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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傅明礼是不是也得受罚?”周书郊看向夏幼幼,见她没什么表示后啧啧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会不会说话?”夏幼幼白了他一眼,拒绝再跟他说话。徐延对傅明礼如何,她前几次也是见过的,此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她相信徐延顶多说他几句,不会怎么罚他的。
二人这么定了,便各自回屋换衣裳,准备天黑就往皇宫去。可真到了天黑时,计划赶不上变化,黑山的信通过密语阁的人寄来了。
“怎么办?”周书郊叹气道。
夏幼幼瞄了一眼长达三页纸的骂人话,无语的摇了摇头:“黑山是个爱记仇又心眼小的,恐怕我们被盯上了。”
“被盯上的后果是什么?”
夏幼幼想了一下,迟疑道:“他能查看所有单子,所以大概就是查了我们的单子之后抢单?”
“还好还好,宁朝这么大,他哪能次次都抢到,”周书郊放松的将信纸折起来,“不是什么大事,那他的邀约我们还去吗?”
“他还约我们了?”夏幼幼奇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书郊无语的将信纸散开,翻找了几页后将最后一张递给她。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低头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总算在一堆脏话中间找到他约他们的消息。
“怎么样?要去吗?”周书郊问。
夏幼幼看他一眼:“去看看吧,他那人挺烦的,今天不去见他,说不定以后每天都写信骚扰。”
“那我们不去皇宫了?”
夏幼幼顿了一下,点头道:“明日再去也不迟。”
“明日是宫内祈福的日子,恐怕徐延也没时间见你,不如再晚个两天,反正城门被守着,你也出不去,”周书郊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的瞟她一眼,“哎呦真好,又能留在这里几日了。”
夏幼幼抿唇瞪他一眼,拿着信纸便出门了,周书郊笑着跟了过去。二人按照黑山邀约的时辰到了见面的地点,黑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黑山恶狠狠道。
夏幼幼耸耸肩:“黑山前辈,这次是我做得不对,不过你给我看一眼我师父的单子,我给了你两千两白银,你也不算亏吧?你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个屁!老子要的是杀徐延的五千两黄金,不是你那点塞牙缝的银子!”黑山恼火至极。
周书郊咳了一声,娇滴滴道:“黑山老前辈,你没事杀徐延做什么,他可马上就要登基了,你若是杀了他,岂不是与整个宁朝作对?”
“老子造反都造了,还怕与宁朝作对?!”黑山冷眼看着两个小辈,“还说你们和徐延没有什么关系,若是没有关系,又为何肯花费三倍的价钱替他退单。”
“这个您就别管了,总之现在单子已经退了,再做什么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不如我们再给您两千两白银,咱们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夏幼幼提议。
“呸!你们打发叫花子呢?!”黑山不屑道。
夏幼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压着脾气跟他商量:“那你说该如何?”
“给我准备五千两黄金,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的话”
“否则你待如何?”夏幼幼不耐烦道。
黑山阴沉的看她一眼:“否则我便去杀了徐延。”
“又没银子拿了,你杀他图什么?”夏幼幼无语的看着他。
“图个高兴,”黑山勾起嘴角,“你发福蝶要保的人,我偏要杀了他,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你厉害你厉害,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夏幼幼头疼道,“退单的钱是徐延自己出的,我并未出一分钱,你就算是要也要不到我头上来。”
“我不管你们谁出的钱,总之该我的,一分钱都不能少。”黑山懒得听她那些借口,“若是不给,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让他小心点,我随时会去取他狗命!”
夏幼幼皱眉:“你听不懂人话不是?我没那么钱!”
“那便再跟徐延要一次,买他自己的命,他应该是大方的吧?”黑山黑着脸道,见夏幼幼还想再说什么,当即打断道,“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我若见不到金子,就让你见到徐延的尸体!”
说罢不给夏幼幼反驳的机会,直接跳上墙头走了,留下瞠目结舌的夏幼幼和周书郊。
“我怎么觉得,事情越解决越多啊?”周书郊愣道。
夏幼幼深深的吸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了,让他眼巴巴的等着咱们,这下好了,又得想办法了。”
“没事,徐延那还有一堆东西,够我们卖的。”周书郊搓手道,这一次他定要趁夏幼幼不注意留下点东西。
夏幼幼瞥了他一眼,懒得拆穿他那点小心思。又在原地站了片刻,她抬脚离开的时候本能的朝北走,走了几步后发现不对,才硬生生的折了回去。
往一个地方走得多了,竟然也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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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光殿内,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徐延面色发白的坐在椅子上,显然是被这些人气得不轻,而一旁站着的傅明礼则没什么表情,仿佛整个大殿两方的逐力跟他无关一般。
事实上自从夏幼幼一声不吭的消失后,他已经这样持续了几日了,什么都落不到眼里,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角落里的刘成看得暗暗着急,却碍于外面这么多官员不敢上前,只得眼巴巴的瞅着傅明礼,期望他能说点什么。
“你们这是要造反?!”徐延气得发颤,苍白的脸色上也染上一层带着怒意的薄红。
最前面带头的大臣,正是帮他扳倒陆金堂的李大人,听到他的话后身子更加贴近地面:“二皇子,傅明礼对老王爷不敬,若是不严惩他,恐怕难以服众!”
