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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幼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小狐狸扔给面前的大狐狸,径直朝城外走去,周书郊赶紧将东西塞进怀里,跟着她一起朝外走。
还没走几步,便看到城门处的官兵将周围百姓驱逐,下一刻一行人从城门外骑着马回来,其中一个带头的便是武遇,而另一个,夏幼幼看到后“咦”了一声。
“怎么,你认识?”周书郊问。
夏幼幼想了一下:“那时我们被那女人抓走时,他和尚言一起出现在那女人府上了。”
周书郊闻言又多看了这人一眼,丰神俊朗的泛着一股贵气,虽然眉眼间不甚善良,却是个周正的男子。
“这武遇到底官居何位,也太嚣张了吧。”到底是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位高权重的大官,可也没有哪个跟他一般整日出风头。
周书郊闻言很是不屑:“他为祸汉中的事还没人知晓,此时正以救灾归来的大功臣自居,皇上又没少赏赐,不嚣张就没道理了。”
“可这么大的事,恐怕也瞒不了多久吧,到时候等着他的恐怕就只剩死路一条了。”夏幼幼嘴角抽了抽,觉着这人心里没有一点数,要真是大功臣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个假的,就这样还敢如此行事,真是愚蠢。
“要是被下旨砍头了,这单子的功劳便不能归我了,”周书郊看着武遇离开的背影,挑挑眉道,“我得在他的罪被定下之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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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却没能让今日有多凉快,往年这个时候,六宫各处早早就摆上了冰块,可今年皇上病情加重,无法承受寒气,宫里其他人也跟着不敢摆放了。
沉闷的大殿,不少宫女太监小心的伺候着,因为殿里不通风,大多身上都出了许多汗,汗味又和熏香、药味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又难闻的味道。
龙床上皇帝喘着气半躺着,静静的看着傅明礼将药搅凉递到自己面前,他摆摆手,闭上眼不想喝。
“皇上,为了龙体。”傅明礼沉声道。
皇帝嘲讽一笑:“朕喝了,身子就会好了吗?”
傅明礼默不作声,半晌将药碗递给旁边伺候的人。
皇帝失笑:“世人都说朕偏信阉人,却不知这阉人性子极为诚直,又对朝政有大见识,比朕那几个儿子要强多了。”
“再强,也是个阉人,与众位皇子不敢比。”傅明礼淡淡道。
皇帝也是颇为失望:“是啊,若你是哪个世家的孩子,定然能助我儿固本,朕也能安心了,可惜啊可惜咳咳”
“皇上还是歇着吧,莫要伤了身子。”傅明礼看了一眼门外伺候的刘成,刘成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小太监从门外进来:“皇上,大皇子和武大人今日去城外围猎,猎到了一只鹿想献给皇上。”
皇帝听了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傅明礼看向小太监:“着人送御膳房吧,皇上身子不适,且请大皇子先回去,改日再来探望。”
“嗻。”
待小太监走后,皇上疲惫的看向傅明礼:“大皇儿过于沉不住气了,昨日才刚领了赏,今日便带着一群人去围猎庆贺,像什么样子。”
“若不是大皇子这些日子的费心,武大人也不会将汉中治涝一事处置的如此妥当,难得如今清闲些,出去转转也是好的。”傅明礼垂眸道。
皇帝想了许久,慢慢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傅明礼:“朕以为你更喜欢二皇子。”
“二皇子品性纯良,是大善之人,明礼自是喜欢。”傅明礼没有否认。
皇帝闻言只是笑笑:“是啊,大善之人,向来没什么心计,最适合做个闲散王爷,而留在皇位上的,必须要有宏图之心。”
“皇上说的是。”傅明礼淡淡附和。
皇帝看他一眼,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不一会儿便传出他粗重的呼吸声。傅明礼又等了片刻,便起身出去了。
刚到殿外,便听到刘成道:“督主,武遇今日在围猎时伤了百姓,可要将此事告知皇上?”
“我们能知道的事,其他大臣自然也能知道,此事不用我们去说,”傅明礼看他一眼,转身朝外面走去,“你且多派些人看着他,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在账本没找到之前,切莫不能让他死了。”
刘成跟上:“奴才知道,昨日已经派了暗卫去他府外监视,武遇本人也是胆小怕死,家中养了众多的侍卫,督主不必太过担心。”
傅明礼点了点头,转头便看到一个宫女端着样式精巧的糕点经过,他想了一下,对刘成道:“你去让御膳房做些新鲜的吃食,待会儿给夫人送回家。”
“是。”刘成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回聊正经事时,都会一不小心扯到夫人身上的事实了,他见傅明礼垂眸似乎在沉思什么,耐心等了一会儿后便要去御膳房。
“等等,”傅明礼叫住他,“到时候莫要说是我让送的,就说”
月上中空。
夏幼幼刚溜进主院,便听到门外有丫鬟来请,她顾不上多想,赶紧将衣裳换了便出门了,等到了主厅才看到,桌子上摆了精巧美味的糕点。她莫名其妙的听着丫鬟说话,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傅公公给我送的?”夏幼幼怀疑的看着丫鬟。
丫鬟点了点头,低眉道:“是宫里的小公公专程送来的,说是宫中新出的糕点,傅公公请夫人尝尝。”
“”夏幼幼眨眨眼,再次确认,“是傅明礼,给我的?不是他给尚言的,也不是尚言给我的,就是傅明礼傅公公给我送的?”
