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杀害。”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言语,脑子里面纷纷乱乱猜想。原来刚才我把概念搞错了,他说沾染银贝梗花液的人会很危险,指的是对别人有危险,而不是自己有危险。也就是说,如果铁俊体内真的有了楼明江说的那种狂暴类型的寄生虫,他自己不会死,但有可能会杀别人。
突然之间就混乱了,不明白这到底是哪跟哪,听上去他说的情况跟我正在调查的情况完全不搭介。
还有,楼明江说的“某一类特殊人群”是指哪一类?男人?女人?老人或者小孩?还是中国人或者外国人?
他一一摇头,满脸很难启齿的表情,等了差不多快一分钟他才说:“很难解释得清楚。”
然后居然就不解释了,转而又跟我说银贝梗的事。
他说:“我刚才讲的,只是我见过的情况,而且到目前为止,关于狂暴型寄生虫,也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想和比喻,还没有办法能够证实。总而言之银贝梗这一项非常复杂,也许会有别的情况,所以请你务必锁定你说的那个散发银贝梗味道的人,让我对他做个全方面的体检。”
说到这里,停顿一会,叹口气又接着说:“不管你闻见的银贝梗是不是我曾经遇到过的那种情况,至少一点是能肯定的——只要沾染上银贝梗花液里的寄生虫,就绝对不会有好事。”
无论楼明江怎么说,我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哦,不对,是无数团。之前还有很多团没弄清楚,现在又加了几团,人都神经了,突然之间就不想说话,干巴巴地坐着连动都懒得动。
楼明江等了一会见我不说话,便拿起茶壶重新泡茶。
他以为我在思考,所以很耐心地沉默着等,结果等啊等啊等啊猛发现我只是在发呆,所以就不想浪费时间了,放下茶壶拿起手机操作几下,把屏幕朝向我递到半当中给我看,是个鹰眼薄唇面相凶恶的男人的照片。
他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不认识。”
他又划一下,换了张照片,还是个男人,不过比刚才那个年轻些。他问我认不认识。
我很笃定地摇头:“不认识。”
再换一张。还是男的。还是不认识。
楼明江稍微显得有点沮丧,但还在坚持,手机屏幕朝向我,又用手指划了一下屏幕。
这回出现的是个女人的照片,三十来岁的样子,短发,丹凤眼樱桃嘴,没化过妆,皮肤挺白,眉毛挺浓,一点笑意都没有。
我眼睛一亮。
楼明江立刻捕捉到我的变化,紧张地半站起身体往我这边倾,自己先看一眼屏幕,然后紧张地问:“你认识这个女人,对吗?”
我沉缓地摇头:“不认识,但我见过,元宵那天晚上,在乾州城里,我记性很好,不会记错。”
他连珠炮样问过来:“在哪个路段见到的?她一个人还是跟别人在一起?她当时在做什么,有异常举动吗?她的样子跟照片上一样吗?有没有什么变化?她的穿着怎么样”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告诉他真相,那天大半夜,照片上这个女人怎么提着尖刀满大街追杀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我又怎么插手阻止。
楼明江脸都青了,马上把手机拿回去,刷刷刷地划了几下,再把屏幕朝向我递过来:“她追杀的是这个女人吗?”
正是。
他的嘴唇抖了一下,目光也颤,声音都哑了:“她没事吗?我是说这个,她没受伤吧?”
我说:“没,好好的。”
他松口气,问我更多的细节。
我想反正那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挺迷惑的,既然俩女人他都认识,不如全盘都告诉了,说不定还能从他这里套点话,于是当时怎么追怎么救怎么最后把她送到街心花园看她走一一都说了。
楼明江知道我没留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以后很失望,但想也知道是人之常情,所以冲我微微一笑,将手机收了回去,坐下,喝茶。
现在轮到我问了,这俩女人到底什么情况。
他告诉说前面那个叫戴明明,是个通辑犯,就是刚才他说的那种情况,因为体内被植入了特殊寄生虫,狂暴凶悍,会杀人。而后面那个,是他的朋友,名字暂时不方便透露,因为涉及一些机密情况。
我笑笑,问他:“该不会是涉及‘人皮x案’吧?”
他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头。
我心下惊奇,觉得好巧,太巧了点,又是跟“人皮x案”有关系,那我衣橱里那块有隐纹眼睛的人皮,该不会就是她放的吧?
我决定擦着边打听点情况,问楼明江:“你那朋友——就是被戴明明追杀那娘们,她开锁技术好吗?”
楼明江迷糊了,完全弄不懂我这是什么意思。
79、好像的错误()
见楼明没明白我的问题,便补充说明了一句:“就是溜门撬锁那点行当,你那朋友,行吗?”
