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最后她死也死在这上头。
气味的问题一确定下来,白米兰似乎就没有活路了,她跟于国栋之间的男女关系符合c类死亡原则;她的双手冰冷,而且现在手心也都起了透明的泡,跟程莉莉出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她身上散发出跟两个腐烂死亡的人身上相似的甜香味。
好像真的是非死不可了。
只有一个问题想不通,
程莉莉离开陈家坞当天,手足就开始冰凉,第三天,手心起水泡,之后便一块一块腐烂,速度快得吓人,从手足冰凉到死亡,不超过15天。可白米兰的双手从四月一日之前就是冰冷的,却直到今天才发现起水泡,除此之外也没发现有别的症状。
为什么时间上相差这么大?
难不成白米兰的身体对那种毒有特殊的抗体,有可能会幸存下来?就像七十多年前的蓝灰病,死亡率再高再高也只有99%,也还有人能活下来并且康复,比如陈金紫玉。
所以这样一想,白米兰好像未必会死,当然,我们知道她肯定没死,因为四年以后的现在她在江城替黎绪看店看家呢。
常坤打电话让何志秦安排医院的车上来接白米兰走,黎绪主动要求跟付宇新一起去通知白米兰收拾东西下山,她因为想起有些关于陈乔斌的事情忘了跟付宇新讲,所以迫切需要跟他单独相处,迫切到已经全然不在乎旁人的眼光。黎绪看见石玲眼里的诧异时甚至还朝她笑了笑。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和付宇新之间越来越亲近的关系了。
有什么好在乎的。
往白米兰家走的路上,黎绪告诉付宇新她被送下山隔离的那几天,暗中托人到陈乔斌以前教书的学校里去做过调查,几个钟头前对方打电话来把结果告诉给她了,就像传言中说的一样,陈乔斌是闹出丑闻被迫辞职的,他带的班里有个女生怀孕,他的两个同事指证是他做的,校长怕学校蒙羞,花钱把事私了掉然后迫陈乔斌辞职。
付宇新说这些他知道,老苗的调查报告里面都有写,但陈乔斌自己坚决不承认那件事是他做的。
黎绪点头:“当年怀孕那个女生并没有指认他,是学校的另外两个男教师指认他的,我觉得这里面多少有点问题,就托人找三个当事人再问问细节,这才是恐怖的地方。“
付宇新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一咬嘴唇,说:“三个当事人都死了。”
付宇新骇得脚步都停了一下,瞠目结舌,隔了好一会才咽了一口唾沫问:“都是怎么死的?”
黎绪回答:“两个是猝死,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a类死亡,另外一个应该是b类死亡。大致是这样,但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三个人死得虽然离奇,但当时没有外伤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凶杀可能性,医院给不出他杀的结论,三个家庭都没有报警,当是一般疾病死亡处理了。”
这样一来,无论从动机还是时机判断,凶手都只可能是陈乔斌了,但还有一个细节说不通。
头发。
陈乔斌有什么理由非把陈金紫玉的头发放在他犯下的命案现场不可?他们之间有血亲关系吗?何志秦早就刨根究底查过,陈乔斌的母亲叫于丁香,土生土长的长家坞人,父亲原名叫陈强,祖籍山东,入赘于家后改名叫陈祖全,陈乔斌刚出生的时候随母姓,叫于乔斌,但陈祖全在妻子和岳父母都去世后,把儿子的姓改了回来,这才姓陈。
从资料上看,陈祖全祖上几辈都生活在山东,不可能跟江城跟陈家坞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说,陈乔斌不可能会是这里七十多年前被灭门的陈家的后人,也不可能是陈金紫玉的血亲,陈金紫玉只有一个儿子,早化成一堆白骨了。
撇开身世部分不讨论,光4月1日于成林死亡的现场,刚才就分析过,陈乔斌不可能有机会将头发放置到尸体上。
说到这里,黎绪和付宇新两个人同时刹住脚步,然后你看我我看你,四道凛冽犀利的目光相撞,啪的一声,鸡蛋碰石头,有什么东西碎了,脸上都轰的腾升起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们同时想到了最关键的点。
而且后面也证实,是正确的点。
下毒杀人和在尸体周围放置头发,分明就是两个人干的!
358、于天光的身份()
黎绪和付宇新一边往白米兰家走一边假设下毒的人是陈乔斌,而放置头发的人是于天光,一切就突然通顺了。
假设下毒的是陈乔斌,他有的是机会,因为警察从来没能确定哪个受害者的毒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的,从于巧巧的死亡案例来看,那种不知名的毒可以下在皮肤上或者衣服上,只等被害目标自己摄入体内就可以。
而头发不一样。
头发必须得等被害人出现症状,或者是死亡以后,才能放到尸体身上或者周围,这点来说于天光最有机会,他是赤脚医生,村民身体出现什么不适,自然是先找他,于成林死亡之前,他一直在旁边试图给予救治,没人比他更有机会了!
可是为什么?
他们是同伙吗?一个杀人,一个就把陈金紫玉的头发搁在尸体身上弄得像鬼魂复仇一样?
