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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越尧在旁解释:“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息扶黎。”
提起他,闲鹤冷哼了声:“没出息的混小子,往后切莫同他厮混到一块。”
小姑娘抓紧衣摆,不晓得这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
闲鹤也不解释,他径直安排道:“每日巳时中,你来鹤然居,其他时间,你可在稚童舍那边跟着旁的世家小贵女一并学习,若是有不懂的,尽管来找师父。”
小姑娘认真记下了:“是不是只要我努力跟着师父学习,往后就能像姜爹爹一样博学多才?”
她还能用上一些四个字的词语,这让闲鹤觉得惊喜。
他捻着点银胡须尖:“要想像姜大人一样,那你还需要更加努力才是。”
小姑娘挺起小胸脯,壮志凌云的说:“我会努力跟师父学的,我很乖的。”
闲鹤就喜欢这样有天份还知道努力勤奋的学生,他摸了摸小姑娘发顶,鼓励道:“只要你愿意学,师父自然倾囊相授。”
说完这话,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学生,半点都不商量的道:“今日阿阮入门,你们俩也别走了,就在鹤然居用上一顿。”
息越尧便是想推辞也推辞不得,他遂无奈应下。
姜玉珏巴不得和小姑娘多呆一会,他应允下来,寻了个借口,将小姑娘先行带走了。
凉亭里,一时间只剩下闲鹤和息越尧。
闲鹤目光幽深地看了看自个从前得意门生的双腿,状若不经意的问道:“这么多年,还没有知觉?”
息越尧垂眸:“嗯,并不见好。”
闲鹤叹息一声,闭目摇头,脸上有痛惜:“要是没当年那等事,如今你”
他可以说是亲眼见证天之骄子的弟子是如何从云端跌落,狠狠地摔进尘土里,成为今日这等模样的。
息越尧似乎先开了:“师父,我很好,我其实庆幸是我,不然端王府和瑾瑜又何以有今天?”
闲鹤表情复杂,他默默收敛了表情,忽的问:“你是想我教出个不世才女还是有旁的什么想法?”
闻言,息越尧轻笑了声:“师父你想多了,小姑娘挺好的,心善性子也好,顺其自然吧,不世才女之流也并不一定适合酥酥。”
闲鹤微愣,他一直以为他带来的小姑娘,还非要入他门下,定然是有另外打算,比如——亲手养出才色俱佳的倾城美人。
第065章 臭臭的()
与此同时;鹤然居外;离不远的亭台水榭边。
姜玉珏坐大青石上抱着小姑娘问:“酥酥;你悄悄告诉大哥;端王世子有没有欺负你?”
小姑娘拽着点少年胸襟;她歪头想了想才慢吞吞地回答说:“没有哦;大黎黎对酥对我可好了;越尧大哥对我也很好,不信你摸摸酥酥的小肚子,长肉肉了呢;姜爹爹上回都抱不动我了。”
小姑娘说话爱用小名做自称的习惯一时半会还不怎么改的掉,不过能看出,小姑娘还是十分听话的;让改就改。
姜玉珏哪里用摸;他直接掂了掂手,是感觉小姑娘更重手;心头就有数了。
少年稍稍松了口气;这些时日悬着的心落回原位:“没有就好;大哥就是担心你。”
小姑娘够着手;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学着大人老气横秋的说:“玉珏大哥莫担心;越尧大哥说过要送我回去的话,姜爹爹同意在墙上开门,我往后在哪边都可行的。”
姜玉珏应了声;他想起闲鹤先生一些喜好;便柔声缓缓道来。
小姑娘一一听着,时不时应几声,表示自己记住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往鹤然居回去,恰凉亭里头已经摆上吃食,正等着两人。
于是,三大一小四人就在厅中闲适悠然地用起食儿来,至兴发处,闲鹤摸着银须,张嘴就是一首诗词冒出来。
