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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可不帮你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剑哥哼了一声,“而且要我说,不把你父亲的遗物交给你,说不定是个正确的选择。”
我用一种看向叛徒的眼神瞪着手机,虽然剑哥可能看不清,但是他显然体会到了我的愤怒。
“虽然我不了解户外攀登,但是我听你讲就知道,那个钥匙肯定有不一般的含义。你把钥匙当着他的面摸不在乎地扔了,你觉得他会对你有什么好感?你不善待你父亲的遗物,根本就不知道遗物的价值,换做是我的话,也不会放心把钥匙给你。”
“是他先态度恶劣的!”我不服输道,同时又觉得有点委屈,“他根本不了解我家的情况,就在那里指手画脚,他以为他是谁?”
剑哥点点头,“可能他做的过分点,但你们俩彼此彼此,你也不了解常青会和你的父亲吧。”
“你在干什么?”我听到他那边有打字的声音。
“帮你查韩峥。他是常青会的人,气焰又这么嚣张,不可能在业内没有名气。”
这是什么逻辑?我用眼神质问剑哥。
“弱肉强食的逻辑。在我们这一行,只有有底气的人才有资本嚣张。找到了!”
我听见视频那段啪啪啪的打字声结束,剑哥开始给我读他搜索到的信息。
“韩峥,去年加入京华大学常青社,17岁的时候在户外圈子就已经有一定名声。哈哈,厉害,他高一那年竟然一个人完成了二十公里的定向越野挑战,而且是第一名!”
我听不懂剑哥说的那些词汇,但是并不妨碍我了解到韩峥是多么强大的一位对手。想起自己十七岁的时候,也就是去年,我还在整天和楚柳唠嗑打屁,我心情就更不好了。
“我搜到了一条大新闻,他要参加下个礼拜的cx,报的攀岩项目!”
“cx是什么?”
“你就没有做一点功课吗?”剑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cx全称是a…x…game,目前国内最权威的极限运动比赛。”
我大概明白了这个赛事在极限运动者们眼中的地位。
“那它办了几届了?”
“1999年就存在了,小子!”
这真吓了我一跳,1999年,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未受精卵,中国竟然就已经有这么前卫的极限运动赛事了!
“不过比赛举办以来,还没有一次分项目的冠军被中国人夺到。”剑哥咬牙切齿地说,“都被那些参赛的欧美人拿走了。”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即便到了现在这个时代,极限运动在国内依旧是小众。在大部分人眼里,它只是一群不安分的多动症患者打发时间的小玩意。群众基础如此,怎么可能培养出好的玩家?
“不过今年我们倒是有望拿到第一,在攀岩项目。”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刚才说参加攀岩项目的人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要告诉我夺冠热门是韩峥!”这一次轮到我咬牙切齿了。
视频那段,剑哥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
“恭喜答对了!怎么样,拥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对手,是不是感觉很挫败?”
我不知道该怎么理清心里的感受,感情上,我很讨厌傲慢嚣张的韩峥,这个家伙绝对位列我最讨厌的人第二名(第一名是何山),但是理智上,我知道如果韩峥被这么多人报以期待,他绝对是一个有本事的家伙。
承认自己的对手比自己出色很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剑哥戏谑的目光里,我只能尽量装作大度。
“还好吧,这让我打败他有了更大的意义。”
“哈哈哈,你小子!好了,继续练习吧,你现在离韩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在剑哥继续教导我练习基础的时候,我脑子里还总时不时想起韩峥的事。他也只不过比我大一岁,却已经在极限圈子里有了这样的名气。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持有同样怀疑的不只是何棠江一个人,还有韩峥的队友们。
“你绝对是开挂了吧,我要让gm给你封号!”战败的人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忿忿不平道。
“这游戏没有gm。”韩峥的手从微信小程序上离开,看着和自己一起玩跳跳棋的战败者,“你输了。”
他其实还可以继续下去,但是他的对手已经失败了,这让韩峥觉得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的必要。他们旁边聚集了一群年轻人,都是常青会的成员,他们对着韩峥的对手发出善意的嘲笑。
“傻逼了吧你,竟然找韩峥玩这个,你不知道他当年入学分数是全校第一?”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个游戏和智商没有关系!”
“很明显。”韩峥站起身来,“我的其他能力也比你优秀。”
围观的人群发出长长短短的感叹。
“这小子的臭屁没救了。”
“喂,再玩一把——”
刚才的对手被其他伙伴拉住,“别打扰他,后天就比赛了,别让他分心。”
韩峥对身后挥了挥手,算作是感谢社团伙伴们的善解人意,只是在路过门口的日历表时,他侧头看了一眼。
6月20日,cx大赛。
11月10日,尼泊尔攀登挑战赛报名。
而中间还有一个日期,被韩峥格外关注。
9月1日,新生报道的日子,也是他和何棠江兑现赌约的日期。
韩峥伸手摩挲了一下随身携带的钥匙,向前走去。就像他留给别人的,永远只是背影。
第一个挑战(二)()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橘不留人无论用多少词语去形容时间的流逝,高考后最轻松日子也已经毫不回头地从掌心溜走了,还没等高考生们多回味一阵,他们就迎来最难熬的一段时期。
6月20日,分数比想象中更早地公布。虽然各大高校的分数线还没有完全公开,考生们的神经却已经开始紧紧绷了起来。
何棠江被顾沛拉去谈了一晚上,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填报志愿后才被顾老师放了出来。他老妈,顾萍女士对此只表示:“还好有你小舅管着,不然我真不知道这三年你会混成什么样。”
在何棠江进入青春期后,顾萍明显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何棠江对母亲的抱怨无话可说,事实上,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忽视了另一件事——那封寄来的讣告。从第一天表现得格外失态后,顾萍再也没有在儿子面前提过何山一个字。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楚柳对此这样的评价,“我有预感,等到哪一天她再被刺激一次,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谢谢,我可不想再让我妈受刺激了。”何棠江对此不屑一顾,“何山的事,最好背着我妈偷偷调查。”
“你真的很别扭,糖浆。面对我们的时候你喊他‘何山’,面对常青会的那群人的时候你又喊他‘我爸’。你想要对他们宣示主权?”
