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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杨文烁想交给我的圆筒,里面就装着那条神秘诡异能复制人类灵魂的母虫,他们管它叫“食灵虫”。
我在想我是不是错过了唯一可以拿到它的机会,这可能性让我抓狂,后悔得恨不得买块豆腐来一头撞死。
挂掉楼明江的电话后看一眼屏幕,刚才插进来那个电话是白亚丰的,正准备打回去,他又打过来了,哇啦哇啦乱叫,又急又燥,说话语无伦次,大声嚷嚷着说什么新发现新线索的。
我每次听见他这么乱都会冒出股一巴掌把自己拍死过去的冲动,何况又是什么新发现。多少次了,他所谓的新发现无非就是别的警察用鸡眼都能发现的鸡毛蒜皮的东西。
白亚丰在跑,一边跑一边讲电话,呼哧带喘的:“妮儿!我这边真有发现!那个死掉的律师家里面”
话没说完,他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然后,通话中断,只剩一阵空茫茫的机械音。
那声惨叫之后还有一声手机落地的声音,把我吓得心脏都差点停掉,赶紧回拨过去,却是关机。再回拨还是关机。喉咙一哽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千万不要碰上电影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狗血淋漓的剧情,在发现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时被凶手一闷棍灭口。
他这么蠢、提防心又轻的人,真不是没这种可能。
我赶紧跳起来把这念头掐掉然后再拨过去,还是关机中,于是打电话到局里去问,一开口发现声音哽得特别厉害,差点发不出声,稳了一会才沉住声音叫接线员查查白亚丰现在在哪出勤,和谁一起。
接电话的警察在电脑上找了会记录,回答说:“亚丰今天轮休,应该在医院照看他家老爷子。”
我声音就有点尖,说:“不对,我就在医院,没见着他。”
接线员没觉出不对劲,说:“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走开一会,也可能是临时又被调派了别的任务吧,我这边没有记录。”
我简直要疯了。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给刘毅民打电话,问有没有见着亚丰,是不是谁给他派任务了,什么任务。
刘毅民说:“没有,他今天轮休,特别嘱咐过他好好照看老爷子的,他这会应该”
我没等刘毅民把话说完就挂断了,给小海打过去,问她亚丰今天有没有来过医院。
她说:“有,一早就来了,你和代芙蓉来前十分钟,他突然说有什么急事要办就走了。”
我追问他跑出去之前的细节,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办才跑出去的。
小海马上明白是出事了,但她比我沉得住气,没乱分寸,回答说:“他操作他自己的手机,教我怎么玩微信,怎么发朋友圈动态和刷别人朋友圈的历史动态,看见一张图片,点开看了一会,就拍着脑门说有事情要办然后走了。”
我问她是张什么样的图片。
她说:“是什么人家家里的照片,家具看上去很高档,有个酒柜,里面摆满各种洋酒,墙上挂了幅阴沉沉的画。”
她一说到“酒柜”,我脑子里立马有了答案。是前几天死掉的那个律师,陆瑶琳家的照片!
白亚丰肯定是在查案的过程中加了陆瑶琳同事或者朋友的微信,查她的交际圈,翻看朋友圈历史动态想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然后,今天真给他发现什么了,他一定脑袋发热没向上级汇报也没要求增援,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去查了。虽然我不认为陆瑶琳家还有什么被我们遗漏的线索或者有什么危险,但万一他运气就有那么不好撞上杨文烁了呢!
小海问我出什么事了,语气冷硬得厉害。
我说:“不知道,他”
话没说话,又有电话进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我因为太着急,话也没来得及说完就掐掉小海的电话把另外这个接起来,一听是居然是白亚丰,提到嘴里的心马上放回去了一半。
白亚丰气喘如牛,喘得比刚才严重。他说:“唉哟我去,亏大发了,跑得太快摔了一跤把手机摔残了,两千多块钱啊!”
我悬吊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原地,同时刚才压着的情绪也控制不住整个爆发了出来,冲着电话破口大骂:“你做事就不能稳当着点吗?!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样!”
我吼得太响。
太响了。
196、律师家里消失的画()
吼完以后,发现自己耳朵里都是嗡嗡嗡嗡的声音,全世界都是嗡嗡嗡嗡的声音,而电话的那端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呼吸声都没有,我听见了我灵魂里的声音,我的灵魂跟我说,白亚丰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人,是朋友,是亲人,我很在乎他,我不想他有半点危险。
差不多半分钟以后,那边才喘了口气,白亚丰用安慰的语气弱弱地说:“妮儿你别急,我没事,真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连皮都没擦破。妮儿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保证不乱跑了,我现在回局里拿个备用手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带着枪呢。”
我知道他带着枪,可我对他识别危险和应对危险的能力以及狗屁不如的枪法都太不放心了。
但这会能说什么呢,只能叹口气,用尽量平和的口吻问他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新发现。
他猛就激动了,哇啦哇啦说:“陆瑶琳遇害前几天,在家里请同事吃饭,她同事在朋友圈里发了张自拍,照片上显示陆瑶琳家酒柜上方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但她死后,我们到达现场时,那幅画不在那里。”
我猜得果然没错,就是那种用鸡眼都能发现的线索,之前在命案现场,鉴证人员就已经发现那面墙上有长方形的一块比周围的颜色白,应该是不久之前挂在那里的画被取走所以留下的,这点在报告上都有,他当时没发现也就算了,看报告还不仔细,闹到现在来发神经,一惊一乍差点把我吓死,真是无语。
我实在懒得跟白亚丰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但觉得这种时候兜头泼他冷水不好,便耐着性子问他:“你是不是认为是凶手把画拿走了?”