姜玉珏则随手找来纸笔,将诗词记上去,省的饭罢就给忘了。
一顿膳,硬是用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菜是从热用到凉透,才算堪堪用完。
姜玉珏下午还有课要上,再是想多陪小姑娘一会,也只得遗憾作罢。
小姑娘同少年挥小爪子,娇娇软软的说:“玉珏大哥去吧,我日后也要同大哥一样进学的。”
小姑娘绷着肉嘟嘟的小脸说这话,只让人想笑。
姜玉珏蹲她面前,伸手戳了戳她小脸,然后凑过去,轻啄了她眉心一口。
小姑娘眼眸瞬间就亮了,她犯嗲地拱进少年怀里,撒娇地扬起小脸去蹭他脸,跟粘人的小奶猫一模一样。
少年心头像掺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他任小姑娘粘了会,才在闲鹤想要呵斥的目光中,起身心满意足地走了。
息越尧眼见时辰差不多,也就不多呆,遂带着小姑娘准备告辞。
闲鹤摆手:“去吧,上稚童舍也是要先行应付书院先生的校考,多准备一下也是好的。”
息越尧自然明白,他也早帮小姑娘安排妥当,只等过去走个过场,明日就能去稚童舍上课的。
“正是如此,我这就带她过去走一遭。”息越尧说着,让小姑娘恭敬的给闲鹤行礼,随后一起去了稚童舍。
稚童舍的校考自然顺利无比,小姑娘原本有些怕生的,但在息越尧的鼓励下,勇敢的完成了所有校考,拿到了书院学生才有的木牌。
那木牌不过两指宽,上面用古朴的字体镌刻着学生名讳,并四周雕飞入云霄的白鹭图纹。
息越尧帮小姑娘收好了木牌,叮嘱小姑娘切莫弄丢了,伏虎踩着点儿,不早不晚的刚好就找过来。
息越尧似笑非笑:“大黎黎倒是会掐时间。”
小姑娘正是开心骄傲的时候,她脆生生的说:“伏虎哥哥,我明天就能进学了,我现在是闲鹤先生的关门弟子了哦。”
伏虎点了点头,嘴角往上扯了扯,他将小姑娘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圈,才蓦地发现小姑娘说话用词和平素有了不同。
那点不同比较起来,倒真真有点大姑娘的模样了。
白鹭书院颇为宽广,伏虎给息越尧推着木轮椅,小姑娘拽着点青年的袖角,嘴里还在叭叭说着什么,能看出她很开心。
雀鸟一直无甚存在感地落在后头,微微垂眸,安静又温婉。
伏虎本是在听小姑娘说话,不想没走出多远,他目光不自觉就飘向了雀鸟。
但见盛夏鎏金透过密密树荫,像是圣光一般投落下来,发梢睫毛,还有粉色的唇珠,都被镀上一层蒙蒙青光,仿佛月下看美人,自然美上好几分。
伏虎心头重重一跳,他呼吸微滞,周遭什么都忘了,只余视野中的雀鸟。
好似心有所感,雀鸟睫毛微颤,她抬起头来,一眼就撞上了伏虎的视线。
伏虎握着木轮椅把手的手一紧,喉结不自觉滑动两下,一张脸绷紧的像随时都会结成冰一样。
雀鸟疑惑的轻偏头,黛色娥眉还微挑了下,无声询问。
伏虎只觉脑子里咚的一声,好似有一把铁锤砸下来,让他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处,满心满眼都只觉得雀鸟像晨间白栀,香气勾人,白胜冰雪。
这样的感觉,还是平生头一回感受到。
他唇舌发干,喉头发紧,与之相反的,手心却浸润了细细密密的汗,润漉漉得很不自在。
他动了动唇,憋出一个字音:“你”
“姜阮!”一道厉声突如其来,响彻半个书院。
伏虎一个激灵,从那种状态里猛然清醒过来,他目若鹰隼地扫向声源处,手已经不自觉绷起来,整个人像出鞘利剑,随时都会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
“姜阮,你还有脸找到书院来,你是想来看我笑话的么?”月白色衣裙的娇影奔过来,怒指一脸茫然的小姑娘,“你这个害人精,祸乱姜家血脉的贱种,害死我舅舅还不够,还想来祸害我吗?”
