”的时候,聂禁躺在房顶上几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残故作不悦地说:“聂老弟这是干嘛?张某很认真的在自我检讨哩!”
但是说完之后,张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嘻嘻哈哈过后,聂禁才收拾了笑意,很认真地问:“所以呢?”
张残皱着眉:“萧元帅临死之前,唯一见过的人便是张某。宝英,额,朴宝英……”
看着聂禁再度捧腹的样子,张残也是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深刻就是深刻,绝不是嘴上和脸上的冷漠,就能轻易否定的。”
眯着眼睛,张残一边回忆一边说:“上次在蒙古军营里,宝英就因焚经诀的瓶颈,主动现身并和张某冰释前嫌。现在想想,好像没那么简单!”
“她现在又因瓶颈的问题,竟然又从大同府追到了上京城,难不成吗,她觉得张某是帮助她突破的关键?”
聂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大哥分析的,确实和我想到了一起!其实印证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她再次没有任何理由的现身在张大哥的身边,那她绝对就是在利用你!”
张残沉默了一下,心中只觉得一阵疲乏。
就像上一次被朴宝英利用一样,他总觉得,无论如何两人都有过一段短暂而刻骨铭心的回忆。那么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心平气和的商量的,何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这么富有心机!
“下次她来的时候,张大哥还会拦着我吗?”聂禁看着张残,好整以暇的笑着。
张残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说:“我不知道。”
聂禁也不生气,转而望着夜空,似在不解地问:“人,为什么非要有复杂的感情呢?”
张残也是把头看向了夜空,复杂地说:“或许是因为,我们终究都是人吧!”
一大早,张残就出去买早点。
小慧怀了自己的骨肉,而久不在小慧的身边,虽然有杨小花伺候着,不过自己“本职”该做的,也需要表现一下。
其实早到五花八门的各种美味小吃的摊位前,张残才猛地想起,好像自己根本不知道小慧喜欢吃什么,又不喜欢吃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心意得尽到。
刚一转头,张残就见到了金轩麟一闪而过的影子。
这家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现身的,张残可以通过他的步伐和故意外泄的淡淡气势而肯定。想了想,张残还是追了过去。
安静的茶馆里,张残刚坐下,金轩麟便开门见山地说:“金某还是那句话,只要张兄将河图交给我,任何条件,金某都倾尽全力满足!”
张残左右看了看,才讶然道:“殿下似乎对张某的行踪了如指掌,不知殿下放了多少眼线在张某的身边?这些人竟然高明到令张某半点也察觉不出来!”
金轩麟显然有些不愿和张残岔开话题,不过还是回答道:“张兄或许不信,金某只是猜测出来的!”
他看着张残手中的早点:“人之常情罢了,一点也不难推断。”
要知道张残现在的精神力和感官的灵敏何其强大,不可能有所谓的眼线能逃得过张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