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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照片揣在身上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如此明显的破绽,想想都抖,又气又急又怒,差点崩溃。
黎绪把我按回沙发里坐好,给我倒水,说:“你记不记得老懒和李伟两个人透露的信息?长生殿发生大屠杀,那些人逃难的时候,他们都看见苏墨森身边有三个孩子,其中一对是双胞胎,还有另外一个。”
我点头,我记得,当时还想仔细问的,但因为信息量太大,一闪就过,没顾得上问。
我好像有点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黎绪说:“按你的说法,苏墨森是个极冷血的人,所以大屠杀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救无关紧要的人,也就是说,能跟在他身后突围逃生的,绝对都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小海他爸还有陈境鸿他们一干人不用说了,用现在的话讲都是团队的业务骨干,自然要齐心协力一起逃命。但是他还带了三个孩子。结合别的信息还有你的身体情况看,我认为,你和苏醒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之所以带着你们一起逃是因为他在你们身上投入的实验成本太多付出的血汗努力太大,而且他肯定认为只要假以时日,他就会得到丰厚的回报,所以,必须救你们。而另外那个跟你们岁数差不多,可能要小几岁的女孩子,就一定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非救不可的至亲。”
我承认黎绪分析得有道理,就算她不说,我也迟早会这样想,但是这个女孩呢?现在人在哪里?
黎绪说:“我怀疑她没能从长生殿逃出来。”
我回想了一下老懒描述的大屠杀的惨烈和他们最终逃生时的大瀑布,觉得死了是正常,活着出来的都是侥幸。
那女孩,也就是苏墨森真正的孙女,确实可能死在逃生途中了。
而且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墨森似乎总是对我怀有一股深深的仇恨了,他一定是把他孙女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认为如果当初不管我的话,他就能把自己的亲孙女活着带出来。
他认为那是我的错。
原来天底下的事情,如此简单,枉我从前费那么多的心思去猜,想不明白为什么亲人要折磨亲人。
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亲人。
在他心里,我甚至是他的仇人。
369、一点都不公平()
我呆坐着不动,手指一松,照片落在地上,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我以俯视的角度看着照片上的苏墨森,他让我觉得恶心。还有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也让我觉得恶心,虽然她一定很无辜。
恍恍惚惚想起刚才和黎绪的闲聊,关于临安,关于简单的生活。我想,只要找到我妈,再想办法把苏醒救出来,就带着他们和黎绪他们一起远走高飞逃得远远的,随便找个村庄也好,小镇也好,哪怕是森林里面,搭个小屋种点小菜,过最平常最简单的日子。
我真的受够这些莫名其妙了。
老懒和小海忙完那些乱糟糟的事情回家来了,灰头土脸,像是从火灾里逃出来似的,又脏又臭,站在门边喊黎绪拿几瓶矿泉水给他们,黎绪拿了,他们就站在沿廊底下仰着脖子哐当哐当喝水,不进来。我叫他们赶紧去洗澡换衣服,他们不动,擦擦嘴望着我,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们问我苏墨森的体能正不正常,反应能力和官能灵敏度什么的和普通人一不一样。
我立刻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他们在猜测苏墨森自己的房间里会不会也有那种鬼东西。
我摇着头苦笑,说:“不至于吧,那东西不是对脑子伤害很大吗?搞得不好就分裂了或者白痴了,他不能往自己身上使,没有这么坑自己的。”
老懒和小海互看一眼,又扭过脸来看我,说:“你还是再仔细想想,或者要不然我们到他房间里检查一下。”
我一屁股坐回沙发里,不声不响发呆。他们便不再问了,抄起工具去二楼苏墨森的房间里检查。而我觉得脑子乱得要命,理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对,苏墨森的体能也是超出常人的,否则我大概早就把他弄死了。可“仭蹦侵治镏什皇呛苌四宰勇穑克婺芪颂迥苌系挠攀瓢涯宰痈沓鋈ィ坎豢赡埽漳皇巧窬
黎绪像女王样坐在沙发里抽烟,一只手拿烟,一只手曲着指头用指关节在沙发扶手上敲着一二三三二一的节奏,这说明她又陷进沉思了,基本上只要一深入思考什么问题,她都会这样敲,身边有什么敲什么,特烦人,好在渐渐我们也都习惯了。
二楼折腾了近一刻钟,动静突然大起来,然后,老懒和小海把苏墨森的床垫也搬下来了,经过客厅的时候,没朝我看,径直往外走,搬到田里去烧,也就是说,苏墨森的床垫里也有那些鬼东西。
我糊涂极了,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
但黎绪好像想通了,眼神一亮,刷地侧过脸来问我:“丁平在常坤房间里发现的,是粉状的黑色物质?”
我点头:“丁平刚才是这么说的,被子一扯开,撒出一片黑色粉状物,空气里都是。”
黎绪说:“但你床垫里的可不是粉状物。”
我点头,说:“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刚才看了一眼,我床垫里里那些,好像会动,像密密麻麻一片软体虫,恶心死人了!”
