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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庆还是一脸茫然,摇头说不知道,然后马上用领子上的纽扣型对讲联系控制中心。
对讲那端的声音很惊慌,像是天塌下来了似的,说是109号实验室触发的警报铃,还不确定具体情况,已经派人过去看了。沈建庆按动对讲切换到109号实验室那边的频道,问什么情况。那边一片乱响,还有尖叫,有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说模拟塔爆炸了。
我看着听着,感觉好像他们内部正在整个乱套。
就在这个当口,陈丕沧发作了。
陈丕沧突然无声无息跳起,朝莫玉梅猛扑过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莫玉梅背后,眼睛喷火,满面凶相,两只手死死箍住莫玉梅的脖子,嘴里嗷嗷嗷嗷叫骂:“你们以为那些狗屁的麻醉针对我还能起效果吗?老子早他妈免疫啦!”
听着叫骂,我才注意到他其实已经中枪了。这里的黑士兵和从前长生殿里的黑死士们一样,经受最专业最疯狂的训练,泰山压顶都不崩塌,任何时候都只专注任务,哪怕刚才警铃乍响,他们没有松懈,陈丕沧一跳起,就朝他开了枪,半点都不含糊。
但陈丕沧并没有像从前我看见过的那样,马上倒下去。
他说他对那些麻醉针免疫了。
我恍然一下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成个神经病时不时发作时不时乱闹了。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用麻醉枪对付他,天长日久,他的身体就会对药物生出抗体,渐渐使麻醉药不再那么管用。
他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从来不曾有半刻松懈。
我再看他的时候,眼里充满感激。
595、逆转()
麻醉药在陈丕沧身上真的无效,他活蹦乱跳,而且力大如牛,把莫玉梅制得一动不能动,然后扯着脖子冲身边的黑士兵叫喊:“都他妈把枪给我放下!乖乖滚到外面走廊里去面墙站好!两手抱头!妈的!”
莫玉梅被他箍得哼不出声。
她的那些手下,包括外面走廊上沈建庆带来的那些兵,在犹豫半分钟以后终于还是听从了陈丕沧的指令,慢慢把枪放下,走到外面,面朝墙抱头站好。
这些放下枪的黑士兵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沈建庆一眼,也就是说,这种时候要不要顾及莫玉梅的性命不由沈建庆决定,而是有他们自己的判断。
这么看来,我之前的判断好像稍微有点失误,莫玉梅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是个不怎么重要的小角色,她挺重要的,从这几个士兵的在意程度看,应该是很重要,估计也是齐家血脉,否则这些黑士兵不至于这么在意她的死活。她肯定和苏墨森他们一样,为了安全和便于隐藏而更名改姓罢了。
持枪的士兵都妥当以后,陈丕沧朝旁边那个助理喊:“去,把丫头的手铐脚铐解开,不然我把你们老板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助理很顺从地过来给我解锁,但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察出陈丕沧的动作好像在慢慢僵硬,瞬间明白他并没有对那种麻醉剂完全免疫,只是推迟了起效时间而已。最要命的是莫玉梅也发现这个情况了,她的右手正偷偷往腰部移,那里有手枪!
可我的手铐还没解开,来不及救,我只能喊。
我刚要喊出声,一直像个傻瓜样坐在我身边的苏醒突然猛地腾跳而起,虎狼般朝陈丕他们那边扑过去,一掌劈在莫玉梅手腕上,将她刚刚摸出来的手枪打落在地,又矫捷地拾起,刷地反转过来把枪口顶在了莫玉梅的脑门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潇洒得像是在拍电影。
所有人都看傻掉。
苏醒的突然发作,把所有人都整懵圈,陈丕沧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那么大,啊啊啊啊啊啊啊了半天也啊不出个完整的字。
林涯也是目瞪口呆。
只有我不懵,最初的紧张过去以后,脸上便露出笑,甚至有点得意。
苏醒看着莫玉梅笑,笑得十分清朗,阳光般美好。他跟她打招呼:“嗨,亲爱的莫司令。”
这回轮到莫玉梅变成蠢货了,脸色死灰,喘不上气,似乎连愤怒都忘了怎么表达。
她哪里能想到一个白痴会突然来这出,她更不会想到,为了躲避他们这些齐家孽障还有苏墨森那个老疯子的伤害,一个好好的正常人能伪装白痴几十年。
苏醒又笑:“这么久了,我一直都在给自己设计一个闪亮登场的方式,嗯,今天这个还不错,我自己很满意。”
那边苏醒在笑,这边我也终于解脱掉手铐和脚铐,赶紧奔过去扶着陈丕沧靠墙坐下,他已经被麻醉得差不多了,舌头打结,口齿不清,声音也很低,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了好一会才弄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叫我们在这里等殷三郎来。
原来如此。
陈丕沧一直在拖延时间原来是因为之前和殷三郎做好了应对今天这个局的准备。
嗬!当然是殷三郎,苏醒和他生活在一套房子里,今天突然被带出,他肯定要查明清况,在这里混了好几年,自然有办法有眼线,一旦查到我和苏醒被送进不该去的地方,应急计划便立即启动,炸掉模拟搭,触发警铃,把大批人力吸引到出事地点去,他再来支援。
我突然觉得,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朝苏醒笑,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得笔挺,把枪口顶在莫玉梅脑门上,见我抬头,他便也朝我笑,笑得月朗风清,英俊极了,像是从武侠里走出来的少年侠客。
