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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在自己房间里打碎掉电视机旁边一个花瓶,看上去像是不小心打碎的,实际肯定是故意的,为了惊醒睡在旁边房间里的于菁菁;然后,她草草收拾掉碎片上床睡觉,把整个身体、包括脸,全部都蒙进被子里,看上去好像一动不动睡觉了,实际把画面放大的话,能看出她的整个身体都在被子里抖动。
乔兰香是在被子里面发出笑声,警察事后问过于菁菁,她说窗户外面有鬼的笑声,很吓人,所以她才哭了。
于菁菁一哭起来,原本应该守在监控室里的另外一个警员就过去看情况,乔兰香就在这个时候走出自己的房间,静静关上门,迅速拐进楼道往楼上走去。她从三楼楼梯口消失的那个刹那,正在一楼巡查的警员也听见于菁菁的哭声并且奔上楼,两个警察都被有意地骗进了于菁菁的房间,而乔兰香就趁这个机会爬到顶楼,再抓着下水道管一路往下,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美极了。满屋子的人屏着呼吸满面惊诧一个个都是不能相信自己眼睛同时也不能相信这世界的白痴表情,看监控录象里面乔兰香那速度看那身手真是个绝顶的武林高手。
黎绪突然想着,之前去乔兰香的房间跟她面对面的时候,如果她真有心要杀自己,估计只需要抬一抬手就能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黎绪不得不联想到那天晚上在槐树林里跟女鬼陈金紫玉扭打在一起时候自己落的狼狈不堪的下风。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灵光一闪,模糊抓捕到了些什么。
她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黎绪在乔兰香逃走那天就想到了四年以后我们查明白的情况:有人在改造人类。
从寿数、体能、器官功能等各个方面进行改造。
还有对灵魂的探索。
这就是阴谋,或者说是阴谋的一部分。因为后面调查到的线索似乎表明他们对人类的改造好像还有其它项目。
黎绪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盯着乔兰香,之后又盯老懒一眼,最后盯在我脸上。我小心地打断她,告诉她说她认为的那些不能算阴谋,只是某些已经发生的事实,或者说已经执行的计划,再或者说是些违法犯罪的实验,而所谓阴谋,应该基于这些事情上有一个明确而可怕的目的,比如有什么人想通过改造人类而达成统治地球的目的,才叫作阴谋。
黎绪想了想,点头,然后耸肩,说:“我想不到那么多,说实话,也不敢想那么多。”
确实,我也不敢想太多。
我有天晚上躺在床上因为想这个问题想太多,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见秦始皇陵里面所有的兵马俑都活过来了,浩浩荡荡走到了新世界里,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天地之间,整个世界就像马上要末日了般灰暗。
那天接到乔兰香不见的消息,黎绪跟何志秦赶到监控宿舍楼去了解她逃跑前后的情况,当时常坤已经在那里了,还带了两个懂唇语的陌生警察。
因为他们从监控录象里面了解到之前黎绪去见乔兰香时,乔兰香不但冲她笑,还附在耳朵边说了一句话。他们怀疑黎绪跟乔兰香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合作或者关系,怀疑那句话是在密谋什么,所以调请唇语专家来帮忙看录象。
这让黎绪挺无语的,但也接受。
383、石玲身上的诡异情况()
好在唇语专家没有读错,乔兰香只是说黎绪不怕死,没有阴谋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当时常坤脸上有些抱歉的意思,但黎绪不在意,也不说什么,随便他。
黎绪跟我们说:“在研究中心做事就是这样,谁都不信任谁,对谁都要再三再四地推敲调查,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们只相信数据、相信冷冰冰的仪器,因为那些东西不会说谎,也不会有阴谋阳谋什么的,更不会变节。”
李警员他们在对比无数段录象以后得出一个结论:乔兰香认识黎绪。那种认识不是因为她曾经在陈家坞办过案所以认识,而是另外一种层次更深、意义也更诡谲的认识。
当然,黎绪自己也感觉到了,只是有点不愿意承认。
而丁平从此以后对她彻底不再信任,并且丝毫不掩饰这种不信任,他到黎绪的花店里跟那个看店的女孩,就是叫夏小雨的那个,跟她打听黎绪的情况,问她黎绪平常用哪种香水,而黎绪那时候是从来不用香水的,丁平敏锐地从味道入手开始调查。
黎绪随便他查,没有理会。
她更在意的,是石玲的状况,只要石玲好了,就什么都能弄明白,不怕丁平阴三阴四地查她。
黎绪去见了石玲的主治医生还有省厅安排过来的几个心理学专家,得出一个非常糟心的结论:所有人都没遇到过石玲这样的情况。
他们说石玲体内有很明显两重不同的人格,大致以白天和晚上来区分,但有时白天也会有几分钟出现晚上那重人格,所以说界线不完全绝对,偶尔会出现混乱。
另外,他们通过各种细节性的试验发现白天的石玲似乎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在晚上干了些什么,比如有一次本来安排白天给她做脑部扫描的,稍微出了点状况就改到晚上,可第二天白天她却问医生什么时候做脑部扫描,完全不记得头天晚上发生的事。还有,晚上有谁去看过她,跟她说过什么,第二天白天她全都不记得,晚上却又能想起来。反之晚上那个石玲却能清醒记得白天发生的事情,比如昨天晚上她就问主治医生白天跟他一起给她会诊的医生是哪个科的,叫什么名字,什么什么的问得很细。
所有医生都不认为石玲的情况是精神分裂或者心理创伤,他们需要知道石玲在出现眼下这种病症之前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尽可能有效地对之作出诊断并寻找救治的办法。
