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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仁的鲜美软弹口感还在舌尖,姜酥酥已经拿起鸡腿,扯了点鸡腿肉分给阿桑,皱起小眉头,不满的道:“哼,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霸道蛮横的很。”
阿桑才不在意这些,总是有好吃的就行了:“但是世子大半夜给你送吃的,我师父都不会。”
姜酥酥扬起小下颌:“他要不送,就不要他了。”
送吃的这事都让小姑娘开心不起来,她还生着气,心头委屈呢。
“不说他了,我要三天都不理他,除非他明天就来找我。”小姑娘如今也是有小性子的人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又乖又听话的懵懂小姑娘了。
两个小姑娘吃的酣畅淋漓,浑然不知府中一角正是危急之时。
息扶黎当时正大大方方往外走,他越走越皱眉头,沐家暂时落脚的这宅院,虽不宽敞,但胜在精巧,可府中的护院实在不称职,就他这样的,硬是没半个人发现他。
他琢磨着,不然明白天让兄长出面,从他那五百精兵里头分二十人过来看家护院。
眼看就要走过回廊,冷不丁不远处有人喝了声:“是谁?谁在那?”
息扶黎一惊,他正想往一边躲,就听那人又道:“别躲了,我看到你了,快出来!”
他已经听出这是沐潮生的声音,头疼的同时腿还一阵阵针扎的疼。
想来是沐潮生不放心女眷,半夜爬起来亲自走一圈,好巧不巧的,他瞎逛就给撞上了。
刹那间,息扶黎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身后的伏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腰上长鞭抽了过去,将人卷过来。
他自个则身形一跃,单手攀着廊檐,翻身就上了廊顶。
伏虎只觉头皮发麻,他也想转身就跑,但沐潮生已经站在了两丈外!
他扬起手头的灯笼,暗影斑驳中,就看到了伏虎的脸:“是你?”
伏虎恨不能杀人灭口才好,他握紧长剑,沉默了会道:“沐先生早上好。”
沐潮生又走近一丈,瞧着伏虎来的方向正是酥酥的院子,他脸色一变:“大半夜的,你在我家做什么?”
伏虎斟酌了会:“说来先生可能不信,我是奉世子之命,给酥酥送早膳。”
沐潮生冷笑一声:“目下亥时,还不到子时,你送哪门子的早膳!”
伏虎再反驳不了,只得站在那一声不吭。
匐在廊顶的息扶黎面无表情地摸出一枚铜钱,他回头往姜酥酥院子瞅了瞅,好在没走多远,随后瞄准了其中一间厢房窗牖。
手头铜钱快若闪电地弹射出去,悄无声息穿过窗牖绢布,随后落地才发生叮咚一声。
不多时,那厢房里头,有一人披着小袄打开房门,狐疑地往这边走来。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说还是不说?”沐潮生声色厉下,“哼,你要不说,我就拿了你找端王世子兴师问罪!”
伏虎指尖一动,他正想着一鼓作气将人打晕了好落跑。
“伏虎?我不是让你赶紧走吗?”清丽鹂音的嗓音蓦地响起。
伏虎浑身一僵,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响开,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能转身愣愣看着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女子缓步朝他走来。
这一刻,他连沐潮生都忘了。
雀鸟近前,她先给沐潮生福了一礼:“沐先生见谅,是婢子有事找伏虎,等不到明天,才连夜唤他来的,本是不想惊扰大家,是婢子冒失了。”
沐潮生眉目厉色稍缓:“是你冒失,你还住在酥宝儿的院子里,要是”
“是,是婢子的错,请先生恕罪,婢子这就赶紧让他走,往后别再来了。”雀鸟给伏虎使了个眼色,让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谁晓得,伏虎竟是半点没懂,脚下像生了根一样,动也不动,只眼不眨地盯着她看。
雀鸟蹙眉,索性伸手拉住他手,急走几步将人往外头送:“先生,我亲自送他出去!”
沐潮生也就不再计较,只瞧着两人越走越远,最后从侧门出去。
伏虎觉得全身都在发飘,唯有指尖那点暖意是真实的,柔弱无骨又滑腻芬芳,叫他恨不得不松开,就这般拉一辈子。
出了侧门,雀鸟松了口气,她抽回手,不成想却没抽动:“伏虎,你”
“我娶你!”伏虎忽然开口道。
雀鸟一愣,继而失笑:“你在胡说什么?怎的多年不见反倒没头没脑了。”
伏虎用力拉着她手:“刚才我坏了你的名声,我娶你,不让人诟病。”
雀鸟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此去经年,她年岁痴长,岁月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余的痕迹,她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清丽秀美。
伏虎听她带着冷意的说:“不好意思,我不准备嫁人,名声与我无关紧要。”
“紧要的,很紧要!”伏虎急急的说,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张,“这是聘礼,你过目!”
雀鸟哪里真会要,她甩开他手,有些恼怒的道:“伏虎,你干什么?”
