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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苏文想起老爹的吩咐就有些郁闷,居然让自己亲自去福记请刘三过府一叙,自己好歹也是郡守的公子,那刘三却是个不入流的伙计,居然让自己亲自去请,但又想到老爹的问话,心里莫名其妙的打寒颤,这事悬乎啊,难道是真的?越想越烦躁,胡乱的挥挥手,“找赵伟封两千两银子,随我去福记,这点子是三哥出的,说好了对半分账,是该谢谢三哥了。”
“是,是。”师爷擦着脸上的汗,急忙应着。
“谢我什么啊贤弟?”一个轻佻张扬的声音突然响起。
话音未落。苏文蹭的一下从躺椅上站起来,惊喜的向前一望,脱口道:“三哥来了,坐坐,正想去你那里呢!”
不远处刘三慢悠悠的踱着步子,笑嘻嘻的道:“你小子现在春分得意的很,还记得三哥,不错不错。”
“哎呀,哪能忘了三哥啊。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忙,莫怪小弟。”苏文赔笑着道。
“怪你,我就不来了,今天哥哥我给你又想了个财的主意。”刘三呵呵道。
“我就知道三哥亏待不了小弟,嘿嘿,三哥里面请。”苏文哆嗦着脸上的肥肉,急忙回头吩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三哥上茶。”
端茶落座,寒暄完毕。刘三道:“今天一品斋吃死了俩人,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苏文犹如小鸡啄米,“听说是两个乞丐,吃了馊了的饭食。郎中没来得及请就没气了。”
“这是个整倒一品斋的好时机啊,苏老弟。”刘三坏笑着道。
“三哥,”苏文有些为难的道:“你叮嘱小弟查一品斋幕后老板的事情,小弟有着落了。这一品斋想搬倒,也不容易啊。”
“说来听听。难道里面还有猫腻不成?”刘三一怔,丫的,猫腻老大不是在起点吗?听人说他文笔了得,寻常百十个笔将近不得身,端的厉害无比。他跑这里来搅和啥场子,还让我这个穿越的新人活不活了?
苏文难得正经一回,道:“他的后台就是孙宝利,监御史孙忠义的长子。孙宝利的舅舅就是大秦国鼎鼎大名的汇通钱庄的老板。再说官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就是我老爹,也不能为难的太狠,这次出了人命,苦主都死了,也就象征性的罚钱了事。”
“哦?”刘三倒吸了口冷气,我说怎么这个一品斋像九头猫一样杀不死。原来还有个财神爷做靠山。
“没事,”知道这个岔,刘三倒是不怕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只要民心在我们这边,绝对会把他整倒。”
自己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些,这个宝贝三哥还是不信邪,苏文来了兴趣,“我就知道难不倒三哥。”不轻不重的拍了刘三的马屁。
“你小子。”刘三笑道:“第一步,我们福记要设置粥铺,免费的那种,先博得群众的好感。这需要大量的托来烘托。其次把饭菜搞的透明化,让顾客吃的放心,进一步打响福记的知名度。最后的杀手锏,就是让你老爹再成立个卫生司,监管全郡的酒楼饭馆饮食卫生。只要搞起这个,三天两头的去一品斋检查,我就不信他还能挺住?”
“哎呀三哥——”苏文大喜过望,“这么说,酒楼饭馆能不能开,还不是卫生司说了算?这等于断了一品斋的活路呀。”
“不错。”刘三嘿嘿一笑道:“再就是在各县各地修建几座告示牌,让你们告示司配合,搞一个卫生酒楼红黑榜,凡是不合格的酒楼,天天给他挂在黑榜上,告诫食客注意避讳。卫生好的,就挂上红榜,鼓励食客就餐。”
嘿嘿,苏文猪哥似的一笑,心道什么红黑榜,还不是银子榜?想到这里苏文兴奋的搓着手道:“三哥动动脑子,小弟又多了一个进项。”
“还有最后一点。”刘三严肃的道:“所有操作,必须都是在幕后进行,安插自己绝对的亲信,你最好少出面。谁知道临淄郡有没有通天的主儿。”
“还有。”刘三抿了口茶,从怀里掏出十张面值各百两的银票道:“这是福记这个月的分红,大小姐让我捎来给你。”
“这哪行?”苏文一听就急了,急忙推辞道:“三哥给我出的这些点子比什么都值钱,再说福记我也没出上什么力气,我还要准备给三哥你钱呢。这事绝对不行!”
