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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除了对赵擎云看管有加之外,更为护重的是几辆马车,每辆车上满载木箱。而从马蹄的沉重与深深的车辙,不难想象木箱中绝对都是金银财宝。花钱消灾,是大宋的一贯作风,根本不足为奇。无怪乎这些金兵一个个风声鹤唳般,要不是最后萧雨儿及时出面,张残还真不能加入到这个行列。
队伍仍在休憩,长途跋涉的艰辛,岂是萧雨儿所能承受。她早已汗流满面,一脸的风尘。高挂的炎日或许能带给她燥热,却绝不可能趋得走她心头的严寒。
张残见萧雨儿站姿直立,不由拍了拍草地,笑道:“小姐不妨坐下休息,没必要为了面子跟自己的腿脚过不去。所谓入乡随俗,现在的处境,由不得我们刻意保持过往的矜持。”
萧雨儿一点也不生气,慢悠悠地道:“但是无论如何处境,我们都不该忘掉自己是谁。”
张残没再勉强,递过了干粮:“吃一点吧。”
萧雨儿摇了摇头。
张残叹了一口气,又怎会不知道她绝无胃口,低声道:“保存了体力,我们才能继续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萧雨儿定定地看了张残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道:“雨儿并未向命运低头,但是现在却走在屈服命运的道路之上。”
到了最后,却还是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饼,微微皱着沁满细汗的小鼻子:“好硬呢!”
这种情况下,张残并未感到心酸,却不知为何,哈哈笑了出来。
萧雨儿见状却似乎欢快了一点,问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张残摇头笑道:“倒不是。不过接地气了很多。”
说到此处的时候,张残忽然心中一动。
转头望去,一个宫装少女正施施然路过了这支杀气腾腾的驻军。
现在仍处于官道,路上偶有行人。但是行人皆毫无例外,尽相远离此处,选择绕道而行。
但是这个少女却毫无顾忌,似乎天下间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一样,悠然信步,袅袅婷婷。
而被万千瞩目,她泛着光辉般的完美脸颊,不见一丝不安与慌乱。似乎这近在咫尺的千军万马,根本如海市蜃楼般仅仅是一抹虚像,实则毫不存在一样,就那么安然飘过。
张残心中大骇。
而她似乎感应到了满是欲望的眼神中,夹杂着的恐惧,微微侧目,一双水润明亮的剪水双瞳直接穿过所有人墙,看向了慌忙低下头的张残。
当所有人看清楚她的正脸时,张残听到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世间也只有她的美丽,能让人惊艳至恐惧且头皮发麻的极致。
过了良久,连同为女性的萧雨儿才慢慢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张残左右看看,确定了之后,才低声道:“她叫宫照玉。”
萧雨儿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女魔头的名号,更不知她的为人,只是喃喃地道:“她真美。”
诋毁宫照玉的美丽比之自欺欺人还要可笑,所以张残自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道:“倘若不在蛇心蝎肠之外配以举世皆无的美丽,那么上天真的是憎恨一个人到了极点。”
同时想到,宫照玉在此,那追杀她的南宫战和唐门之人也该就在附近了。
他乡遇故知,自然是难得的好事。不过可惜,双方人马都有取自己性命的理由,这真是一个令人振奋到无语的消息。
第109章()
隐隐间心神一阵浮躁,张残倏忽间睁开双眼。
是夜,张残并未睡去,不过是在闭目养神。虽说目不视物,但是身体以及感官对周围的环境比之双眼更加敏感。
入眼便是一张隐隐泛着光泽的绝美俏脸,宫照玉正喜滋滋地看着张残。
张残被宫照玉靠近五步之内才有些异感,大惊之下慌忙拔出厚背刀,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不过一个月未见,张兄的武功大有进步,真是可喜可贺。”
按理说宫照玉想杀张残的话,不会等到张残严阵以待才动手,因为以刚才的情况,她完全有可能在如此近的地方突然偷袭,必定一击得手。而张残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稀里糊涂的做个糊涂鬼。
所以,按照常理推论的话,宫照玉应该不会对张残有威胁。
但是别忘了,宫照玉本身就是一个有悖常理的存在。她更喜欢在人绝对清醒的时候,让人体会到切肤之痛,以欣赏的目光辣手摧残男性。因此,她不偷袭张残,不代表她会放过张残。
张残强压着惊恐,尽量平稳自己的心神,瞟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安然入睡的萧雨儿,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宫小姐的明艳却一如既往。”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照玉违心赞美张兄,其实就是为了听到张兄的赞美。”
不理张残气坏了的表情,宫照玉又道:“张兄放心畅所欲言,不会惊醒你所护之花。”
张残闻言之后,还是无法保持心头的平静,惊道:“你把她怎么样了?”宫照玉喜滋滋地道:“张兄放心,只是让她去做了个恶梦罢了。”
虽不知道她使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是魔教武功的诡异百出不穷,层出不尽。想来要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去做恶梦,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张残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萧雨儿,发觉她果然面色有些异常,似在经历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一样,五官扭曲得让张残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愤慨。
冷哼了一声,张残怒道:“她都这般凄苦了,你都没有一丁点的同情!”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张兄信吗?大凡向苦难之人表示同情心的,其实他们只是乐于看到有人比他们更惨罢了!就算有真正动情的,路过之后,也不过浮光掠影,转而消失不见。而苦难人的苦难,绝对不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任何烙印。”
