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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茜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走进了考场,半个月来地没见过那个人,周冰和夏羽也说不清那个人去了哪里,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仿佛过去的点点滴滴就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梦,人不在了,梦却清晰的印在了方茜的脑海里。
“凌飞…即使所有人都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最优秀的。”这是方茜走进考场之前反复默念的一句话,地想若是有一天再见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会不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地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一个忘不了初恋的女孩带着忧伤进了考场。
两个月后G省黑道的风云人物刘三和孙波握手合作,麒麟会正式出现在G省黑道,不过没有明目张胆的炫耀,黑道的事儿都是见不得光的,低调隐匿才是生存的王道,不过道上仍然传言四起,有传说麒麟会幕后靠山是辉煌集团那位手眼通天的话事人。
而这两个月来,每到日落时分,生态公园的观日台上就会出现一个妙曼身影,每次来她总是对着落日哭泣,哭的甚是伤心,那种发自肺腑的悲伤仿佛在向旁观者诉说着一段凄凉的故事。
一个无法摆脱悲伤和自责的女孩在熬过了漫长的三个月后最终选择了离开,藉然离去并不等于能彻底忘记,有个男孩已深深烙在了她心底,彻底忘记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
大洋彼岸的M国,无数人牵挂的那个人正静静躺在病床上,三个月来除了五次手术之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躺着,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默默站在病床边,臂弯里还倚靠着黯然流泪的女人。
“老婆,别哭了,医生说了凌飞一年之内肯定会醒来。”这个在外人面前从不肯煤的男人软语安慰着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老婆,一年之内会醒来只是医生的猜测,病床上的儿子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这个血性的男人没骗过自己的女人,这是第一次,能独自承担的痛苦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分担。
“飞宇…为我做一件事儿,我不想那些伤害凌飞的人活在世上,你要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一个看厨师杀鱼都会心惊肉跳的柔弱女人在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夹杂着母爱的痛苦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
英俊男人点头,温柔道:“放心放心吧,如果凌飞真的不能手刃仇人…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把那些人杀的干干净净,你男人说到做到。”
十分钟后恩爱了二十多年夫妻走了病房,病房又恢复了宁静,病床上的那个人依旧静静的躺着,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两年的时光匆匆流逝。
南美洲的热带丛林里,一伙人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吃着压缩饼干,唯独一个穿着迷彩军裤黑色背心的青年坐在十几米外的一块石头上,一蓬略显凌乱的黑发下是张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英俊面孔。
青年裸露出来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两条胳膊上布满伤疤,其中有几道长长的伤疤分外显眼,他右手卡着一根烟,每当抬起胳膊抽烟时肩背处结实的肌肉就很有力的隆起,古铜色的肌肤溜光闪动,充满了爆发力。
青年把烟含在嘴里,微微眯眼,深深的吸了一口,仰头,吞出一个接一个烟圈,看着圆圆的烟圈慢慢消散,他的嘴角翘起,牵扯起一个带着浓重沧桑感的傲然弧度,两年前他不抽烟,现在无聊的时候便会抽烟,抽烟的时候就会想到一些事儿,曾经为记在脑子里的这些事儿心烦意乱过,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心烦意乱是多么的可笑,在生死之间徘徊过一回的他早看淡了世事的琐碎。
“少主吃点东西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冷峻青年走过来将一包压缩饼干递到他面前,他对着这个叫龙九的青年摇头一笑,忽然出手抓向冷峻青年的面门,青年下意识侧身偏头,反应的速度几乎到了人体本能的极限。
他的手呈鹰爪状勾拿,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是眼镜蛇的蛇头,这条蛇的尾巴还缠绕在龙九后上方的树枝上,三角形的黑色蛇头来回摆动,不时张动的嘴巴吐着信子。
“今天的午饭就吃你了…”他冷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卡住蛇头的根部,双手轻描淡写的一拉,蛇头与蛇身分了家,这一幕若是被普通人看到只会目瞪口呆,随意扯断极具韧性的蛇皮真绝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龙九…把它给我烤了…算是改善伙食了。”他把无头的蛇身拽下树枝交给了叫龙九的青年,没有头的蛇仍然在扭动,龙九拎着蛇,恭敬的弯腰点头之后扭身离开。他起身,穿着军用皮靴的脚踩在不停张动的蛇头上,揉搓几下,蛇头已稀烂。
他抬胳膊,看着手腕上装有邻S定位系统的纯钢手表,轻叹了一声,再有三天为期一年的龙门炼狱就结乘了,作为龙门门主的儿子若想在日后接掌龙门就必须活着熬过这一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两年了…快要回去了…不知道地现在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
青年仰望着枝叶割裂的天空,眸子里溢出些许温柔。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上)
十几只白色海鸥在空中盘旋嬉戏着,落日的余辉洒在蓝色的海面上,半轮红日就在水天相接那一方,瑰丽眩目,宜人的海边景色美伦美幻,如梦境之中的桃花源一般。
一对父子身高差不多的父子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这对父子的背影是一样的伟岸,儿子嘴里含着根烟,没有去吸,任由嘴角的烟卷慢慢燃烧,蓬松的头发被迎面的海风吹起,一张颇具男人阳刚魅力的面颊也被晚霞映红。