伏虎将那礼单塞她手里,啥话也不说,脚下生风一溜烟地飞快跑了,半点不给雀鸟还礼单的机会。
雀鸟追之不及,她跺脚皱起眉头,犹豫了会还是抖开礼单。
借着朱门悬挂的灯笼微光,白纸黑字,雀鸟看见上头一排排的字还写的很满。
从墨迹来看,前面的应当是很久之前写的,后面的倒像是攒好后再陆续添加的。
纸张边缘毛发,可想被人反复摩挲打开,且随身携带怀揣了很久。
雀鸟瞬间心明如镜,再加上两三年前酥酥帮着带回来的那簪子,诸多的感情,便不需要再宣之于口她也懂了。
她抿着唇,在更深露重的夜色里,面颊渐渐烧了起来,并带出一丝薄粉,俏丽非常。
“这个莽夫!”她啐了口,将礼单叠好塞袖子里。
却说伏虎一口气跑出好几条街,待心情平静了,他才猛然想起,世子不见了。
他正待折身回去找寻,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人双手环胸,倚靠坊牌,声音闲凉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伏虎你这好逑的手段可真是低劣,丢本世子的脸。”
伏虎气不打一处来:“再是低劣,人娶到手总比一些人一辈子打光棍强些。”
要换了往常,他决计不敢跟息扶黎这样顶嘴。
息扶黎也不恼,他哼了两声:“一口压箱底的礼。”
伏虎想了想,刚刚将全部身家都给送出去当了聘礼,这会穷的身无分文,他遂讨价还价:“两口。”
息扶黎挑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跟本世子讨价还价?”
伏虎憋了半天,哼哧道:“属下穷,全送了。”
息扶黎乐了,带着恶意地出损主意:“现在去拿回来还来得及。”
听闻这话,伏虎瞥了他一眼瓮声瓮气的说:“不,属下要娶雀鸟,望世子成全。”
他还记着,雀鸟的奴契还在世子手里。
息扶黎摆手,抬脚往王府去:“准!本世子有成人之美,明个就给你们俩放奴书,再给你找个冰人去提亲可成?”
那点背黑锅的郁卒瞬间消散,伏虎甚至还感激的很:“属下多谢世子!”
“少显摆,不就成亲么?赶紧走了。”息扶黎道。
衬得他堂堂端王世子像没成过亲一样?
念起成亲这事,他就想起谢倾来:“明个一早,你先去找谢倾,叫她过澜沧阁来,就说我找她。”
他一直记着此前答应过姜酥酥的,是以这回干脆就一并处理了,省的拖个尾巴在那,惹得小姑娘不开心了只会来烦他。
隔日,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伏虎兴奋的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好,天才大亮,他就去息扶黎面前晃悠,默默地提醒他要找冰人。
息扶黎早膳都没用完,实在被晃得心烦,朝伏虎砸了个白面馒头:“滚!”
伏虎跳出去,摸了摸鼻子,转身去找谢倾了。
息扶黎慢条斯理用完膳,寻来息越尧的长随青岩,让他帮忙去找曾给兄长合媒提亲的冰人,赶着上沐家一趟。
青岩无一不应,不过转头王府就在疯传,世子铁树开花,竟然找冰人上沐家去了!
这是想娶媳妇了!就是不晓得想娶的是谁,毕竟沐家没年岁合适的姑娘来着。
谢倾是在辰时末过来的,她一身玫瑰紫压正红边幅锦缎长袍冬衣,挽着随云髻,眉目妩媚风流,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女子才有的雅韵风情。
她脸很白,唇色却又很红,睫毛低垂间,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给我白银万两,黄金百两,另附两张新的空白的路引给我,我就消失在京城。”
息扶黎屈指轻敲桌沿,狐疑的道:“你只要银子?”
谢倾睨着他嘲弄一笑:“不然呢,端王世子莫不然当真能给我世子妃之位?”
息扶黎摇头:“我虽不在意一个世子妃之位,可我总不能随意娶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让我端王府上下蒙羞。”
谢倾脸上的嘲意更盛:“我谢倾今日如此,不就是你端王世子指使的么?”
息扶黎回以冷笑:“谢倾你少拿本世子当借口,苍蝇从来不盯无缝的蛋。”
闻言,谢倾沉默,她捂着暖手炉良久没有言语。
“银子可以给你,路引也能给你,但是,”息扶黎一字一句的道,“谢倾,隐姓归隐当真是你想要的?”
就他所知,这女人野心比谁得都大,也幸好是生为女儿身,不然怕是还不知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谢倾摩挲着暖手炉:“不然呢?我谢倾不愿受人摆布,只求一寸富足安稳,但我晓得,我若不努力往上爬,便是连这一寸之地都不会有,从前是受谢家摆布,后来是谢氏,现在是你”
她说着摇头,旁的不再往下说了,只道:“银子给我。”
息扶黎单手撑头,他思量片刻突然道:“若是本世子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呢?”
谢倾眼瞳一缩,想也不想的问:“多大的造化?”
息扶黎蓦地就笑了,他就知道谢倾一定不会拒绝:“我可以告诉你,大皇子府中目下正妃一名,侧妃只有两人,膝下正缺子嗣的时候。”
谢倾呼吸几乎凝滞,她眼底蹿出精光:“为何不是二皇子?二皇子出身中宫,又是正统嫡出。”
息扶黎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若同意,我自然给你打点的妥妥当当,包括帮你重修完璧之身。”
谢倾用力抱着暖手炉,各种纷杂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她问:“你想要什么?”
息扶黎人往后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目下不知,兴许一辈子都不需要你,兴许明日就要你做点什么,总归不会是要你命的事。”
谢倾衡量起来,当今陛下龙体康泰,但几位皇子皆纷纷及冠成年,其中又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斗的最为厉害。
她虽不太懂朝堂之势,可既是息扶黎提出来的,那他便早忖度过了。
这一场豪赌,她若赢了,往后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地位尊荣,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奈她何?
当然若是输了,约莫就是丢掉这一条命。
“好!”谢倾咬牙道:“有朝一日,我若真得了这造化,必定不忘世子今日提携之恩。”
最后一句话,显然多了几分的真心实意。
不过息扶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