小姑娘被骂的很懵,她秉着礼仪,细软软地喊了声:“大姐姐,我不知道你在”
“你现在高兴了,我舅舅今日被当街斩首示众,郭家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这些根本就是你爹教的?”姜窈窕眼睛红红的,愤怒的全身发抖,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特别前一刻她才亲眼目睹了郭清的死,后一刻就见着了同人有说有笑的姜酥酥。
小姑娘有些怕,她往息越尧身后藏,扁着小嘴,带着哭腔道:“酥酥没有,大黎黎说了怪伯伯是大坏蛋”
她一急,就又忘了闲鹤的教导。
“闭嘴!”姜窈窕恨不能冲上来撕烂小姑娘那张瞧着无害的脸,她咬牙切齿的道,“我舅舅将你怎么了?你不好端端地站在这,再者他即便是有甚,也没将你如何,你凭什么这样说他?”
因着小姑娘年纪太小,压根就不懂怎么和人吵架,更是不明白要如何去反驳。
息越尧伸手,牵住小姑娘微凉的小手,安抚地捏了捏她手背肉窝窝。
病弱的青年凤眸微眯,琥珀眼瞳瞬间威仪冰冷,仿佛一眼万里冰霜,骨子里世家勋贵的尊贵气势磅礴烈烈,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姜窈窕此时才注意到坐在木轮椅上的青年,见他相貌同端王世子有几分相似,顿时心头一惊,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息越尧轻描淡写地拂袖:“你是姜家二房的姜窈窕?”
他虽常年不出府门,但不代表有些事他不知晓。
姜窈窕掐了下手心,扬起下颌,冷着粉脸。
息越尧又说:“看你这样不忿,约莫郭清待你是极好的。”
姜窈窕抿唇,色厉内荏的道:“自然。”
息越尧唇角微翘,向来温润的脸上浮起浅淡嘲弄:“那你怎的不跟着殉葬,一起去死呢?不然如何显得出你们舅侄情深?”
这话一落,在侧的几人都惊呆了。
毕竟这样的话,不是只有端王世子才说的出嘴么?
不给人反应的功夫,息越尧冷哼一声,侧目对雀鸟吩咐道:“既是姜家二房的人教导不好后辈,我不介意代为出手。”
“雀鸟,给我掌嘴!”青年忽的气势锋锐地下令道。
“喏!”雀鸟上前应声。
她冷着脸,起先就想出手,不过碍于息越尧而已。
姜窈窕接连后退,大惊失色:“你你放肆!”
雀鸟眉眼冷酷,直接扬手挥袖,几人就听得“啪”的一声,姜窈窕惊叫一声,捂着脸难以置信。
雀鸟手心微红,她垂眸看了眼,回身朝息越尧点了点头退到后面。
伏虎余光瞥过去,敏锐瞅见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头,他顿了顿,从袖兜里抖出一小瓶外伤药塞过去。
雀鸟怔忡,转头望着身边的一向无甚表情的青年眨了眨眼。
“不用太感激,再有下一回,我自当管姜家要教导银钱,”息越尧一派云淡风轻,“你也只管回去告状便是,记住了,我姓息名越尧,莫要认错了人,又迁怒到酥酥头上。”
息越尧?
姜窈窕捂着脸,心头的震惊已经盖过了愤怒。
息越尧索性将小姑娘从身后拉出来抱大腿上坐着,伏虎有眼色的继续推着木轮椅前行。
待路过姜窈窕身边时,息越尧教导小姑娘说:“日后再遇上这等拦路蛮横欺负你的,莫浪费唇舌,只管让雀鸟或者阿桑打回去便是,便是有甚后果,大黎黎也兜得住。”
本就是京城出了名的跋扈子弟,身上再多背一件两件的纨绔事迹,那也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