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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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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按目前的情况,别说申请不下来,就是能申请下来我也不会让他去弄,现在只有我们发现夏东屹这号人物,这是我的底气,我的王牌,绝对不能无端端就泄露给任何人。

    出了水苑明岸小区,我问白亚丰有没有更深入地调查过那个画家。

    他说:“有,休息的那几天我上网查了些,还跑了趟拍卖行,材料都在家里。要不你去我家看吧,小海在家,她知道放在哪。”

    我点头。

    他把车靠边停好让我下车。

    我开门下车时想起一件事,又回身嘱咐:“东山的材料里不是写着他几年前因杀人未遂坐过牢吗?想办法把那桩杀人未遂案子的卷宗和相关信息都调取出来,记住,不能惊动别人。实在不行的话让刘毅民帮你,他靠得住。”

    白亚丰郑重其实答应,下车给我打了辆出租车,报上自己家地址,很绅士地打开门用手扶着车顶让我坐进然后关上门目送车子开远才回局里上班,我回头看他时,心里真的很不好受。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想让他牵扯进来,哪怕事件里面出现了和老爷子相关的部分,我都还是想把他撇在外面,可到了到了还是没法让他置身事外。

    而且我好像发现,他似乎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蠢,从最近发生的事,从何志秦和付宇新之间的紧张关系,从一幅画我不得不回过头去仔细回想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起办过的案经过的事,想弄清楚他那些白痴的劲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可想来想去,答案是否定的。

    他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藏拙,今天的事情也不是自作聪明,他只是认真、细心再加上突然的就很赶巧。这不是什么好事,倒是很容易出事,得亏夏东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否则他冒冒然找上门去,性命都难保。

    真是滑稽,谁能想得到,白亚丰会是我们中间第一个真正跟那只“上帝之手”说上话的人呢!

    到了亚丰家,老爷子在睡觉,保姆买菜去了,小海已经接到亚丰的电话然后把我要看的关于画家东山的材料都拿出来堆在茶几上并且自己先看起来了,坐在沙发里,淡淡然的,气势像个女王。

    我放掉背包坐下,跟她说:“这个东山就是我们之前找的那个夏东屹,就是从你们花桥镇出来的那个。”

    她眼睛里冒出一点难得的吃惊之色,马上又释然了,说:“在村里的时候,听人家说他坐牢发财什么的,都当闲话听,没想到还真都有影。”

    白亚丰整理的这些关于画家东山的材料大部分都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关于他的人生经历和作品之所以值钱有好几个版本的说法,靠谱的不靠谱的都有,很难甄别哪些有用哪些没用,总而言之艺名叫东山化名叫夏林真名叫夏东屹的画家就是个谜一样的传奇人物。

    当然,夏东屹也未必是他的真名。

    像我们这样的人,鬼都不知道真名到底是什么。

    关于夏东屹的诸多传说中有一点,各家言论都一致:他的作品是因杀人未遂入狱之后才突然开始大卖的,但是他入狱以后到出狱到现在就再也没有新作品出来,并且过着绝对隐居的生活,拒绝任何媒体采访,不出席任何相关的艺术沙龙或商业活动,有很长一段时间,包括现在都还有媒体认为这个人物是虚拟的,压根不存在,那批画只是一个商业炒作的结果。

    有份资料说东山原一是小地方人,祖上哪一代曾是宫廷画匠,很了不得。到他这代,家道虽然没落,本事却还在,只是一直没碰到伯乐,很多年的时间里郁郁不得志,后来搬进城里,经营点小买卖勉强养家糊口,业余仍旧努力作画,据说大大小小的画稿堆满一屋子,从来也没卖出过一张,欠下很多钱,后来跟债主起纷争,差点将对方杀死,因而入狱。他的一个远方表亲来替他打理事务,收拾屋子时看那些画好像有点造诣,就托来托去找人帮忙卖,确实卖掉了几幅。其中一幅几经流转不知道怎么的到了一个高官手里,那高官觉得很有后现代风格,就挂在书房里,刚好当时有个外地来的土财主,想在乾州投资一个大项目,其中某个环节卡住,便挖空心思想贿赂那个高官,明着送钱怕查,所以拐着弯来。土财主上门拜访,对高官书房里那幅画一通猛赞,说那样高的艺术水平,搁市场上去卖起码值五十万块,然后便推着搡着以五十万的价格将画买了去。这种事,懂门道的,是贿赂,用艺术品洗钱。不懂门道的自然当成是艺术。一幅画值五十万的事情一传二二传十传到那个替东山打理画作的表亲耳朵里,他起初不信,到处打听后,明白了些门道,突然开窍,趁势撑起风浪,花钱找文人墨客和书画评论家大肆鼓吹东山的画多少多少好,艺术造诣多少多少高,又在报纸网络上买了几个版面,连着几个月的时间里疯狂宣传,东山本人经历的坎坷和入狱的凄苦,更为他的作品添上传奇色彩,于是一来二去,他入狱前扔在屋子里那堆怎么看都碍眼的破画,一年不到的时间全部卖空,最低的也卖到几十万。

    我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篇东西要是真的,那这世道也真是够扯的,二百五也够多,集体疯狂,炒出天价,花几十万买这种画,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之前看新闻报道说陈丹青的画在国外卖到多少多少钱,我觉得正常,是好事,画成那样,该他值那个价。但这些画

    唉,这些画,不管从构图还是从用色上或者从别的任何角度看,我真的都看不出半点好来。我想我好歹是上过一年大学的人,好歹看过那么多闲书,总不至于对艺术一窍不通到这种地步吧。

    可就是看不出这些画到底哪里值那么高的价。

    真心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就比较偏向那些“炒作”的论点,认为所谓的“诡异派”画作真有可能是一次成功的商业炒作行为。

    于是又有了一点被愚弄的感觉。

    但这些都跟案件没关系啊,夏东屹的画怎么就出现在了连环案的其中一个命案现场了呢?理由呢?作用呢?那画后来又到哪去了呢?