我说着,又想吐,忍了几下才忍住。
黎绪拧着眉毛若有所思,静静地说:“我怀疑从长生殿逃出来以后,苏墨森的人把之前李伟他们没弄成功的实验,进行到成功阶段了。”
我脑子里灌满浆糊,根本转不过来,糊涂得要命,问她什么意思。
她说:“我猜想,常坤被子里的粉末物质,是以前的‘仭岫源竽陨窬现囟竞ψ饔茫愫退漳驳胬锏模歉慕模锍闪怂漳胍慕峁茉黾犹迥埽疵挥懈弊饔谩U飧龅览砗统ど凰赖氖笛橐谎钤绲氖焙蚴苁蕴宕婊盥屎艿停且淮淮欢鲜笛椴欢细慕呕嵩嚼丛轿榷ǔ晒β试嚼丛礁撸缓笥玫阶约喝松砩稀!
我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死大,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因为她分析得很有道理,也因为我希望她的分析是正确的,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脑子会坏掉了。
黎绪想想,自言自语说:“不行,我得弄弄清楚。”
她说着,给小海打电话,叫她别把东西全都烧光,留点出来,回头交给常坤他们去验一验。那边应下,然后很快,小海回来了,从厨房里拿了只空的密封罐和一把勺子,转身往外走。
我朝小海的背影喊:“装完以后找个地方藏好,别让我看见!还有那把勺子,用完就扔掉啊,你别用完了又洗洗拿给我盛饭吃,揍不死你啊!”
小海简单挥了下手,表示听见了。
黎绪歪着脸看着我坏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她用那把勺子给你盛饭吃,就觉得很快乐,就很想笑呢。”
我白她一眼,不搭腔。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小海和老懒才回来,锁上铁门然后各占一个卫生间洗澡换衣服,弄清爽了再出来跟大家集合。
老懒很担心床垫里那些东西对我身体的副作用,建议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至少要做个脑部显像扫描。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大概也有回避的意思,反正就是不想检查,或者至少也得等到有症状了再说。况且我觉得黎绪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苏墨森敢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副作用,他是我见过的最最自私霸道的人,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老懒还想劝,我朝他笑笑,又拍拍他的手背,他很无奈地闭上嘴,深深叹出口气。
这时,黎绪和老懒突然对看一眼,然后马上又都转过脸来看我,又对看一眼,又转过来看我,动作很同步。
我就看出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为难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就左手拍黎绪右手拍老懒一人赏了一掌,叫他们说。
我的语气冷冷的:“多少狗血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你们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讲的。”
老懒终于还是垂下眼睛不肯开口。
于是黎绪说了。
她说:“研究中心有一种非常特别的dna鉴定办法,比普通的鉴定要深入很多,能看出不少基因问题,包括先天性的和后天性的。如果拿你的nda图谱跟常坤的图谱对比,也许就能知道你有没有被床垫里那些东西坑害。还有,你不老担心自己有鬼症基因吗?研究中心的设备应该能得出很确定的结论,但这样做可能会有风险,因为做这项鉴定的人,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
我听完以后弹了她个脑瓜崩,破口骂:“蠢不蠢,就算查出来我跟查坤一样中招了,也没有救治的办法,我犯得着去冒那个险?研究中心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还弄不清楚,我可不想把自己的dna样本白送给他们研究,搞得不好羊入虎口自己送死。”
黎绪不响了,低下头点烟。
我轻声笑起来,缓解气氛。
老懒笑不出来,忧心忡忡望着我。我摸摸他的头,笑着安慰他:“我跟苏墨森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肯定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干那种龌龊事了,要疯的话,我早疯了,等不到现在。”
这话有点劝慰作用,他脸色稍微好看了点,还挤出丝笑容,目光却仍忧伤得不行,像某个梦里白色的月光。
之后休息几个钟头,该睡的睡,该吃的吃,黎绪开车出去买东西,我给乔兰香打止疼针,喂她吃下几片抗生素,在烂得最严重的地方敷上云南白药。我受过接近专业的护理训练,这些都不在话下,但看见她的惨状,心里还是很含糊,十分难受。
乔兰香倒是很客气,时时跟我道歉,说给我们添麻烦了。我心里发酸,说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搞清楚真相,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她垂着脸沉默不语,然后哭了,眼泪砸在我手背上,再开口时语气里透着恨,说不如当初就死了,也不用遭这份罪。我问她“当初”是哪个“当初”。她说就是乔兰香的那个当初。
我把这话放在脑子里回味好几遍才醒悟过来,她说的是原先陈家坞真正的那个乔兰香大病死掉那回,也就是差不多七年前的事了。
我又劝她:“好了好了,别想那些没用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有希望。”
这话一出口,我又想起代芙蓉,泛起一阵阵难受,觉得老天有时候真的不公平到无法言说的地步。
休息几个钟头以后,我提议回书房接着说陈家坞的事,早说早了,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去办。
大家点头,慢慢起身上楼,乔兰香走在最前,老懒第二,小海第三,我和黎绪还赖在沙发里没动,黎绪想起身的时候,被我一把拉住。她看出我有话要说所以重新坐下。
等到他们都走进书房以后,我转身一手抓住黎绪的手臂,一手指着自己的脑门,目露凶光,压着声音咬牙切齿说:“虽然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但还是要有个万一的准备,万一哪天我和常坤一样,发作起来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你就一枪把我崩了,打脑袋,一枪不够多补几枪!”
我力气太大,把黎绪拽疼了,疼得嘴唇发颤,怎么都答应不下来,一贯痞性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无能为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