楼明江特茫然地摇头,说:“不知道,以我的了解,她要进哪个进不去的地方,一般都翻墙翻窗直接砸门砸玻璃,好像不会撬锁。”
看他的神情,对那娘们很了解的样子,语气笃定,也就是说,闯进我家里的应该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这样说起来的话,事情就有点太巧了,从元宵节到现在,一个多月时间,就有多处巧合跟“人皮x案”关联上了。
按我的理解,太巧了,就不叫巧了,叫必然。
肯定有什么必然的情况存在,才会导致一连串的巧合发生,所以,得想办法深入到“人皮x案”的中心去才行。
不过不能着急,怕他们有所警惕,反而弄巧成拙。至于出现在我衣橱里那块人皮,暂时不提为好,首先我希望闯进我家那女人能自己现身跟我说个明白,了解得多点,对参与其中更有利;其次,也想把它留到后面当个筹码使,最好能跟楼明江的领导换取些更重要的信息。
楼明江问我为什么问他溜门撬锁的事。
我拈起茶杯来喝茶,轻描淡写说:“前阵子家里不是很太平,好像有人闯空门,不过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他点点头,说:“哦,你放心,黎绪不是那种人,不会无缘无故闯人家家里,何况你救过她。”
我“嗯”了一声,不响,心里却在笑,他刚才不经意间把那娘们的名字说漏嘴了,自己还没察觉。黎绪。当然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也不便问,就觉得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很多问题要问,可是好像又都很麻烦,再说什么问什么,楼明江又显得很为难了,含含糊糊闪闪烁烁,显然刚才那通电话只给了他一丁点权限,关于命案更深的部分,还是不能告诉我。所以后来两人都好长一段时间沉默,接着服务生来敲门,说要打烊了,看看时间居然凌晨一点了,赶紧起身离开。
起身前,我眼角的余光看见楼明江偷偷把他喝过茶的杯子放进了口袋里,心里十分明白,那杯子我拿过,他这是要带回去提取我的指纹。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把自己用过的杯子也神不知鬼不觉揣进口袋里顺走,免得被他拿回去提取唾液做dna方面的鉴定和分析。
跟这些人打交道,有好处,也有坏处,总之,我得十分小心才行。甚至,小心都不见得有用,有时候还得需要运气。
走到路边,楼明江又嘱咐之前那件事:“请尽可能锁定那个身上散发出银贝梗味道的人。”
我说:“我尽量。”
然后准备说告辞的话,却发现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微笑着很期待地看着他。
他垂着眼睛下了好一会决心才抬起脸跟我说:“以后,请你诸事多加小心。”
我仍旧微笑着,很淡然地凝望他的眼睛,一点都不觉得他说这话很意外的样子,反而问他:“你们的人马上就会开始调查我,是吧。”
他点点头,说:“你很聪明。”
然后他又说:“如果他们太为难你,影响到你的生活,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虽然没有实际权力,但多少能说上两句话。”
我道声谢,又告声别,就开车回乾州,路上想着楼明江说的最后两句话,和他说那两句话时脸上的真诚,莫名有点感动。
进城时天都快亮了,干脆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会,等早餐店开门以后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又买些包子豆浆什么的打包带回家,省得小海做早餐。
结果小海不在家。
我发现小海不在家,瞬间慌神,上上下下一通乱找,一边找一边喊,越喊越急越喊越响。
真不在,看客厅和她房间的样子,是压根就没回来过。我吓疯了,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响到断掉也没人接,手都抖了起来,心想不至于能这么倒霉吧,我才走开几个钟头,她就出事。
我拎上包就要出门去局里找,结果刚冲到院子里,她回电话过来了。我尖叫着问她在哪,她不咸不淡回答说在白亚丰家。说话含含糊糊吐字不清,一听就是在胡吃海塞。
我瞬间放心,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会在白亚丰家。
她反问过来:“怎么着,我没睡成大马路你很失望?”
我跺着脚喊:“狗屁!谁让你睡大马路了?不是让人给你带话了吗叫你先回家!”
她呜里呜噜吃着,说:“我有钥匙么我就自己回家?”
我心里有点小愧疚,但嘴上死不饶人,说:“咦,就凭你那溜门撬锁的通天本事,还需要钥匙?”
她说:“滚,我只溜别人家门撬别人家锁,在自己家不干那没品的缺德事。”
聊到这里,我半点脾气都没了,居然还觉得有点小温暖,她好歹是把我家当成她家把我当成家人了。于是赶紧跟她道歉,说一会出去就多配把钥匙。说完又道歉。
她滋滋地喝着牛奶,不响。
我说:“亚丰没欺负你,没给你气受吧?”
她说:“你且放宽心,他没那胆。”
语气间一派江山在握的厉害劲。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电话那头突然一片乱声,紧接着,传来白亚丰歇斯底里的叫声:“妮儿,你赶紧把这尊佛给我请回去行不行?我供不起她!我供不起她啊妮儿!”
我朝白亚丰喊:“你少跟我作妖,你要是敢给小海气受,我就能让你不喘气你信不信。”
他听完,又是哇啦哇啦一阵歇斯底里,嘴里喊的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我几乎是吼着叫他把电话还给小海,然后说马上就去接她。
她说:“你忙你的,不用来接我。”
也不说为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跟小海通话的几分钟里,另外有一通电话打进来过,我没理。挂断以后再翻看,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就更不想理了。我的手机号码保护得很好,基本上接不到卖保险、推销商铺那种电话,所以很少会有陌生号码找。当然,偶尔拨错号码也是有的。
返身回家把刚才买来的早餐放进冰箱后,那个陌生号码又打过来了,这回我接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是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开门见山做了自我介绍。
我听见他的名字,整个人都懵了。
他说他是代芙蓉。
他居然说他是代芙蓉?
明摆着是个男人的声音,可他说他叫代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