    越发莫名其妙了。

    资料里还有则民间传说,说有个来头很大背景过硬的收藏家在到处搜罗东山的作品,不计金钱,甚至不计后果,说为了能等到他的真品,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于是有人就开始传言说东山的画里隐藏了邪灵的力量,能让人走火入魔。

    再这么扯下去,大概连魔戒、霍比特人、精灵之类的都要冒出来了,邪灵的力量,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

    除了文字材料以外,还有些图片资料,有部分是从拍卖行那边的资料库里调取然后打印的,有部分是网上下载下来的,都是东山的作品,乱七八糟,诡气森森。小海很认真地一张张翻看过去,煞有介事,仿佛她真懂艺术,真能说出一二三四来似的。

    好几份资料里都提到东山在监狱里没有作品,出狱以后也没有再画过,所以很多人认为其实市面上在卖的那些画都不是他画的,而是某个不知名的小画家画好,由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被夏东屹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看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也觉得挺有道理。

    可是,谁知道呢。

    总的来说,关于夏东屹的全部内容里,负面的传言和评论比较多,当然也有正面的,从人生经历上称他是幸运的梵高,从作品风格称他是东方的毕加索,什么梦想啊、情怀啊、人文啊之类的词都能跟他搭上点边,一派胡言,看得头疼欲裂。

215、达•芬奇密码!() 
我正研究夏东屹的画,老懒突然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专家已经确定,杨文烁算是废了。但她跟成冬林的情况又有所不同,成冬林胸口有y型缝合创口,而且还不停地往外冒那些恶心的、透明的、看上去有点像蛞蝓的虫子。这些情况杨文烁都没有,她只是丢了魂,变成了一具空壳。

    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夏东屹只对杨文烁下了乌获藤的毒,把她变成白痴而己,没有做在成冬林身上那些复制和转移灵魂的事情。但觉得没必要说,所以不吱声,听老懒说。

    他说到密码筒。

    当然,老懒不知道密码筒这事,只知道杨文烁手里有样很重要的东西,能够实现灵魂的提取、复制和转移,能够改变整个人类。

    他说杨文烁身上没有找到那样重要东西,她落脚的那个旅馆里也没有。旅馆的房间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以外,什么多余的东西和痕迹都没有,她父母都说没看见过或者收到过奇怪的东西,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女儿的消息了。警察在各家快递公司都安排了人员排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乾州发往杨文烁老家的包裹,就算再等几天也希望渺茫,杨文烁知道那东西有多重要也有多脆弱,不大会冒险用快递寄出。“上面”现在怀疑有另外一个人存在,那个人拿走东西同时把杨文烁弄成了现在这样。

    终于还是想到这里了,比我慢了很多拍。

    这还真是托了亚丰的福,得亏他细心而且一根筋。

    我想,“快”就是目前我仅有几样能够与那个传说中的“上面”抗衡的武器之一,必须比他们快,比须比他们聪明,比须比他们想得多想得远,才有可能在追查真相的路上,显出我的重要性,以此来获取和交换更多的信息,得到更强大的支持和帮助。

    跟江城那边的人拼,实力背景什么的,我都不可能拼得过,唯有尽可能在所有环节都领先他们一步,掌握更多要紧信息,才是上策,到时来个一次性到位的谈判,拿到可以拿的最高获密权限。

    所以我暂时还不想告诉他们夏东屹这个人的存在。

    老懒问我在哪,我说在亚丰家陪老爷子唠嗑。他哦了一声。我以为他就要挂电话了,可他突然又开口说:“哪里用得上我,就开口,常队长交待,尽全力配合你的行动,现在你是我的上级了。”

    我挺吃惊的,声音都有点发尖,说:“哟,常队长可没跟我提起,瞧这事办的,多不好意思。”

    他轻声一笑,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

    我咀嚼不出他那声笑里藏着什么意思。

    这转折,真有点戏剧性,他刚来乾州那阵,我心里惶惶不安,生怕他生起气来一脚把我踹出公安局的大门,现在倒好,颠倒过来,我成了他的上司,想想都觉好笑,估计他这会正十万个不乐意蹲在地上画圈圈诅咒我呢吧。

    我讲电话的这点功夫里,小海把茶几腾空了,文资材料移到沙发上,把图片一张一张排列在茶几上,俯着胖胖的身体在研究。

    我便也凑上去看,都是夏东屹画作的照片,二十张,每幅都是狰狞的形象和淋漓的颜色,人不成人,兽又不是兽,皆森森然有鬼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协调感,透着让人不舒服的劲道,甚至骇人。

    我问小海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她说:“看不懂。你读书多,你跟我讲讲,这种画,到底哪里值那么多钱?”

    我撇着嘴笑:“哟嗬,你太看得起我了。说实话,别说这些画,就连毕加索的画为什么能值那么多钱我都看不出来。”

    她侧过脸来:“毕加索是谁?”

    我噗地笑,摆摆手,说:“不扯那个,就扯眼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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