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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丁平手里挣出来,迎面走向林涯挡住他的路。
他停下脚步看定我,目光沉静如水,不起任何波澜。
之前看见过的那个长了张烂番薯样的脸的丑男这次又在,他的任务大概就是贴身监视林涯,所以林涯走到哪他跟到哪,阴魂不散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我不能让人看出我和林涯之前就认识,所以定定神,说了声你好,问他是不是林涯。
他说是。
然后我简单地介绍自己,我叫苏妮,之前参与侦办“上帝之手”案件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也不作声,安静地等我往下说。
我请他帮我一个忙。
他仍旧没有反应。
我用最简单的叙述,表达出我的请求,然后静静等待。
总算很顺利,林涯答应了,旁边那个番薯脸丑男人也没有反对,大概认为这么小的事情不值得他反对。
但我也知道,我的莽撞举动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了。
在和林涯交流的过程中,他旁边那个丑男一直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看穿那么用力。在我终于把情况说清楚并且征得林涯同意以后,他突然拿出手机来对准我拍了张照片,完全没有说要经过我同意或者询问一声的意思,拍完以后滑动屏幕,我想应该是把我的照片发给什么人去做背景调查了。
我因为有事求着他们,只能随他去,连个狠点的眼神都不敢有,生怕他横生枝节。
林涯同意我的请求以后,我马上给白亚丰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他说在局里。我再问他你家老爷子这次住在哪间病房。他把楼层和房间号报给我,然后很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说没事,正好路过医院,买点水果上去看看他。
白亚丰脑子太简单,信了,没再追问。
讲着电话我就带林涯往电梯走,刚进入电梯站稳,一个转身,猛见小海正狂奔而来,我想喊都来不及了,番薯脸丑男那双没有感情没有色彩的眼睛已经用力地盯准小海。
也就是说,她也成了研究中心另外一股势力要调查的对象之一。
最不该的就是把她给扯进来。
可她偏偏要撞进来。
我带林涯去白老爷子的病房,他按照我的意愿,用他的方式给白老爷子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就是中医里的望闻问切,又仔细看了病例和全部化验报告,然后取了血样、尿样等说带回研究中心用那边的仪器做深度分析,有结果以后会让丁平通知我。
出了病房,我问他老爷子的病情怎么样。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不作声往前走,直走进电梯才慢慢摇头说不乐观。我的心重重一沉,觉得连他都这样说就一定是没希望的了。回头看一眼小海,她静静看着林涯,目光有点发颤,但慢慢垂下头终于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
刚才在楼上,番薯脸丑男也毫无顾忌拍下了小海的照片。
我感觉我们两个都被列上了某张危险的黑名单,从此前路未卜,而且这局面好像有点自己找死的意思,不过,管他呢,反正活着来这人世间,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所以,爱咋咋的。
我基本能够肯定,这个番薯脸丑男所代表的,就是研究中心里面与常坤相对的另外一股力量。
用黎绪的方式理解,就是邪恶那方的力量。
难怪长得这么丑,一脸邪气,怎么看都不顺眼。
丁平等在大厅门口,一声不响,甚至看都不看我和小海一眼。我知道这是保护我们同时也是自保的措施。他和常坤跟我们的接触、交换信息和资料等种种行为都是瞒着“上面”进行的,现在当着“上面”的人,就是那个丑男,他当然不能作出跟我们很熟的样子。
我郑重跟林涯道谢,目送他们上车离开。
这天晚上九点多,丁平打来电话,沉痛不己,说:“之前常队长千交待万嘱咐,一定要我保护好你们,别让你们牵扯进来太多,别让太多人、特别是‘上面’的人知道你们几个人的存在,但今天白天那一出,彻底浪费我们的心血,简直荒唐!”
