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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碧眸一眯,正正瞅了他一会,然后一脚将库蛮扔开,双臂一展就要去抱他。
白言之矮身躲过,他这会才察觉阿桑不太对。
姜酥酥在息扶黎陪同下,缓缓走过去:“阿桑喝醉了。”
眼见诗宴宾客众多,息扶黎默默将脸色逼白一些,还不自觉轻咳两声。
他侧头看向姜酥酥:“我来接你。”
姜酥酥笑靥如糖,甜腻齁人:“嗯,可是阿桑喝醉了怎么办?她还和南越王子比试了来,怕是南越王子受伤不轻。”
息扶黎揉了她发髻一把:“你操心作甚?白老二会照顾好阿桑,至于受伤的使臣,那是息乐宁的事。”
他这话说的冷漠无情极了,半点都没有同宗情。
息乐宁也看他不顺眼的很,挥手不耐烦的道:“滚,别在本宫面前黏糊,碍眼!”
息扶黎朝她冷哼一声,也没说立刻就走,而是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南越王女身上,起先的事,他多少听说了。
一众人就听他冷嗤一声,尊荣高贵地道:“南越附庸大殷两百年,莫不是觉得现在可以蹦跶起来抽大殷的耳光了?”
这话里头的意思,简直细思极恐。
库蛮半昏迷地躺在那,动弹不得,王女都拉不甘心的问:“你是谁?”
琥珀色凤眸扫了眼地下的死蛇,顿时锋锐如刀。
“哼!”息扶黎脚尖一轮阿桑丢下的酒樽,那三足酒樽高高弹跳起来,息扶黎再是长腿一踢。
“嗖”的一声,酒樽化为流星,擦着都拉左肩一点射出去。
“吱!”一声尖锐的虫鸣声响起,满庭的人就看到都拉肩头落下来个通体雪白的八足蜘蛛!
那蜘蛛不过鸡蛋大小,此时八足缩着,落到地上动了两下就彻底不动了。
“唔”都拉却是捂着唇,不过片刻就有猩红的血从她指缝间滴下来,八足蜘蛛的死,竟是让她也受了伤。
息扶黎云淡风轻,他只不过脸色更白了一点,除此之外,半点气都不喘。
“南越么,也只配玩这些虫子,上不得台面,还妄图垂涎我大殷公主,真是笑话!”他奚落道。
他不怎待见息乐宁是一回事,可同为皇族宗亲,又岂能眼看着被外人欺辱去了的道理。
姜酥酥满心欢喜地望着他,她喜欢极了护短的息扶黎,这让她觉得无比帅气!
息乐宁轻笑了声,没好气的道:“再不带人走,我就将酥酥留下了。”
听闻这话,息扶黎瞥她一眼,二话不说拽着小姑娘就走。
姜酥酥看了看阿桑还想说什么,都不没有机会。
却说白言之比不过阿桑的力气,让人按怀里,他挣了挣索性就放弃了,耐着性子拍了拍人脑袋:“阿桑,你先松开点,我带你走。”
阿桑盯着他看了会,当真就松手了,白言之牵着她,像哄小孩一样将人哄出公主府。
本想将人送回沐家,但阿桑出了公主府就不走了,未免大街上人来人往瞧着不雅观,白言之只得将人半拢进怀里,找了间客栈要了上房,等她先醒酒。
谁都没料到,一进房间,阿桑就不干了,她的性子不喜欢拘束,更不喜欢逼仄的狭小空间,这总让她想起小时候那会的事。
她推开窗牖就要往外跳,白言之连忙扑过去将人拦腰抱住:“阿桑,阿桑跳不得。”
阿桑回头,眼瞳碧色幽幽,像波斯猫儿一样,深邃又漂亮。
白言之喜欢惨了她这对眼睛,心头痒的老鹿横冲直撞。
他气喘吁吁:“阿桑,我陪着你,听话我陪着你。”
