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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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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等警察和救护车来?

    说到底,肯定都是为了那样东西。

    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想,只有那件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东西始终贯穿全线。

    我几乎可以肯定,廖家案发当夜,代文静从廖世贵家北阳台翻下跟陶玺打完一架以后,他费尽心力得到的那样东西,落在了陶玺手里。

    这样就能解释后面的惨剧了。

    我不确定陶玺知不知道那东西的价值,总之,他昧下了,没有交出。然后老爷子在分析案情的时候,发现处处不对劲,大概在现实生活中也发现陶玺的不对劲了,所以后来那次事件并不像陶玺说的那样是追捕代文静遭遇反抗,而应该是白老爷子找个僻静地和他聊天。

    我想,老爷子一定苦口婆心劝搭档把在案件中拿到的东西交出来。但他低估了人类的贪婪之心,特别是陶玺的贪婪。我之前打听过陶玺这个人的品行和各方面情况,他们说他什么都好,就是在钱上头太精明了点,抠门吝啬,只扒进不扒出,有点便宜就想占。所以能够想象,他当年认定从代文静手里得到的那样东西值钱,死活不想交出,宁可杀死自己的搭档也绝不交出。那一板砖下去,是带着杀心的,只是老爷子运气好,一口气吊了这么多年就是不肯咽。

    发生在僻静巷子里的事还有后续:这边陶玺刚对付完老爷子,那边突然冒出个人来一脚把他踹飞然后又掐住了他的脖子——从验伤照片上的於青看,这人出力也挺狠,但收着劲,不冲人性命。

    他也是冲东西。

    所以,最后那件从廖世贵家消失,经过代文静手又经过陶玺手的神秘物件最后被“黄雀”拿走。

    仅有的一点可能揭示“黄雀”身份的信息,是他对待白老爷子的态度。我仔细回忆代芙蓉对代文静的描述以及卷踪中对他做的背景调查,试图建构他的心理状态,把自己代入到当时的情境中去,如果“黄雀”真的是代文静,他在重新拿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之后,会对后脑受到重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老爷子施以援手吗?对方还是紧追自己不放非要抓自己入狱的警察。

    他会吗?

    不会。

    也许他真的是个善良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处理方式跟善不善良没有关系,而是必须。他认为他必须做一件事,就是拿到廖世贵手里那样东西从而彻底粉碎“上面”的阴谋。到了这个地步,多死几个人少死几个人对他来说已经全然不介意,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他都下得手去杀,多死一个警察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那警察又不是他打伤的。

    再何况,代文静不久之后死了,遗体周围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寄给代芙蓉的包裹里也没有。

    所以代文静肯定不是巷子里的那只“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另有其人,而且至今未止,似乎不曾露出过破绽。

    我感觉脑袋都要爆炸了。

    我想知道那些人都拼了命想要的那样神秘物件,到底是什么。

    我想知道“黄雀”是谁。

    可是太难了,到处都是谜团,我绕在里面绕不出来。

    刘毅民见我想问题想得有点发怔,怕我着魔,拍拍我的肩膀叫我慢慢来,不要太着急。

    我惨笑着点点头。

    我因为没有车,顾忌万一打车回到家里然后接到彭亮的电话,再想出来坐公交车什么的太麻烦,所以干脆没回家,在公安局的值班室里凑和着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去卫生间洗脸时听见两个后勤工作人员在谈论那个姓骆的保洁阿姨的事。

    他们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骆阿姨好端端的就辞职不干了,好像是老家有事要回去处理,上个月工资没领,电话也打不通。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有点不对劲。

    我一直对那个姓骆的保洁阿姨挂着心思,觉得她也是一潭很深的水,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况,听说她突然辞职而且连电话都打不通,马上觉得不对,凑上去问那两个聊天的人骆阿姨辞职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回答说:“就上周一的事,骆阿姨拖着拖着地,接到个电话,拖把一扔火急火燎就跑了,连着几天没见人影,一问,说打电话来辞职了。刚刚主任跟我们说,骆阿姨上个月的工资没领,叫我们谁去帮忙领了给她送去。”

479、人皮面具()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跟两个保洁员中的一个——我进进出出见过很多次但是叫不出名字来——去办公室替骆阿姨领上个月的工资,我用我一贯的天真明亮冲那个主任笑,卖个萌撒个娇,然后问他能不能让我看看骆阿姨的资料。

    这主任虽然跟我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也知道我是谁,加上我如此礼貌温柔又可爱,自然就把骆阿姨的档案找出来给我看了。

    所以说嘛,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档案里面有骆阿姨的地址、社保账号、电话和一寸照、身份证复印件、户口本复印件等等,大部分都是打印或者复印的文件,只有一张人事部要求的个人详细情况的表格是手填的。

    这张手填的表格最后有骆阿姨的签名。

    骆雅萍。

    那个“萍”字的最后一笔,竖得十分有特色,先很用力往下,到最后突然一下轻起来弯了几弯变成条曲线。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有点懵。

    我见过这笔迹。

    而且是不久前的事情。

    不久前老懒从监狱里查到一些夏东屹的情况,根据他在里面的通信记录地址找到某单身公寓,确信夏东屹入狱后将女儿托付给了一个叫杨萍的女人照顾,她们在那里住了半年多离开,不知去向。老懒从物业管理处拿到一张有杨萍签名的文件,上面的那个“萍”字和眼下这个“萍”字从风格到落笔的力度以及笔划特征都基本一样。

    天啊!