“他对老王爷不敬?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我看你们是看我还未登基,便结党营私给我找麻烦来了!”徐延厉声道。
李大人忙道:“微臣不敢!此事的确是老王爷告诉臣等,老王爷德高望重,没理由会说谎,只能说傅明礼的确有不敬一事,傅明礼,你说我说的可对?!”
他直直的看向傅明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逼问。傅明礼淡淡的看着他,内心不起一分波澜。
此人先前还尊自己一声傅督主,可自从徐延的威胁没了之后,便开始处处与他作对,显然是打算在徐延登基之前将自己除了。傅明礼嗤笑一声,看来无论他做什么,如何将真心捧出来,只要他太监的烙印还在身上,他便一辈子都得不到他们的信任。
“当时二皇子也在场,老王爷德高望重,二皇子何尝不是如此,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二皇子。”傅明礼冷漠道。
“是啊,当时本王也在场,”徐延被气糊涂了,这会儿被提醒才突然想起来,当即表示道,“分明是老王爷一言不合就要杀傅明礼在先,傅明礼不过是躲开了他的剑,就成不敬了?”
李大人一愣,显然老王爷没跟他说这些,徐延抓住机会,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如今你们为了老王爷的一句话就能跪在这里逼本王,以后是不是也要为老王爷一句话逼宫造反不成?!”徐延气极,说话时牵扯到伤口,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李大人忙解释:“微臣不敢!是微臣偏听偏信了,可微臣还有一事要询问傅明礼。”
“你还有何事?”徐延不耐烦道。
“微臣要问的是,这些日子动用锦衣卫把守城门,又整日在城中来回巡查抓人一事可是傅明礼做的?”虽说是问句,李大人的语气里却满是笃定。
“是。”傅明礼平静道。
徐延讶然的看向傅明礼,显然不清楚还有这件事。
傅明礼垂眸:“卑职要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要动用这么多人?”李大人冷笑,“再者说了,谁给你的权力擅自封锁城门,这件事可有经过二皇子的允许?”
徐延迟疑的看向他,正打算先帮他圆过去,就听到他道:“并未。”
“好你个傅明礼,胆子可真够大的,连城门都敢擅自派人把守,可还将二皇子放在眼里?”李大人批判一通后,看着徐延道,“二皇子,此事傅明礼做得极为不妥,二皇子定要秉公处理。”
“该如何处理本王心里清楚,不用你这么提醒本王,”徐延脸色难看了几分,看向傅明礼时仍压抑着点点怒火,“傅明礼,你要寻何人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情有可原,本王便不再追究,若是毫无道理,本王定要重惩于你。”
“二皇子!”李大人不赞同道。
徐延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皱眉看着傅明礼,眼神里带着淡淡的警告和担忧。
傅明礼别过脸去,静了片刻后道:“这是卑职的私事,恕卑职不能说。”
“大胆!你的意思是承认以权谋私了?!”李大人抓住了这点立刻死咬不放。
傅明礼早就在这殿内站得烦躁了,干脆跪下道:“二皇子如何责罚,卑职都无话可说,只是卑职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在此之前请二皇子不要将卑职关起来。”
徐延想帮他将此事先化解过去,结果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逼自己罚他,因此一时也有了火气:“你想被罚?好,那便罚你暂时不得接触朝政,东厂的事我会交给刘成,至于你,这几日便好好反省,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掺和朝堂任何事情!”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些锦衣卫,也给本王带回来,他们是为本王效命的,不是为你傅明礼!”
若是将人撤了,便无法阻止那人出城了,傅明礼唇角微沉:“是。”
“二皇子,”撤傅明礼的权给刘成,这跟没罚有什么区别?李大人对徐延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方式很是不满,“您这样罚他,恐怕不能服众。”
“那你说该如何?”徐延冷声问,他这两日早就被这群大臣逼急了,加上今日一群人上来二话不说便先跪下,他此刻心里厌烦极了。
李大人听出他话里的不悦,虽然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如何罚要听二皇子的,只要能服众便可。”
“哦,那不如杀了他?”
李大人等人顿时不说话了。徐延冷笑:“看来是戳中你们的心思了啊,怎么,不如由李大人亲自掌刀,就在这里杀了他如何?”
李大人被他的话嘲讽得满面通红,眼看就要下不来台,傅明礼这才悠悠开口:“二皇子,卑职愿领十鞭宫罚,不知这般可否让李大人满意。”
“傅明礼!”徐延警告道。
傅明礼顿了一下,额头轻触地面:“求二皇子责罚。”
“如你所愿,来人!”徐延怒道。
李大人冷哼一声,对他这种惺惺作态很是不屑,但看到二皇子肯打傅明礼之后,明白傅明礼在二皇子心里的地位并不是不可撼动。
这样便好,以往为了二皇子的前程,他们要依附他不假,可现在二皇子就要登基了,若还宠信这个太监,恐怕会对徐家的江山造成危害。
所以他们要在二皇子登基之前,想办法将他除了。
傅明礼被人带出去,殿外很快发出鞭子打到皮肉上的声音,每一声都似乎疼到骨子里,傅明礼却连一声痛哼都没有,显然是在极力忍着。
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直到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