张残还未弄明白宫照玉的打算,所以谨慎之下,绝不能跟着她的节奏走。定了定神后,张残不以为然地道:“魔教之人性情乖戾,对于任何人间之美只觉得是浮夸和虚伪,所以宫小姐岂能因为人之特性而否定人之共性?别的不说,就拿宫小姐眼前这名威武潇洒的大好男儿来讲,他便是一个宽宏大量悲天悯人的富有同情心之人。”
张残说完之后,还扬了扬脑袋,嘴角嘱着含蓄的微笑。
宫照玉忍不住笑了出来,喜滋滋地道:“张兄所说的话,何异于在讲你的命根子比所有太监的都大。”
张残气得嘿了一声,毕竟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把宫照玉当作一个女子来看的。因此女孩子家家却说出这般荤腥的话,倒让张残一时半会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宫照玉却没等张残回过神来,招了招手:“随照玉来。”
上次张残就是失魂了一般,被宫照玉小手这么一勾,就像是被阎王勾魂般差点命丧黄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现在自然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于是张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反声道:“宫小姐觉得张某像是一蠢再蠢的人吗?”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不来的话,你的花便要永远枯萎了呢。”
张残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意。我爱花香不爱花。曾嗅得它的芬芳即可,又不在于长期灌溉,牢心又费神。”
张残这话倒也不假,保护萧雨儿是他答应婉儿的事情。但是试想倘若萧雨儿一不小心死了,那么他便能很完美的从这个枷锁中脱身。所以张残保护之余,其实更巴不得萧雨儿早日解脱。相信对她来讲,死亡或许更是一件轻快且美好的事情,最起码不用为现在的遭遇而伤心断肠,有苦难言。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那照玉只能对张兄下手喽!”
张残点了点头:“所以,威胁一定要找中对方的要害,逼其不得不救!宫小姐要是早这么客气,张某不是早就跟随着您老人家去探究龙潭虎穴了么,又何须浪费这么多的口舌糟蹋时间。”
宫照玉咯咯笑着,喜滋滋地道:“真乖。”
张残无奈之下,只能强颜欢笑,一探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您老人家先请。”
宫照玉一脸的欢快,似乎脚不沾地般一蹦一跳的走着,看上去天真之极。饶是张残对她的辣手和喜怒无常早有深切的感受,此刻也依然忍不住差异为何一个人的外表和内心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几乎要颠覆张残对人的认知了。
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张残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咱们要干什么去?”
宫照玉喜滋滋地道:“去抢真龙之血。”
“真龙之血?”张残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这等宝物不是早就绝迹人间了吗?”宫照玉头也不回地回答道:“见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似乎想到了既然要暂时结为同伴,并且需要张残的齐心协力,便又解释道:“张兄知道赵长风吗?”
张残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此人绰号孤狼,最爱收集世间奇珍异宝,因此,为了满足嗜好,便顺理成章般变为了一个江洋巨盗。”
宫照玉点了点头,喜滋滋地道:“赵长风前一阵子偷潜入高丽境内,居然成功将世间最后一滴真龙之血盗出,引发了高丽国的满城风雨。现如今,他怀璧其罪,自知无力护持,便准备今夜将其转赠给曲忘。”
“当然,照玉对这真龙之血也是好奇,所以忍不住来参合一番。张兄可曾愿意帮照玉完成这个小小心愿?”
“乐意之极!”张残昂然点头。
因为知道宫照玉也会观心之术,所以张残自然将其实我更加好奇得想法深深地隐藏在思海最底处。
第110章()
听宫照玉边行边讲,张残倒是知晓了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轶闻。比如说当世最顶尖之一的阴阳仙师,以他的本事虽然无法降服真龙之血,但长久佩戴,受真血的神奇而领悟到了可以永远使他处于不败之地的阴阳真气。
功成之后,便几乎奠定了他乃当世第一人的无上地位,同时也隐有超凡脱俗,成功跻身“地仙”级别的人物。
而当时的他不过而立之年,现如今半个世纪过后,功力之深厚,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不过宫照玉还告诉张残,当时阴阳仙师神功大成之后,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于是便莅临中原,欲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老人”一决雌雄。他追寻着鬼手老人的气息,来到了中原之南。却不知为何,与白族的一个部落起了冲突,然后居然被一个妙生生的白族姑娘一败涂地。而当他败返高丽之后,便将真龙之血赠予高丽皇室,他人也至此未再踏足中原土地。
这个故事其实可信度并不高。毕竟某些民族自尊心的作祟下,信口雌黄编造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乱谬荒唐之事来打击强敌的声望,这显然是更多中原人乐于看到的。
张残随口问道:“真龙之血能敌得过凤凰胆吗?”
宫照玉大有深意地看了张残一眼,喜滋滋地道:“水能灭火,但是一滴水怎么浇熄燎原之势?”不待张残接话,她又续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如果佛能克魔,那么我圣教岂不早就夷为飞灰了么。”
张残虽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其实还是略微有点失望。
传说东瀛的少天皇成功降服并且服食了凤凰胆,当时张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