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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在海拔8000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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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下车不要忘记自己的行李。”

    这辆车从成都开往日隆小镇;一路开了四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何棠江凌晨三点起床赶飞机;于是这一路上都在昏昏大睡,等车到达小镇的时候他还在梦里神游。

    他是最后一个被喊醒下车的;下车后就看到一个黑黑瘦瘦的藏族小伙子在车边等他。

    “你是何棠江?”藏族小伙走上前,脸上带着两朵高原红。

    “你是?”

    “扎西,与你通过电话的那个。这次我负责担任你的登山协作。”扎西说着,又往何棠江身后看了两眼;“真没有来啊?”

    何棠江疑惑地望着他,“你说谁?”

    “没,快进去吃饭吧;就等你了。”

    这一次的登山团队一共有九个人;其中四个报团的登山爱好者,四名职业的登山协作,另外还有一名领队。何棠江因为在车上睡着了;下了车才知道消息,他们并不会在第一天就安排去四姑娘山;而是将登山的日期放在10月3日,整个行程的倒数第二天。

    “前两天会让你们在日隆和大本营学习器械的使用;以及适应高原环境。”扎西替何棠江解释道;“第三天冲刺登顶。”

    因为报团的很多爱好者有可能之前并没有前往过高海拔地区;所以海拔三千二百多米的日隆小镇正好可以作为一个合适的前哨战,筛选掉那些身体素质不适合高海拔登山的人员。

    何棠江试着呼吸了几口气,除了呼进肺里的空气稍微凉了些,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觉得活动吃力,或许这应该感谢韩峥的魔鬼训练。

    午饭时间结束后,登山团队的协作们开始检查每一个报名者的登山装备,何棠江算是自认为准备齐全的,可还是被挑出了一个小错误。

    “没必要带冰镐。”扎西指着他背包里的一样装备说,“像四姑娘山只有五千多米的海拔,没有大面积的冰川和冰层,用不到冰镐,带在身上登山时还会成为负累。”

    何棠江其实也觉得可能没必要,但是他就是觉得冰镐莫名的帅,尤其是只有在面临绝境时才能使用到的这一点,更增添了几分帅气,所以临出发时他鬼使神差地带上了冰镐,然后果然被说教了。不过他还不是被骂的最惨的一个,团队里一个报名者竟然连睡袋都没带,检查出来的时候被领队痛骂了一顿。

    “现在是十月份,山上温度已经很低了,晚上我们还要夜宿在四千多海拔的大本营,你不带睡袋是想冻死自己吗?!”领队脸色发白。

    被他骂的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平时应该是办公室的领导,这种时候也只能低着头乖乖挨训。

    “不怪老大凶他。”扎西悄声对何棠江说,“这些人以为报了商业团,雇了登山协作,就什么事都不要操心。登山最怕的就是这种人。还有,前几天刚有人在山上出事,老大现在抓得紧,也是怕他们出意外。”

    “出事?”何棠江抓住了一个关键字,“是有人受伤了吗?”

    “一个女孩。”扎西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下撤的途中坠亡了,很年轻,是来自武汉的大学生。”

    “坠亡意思是死了?”何棠江感觉胸口冰冰凉的,“可四姑娘山不是初级登山么,会这么危险?”

    “不要小瞧任何一座山。”扎西警告他,“这会要你的命。”

    自己即将要攀登的山峰刚刚有人意外身亡。这是何棠江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仿佛就紧贴在他耳后对他吹了口冷气。

    不知道领队是不是把女大学生登山出意外的消息,也告诉了队伍里的那个中年男人,何棠江午休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中年人跑到镇上去买羽绒睡袋了。当然,在镇上买的价格要比平时贵好几倍,可是钱哪有命重要呢。

    第一天的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训练装备的使用,协作们不厌其烦地一再告诉他们如何使用登山绳,如何打八字环,如何正确使用上升器。这些都必须认真听,否则一旦出事危及得可不只是自己一人的性命。

    10月2日,何棠江来到成都的第二天,扎西找到他。

    “准备出发。”

    他们要向四姑娘山的大本营进军了!

    登山和一般旅游不同的是,登山者往往需要前往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尤其是以登顶为目标的高山探险,在外露营更是家常便饭。四姑娘山的大本营位处海拔四千多米的地理位置,离日隆镇的垂直距离有一公里,而徒步距离足有二十多公里。

    何棠江他们从早上八点出发,直到傍晚才抵达了大本营。

    一路走来,所有人累的连风景都顾不上看,虽然行李有马匹驮着,但是一天之内在高海拔地区徒步二十公里,并且垂直海拔上升了一公里,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到了四千米的海拔,因为疲惫以及其他原因,之前在三千米没有出现的高原反应的人,会开始受到恐怖的高反的影响。

    有人在这里就被淘汰了。

    何棠江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几乎是被两个登山协作抗上马的,即便隔着氧气袋,也能看得出他的情况很严重。领队在给山下打电话,叫医疗队在最近的地方待命。

    中年男人被绑在马上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我会死在这里吗?我会死吗?”他紧紧抓着一名登山协作的手,重复地问一个问题,眼中的恐惧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何棠江心脏上。

    最后,何棠江目送着男人和他的登山协作离开,而男人的行李还留在大本营。他昨天去补买的那个睡袋,最终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好了!”领队大吼一声,对队伍里剩下的所有人道,“要退出的人现在可以说,费用我们退一半!”