阿桑兴许还认得他,倒也安静了半刻钟,可半刻钟后故态重现。
她觉得不痛快,起先还能肆意畅快的打架,眼下这不准那不准的,她心头烦躁。
她用力推开白言之,就又要跳窗。
白言之哪里敢让她出去,可力气又比不过,只得翻身将人压身下,用尽吃奶的劲往下坠。
阿桑不耐烦地挣了挣,任凭如何都甩不掉身上的人,她暴躁地想杀人。
“阿桑,阿桑,是我,是我白言之啊。”白言之脸都涨红了。
他琢磨着,一手刀砍过去将人砍晕的可能性有多大,这还没想出头绪来。
阿桑已经腰身一挺,动作利落的将人反压了过去,她骑在他腰腹上,居高临下,碧色盈盈的眼睛睥睨着他,像个唯我独尊的女王。
几乎是一刹那的,白言之气息一乱,蓬勃的悸动荡漾的他止都止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英明神武地站起来,不怕死地挑衅身上的大力姑娘。
阿桑回头瞅了一眼,还屈指弹了两弹。
白言之脸都青了,青红青红那种,一言难尽。
他喉结滑动,弱弱的说:“阿桑,你先下来好不好?”
然,阿桑好像找着了新奇玩意儿,她从白言之身上下来,趴着脑袋凑过去,伸手就要揭他袍裾。
白言之连滚带爬,飞快后退,一手捂着裆下,惊恐的跟个小白花似的:“你别过来,阿桑你别过来!”
阿桑才不听他的,一把捉着他脚踝,稍稍用力就将人拖了过来。
白言之十二分的绝望,这傻姑娘发起酒疯来招架不住啊,也难怪姜阮会把人丢给他!
“过来!”阿桑低着声音下令道。
那嗓音不同于平时的清亮,多了几分慵懒的低沉,勾的白言之心猿意马。
他拼命摇头,裆下一只手都快捂不住了。
阿桑皱起眉头,她二话不说,拎起白言之就丢到房间床榻里头。
白言之还没反应过来,他耳边听到嗤啦一声,接着身上一凉。
他低头,就见阿桑手里抓着一片破布料,布料的颜色还十分眼熟。
白言之手忙脚乱,一边扯锦衾往身上遮掩,一边还要护着关键部位,结果两头都没顾上。
阿桑跳上床,直勾勾盯着他腿间看,那碧色仿佛更幽深了一些,跟人对视的时候,能把人心神都给吸进去。
“白言之”她忽然清清楚楚地喊了声。
白言之一愣,心头一喜,还以为她酒醒了。
谁想,她勾了下嘴角,吐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你和我睡吧。”
白言之愕然地差点没滚下床去,他咬着被角,捶了好几下床板。
下一刻,阿桑就开始解盘扣脱衣裳,她动作利落,三两下就脱的来只剩个肚兜和亵裤。
白言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觉得自个不该看,可他娘的,他管不住一双罩子!
阿桑是习武之人,又有异族血统,身段非常的好,至少该翘的地方都很丰满,该瘦的地方又瘦得不及一握。
且她一身肌肤呈蜜色,手臂、小腹皮下都是薄薄的一层肌理,很难想像,那层肌理能让她爆发出巨大的神力。
她想了想,拉着白言之的手放到胸口,然后碧瞳深邃地瞅着他。
白言之口干舌燥,喉结不断滑动,安静的厢房里都能听到他吞咽唾沫的咕噜声。
掌下是无法想象的柔软,又还滚烫,喝着活生生的心跳声,都昭示着他不是在做梦。
“阿阿阿阿”他阿了半天,结巴的连名字都说不全了。
阿桑懒洋洋地瞥他一眼,然后在他面红耳赤,心慌气短中钻进了他怀里,修长有力的双腿还缠上了他的。
轰!
