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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期中考试安排在十一月上旬,也就是顾沛来学校的下一周,此时此刻何棠江已经没心思去担忧小舅的到来,他先得担心自己会不会挂科。
“曾几何时我也是一枚学霸。”何棠江看着面前的一叠复习资料,痛苦道,“为什么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
“别废话,看吧。”
肖丁拧开台灯,和他一起通宵奋战。
“下周二考第一门,现在是周三,我们就只剩下六个通宵的时间,要备七门课,平均一天一门多。加油吧小伙,争取不要猝死。”
何棠江翻了下资料,又抱头哀嚎。
“啊啊啊啊,为什么大学高数这么难!”
“这还难?糖浆,你高中文科班的吧?”旁边复习的二兵头也不抬,精准施放了一个嘲讽技能。
“文科怎么了,学文吃你家大米了!?”
何棠江和阿涛几乎同时吼回去,吼完,沦落在理科宿舍的两个文科学子互相对望,激动地握在一起。
“好战友。”
“好兄弟。”
“不多说了,一起干了这卷测试题!”
坐在他们旁边的肖丁偷偷拍下这一幕,发到某qq群里,手里还在啪啪啪啪的打字。
群里的不明人士迅速回复。
这个前一段时间默默发展起来的组织,最开始只是肖丁建立起来与网上黑子们对喷的糖浆的粉丝群,在数次对战中战功赫赫,然而到今天,黑子们消失殆尽,失去了假想敌的粉丝们不知什么时候画风一变,开始往另一个方向狂奔再也拉不回来,从对外作战,变成了内部斗殴。眼看此时硝烟再起,肖丁鬼魅一笑,啪啪啪打字加入战局。
何棠江听见他这边的动静,警惕地回过头。
“你在干什么,肖丁丁?我警告你,再敢随便把我的信息传到网站上去,我就不客气了啊。”
“放心,我只是和几个同好聊聊天,绝对没有随便发什么消息上去。不信你自己去网上看嘛。”
何棠江半信半疑地回过头,突然一转身夺过肖丁手里的手机,可机智的肖丁已经在他搭话的第一时间把聊天记录清空并且全员禁言,只留下一个群名。
这什么玩意?何棠江用眼神表达疑惑。
“看名字不就明白了?韩寒的粉丝群啊。”肖丁拿回手机,面不改色地扯淡,“就一群爱好文学的文艺青年交流交流而已,好了,手机还给我。”
何棠江不死心,又翻了翻群备注。
“cpy是什么意思?”
“哎,就是中国流行文学研究的意思。”肖丁信口开河,“esepopularliterarystudies,懂?”
“好吧。”
何棠江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专注于登山,以至于和同龄人产生了代沟,或许他该抽时间去了解一下这个cpy文学。嗯?不过为什么字母缩写是cpy,不应该是cpls吗?何棠江没有时间思考太多,他还有六门课要备考呢,于是就错过了一次识破肖丁胡言乱语的机会。
这一整个晚上,宿舍的四个人都在通宵达旦复习,直到凌晨二点才全部熄灯上床睡觉。
早上八点,何棠江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进行自己雷打不动的日常跑步。他用冷水抹了两把脸就出了门,在学校北操场跑了几圈后排队去买早饭。
“四杯豆浆,六个肉包,两个菜包,再加一个烧卖,谢谢阿姨。”
菜包是肖丁前一天晚上点名要带的,这家伙最近在叫嚣着减肥,何棠江自己则是买了两个肉包一个烧卖,他最近在增肥。
就在何棠江拎了满满一手的早饭,正准备晃悠回宿舍的时候,却在路上被人搭讪了。
“你好,你,你是不是那个”
“不是。”何棠江迅速否认。
“登山社的”
“认错人了。”
这几天被肖丁的宣传引得好奇心大盛,每天跟逛动物园似的来找何棠江搭讪的人成几何倍增张,何棠江烦不胜烦,否认之后就快步走开,打算迅速逃离现场,可却在抬脚时却被人一把拉住胳膊。
“你们还招人吗?登山社。”
拉住他的男生看起来瘦瘦弱弱,可力气却不小,何棠江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豆浆差点翻出去,还好对方眼疾手快,在杯子倾覆之前就已经帮他扶好。
“不好意思,我莽撞了,没洒出来吧?”
这家伙,动作好快。
何棠江终于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搭讪的男同学。
“你刚才问,登山社还招不招人?”
“是啊。”男同学给何棠江提好装豆浆的袋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作自我介绍,“我叫彭宇峰,信息工程系的,大一,想申请加入你们登山社。”
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因为眼镜架的移动,让何棠江一瞬间瞥见他太阳穴上一道狭长疤痕。注意到何棠江的视线,彭宇峰大大方方摘下眼镜露出伤疤任他打量,更出人意料的是,摘下眼镜后才发现,这个看着很瘦小文弱的男生竟然有一张黝黑粗糙的面庞,那是长期在户外活动的人才拥有的特征。
自我介绍为彭宇峰的男生笑着对何棠江说:“你好,社长,我认为自己应该是符合你的入社要求的。”
十点,何棠江宿舍的其他人渐渐睡醒,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洗漱。
“糖浆呢?早饭呢?”肖丁迷迷糊糊地在桌面上摸索着,“还没回来?”
隔壁二兵问他,“你究竟是在问糖浆还是在问早饭?”