对于许嘉雯的挑刺,何棠江顽强辩驳道,“我只是不想在常青会面前示弱。”更不想让常青会觉得他们和何山的关系,比何棠江与何山之间更亲密。
楚柳问:“那你最近练习的怎么样,有把握吗?”
提起示弱,不免又让人想起了赌约,然而许嘉雯却提起了另一件更让人头大的事情,“你分数多少,准备报哪所学校?”
“啊啊啊,别说了。”何棠江捧住脑袋,“这一个礼拜,剑哥根本不让我练习。还有分数,我肯定是进不了京华。”
“我就劝你不要练习跑酷了。”
“我和香香各分你三十分,你可以考虑去填报一下京华。”
楚柳和许嘉雯不约而同地泼冷水,使何棠江心情更差。
“告辞。”何棠江决定先走为上,“鄙人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喂,等等,糖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志愿!”
许嘉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是何棠江已经准备弃之不顾了。高中三年他已经受够他们俩了,大学四年绝对不要陷落在同样的单身狗地狱去。直到现在何棠江有时候还会想,如果那时候爬上屋顶的是他,现在吃狗粮的是不是就是楚柳了?
那是绝不可能的。
许嘉雯知道他的恐高症状,她是故意狠心提出何棠江达成不了的要求,或许不该说她狠心,只是她选择只把机会留给了楚柳。楚柳呢,他又是怎么想的?
何棠江不想每一次看到他们俩的甜蜜,都怀疑一次自己对他们的友情。所以他决定在大学的四年离开他们。当然,这个决定现在还是保密的。
在正式的逃离两个伙伴之前,今天的何棠江从他们身边开了会小差,他决定去找剑哥打发时间,然而他竟然被剑哥拉着去看韩峥的比赛直播!
cx的比赛没有正式的官方直播,剑哥也只是拉着何棠江在直播平台找到了一个现场观众的直播间。这位观众显然是一位极限运动爱好者,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直播极限运动的赛事,准备非常充分。
即便如此,直播房间的人气也少的可怜,但是这并不妨碍每个观众都狂热地发言唠嗑,几千个人硬是刷出了几十万人的弹幕效果。
当何棠江被剑哥拉来看比赛的时候,比赛已经进行到中后段了,韩峥和另外一个欧美选手占据领先的位置,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非常微小。而最终等待他们的是整个赛事难度最高的一段岩壁,这将决定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说实话,何棠江并不了解攀岩的比赛规则。他敢打赌,剑哥肯定也不比他了解多少,他们两个凑热闹的新人就挤在一堆弹幕里听着主播解说。
“这次的决赛采用的是难度淘汰模式。第一轮预赛,在规定时间内攀爬得最高的五个人进入了决赛。而决赛采用的,是简单粗暴的速度赛标准,谁第一个攀爬上岩壁的顶峰,就是冠军!”
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五分钟,从直播屏幕上可以看到同时开始攀登的五个人中,领先的两人已经将后面的三人甩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其中一人,就是韩峥。
“韩峥,韩峥,韩峥!他会拿到第一,我们都在等他拿到第一!”主播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像一个狂热的迷弟。
与此同时,弹幕也一片片刷过。
这次有戏。
别吹了。cxg一直没有国人拿第一,都快成欧美x…game了。
韩峥一雪前耻!
搞笑。极限运动本来就是挑战自我,这么执着于名词你还玩什么极限?
不执着名次的那位圣母,那cx还办什么比赛?大家排排坐吃果果,参与的人都发一个金牌就好了。
眼看有俞吵俞烈的去世,何棠江赶紧手动屏蔽了弹幕,专心听主播的直播解说。
“韩峥和赫伯特不相伯仲,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出来谁更快一点。可能裁判会看的更清楚一些是韩峥!”主播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沙哑,“是韩峥领先,他比赫伯特领先了一个动作,只要他没有技术失误,这个冠军就稳了!”
然后下一秒,何棠江现场受教,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乌鸦嘴。
韩峥没有技术失误,也没有犯规,但是他的装备却突然出了问题。所有人只看到画面上韩峥的背影突然晃了一下,他整个人开始向反方向滑动,直播频道里还能听见场外观众的惊呼。
不过何棠江却看不明白,这个意外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