我小心地道着歉,跟他解释白老爷子对我们有多重要,但凡有一星半点机会我都希望能够抓住。他说你这是拿你和小海的性命在冒险,搞得不好还得把我和常队长还有何队长都搭扯进去。我又道歉,说当时太着急,真的没想那么多。然后又补充说白老爷子也是事件的重要关系人,如果他能醒,对我们的调查会有很大帮助。
这话蛮有用,丁平不责怪了,长长叹气,转圜语气说:“不指着你们有多大进展,别把前面付出的努力白费掉就好了。”
然后,也没说别的,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们要到后来才知道,这时候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因为我和小海从最开始接触这些事件,就已经被“上面”盯住,也许是从他们要抓代芙蓉被我们强行阻止之后,也许从更早些时候,谁知道呢,反正最后也没处问去了。他们长时间里之所以没有行动,是想看看我到底能把事情查到什么地步,说到底也是利用的意思,因为我在调查的某些人某些事也正是他们的目标,甚至在某些方面,我比他们能耐多了,比如那个密码筒,他们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找了几十年,最后却是在我的手里出现,而且密码也是我破解出的。甚至,我怀疑他们也有把我当成“诱饵”的意思,想看看苏墨森到底会不会回来找我。
可惜这些是后来才分析出来的,有点晚,害现在白操许多心,如果能早些知道的话,我肯定还能把手脚放得更开,动作用得更猛,说不定很多事就能有不一样的走向很多人就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天挨过丁平的教训,回家以后我郑重其事和小海谈了一次话,告诉她事情到了这一步,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凶险,要做好心理准备。她不说话,只点头,很正经的样子。我想了想,把黎绪走前嘱咐我的那句话,也嘱咐给她听,万一出现狗血剧情,非要把谁牺牲掉的话,心里不要纠结,直接把我牺牲掉。她听了,认认真真瞪大眼睛看我,然后翻出个巨大的白眼,骂了句神经病,起身打地铺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午我在书房整理资料,正在考虑接下去到底先查哪条线时,小海在院子里晾衣服,接了个电话又打了个电话,等了十几分钟又接了个电话,然后上楼来问我今天去花桥镇合不合适。
我跳了一下,正等着这事呢,还有什么不合适的,花桥镇这趟,必须走,而且是越快越好,这是我们离“上帝之手”夏东屹最近的一条线索,前些日子就想去查了,小海说往后拖拖,才拖到现在。
我赶紧收拾背包,揣进洗漱用品和几件换洗的内衣物,然后是证件和现金什么的,其它拉里拉杂的一概不带,轻装出发。这么多年跟着苏墨森颠沛流漓,早就习惯抬腿就走,很多时候说走就走,一走,就再没回过原来的地方,细想起来挺伤心的。
小海也只简单一个包,收拾好了就去和乔兰香说话,嘱咐她说:“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冰箱里头的东西够吃三四天,到时候如果我们还没回来,你凑和吃几顿方便面,我们也会想办法找人给你送吃的来。平常在家看看电视,千万别到外面去,电话响了不要接,让它转成语音留言,如果是我们打的,你再接。如果有人按门铃,不要应声,仔细弄清楚了是什么人,认识的开,不认识的别开。如果黎绪回来”
乔兰香插嘴打断她说:“放心,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伤她半分。”
小海说:“也别想得那么严重,她未必会回来。你安安心心住着,万一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我们,两个号码都抄在纸上给你放在这。药箱里的止疼药什么的还够用几天,你自己照顾自己。”
乔兰香一一应下,然后哽咽着道谢。
我听着,很伤心。
438、夏东屹的老婆()
一一嘱咐完了,我们赶紧开车出门,乔兰香倚着门送,我最后回头看见她满脸都是泪。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边开车一边想,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想办法救她啊,之前见林涯的时候,我是很想问问他看有没有办法救乔兰香,但那个番薯脸丑男寸步不离,我怕节外生枝给林涯添麻烦,只能忍着。
车子开到高速入口外面的转盘处,猛看见白亚丰的车停在那里等,心里惊奇极了,问小海怎么回事。
小海说:“他早上打电话跟我说他要到花桥镇出任务,问我要不要搭顺风车回家看看,我想反正你上次也说要去找夏东屹老婆,就打电话叫酒爷帮我打听下这几天周红有没有在家,他说在的,就喊上你一起去看看。”
她倒真能面面俱到。
我问她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回去,毕竟是回老家,理该给亲戚们买点礼物什么的。
她想了想,说:“随便买两条烟吧。”
于是我把车停到路边,走到附近超市里买了两条软中华,付完钱以后觉得少了点,又挑了两瓶酒配上两盒给老人家的补品。结果挨了小海一顿白眼,她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嫌我多事的意思,却什么话都没说。
花桥镇离乾州城区也不是太远,高速上开了一个半钟头下高速又再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一路上小海都在睡觉,到了镇上还没醒,我和白亚丰都不知道她家到底在哪,又没功夫瞎耽误,只好一掌把她拍醒。她像弹簧样坐直,看清楚眼前街道以后往后一指,说:“过头了,后退三百米,右拐。”
按她指挥的进了村,在狭窄的水泥路上曲里拐弯开了一阵,停在一片稍微空旷点的地方,提东西下车,步行着穿梭进更窄的石板铺成的小弄里,经过的人都好奇地朝我们看,三三两两窃窃私语,都是一个村的人,肯定认识小海,可小海目不斜视,跟谁都不打招呼,冷漠得像块石头。
又拐过两个弯,就到了她的家,以前听她称自己家为“破房子”时,其实没有什么大的概念,今天看见才知道原来半点都不夸张,一方光秃秃的黄泥院,三间红砖裸露的平房,东边附带一小间黄泥墙、茅草盖顶的小房子,大概是厕所之类。
这破地方,再过几年如果不成危房的话大概能被列为文物了,我想起小海第一次到我家时语言里的羡慕,心里很难受。
走到房子里面,虽然简陋陈旧,却是归置得井井有条整整齐齐,只是长久没有人住,积起了厚厚的灰尘。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抽屉、柜子、箱子等各种家俱上有些乱七八糟的手印,想来是家里没人的时候,遭过贼了,赶紧提醒小海查查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小海斜着嘴冷哼一声,说:“贼有那么好,来偷东西还不给你翻乱?”
我一想,马上明白是她那些不着调的亲戚趁她不在家进来过,还是提醒她查查看有没有丢东西。
她又一个白眼丢过来,没说话。
于是我就知道,这破房子里,半点值钱的物件都没有,大门敞开都不怕人来搬。
房子是很老式的结构,抬头能看得见人字形的房顶,颜色深沉的梁,想起那年黎绪半夜摸进来东翻西找时,小海就蹲在上面其中一根梁上,不由觉得好笑又好叹。
地面是夯实的泥地,粗糙不堪,家具也都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