“不都一样嘛。”
两人正半梦半醒地对话,骤然砰的一声,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两个人一边兴奋交谈交谈着一边迈进宿舍。
“这么说从你小学六年级开始你爸就带着你出去了?都去过哪些地方?”
“一开始就泰国、日本、新加波四处转转,那时候主要是玩嘛,也没学什么,后来上初中了他带我去过一次非洲,我就喜欢上户外了。不过那时候还是以徒步和越野为主,没怎么接触过登山。”
“那也很厉害了。对了,那道伤疤是你在徒步的时候受的伤吗?”
“哦,这个。”彭宇峰摸了摸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这是被我爸揍的。”
啥?
何棠江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其他人打断。
“何棠江!”
“糖糖!”
“你带的什么人回来?”其中以肖丁的情绪最为激烈,“不过一晚上不见,你就带了别的男人,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对我许下的诺言吗?”
旁边二兵和阿涛也戏精上身,连连附和。
“喜新厌旧太可耻了。”
“这是哪里来的小迪奥子?还亲亲热热和我们糖浆一起进来,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正宫娘娘放在眼里!”
“吃你们的包子吧!”
何棠江用吃的塞住这三个人的嘴,然后对一旁着他们演戏似乎觉得很有趣的彭宇峰道,“这几个是我舍友,别介意,他们还没睡醒呢。”
“这人呜呜到底是谁?”肖丁一边啃包子,还不忘刺探情报,“你这几天不是不爱跟外人说话吗?”
“这可不是外人。”经过半个小时的交流,何棠江显然已经对彭宇峰一见如故,他拉过这位新朋友的肩膀,“这是我们的新成员,彭宇峰!这下凑够五个人,我们可以去申请社团了!”
啪嗒一下,肖丁嘴里的包子掉在地上,在看到何棠江亲亲蜜蜜搂着彭宇峰的那一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邪教上位,双h大旗保不住了!
“大家好。”
邪教魁首对肖丁露出一个笑脸。
“我叫彭宇峰,彭德怀的彭,宇宙的宇,山峰的峰,以前有过一些户外运动的经验。这次进入登山社还要多多向大家学习。我记得你。”彭宇峰上前,热情地握住肖丁的手,“你那个视频做的太棒了!是你自己剪辑的吗?超厉害!”
“呵呵,一般般啦,我还有剪辑的更好的视频呢,只是糖浆老不准我放。”
“哎,为什么?正好可以拿来给我们社团做宣传啊,我觉得这是很棒的方式。”
听见新伙伴这么说,肖丁瞬间就叛变了,什么邪教、双h全部抛到脑后。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切讲究流量,讲究营销!只有何棠江这个老古板,这不准那不准的,白白憋死我了。”
何棠江冷眼旁边肖丁又去洗脑新伙伴,他才不担心彭宇峰,呵呵,这个从小游历各国的能人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吗?他就等着看肖丁吃瘪的那天。
不过这时候,该说正事了。
“现在我们人也凑齐五个人了,期中考之后可以去试着正式申请社团。”何棠江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不过有一件事,在申请社团之前,我们还要确定一下。”
“什么事?”
“名字!”何棠江说,“必须给登山社起个响亮的名字,比什么常青常绿的要好听一万倍!”
“幼稚。”肖丁看穿他肤浅的攀比心理,“人常青会都没了,你还和人较什么劲?”
何棠江直接无视他,问其他人,“有谁有好的建议吗?”
二兵和阿涛托着下巴思考。
“嗯,登山社就叫绝顶?”
“我还秃顶呢!”肖丁吐槽。
“那叫凌云、登高、望远?哎呀,总觉得有点普通。”
“负雪社。”思考了一阵,彭宇峰说,“‘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这是姚鼐登泰山记中,对初登峰顶刹那感受的描写。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他看向何棠江。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何棠江跟着念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这一句,山的形象栩栩如生,峰顶的寒冷与孤高,登顶后的壮阔与巍峨,一并蕴藏其中。
他当下拍板。
“就叫这个名字!”
就在这天,负雪社正式成立。
29
社团成立(并没有)所带来的兴奋,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众人又不得不继续投入到复习的苦海中去。而困扰何棠江的还不只是这一件事,在周六早上,何棠江照例晨跑回来,接到一个电话。
顾沛来了。
他已经到校门口了,让何棠江告诉他,他们宿舍的位置。
挂完电话后,何棠江几乎是哆嗦着立刻打给另一个人。
“学长,怎么办?我小舅到了!他这个点就到了,肯定是坐飞机或者坐火车连夜赶过来的啊。完蛋了,我一会肯定要被骂了,学长救我。”
“你慌什么?”甄一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们约了在哪里见面?”
“就我宿舍。”
“你再和你小舅打个电话,就说舍友在复习考试,换个见面地点,就约在我们研究生宿舍外的亭子里。”
“好,好的。”
何棠江和小舅通了电话后,自己一个人先跑到亭子里等着,他根本坐不住,一个人在亭子里一圈圈地打转。
“嗤。你干嘛?”有人笑话他,“跟个在笼子里打滚的仓鼠似的。”
“学长!”何棠江眼前一亮,扑过去抱住甄一笙的胳膊,“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社团名字刚想好,期中考还没考,我不能就挂在这里啊!”
“这么胆小?可我听说前几天某人在联谊会上很威风啊。‘没有做好赴死准备的,不要来登山社。”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