“拿着——嫌少还是看不起三哥?”刘三脸色一沉。
“这——”苏文还要推辞。刘三站起来道:“平时嘻哈没什么,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要是不收,以后你这苏府我也不来了,全当没认识你这个兄弟。”
“好好,我收下。”苏文急急的接过,“今中午三哥也别回去了,具体事情我吩咐下人去做,今天咱兄弟喝个痛快!”
“那还差不多——”刘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正文 19:三世皇帝
酒宴就摆在迎客厅,三两个伙计侍候着,刘三和苏文互相拉着临淄郡的街坊趣事,不时的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一时间宾主尽欢。
就在客厅左侧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却有个巴掌大的孔洞,前方摆了些花花草草,不仔细看,根本就无从觉。在孔洞的后方,通着一间数米见方的密室。密室里一桌一椅,紧挨着孔洞的前方,用来窥探外面,绝对是瞧得清清楚楚。
现在这密室中端坐着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男子,头戴通天冠,身着黑色祭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苍老的面容掩盖不住久居上位的杀伐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他的身后侍立着四位中等身材的绿色短衫男子,太阳穴高高隆起,修长的双手青筋凸起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武功绝顶的侍卫一类。而在男子的左侧,侍立着一位长袍细眼白面无须的男子,半躬着身笑容可掬。而男子右侧站立的则赫然是临淄郡守苏力河。
能让一郡之守侍立在侧的,除了面南背北的那位,哪里还有别人?端坐的中年人正是赵政(嬴政)的第三世孙、扶苏的长子赵海(嬴海)。
这是因为苏力河现了刘三后,马上派驿站八百里急报才报给了皇帝。千里迢迢,临淄到咸阳。平时半月的路程,仅仅跑了九天。皇帝来此也不过走了十几天。对于养尊处优的皇帝来说,这是最大的代价了。
抛却一切繁文礼节复杂的政务,就是仅仅为了来看他一眼,就一眼,赵海眼睛再也挪不开了。密室内,寂静的可怕,落针可闻。只剩下赵海那粗重的呼吸,急剧起伏的胸膛显示出此时他的心并不平静。那是他的骨血,二十几年未见,尤其对他这种子嗣稀少的君王来说,更加激动。二十年前的那个日夜,他怎能不记得?她恨他不救他吗?他自己后悔吗?当时身为人子、太子的赵海何尝不是有心无力。要不是康惊云一时手软,他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吗?那孤悬海外的倔强女子,还好吗?
“这就是朕的骨血?”赵海的声音有些嘶哑,似是不敢确认一般。
苏力河肃然的点点头,恭敬的道:“当初微臣派驿卒八百里加急送去的血样,就是采自这个男子。”
得到确认,赵海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骨节都有些泛白,长叹一声吁了口气,闭上眼睛沉吟片刻,道:“滴血认亲毫无半点差错,苏爱卿朕信的过你!看他的眉目与倩儿何其相似。朕负了她们娘俩!”
“皇上往事已矣,如今父子团圆,微臣恭喜皇上!”苏力河面色柔和,低声道。
其余人等见苏力河这么说,纷纷附和恭喜。
赵海抬手挥了挥,用低沉的嗓音道:“贺喜什么?你说他能认朕吗?再说他一个庶子,朕要是把他接回皇宫,那文武百官又得上书请奏,还不把朕烦死?”说完,双眸炯炯,似是决定了某些事情。
皇帝身后的白面无须的老年人低低一笑,躬身道:“皇上,您乃继承先皇威仪,遍伏四海,定能……”
话未说完,被皇帝抬手打断,“富顺那。”
“奴才在!”那富顺恭敬的低回应,对于皇帝的打断,似是有些恐慌。
“你跟了朕三十几年,从做太子开始一直到现在。朕对你信任有加,你说这正统移子,有可能吗?”语气分明透着反问,字里行间透着无助,自己的孩子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接回宫内,共享天伦之乐,谁说皇帝无所不能?