    没有人回答,似乎没有人想退出。

    “这是最后的机会。”领队恶狠狠地说,他有一双狼的眼睛,看向你时会让你感觉到威胁,“登山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记住,在山上,没有人的命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直到这个时候,何棠江才明白为什么在日隆镇的时候,这支协作团队会让他们所有人签一份安全协议。领队的意思很简单,即便他们出了钱,在山上一旦遇到危险,这些专业的登山协作还是会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优先。何棠江这时想起何山笔记本上的一句话,在登山的过程中人的自私会放大一百倍。无可厚非。

    扎西走过来,拍了下何棠江的肩膀。

    “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我知道一个地方,风小,暖和,晚上可以好好休息。”

    扎西说的地方是一个简易的石屋,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度,这座石屋已经相当于一座别墅了。

    “这屋子是我和我哥搭的,还不错吧。”扎西热情地充何棠江招呼,手里拿出了高压锅,“今晚吃烧鸡。你吃辣不,不吃我少放点调料。”

    何棠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在四千多米的高度,竟然有人请他吃烧鸡。

    “吃!”他瞅着乱石头林立的大本营,恶狠狠道。

    这一晚上,何棠江没怎么睡着。他的大脑就跟一个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总是在旋转重复,思考着不同的事。一会想到了被迫下撤的那个男人挂满鼻涕眼泪的脸,一会想到了自己签字的安全协议,又想起扎西做的那只热气腾腾已经被他们俩分吃干净的烧鸡。

    最后,想到了韩峥。

    “只要没死,就可以继续练。”

    何棠江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对于韩峥来说,恐怕连死亡也无法阻止他继续登山。

    “醒醒,喂,起来了。”

    因为太困,也因为太冷,扎西的声音遥远得好像是从山谷的另一边传来。

    何棠江费了吃奶的力气睁开眼睛,注意到扎西已经在收拾两个人的行李了。

    “几点了?”

    “两点半。”扎西绑好最后一根绳子,抬头看向何棠江。

    凌晨的黑夜中,只能看到那双发亮的眼睛。

    何棠江听见他问。

    “要开始登顶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看向何棠江,注意到他正在揉着耳朵。

    “脑袋不舒服?”

    “不是。”何棠江摇摇头,“大概是睡眠不足,有些幻听了。”

    “哈哈哈哈。”叶廷之笑着拍上他的肩膀,“是听刚才那俩小子忽悠你的登山故事听得有错觉了吧?”

    砰地一声!正在帮忙搬东西的韩峥将一对资料重重往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一扔。

    “就这些吗?叶廷之。”

    叶廷之不满地看着他,挥着手,“有你这么跟顾问说话的吗?车里还有一箱,你去给我搬过来。”

    韩峥斜睨了他一眼,十分傲慢地转身去搬最后一箱东西了。

    “嘿,这小子,臭脾气,就是没说话有时候也能把你气的上火!”叶廷之看着他的背影直咂嘴。

    何棠江对此深有同感。

    “这些是?”他指着桌上那一堆,刚刚被他们一起搬来的文件,“叶顾问你今天找我来,和这些资料有关?”

    叶廷之回头看他,突然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咳,那啥,上回韩峥他们不是只给了你一把钥匙吗,钥匙现在还开不了。我想给你的遗物就这么点,实在有些太寒酸了,就把我手边和何山有关的一些东西整理了一下,挑今天送过来,想给你看看。”他仔细注意着何棠江的表情,“你要是不想看,我就收起来。”

    何棠江按住他想要搬走资料的手。

    “难得您一片好心。”他看似平静地问,“这里面都是有关何山的资料?”

    叶廷之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我整理得时候一不小心太投入,将手头过去几十年‘常青会’的资料都整理了出来,哈哈,所以多了一些。不过你不要在意啊,有你爸的那几分资料我特地做了标注。喏,你看你这几份就是。”

    何棠江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个相册。相册是纸板封面,已经有些泛黄发霉了,何棠江用手抚摸了一下翘起来的封皮,翻开。

    他看见了一群笑容洋溢的年轻人,都是十岁的年纪,穿着二十世纪初流行的喇叭裤和白色衬衫,梳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大背头。在这张照片的左下方,还用红色字体表了一行字——2001年9月,摄于常青会大院梨树下。

    叶廷之一直悄悄注意着他的表情,就把何棠江情绪一激动有什么意外,然而他注意到少年看着这张照片,目光却迟迟没有转动。许久,才听见他问。

    “哪一个是何山?”

    何棠江三岁的时候,何山就不在了,唯一的照片只有一张何棠江满月时的模糊合照,所以何棠江根本认不出来他父亲年轻时模样。

    叶廷之连忙咳嗽一声。

    “是这一个,在最中间,笑得都看见牙齿的这一个。”

    何棠江仔细看着那个人。

    何棠江和何山长得有点像,眼睛像,但是何棠江嘴巴不像他,何棠江的嘴巴像他妈妈,丰满有弧度,看着就是深情专注的那一款。

    何山嘴薄,所以薄情。还好我不想他。何棠江这么想着,又翻开下一页照片。

    这一份相册里记载着他父亲大学时代的所有回忆,都和常青会有关,可以看到他们练习的场景,也有准备去登山前聚餐的照片,何棠江一一仔细看过去,翻到最后,看到一张雪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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