他说:“不是,我们都看过监控录象,杨文烁离开现场的时候是空手的,连包都没有,不可能拿走画。就算她把画拆出来折叠好夹在衣服里,我们也应该能从走路的姿态和衣服的形态看出来,那画的尺寸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能一点不露痕迹就带走,而且陆瑶琳家里还有楼下的垃圾桶里也都没有发现画框之类的东西。
我问他为什么对画这么在意。
他说:“那幅画如果不是赝品,值很多钱。如果真的是被凶手用什么法子顺手牵羊了,她可能会拿去卖,我们也许就能从追踪画的下落这方面顺藤摸瓜把她找出来。”
我首先不认为杨文烁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还会对值钱的画感兴趣,其次就算杨文烁把画顺走了拿去卖我也不认为警察能顺藤摸瓜把她找出来,这年头黑市多少厉害,连人体器官都来无影去无踪何况一幅画。但想着查这条线索的话顶多就是看看监控录象打打电话,没有危险性,就让他一腔热情查去吧,所以就没把这些考虑说出来。
不过挂电话前,还是认真嘱咐他如果出勤的话,务必带个人一起,别自己没头苍蝇样撞来撞去。
他听了呵呵呵呵呵一阵笑:“唉哟我去瞧你这话说的,有拿苍蝇来比喻我的嘛,还是没头的苍蝇。”
挂掉电话,正好看见小海从电梯里出来,表情凝得像块生铁,目光灼灼地瞪着我。
我赶紧把刚才的情况一骨脑儿都跟她说了,她没搭茬,脸色却好很多,看得出她刚才也是吓坏了,吓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看着小海沉默的脸我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最热的时候,我跟亚丰在午夜空旷寂静的街心花园中央喝啤酒,他跟我说妮儿,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给你提鞋都不够格,所以,我不追求你,但是妮儿你记住,我是你的家人,以后你再敢跟人说你是孤儿我跟你没完!我当时特感动,脸上去不露声色,而是问他将来会追求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仰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才跟我说从来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到时候看吧,缘份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搞得不好哪天说撞就撞上了。
说撞就撞上了。
我想起小海来乾州的第一天,穿了条不合身的裤子,老是拿手去提裤腰,头发上还别了个粉红色的蝴蝶发卡。亚丰一见就疯了,唉哟我去,好久没见过这么正宗的土货了。
我在想,这样的相遇,算不算是“说撞就撞上了”。
真希望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
可惜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问小海有没有吃过饭,她说还没,我就让她在这等着,我去外面炒几个菜打包回来。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冷不丁对我的裙子发表起看法来,说:“没事别瞎穿裙子。”
我说:“哟,这大夏天的,而且天气这么好,艳阳高照的,我怎么就不能穿裙子了?”
她说:“嗯,天是好天,就是风不正经,容易走光。”
我听她这话说得真是够有水准的,不由哈哈大笑,说:“我就喜欢凑着有不正经的风多浪一浪,要你瞎操什么心。”
说着转身往外走。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她是怕万一我跟什么人打起来,裙子太长,会碍事,担心我吃亏。
我先去外面的饭店炒了几个菜打包回来给小海,还是留她照顾老爷子,自己领代芙蓉去了公安局。刚进大厅就碰见老懒,他半眯着眼睛看我们两眼,斜着嘴角半笑不笑地说:“哟,着急忙慌的,又赶着上哪去添乱呢?”
我听他语气谐谑,就没什么好气,用差不多的腔调回敬过去:“没办法,我这人生来就是贱骨头上哪都喜欢添点乱搁哪都闲不住一闲就要长毛一长毛就要发神经病所以就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捞点忙忙省得发起神经病来还要你们照顾。”
说着话,跟他一起往楼上走,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居然看出那么点你知我意我知你心彼此惺惺相惜的意思来,不由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心想这都哪跟哪的事。
我叫代芙蓉到会客室里去等我,然后跟老懒进了他的办公室,反锁上门以后问他到底怎么样,有杨文烁的线索了没。
他说:“有是有,但真要行动起来还不能十拿九稳,所以要等常队长下最后命令。”
我问他常队长有没有说什么。
他懒洋洋地说:“常队长没说什么,就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姓楼的生物学专家,叫楼明江是吧?他倒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给我听,说杨文烁手里有样东西,那东西很危险同时也很重要可能还很脆弱,所以就算是我死,也不能把那东西毁了。”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跟楼明江和我说的那些,出入太大简直完全相反。
楼明江嘱咐我不要近距离接触杨文烁,如果感觉到有危险,宁肯放过她,也要先逃自己的命。潜在的意思是杨文烁手里的东西很重要,不能毁,我这个人也很重要,不能死。但他跟老懒说的就相差远了,意思是宁肯他死,也不能把杨文烁手里的东西弄毁,也就是说老懒的命还不如一条虫重要。细想起来真是怪有意思的。
当然,那是条举世无双能颠倒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