    也就是说,这个骆阿姨,就是夏东屹入狱以后替他照顾女儿的那个女人。之后,她又为着某个不为人知的隐秘原因,乔装打扮混进公安局里来做了三年的保洁员。

    天啊!

    我简直都要疯了,感觉整个人被网缠住,到处都有交集可就是看不清楚事件的全貌和真相。

    这个骆阿姨,她所做的乔装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乔装,因为无论年龄、样貌还是身材,两个人都天差地别。之前老懒打听到的那个叫杨萍的女人年纪很轻,很漂亮,与骆阿姨的形象不符。

    黎绪说过这个姓骆的保洁阿姨有问题,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说很多年前她去江城黎绪的家里做客,晚上将人皮面具取下放在茶几上,她只看见了面具,没看见当时在卫生间里那女人真实的模样。

    我应该从那时起就盯住她的,但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太多,一直没顾上,谁料现在,不知所踪了。

    骆阿姨一直都是个局中人,只是不知道在扮演什么角色,替谁出力,持哪方的立场。

    回想所有与骆阿姨接触的境头,突然隐隐约约觉得,她的关注点好像在我身上。

    自她来局里上班以后,我总能感觉到她在这里或者那里窥视我。

    这么想来,难免有点紧张。

    然后想着反正这会还能腾出点时间,不如先下手为强查查她的情况再说,于是我和那个替骆阿姨领工资的同事以送钱为由往她家跑了一趟,敲半天门,没有人在。

    隔壁邻居听见敲门声出来看动静,告诉我们说骆阿姨有急事回乡下老家去了,嘱托他如果有人来找的话告知一声。

    我们没办法,只好道歉然后打道回去,但走到楼下我又变了主意,和这阿姨告了个别,独自走到前面拐个弯然后打电话给小海,问她:“代芙蓉的情况怎么样?体力有没有恢复?能不能让他自己照顾自己,你先回乾州来跟我办点龌龊事?”

    小海说代芙蓉昨天下午出院了,赶着去办他自己的事情,她没拦。她这会在丁平的车上正回乾州,付宇新还在江城办理黎绪的转院手续,转到乾州来,他就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大家也都方便。

    我把我现在的地址报给小海,让她直接到这里来找我,然后走到前面的咖啡厅里找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点杯茶,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将许多重要的事情都列出来,标上时间顺序。

    我想,如果所有这些发生了的事情都是“上面”那个阴谋中的一环,那么,我只要将全部环节按时间顺序排列然后找出其中的逻辑关系再加以综合分析,就应该能倒推出阴谋的本质。

    埋头弄了两个半小时,隐隐约约好像有点什么收获,但怎么都抓不住那丝飘忽的灵感。一抬头,小海和丁平走进来了。

    丁平给了我个车钥匙,说从朋友那里借了辆别克来,叫我先开着,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先去忙,有什么情况随时电话联系。他说着要走,我喊住,问他常坤怎么样。他疲惫地笑笑,说:“还好,到目前为止都没问题。”

    丁平一走,我赶紧收拾好东西买完单带小海回到骆阿姨家门口,要她把锁弄开。

    她从头上拔下根一字型发夹往锁眼里捅了几下就悄无声息把门打开了。我虽然知道她有这手本事,但亲眼看见,还是有点惊讶,觉得她不当贼,真是可惜死了。这念头在脑子里一过,马上笑骂自己无聊。

    我们飞快进去,反锁门,迅速将整套房子搜了一遍。

    其它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卫生间的橱柜里有十几只奇怪的瓶子,装着透明的、半粘稠的、无色无味的液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正想放嘴里尝尝,小海伸手狠拍我一掌,恶狠狠地骂:“也不怕毒死!”

    我呵呵呵呵笑,考虑要不要弄点样本带走找王东升或者丁平化验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猛地想起刚才在骆阿姨卧室的床头柜上看见一个精致的陶瓷盒子,里面装着透明清澈无色无味的液体,我当时没多想,以为就是盒普通的水,睡觉时增加空气湿度用的,现在再想,就突然都明白了。

    这些液体是人皮面具的养护液。

    我在网上看见过,好的人皮面具非常金贵,要保持服贴使效果真实,必须用特殊的药物进行维护,后期维护的费用比人皮面具本身还要贵,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我目瞪口呆看着橱柜里那些瓶子,这么多养护液,值多少钱啊,骆阿姨可真够低调的,明明是个土豪,还非要在公安局里拖地。

    黎绪说在她十几岁的时候,这个姓骆的女人去她家里做客时,用的就是现在脸上那张面具。如今十几近二十年过去,她还在用那张面具,花在这上面的钱可真不是小数目。

    我发现在整个事件里,钱好像最不成问题,似乎所有人都不缺钱,苏墨森不用说,都富得流油了。修叔叔在世时也是,从来不拿钱当回事,金的银的想送就送了,口袋里经常装着大把的钱,带我赶集时,看见穷人就发钱,人家管他叫活菩萨。

    我想起陈家坞地底墓葬中央圆形墓室里堆满的宝贝,从西周到清朝甚至到民国,贯穿了中国的整个历史。黎绪查到的信息,“娏”机构中有一个团队是盗墓的,也就是借阴人的财物发展他们的研究事业。

    整理这些事件的碎片,1937年大屠杀发生,他们从原来经营得十分好的长生殿里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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