丫鬟被她一溜的问题要问晕了,但关键时刻还是明白了她想问什么,因此果断道:“方才小公公来时,奴婢身旁还有其他人,奴婢确定没有听错,若是夫人不信,奴婢可以叫其他人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他还说什么了没有?”夏幼幼莫名其妙的看着一桌子吃食,捧着脸坐在那里思考。
丫鬟认真的想了想,道:“对了,那个小公公还说了,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差人去宫里告诉他一声,若有机会,希望能跟夫人做个书信朋友。”
“行了,你下去吧。”
这人不会是个变态吧送零食什么的给下属的媳妇儿,还想做什么书信朋友,怎么看怎么觉着有些过界。
她正在思考人生时,周书郊已经从外人口中听说此事,在听到有御膳房的糕点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正看到她趴在桌子上苦恼,那些糕点一个都没动。
“发什么呆呢,怎么不吃?”周书郊两步迈过来,捏起一块糕点吃了之后满足的眯起眼睛,“到底是宫里来的,味道就是不错。”
夏幼幼看着他将一块糕点吃完,想了一下给他递了块新的:“是么,你尝尝这个。”
周书郊接过来吃了,对糕点的味道大为赞赏,夏幼幼又给他拿了另一块新的口味,他边吃边道:“听说这是傅明礼给你送的,他闲着没事给你送这些吃食做什么?”
“我比你还想知道呢,我和他又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些东西呢?”夏幼幼皱眉道。
周书郊想了一下:“许是因为你是程宴的夫人,而程宴又在他手下做事,他想体恤一下下属?”
“开什么玩笑,他要想体恤下属,直接赏尚言不就得了,干嘛还要给我送这些。”夏幼幼说完,嫌弃的抖了一下。
周书郊将糕点全尝了个遍,听她如此说便有些好奇:“那他为何要给你送这些?”
“体恤下属什么的不太可能,他一个太监给我一私宅妇人送东西,看起来可有些别扭,尚言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高兴,”夏幼幼托腮,“我在想会不会是觉得我耽误尚言为他做事了,所以看我不顺眼了想给我找些不痛快。”
周书郊一顿,口中还叼着半块糕点,口齿不清道:“什么意思?”
夏幼幼扫了他一眼:“我本以为这些糕点里是有毒的,但看你吃了这么久好像也没事,看来他应该是不想杀我。”
“”周书郊差点被口中的糕点噎死,猛喝几口凉茶后才黑着脸问,“你拿我当银针用了?”
还是不要告诉他银针在她这里只是一个形容词吧。夏幼幼咳了一声,正经道:“你这不是又没死,怕什么。”
周书郊一想也是,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忿,但一颗心还是被眼前这些糕点安抚了:“既然小的已经帮夫人试过毒了,夫人可是要尝尝?”
“免了吧,”夏幼幼敬谢不敏,“我对傅明礼这人没什么兴趣,对他送来的东西更是。”
“怎么,你还看不起人家不成?人家可是东厂之主,实权有多大你也知道吧?”周书郊挑眉。
夏幼幼嗤笑一声:“实权再大又关我什么事,要不是尚言现在在他身边做事,我和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这人名声比她还差,她虽理解尚言跟谁做事就要效忠谁的性子,可不代表她本人对这个东厂督主是喜欢的。
“随便你了,要是不吃就帮我打包,待会儿我要出去了。”周书郊吃饱喝足后伸了个懒腰,决心要将剩下的也带走吃。
夏幼幼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
“杀武遇啊,他今日刚打猎回来,定然要跟人饮酒作乐,我趁他喝醉时把他给解决了,不是很安逸。”周书郊挑眉道。
夏幼幼点了点头:“那你小心行事。”
“等着吧,我今日定要将他杀了,等你明日睡醒时,说不定我的排名就在你之上了。”这次的计划甚为周详,周书郊不觉得自己会有失败的可能。
而这句话在夏幼幼听到后简直像是在立flag,不过这话说出来有些太不吉利,她识相的选择闭嘴。
两人又聊了会儿,便各回各院休息。夏幼幼等将一切收拾妥当后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却突然发现没有人在外面护着自己,心里顿时失落起来。
这叫什么事,有种被老公上司骚扰的感觉不说,老公本人还不在家。
啊,憋屈。
憋憋屈屈的夏幼幼抱着被子睡着了,梦里没有订单没有太监,只有她的亲亲夫君。
睡至半夜,天空突然炸起一声雷,她猛地惊醒,抬头便看到一个黑影,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刀朝着对方的脸劈了过去!
“吓到了?”
温润的声音响起,夏幼幼一惊,出去的手又强逼着卸了力道,只听到胳膊嘎巴一声,她哼唧着窜进傅明礼怀里。
“不是说好要在外面住几日么?”夏幼幼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又担心他看出不对,只得强装方才就是想要抱他。
“太想你了,回来看看,这就走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杀气是什么?
第 45 章()
夏幼幼认真的看着傅明礼的眼睛;看了许久后突然回神:“对了;今日傅公公送糕点来了。”
“哦?”傅明礼挑眉。
夏幼幼点了点头;等他坐在床上后骑坐在他的腿上;揽住他的脖子道:“他让人从宫里送来许多吃食;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是他让刘成做的;他自然是知道。傅明礼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夫人;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他希望以傅明礼的身份做一些讨她欢心的事,等将来告知自己的身份时,好让她没那么难以接受。
可夏幼幼却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