虽然有点跌荡,但总体来说还挺顺利,现在只要等殷三郎夫妇到,大家一起劫莫玉梅作人质往外走就行了,当然肯定不会很容易,肯定还会遇到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状况,现在无法预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
总会有生路的。
这地方没有可以指示时间的东西,所以感觉过去了有半个小时那么久,殷三郎才终于幽幽地来了。
他开着上次载过我们的那种多人座电瓶游览车来,他把方向盘,旁边坐着他太太,就是传说里那个少年天才,十几岁从哈佛毕业,差点被送进美国某个高级机构里去做事的姑娘,她看上去可真小呵,一张娃娃脸,扎着股粗麻花辫,皮肤雪白,笑意盈盈的,眼神活泼泼的,像童话里的小姑娘。
车子到了近前还没有停稳,殷三少奶奶就灵巧地跳下来,朝向我们微微欠个身,特有礼貌,而且看上去完全没把眼前乱糟糟的局面放在眼里。这女人一看就是人们平常说的生命力特顽强的物种,扔到沙漠里也能开出花来的那种。五年多的软禁生活,完全没在她身上留下半点阴影。
电瓶车后座还有两个人,都是男的,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抹布。
我也不跟谁瞎客套,打招呼的程序全都省掉,直接问殷三郎车上那两个是什么情况。
他回答说是莫玉梅之前安排在他手下做事的几百号人里面的两个,刚开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后来发现他们年纪轻轻,地位好像很微妙,好些人都有点惧着他们,很听他们的差遣,就多了个心眼,前几天他故意找个理由要陈丕沧去帮忙,然后陈丕沧在他的实验室里大闹一通,他们就发现,黑士兵和实验室里一部分人都很紧张这两个人的安全,以此认定是齐家的血脉,否则两个没什么实际技术水平的人,不至于有那么大特权。
也就是说,他们抓了两个齐家的子嗣做人质,加上我们手里的莫玉梅,这份筹码可不轻,够拿来跟对方叫板的了。
殷三郎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时不时去看苏醒,虽然阴寒的表情不动,但还是看得出他惊讶极了。
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苏醒的傻都是装出来的。
我笑笑,没多说什么,只招呼他和我一起将陈丕沧扶上车,而林涯还擎着那个打火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防有谁趁虚而入。
我抬陈丕沧的头,殷三郎抬陈丕沧的脚,把他安置到车上。
殷三郎盯着陈丕沧的眼睛,用嫌弃的腔调说:“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情,怎么每次都给他们射中。”
麻醉药在陈丕沧身体里作用不是太强,他还能张嘴说话,只是舌头很大,呜哩呜噜很含糊。我凑近了听,然后噗地笑。殷三郎问我他到底在嘟嚷些什么。我翻译说他叫你找个时间发疯试试,保准被打成筛子。我说着又笑起来,说省略了十八个字的脏话。
这时苏醒把莫玉梅也弄上车了,枪口还顶在她脑门上,一丝不苟,动作很厉辣。
殷三郎看他们几眼,盯住苏醒厉声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苏醒偏脸一笑,说:“以前装傻,现在不想装了。”
殷三郎大概是想起这么久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愣是半点没发现,觉得很无语,阴阴的没再说话,转身招呼妻子上车。
一车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简直帅爆了,有一瞬间我走神,想着等从这里出去,一定要把今天发生的所有情况都原原本本讲给黎绪他们听,多惊险啊,又是多帅啊。
当然,有时候帅不过半分钟的。我们还没离开多远,那些黑士兵马上捡起枪开始追,并且我们一路往前一路都有武装的黑士兵守在各个岔路口,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应付,半点不得松懈。
我问殷三郎认不认识路,他说别的地方不熟,但从这里到出口的路线还是知道的,特地研究过一段时间。我问他在外面是不是布置了人接应。他说没有。我叫起来,呀,那出去以后怎么办,一路开电瓶车逃?好几个钟头的山路啊,你这车是永动驱动的啊?能疾速飞行跑得过人家的路虎啊!他说少废话,出去了以后再想办法。
说完补充一句:“能不能出去还是大问题。”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殷三少奶奶微微笑着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赶紧闭嘴,让他聚精会神辨析路线。
一路风驰电掣,感觉过去了很久,才终于到出口,我们挟持车上三个人质把守大门的黑士兵逼退到五十米外的地方,然后提着莫玉梅走到门前用她的指纹刷门。
可是没有作用。
再刷,还是没有作用。
殷三少奶奶仔细查看那堵银白色的墙,在上面找到一个隐隐有点泛白的圈,猜想是瞳孔识别盘,便提起莫玉梅迫她睁开眼睛让电子盘扫描她的瞳孔,先试左眼然后试右眼。
瞳忆识别是起作用的,扫描完以后,原先泛白的地方泛出点萤萤的绿光,意味着系统正常运作。
可门却没有打开。
我们再试,指纹加瞳孔识别,一再一再试,就是打不开这该死的门。
我心里一片冰凉。
596、只差一道门()
我之前就知道想要出这个地方没那么容易,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难,明明都到出口大厅了,只差这最后一道门了,可就是出不去。
出了这道门,就是外面的世界了。
可就是出不去。
无论怎么折腾都出不去。
门上的电子系统有在正常运作,可莫玉梅的指纹和瞳孔扫描都打不开它。
某个瞬间我看见她唇角浮上一抹硬冷冷的笑。
我不清楚这里面的状况,所以无从分析。好在殷三郎有数,迫着莫玉梅几次开门都无效后,立刻想到这门应该是双向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