不对,不可能是同伙,否则于天光怎么可能不停不停拆凶手的台?他劝人进大医院检查,于伟出现感冒症状去问他买药时他第一时间通知警察,有外来人进村他都警告他们赶紧离开,还有那次黎淑贞进村大闹
再仔细回忆那天黎淑贞进村撒泼当时的情况,于天光所做的动作,绝对不是加害,而是保护,他在保护黎淑贞和黎绪不被凶手碰到!还有黎淑贞,她也不是随随便便跑上来闹的,她不在村口闹,不在屋里闹,而是站在大门口,站在路中央,闹得天崩地裂飞沙走石歇斯底里,不仅骂黎绪,还打她,她们母女之间相处再不好,但自黎绪念初中以后,黎淑贞就没再动手打过她。那天的耳光,黎绪以为她是急疯了,怕她死在这鬼村里,所以没能控制住脾气,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想,当时黎淑贞闹成那样,一是想把女儿领回去,另外一层原因大概是想着,如果真不能领回去,也要尽可能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务必要让这村中的某个人知道,跟警察在一起办案的黎绪,是她黎淑贞的女儿!
再往前追溯黎淑贞对陈家坞一系列死亡事件的态度,那种超出常人的恐惧和排斥,突然就能解释了。
她知道陈家坞在发生些什么事情。
她知道命案是怎么发生的。
也许她还知道凶手是谁。
她自那天闹过一场以后,就再也没找过黎绪的麻烦,打过一个电话,也是温柔慈爱,没有半点撒泼的意思。这些现象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达成了目的,已经告知村中某个人黎绪的身份,认定她安全无疑,所以不再担心?她能够对那人如此笃定和放心,除了因为对方是凶手以外,还能有别的可能吗?黎淑贞从陈家坞开始闹不明原因的死亡事件以后就知道凶手是于天光,所以,疯狂闹了一场以后就安静了下去。
黎淑贞和于天光的关系能一般吗?
不能。
黎绪再抬起脸看付宇新的时候,目光里便都是痛了,首先,她不得不承认于天光真的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其次,也许于天光真的如付宇新所猜测的,是连环命案的凶手,至少黎淑贞肯定是这样以为的,虽然不知道她的根据是什么,也许是黎绪出生前,发生过什么。
可凶手真的是于天光吗?
绕了一圈,案情越发扑朔了,连前后的结论都对不上了,更加迷茫,更加混乱。
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不按常规出牌,尽管各自认定的凶手不同,但为查明真相豁出去的那股疯劲都是一样的,一路追踪一路锁定,万一哪个环节出错,就得全盘重来。
好在有时候错也是方法的一种。
两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走完白米兰家外面那一道长长的台阶,院门没有锁,他们也没有敲门,只径直走了进去,正好看见于天光和白米兰坐在堂屋里慢慢喝着茶聊着天,看上去很融洽的样子。
黎绪一脚跨进去,里面两个人便收住话。白米兰笑意盈盈站起身迎,于天光却是淡漠极了,看黎绪一眼,继续喝茶。
有了前面的对话,现在猛见到于天光,黎绪心里五味杂陈,霎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但到底是稳住了。
付宇新叫白米兰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下山做例行检查,白米兰扭过脸去征询于天光的意见,神情里有种孩子气的依赖感,于天光先是沉着脸不动,几秒钟后点了点头,白米兰这才快步走进里屋收拾东西。那意思好像如果于天光不点头的话,她就要跟警察对抗不肯下山去似的。
在场的两个人都看出,于天光对白米兰有种精神上的支配权,白米兰很听他的话。
黎绪当时对这点好奇极了,第一个反应是男女关系,但看着又不像,所以很糊涂。
等着的时间里,他们在院子里提起之前石玲闻见的那种香味,付宇新问黎绪能不能闻见。黎绪说不能。她说石玲的嗅觉比常人灵敏很多倍,能辨识出三百多种香水的配方,不是她这种凡人能比的。
黎绪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仰起脸叹口气怅怅然地告诉付宇新:“我记得我和石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还很小,她突然朝我跑过来,吸着鼻子笑,说呀,你好香。然后说我肯定是童话里的公主,一定要跟我做朋友。”
那一刻,她是真的沉浸到往事里去了,连那天石玲穿的裙子的颜色和辨子尾梢带红色草莓的发绳都历历在目,所以没注意到付宇新的神情突然变掉,除了诧异以外似乎还有点惊惧,他问黎绪身上有什么样的味道。黎绪说她自己从来没有闻见过,据石玲讲,好像是种药香,但又不是她所认识的药的香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奇草药,嗅多了能让人神清气爽。
付宇新听着黎绪的话,眼睛里面冒出混乱迷离的光,可惜黎绪还在回忆很多年前她跟石玲手牵手逛马路的情景,没有注意到。几天以后才突然想起当时他神色里面的凄苦无奈,只觉悲从中来,不能自持。
白米兰走出来跟他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想好好把屋子里外都收拾一下,叫他们不要等了,一会她自己到办事处去找大家。
黎绪回头看了一眼还端端正正坐在堂屋里慢悠悠呷着茶的于天光,朝付宇新做了个手势,便一起慢慢地走出院子,走下台阶,慢慢往回走。
路上难免又说起于天光,黎绪问付宇新刚才为什么叫她打电话给何志秦问明黎淑贞账户里那些钱分别都是从哪里汇来的,凭什么确定给黎淑贞汇款的人肯定就是于天光。
她将之前被常坤他们打断的话题又接了上去。
付宇新低头想了一会,轻轻地伸出手揽揽她的肩膀,很安慰的一个动作,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私下搜过于天光的房子,看见一叠汇款单据的底根,上面的印章分别是很多个不同城市的,跟何志秦查到的那些地点没差。刚进村那会我们就从别的村民口中得知于天光每年都会离开陈家坞到外面去呆几天,有时两三天就回,有时半个月一个月也不见人影,他自己对此的说法是出去进药、学习、旅行什么的。我想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