同样英俊的中年父亲双手插在裤兜里,侧头眺望着平静的海面,欣赏着没有风浪的大海对于已到中年的男人来说就是一种享受,他这一生看了无数次海,有惊涛骇浪,也有平静安宁,与他走过的半生颇有相似之处。
“凌飞…什么时候回去?”父亲淡淡的问儿子,含着坚毅和期盼的眸子依旧眺望着远方。
儿子抬手捏着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眯眼仰头,鼻孔中喷出两道烟雾,嘴角勾勒出一个才沧桑弧度,淡淡笑道:“老爸…我明天就会Z国,离开两年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最好不要物是人非。”
“心中还牵挂着那个女孩?”父亲扭头看着儿子,洒然一笑。
“多少有点…毕竟是初恋吗,回Z国先看看地怎么样啦。”儿子很随意的伸胳膊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一对父子又像是一对朋友。
“女人忘不了初恋情人,男人又何尝不是,要是个好女孩就用心去对待人家,不要像老爸…每次想起你王阿姨就会愧疚。”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心中的苦味也只有自己体会的最真最切。
儿子拍着父亲的肩膀,无所谓的笑了笑,玩味道:“老爸,我研究了你当年的感情史…在女人方面可优柔寡断了,王阿姨现在不是还单身吗,直接去加拿大把人家取回家不就得了,我妈和家里那些阿姨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老爸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去给你当媒人。”
“没大没小……英俊的中年人尴尬的扭头看向大海。
“哈哈哈…”
年轻的儿子见口比风云二十多年的老爸这模样,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而黑眸中绽放出了一抹温柔,回味着两年前初次怦然心动的美妙感觉,他忘不了那种感觉,也忘不了令他怦然心动的那个女孩。
一对父子在沙滩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足迹还在不断向前延伸着,有豪气冲天的笑声,也有带着沧桑的感叹。Z国B市,一座历经了千年风雨洗礼的古都,华夏大地政治与文化的中心,不说它是经济中心那是因为单论经济上的影响力比起东南部的S市还差了一截,至于差了多少没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清楚楚,但有一点许多人都否认不了, S市政界中的博弈绝对能牵动高层几位大老的神经,这座历史底蕴不算浓的繁华城市每年都有人步入国家核心决策层,建国以来就没有哪个混迹于政界的主儿小觑过海派的实力。
维利斯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个青年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十二个穿着黑衣的冷峻青年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十二人,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着装,流露一样冰冷的气息。
落地窗前的青年沉默了一阵转过身子,十二人同时微微低头,不去与他对视,这便是无言的敬畏。青年淡笑着环视这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汉子,他们五岁的时候通过层层筛选进入龙门,经历十五年的磨练后跟随着自己接受了炼狱式的生存磨练,是龙门年轻一辈儿精英中的精英,也是龙门未来的十二金龙。父亲交给自己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若掀不起一片惊涛骇浪真是辱没郭氏家族几世英明,青年昂头,流露出冲天傲气。
门铃响了,龙一拉开房门,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小心翼翼走进奢华的房间将手中的一份资料无比恭敬的递给了青年。
青年低头仔细看着资料,许久,一抹浓重笑意浮现在脸上,喃喃道:“中央民族大学…看来两年前的那次考试地没发挥好,或许是因为我吧。”
青年一笑之后把资料放在了茶几上,扭身向门口走去,随他出生入死一年的十二龙刚要跟上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今晚的事儿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他不想让多余的人跟着,不论是痛苦还是喜悦他要一个人承受。
华灯初亮的傍晚,一辆黑色的最新款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在B市宽阔的街道上飞驰着,在朦胧灯光中幻化出的黑色魅影真如疾速飞行中的蝙蝠在车与车的空隙间灵活穿梭着,完美的跑车与完美的车技结合在一起带给人的是美的享受,杀人还有暴力美学一说,更何况是玩车。
道路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在亮起的一瞬间,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目瞪口呆的交警转身,黑色的蝙蝠早已融入远去的车流中,诡异的黑色只在交警眼中留下朦胧的残影。十分钟后蝙蝠跑车驶进了中央民族大学,在一个停了几辆廉价轿车的停车场停下,桀骜不驯的蝙蝠与旁边几辆轿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门打开,一个头发蓬松却不凌乱的英俊青年下车,一套得体黑衣罩在他身上,与旁边的黑色蝙蝠跑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他下车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摸出烟盒,拔出一根烟,掏出看似破旧却价值连城的打火机,点燃香烟,贪婪了吸了一口,他抽烟的神情和举止很有男人味儿,也很沧桑,在南美洲热带丛林里抽着烟面对不时出现的致命危机,哪能会没有男人味儿,这不是街头小混混叼烟摆POSS装出来的“酷”能够比拟的。
几个路过的女大学生不由自主的瞧着他,他吐出烟圈,洒脱的笑了一下,对一个还算漂亮点的女声问:“你们学校的大礼堂在哪?”
“我…我们就是要去礼堂看晚会的,你…你和我们一快走吧。”还算漂亮的女孩抚着彼肩秀发,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表现的很紧张,很不知所措。
青年含着烟,笑着点头,暗道:“看来我郭凌飞对女人的杀伤力增大了不少,已经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中)
中央民族大学的大礼堂有那么点恢弘的气势,只是这所全国知名的高等学府还是少了点文化底蕴,欠缺了点学术氛围,所以多少年来这所大学挤不进顶尖名牌大学的行列,只能一直在“名牌”之外徘徊。
郭凌飞一路上没有心思去欣赏民大校园的景致,默默的随着三个女生到了大礼堂前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