白言之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模模糊糊地随着本能来,满心满眼都只有阿桑那双好看的像宝石的碧瞳。
纱帐摇曳,闲鹤衔灵芝的金钩撞击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间或粗重的低吼声,伴随呦呦浅吟,在青天白日里交织成让人面红耳赤的羞人o春o色。
当真是光影成双,风月登对,红帘深帐,枕上合o欢。
半晌之后,云雨方歇,厢房里安静下来。
又片刻,带薄茧的手撩起纱帐,一条修长漂亮的长腿垂了下来。
阿桑探出头往窗牖外头看了看,暮色四合,时辰不早了。
她起身,披散的长发从肩背垂落,人才坐床沿还没来得及起身,从背后揽出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身。
“去哪?”那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餮足和满意。
阿桑往后看了一眼,淡淡的说:“回沐家。”
“嗯,”白言之似乎还不太清醒,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他一下坐起身,惊讶道,“你不和我上白府一趟?我找我爹娘,咱们改明就成亲。”
都这样的关系了,哪里能不成亲呢?世家公子哥白言之如此单纯的想着。
阿桑扯开他手,捡起地上的衣裳往身上套:“不去。”
白言之不解:“对,今天太晚了,那明天?明天我让冰人上门来提亲?”
阿桑穿戴整齐,她一拢长发,随手束在脑后,弯腰逼视过去,一字一顿的道:“今天的事,你敢往外说半个字,我揍死你!”
白言之愣了,他看着阿桑出了厢房,猛地才反应过来。
他蹦下床,抓起衣裳边往身上披边追出去:“阿桑,阿桑,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打算跟我成亲?”
他追出门,阿桑已经下楼,飞快出了客栈。
眼见追不上了,白言之气的转身狠狠踹了几脚房门。
他这下才明白,自个这是让人给白o嫖了,还是没银子那种!
又不成亲,又不给银子,还不准他往外说!
他白老二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简直委屈到爆啊!
拿阿桑毫无办法的白言之琢磨了半个时辰,只得厚着脸去找白晴雪。
她手帕交睡了她亲哥,还没有半点表示,她怎么也得在中间帮忙周旋周旋,至少至少得让阿桑给他个名分不是!
暂不说白言之的焦头烂额,息扶黎将姜酥酥送回沐府后,还厚着脸皮留在沐家用了顿晚膳。
末了,又叮嘱小姑娘别太靠近南越国的人,毕竟喜欢玩虫子玩毒的,阴邪手段多的很,往后息乐宁的邀约,他同她一并去。
姜酥酥送他到大门口,听着青年难得的唠叨,没有不受听的话,言语之中都是不放心。
她心头甜滋滋的,像盛夏里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
瞅着四下无人,借着檐下灯笼的微光,她忽的背着手踮起脚尖,踩门槛上,往他薄唇上亲了口。
息扶黎还在说着什么,冷不丁小姑娘来这么一下,他话语一顿,琥珀眸光就深了。
小姑娘笑了笑,跳下门槛,朝他挥手:“大黎黎,你快回去啦。”
息扶黎见她走出丈远,蓦地提醒道:“再有三天是皇家狩猎,你让雀鸟给你准备准备,我到时来接你过去猎场玩耍。”
姜酥酥应了声,转过身来,面对他倒退着走:“我晓得了。”
息扶黎笑了笑,站大门口,竟是不想走了。
他默默一算日子,距离十月成亲的日子,还有四五个月,真是难熬啊!
姜酥酥晓得她不快些离开,息扶黎约莫能在那站到天荒地老。
她飞快隐身进回廊阴影里,捂着发烫的脸,这才刚分开,可是,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须臾,她探出脑袋来往门口瞅,果然人已经走了。
她噘了噘嘴,又失落起来。
这么快就走了,她想他了可要怎么办哪?
恰此时,阿桑进门,她见小姑娘对着柱子戳手指头,遂挑眉道:“世子才离开?你想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