其中一个医生甚至提出,他们碰到了从未遇见过的难题,因为很可能超出了目前医学和科学能够给出解释的地步。黎绪隐隐听出这个医生所指的应该是人类灵与肉的课题,但他三言两语回避了,大概是觉得一个应该持无神论的医生突然信奉起灵魂来是很可笑的。
黎绪在替石玲操碎心的同时,对自己的境况也很着急,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被当成杀死柴进的凶手了,但实在又想不起自己在去年11月14日那天的不在场证明。
而这些日子,白天的石玲死活不肯见她,把她当成变态杀手样回避,晚上的石玲倒是很喜欢见她,可她一去就粘着求她去跟医生商量让她出院,别的什么话都没。
黎绪被乱糟糟的事情搞得心神不定,也没有多想一想晚上那个石玲为什么如此迫切地想要出院,如果能多想想的话,恐怕就不会轻易让她出院,后来也不至于发生上海那桩惨案了。
她说到“上海那桩惨案”几个字时,我朝老懒看了一眼,他正是因为那桩案子的机缘巧合,被常坤弄到乾州来的。
那阵子所有人都忙得连轴转,何志秦几乎每天都是焦头烂额的状态,并且一天比一天憔悴,黎绪有次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很久没洗澡没换衣服了的馊味,不禁替他难受,但很多事情她又帮不上忙,所以没什么话好说。
另外,楼明江也忙得没空跟她见上一面,他重新回陈家坞去了,接管了留在山上的那队警察,引领他们寻找墓葬的入口。
黎绪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来头不简单,何志秦提起楼明江时有种万万没想到的表情。
是啊,谁会想到楼明江的来头能那么大,甚至在某些方面,何志秦都得听他的调遣。之前何志秦听黎绪说了楼明江私自拿走于国栋命案现场那些关于地下墓葬的材料,非常不满意,回头就要求楼明江交出来,还要他写检讨和保证书什么的。但楼明江回身打个电话的功夫,事情就翻转了,何志秦接到一通高他好几级的领导的电话,要求他为楼明江接下去所要做的工作铺路,但凡涉及专业的行动都要听楼明江调遣,不得有违。
就这样,楼明江反倒领导起何志秦来了,虽然他没有具体官衔,但气势却高很多,何志秦无语,又无奈。
不过无论局面怎么变,楼明江对黎绪都很尊重,甚至有种智商上的依赖,有时候他打电话给她,说起寻找墓葬的进度,问她有什么想法,然后会长长叹出一口气,说:“要是你在村里就好了,我能多个商量的人。”
一圈看下来,黎绪发现付宇新倒成了最闲的人,他在应付完陈家坞命案的媒体发布和上庭举证工作以后,彻底轻闲下来,不再过问那些的谜团,也不管柴进的案子,只负责局里日常工作,下班以后到花店看黎绪,两个人一起去菜场买菜,回黎绪家吃晚饭,付宇新会下厨,会洗碗,会打扫屋子,会伺弄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还会把黎淑贞哄得很高兴,他改变了黎绪整个的生活,打个比喻来讲,黎绪以前老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水泥砌起来的实心房子里,没有门没有窗透不进外面一点光,而付宇新是那个在她生活里打开一扇门放进来全部阳光的温暖的人。
他有时候也带她回自己的住处,她会在那里过夜,黎淑贞再没有像从前那样追踪女儿的下落并破坏她的好事,所以她觉得这日子太美了,每次躺在付宇新的怀里时都会认真想想到底要不要继续掺和陈家坞的事。
因为有了牵挂和向往,她开始权衡得失,开始计算划不划算,开始害怕失去。
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逃不脱的。
那些日子,石玲的父亲寸步不离在医院里呆着,除了在病房陪石玲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耗在监控室里暗中观察女儿的一举一动,每天只趴在桌上睡一两个小时,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醒来以后跟警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见黎绪,于是局里派车火速把她从付宇新家接到医院。
她终究注定要掺和在里面。
可是见到黎绪之后,石叔叔又没有说出什么重要的情况,只落着眼泪告诉她说石玲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黎绪想问得更细一些,他却不说了,满脸满脸的眼泪。黎绪本来想等他心里平静些再问,可是何志秦接到局里打来的很紧急的电话,说楼明江下山了,带下来一些发现,黎绪确实很着急想见见楼明江所以安抚石叔叔几句便先跟着何志秦回局里去开会,东奔西跑忙得跟陀螺一样,心里还有些歉疚。
在去见楼明江的路上,黎绪闭着眼睛休息,有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突然想不起楼明江的样子。
她被这个情况吓了大跳,刷地睁开眼睛。
瞬间又把楼明江的样子想起来了。
近一个月不见,本来就瘦的楼明江又瘦了一圈,而且晒黑不少,憔悴得跟个野人似的,头发乱得像茅草窝,黎绪实在是很不想破坏久违的严肃气氛,但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挫,是个熟人都会忍不住发笑。黎绪说他像网上红极一时的犀利哥,可惜没人家那大牌范。
楼明江抹了把脸,想笑没力气笑的疲惫劲一览无遗。
黎绪心里不忍,叫他趁开会前赶紧找个地方趴着睡几分钟再说,楼明江马上感恩地点头,可惜老天不遂人愿,他刚想转身,何志秦就带着一群人走进会议室来开会了,黎绪摊摊两手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们在陈家坞的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