“皇上!”富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事在人为,这还得从长计议!”
唉——
皇帝微眯着眼,锤了锤麻的膝盖,语气低沉的道:“朕这身子骨,还能长吗?罢了,罢了。苏爱卿!”
“臣在?”苏力河恭敬的道。
“他愿意在你这辖内做个富家翁,就由他去吧。朕不愿意他再掺和进宫廷争斗!就让他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也许这也是福气!只是为什么他要姓刘呢?”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向众人询问。
苏力河沉吟片刻,低声道:“田氏代齐历8君184年后被我大秦所灭;因怕先帝诛其后辈,所以其子孙纷纷改姓,他改氏为刘,也不稀奇。”
“嗯,这个朕倒忘记了。”皇帝点点头,沉声道:“苏爱卿知朕又为何犹豫不决?”
“微臣不敢妄加揣测,请皇上恕罪!”
“你知道吗?”皇帝悠悠的道:“朕让康惊云派其幼女送去那块蟠龙玉佩,他竟然不屑一顾。那为何倩儿又从海外派他回中原?个中细节,值得深思哪!”
“皇上,那他是不是在试探或者什么?”苏力河心中一动。
“你说他是在试探朕的反应?”皇帝眼前一亮。“朕只一痴儿,天下皆知,四海血亲虎视眈眈,一着不慎,天下将国将不国,百姓生灵涂炭。倩儿会有这等眼光,难道他在等?”
“不错,皇上,他在等一个机会!”苏力河酌定道。
“机会,那朕就给他个机会,咳咳咳——”
“皇上,”富顺恐慌的急忙伸手在皇帝胸前抚了抚,捋顺了气儿,自坏内掏出一个锦帕包裹的药丸递给皇帝。
“没事,朕没事~”皇帝摆摆手,接过药丸,沾了点茶水,慢慢服下。
“皇上保重龙体~天下子民甚幸,社稷甚幸!”富顺伏地痛哭流涕。
“罢了,起来吧~静虚道长的丹丸要真的长生不老就好了,朕也没有这些烦恼咯~”皇帝自嘲的笑笑。说完,站起来,拢了拢宽大的袍子,低声道:“拟旨!”
“喏~”富顺擦干眼泪,伏地听旨。
“着“着安乐王赵然、临淄郡尉康惊云、监御史孙铭谦、軗下行宫见驾!”
“遵旨!”
正文 20:酒为媒兵
日升而出,日落而归。
刘三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喝,居然从未时喝到戌时,足足三个时辰。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酒被苏文兑了水。力不能行的刘三被苏文派下人抬着轿子送回了家。
这是刘三经过月余的拼搏,在距离福记不远的幸福巷购置的一套四合院,宁静而幽雅。本来刘三是让小红也搬过来的,方便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无奈这个世界的男女之防甚严,没过门的媳妇儿是不能随便住在男家的。而这个时候的福记,正是顾客盈门之时。幸好赵小雅看到刘三实在是醉的厉害,抽出小红特意赶过来照顾他。
“三哥,这是我刚刚冲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小红小心翼翼的把醒酒汤端给他。
刘三倚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醉眼朦胧的笑道:“还是老婆最疼人,嘿嘿。”接过小碗顺手放在一边,攥着她那柔柔的小手借势往前一拉。
措不及防的小红一下子跌入刘三怀里,粉拳无力的拍打着他那宽厚的胸膛,娇羞的道:“又要欺负人家!三哥坏死了。”
刘三哈哈一笑,在她玉腮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