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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密码:拼图者-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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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保存、提取、复制和转移等多项技术?”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斟酌了一会才开口:“对。虽然在常规医院和科学的范围内,连灵魂存在这点都还不能完美证实,但我们所接触的案例,以及一些周边事件,只能用你刚才说的来解释。”

    再问他:“是什么人实现的?这些技术都掌握在哪个部门的人手里?”

    他很茫然地摇头:“不知道,很混乱。我们很努力地想找出实现这些的人或办法,却一直没有太大进展。也试过从别的方向寻找突破,但到目前为止,虽然不能说一无所获,但总体来讲还只了解到九牛一毛。”

    我问他“从别的方向寻找突破”是指什么方向。

    他说:“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医理药理书籍方面寻找相关的记载、借助资深考古学家的帮助研究古时墓穴中的各种讲究和保存尸体的方法、人体各项潜能的测定和开发等等等等方面都有涉及。自古以来,无论中外,灵魂工程和生命科学都是人类生生不息研究的课题,而且相互关联。所以我们就想,既然灵魂不灭已经成为现实,那长生不”

    很长时间没有吭声的何志秦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凶,吴沙瞬间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目光惶恐,不敢朝那边看。

    我笑笑,看着何志秦把吴沙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既然灵魂不灭已经成为现实,那么,长生不死也该实现了对吧?”

    他不吱声。

    我把目光移回吴沙脸上,问:“你们找到长生不死的案例了吗?”

    他不敢回答,但欲语还休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是的,找到了,他们找到长生不死的案例了,但和灵魂寄生一样,他们也还没有弄明白长生不死到底是怎么实现的。

    今天真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但我隐隐有点不安,很想知道他们找到的长生不死的案例是谁,苏墨森和修叔叔都是失踪状态,还有那个脸上有条可怕刀疤的林涯,小海说前些年一直有人给她的亲戚打钱,托他们照顾她,她认定是林涯,但是汇款到四年前断了,也就是说林涯可能在四年前出了什么事。

    之前我心里一直觉得修叔叔很可能已经死了,元宵节那天晚上做的噩梦是命运的揭示,但现在突然觉得,也许我想错了,也许修叔叔只是落在何志秦他们手里被当成神奇的案例在研究。

    但现在我不愿意给自己太多希望,所以撇开不想。

    既然何志秦有这样那样的忌讳,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没必要刨根究底追着问,问多了显得我小家子气。

    最好的策略是愿者上钩,请君入翁,彰显出自己的强大和能耐,让他们不得不考虑让我加入,甚至求着我加入。

    所以我把话题返回到灵魂的问题上,问吴沙有没有亲眼目睹过“寄生行为”发生的过程。

    他慢慢地摇头,然后把目光望向楼明江。

    于是我明白,他没见过,但楼明江见过。

    所以我转而问楼明江能不能描述一下整个“寄生行为”发生的情况。

    他看何志秦一眼,朝我摇摇头,很无奈的表情。

    我有点恼伙他们这种遮三掩四什么都想说又什么都不能说的态度,挑起眉毛用挑衅性的语气问:“在陈家坞发生的吧?”

    三个人脸上程度不同的震惊神情说明一切。他们的眼睛泄露了内心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对,就是在陈家坞,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多少,你究竟是谁,你还知道些什么诸如此类的一堆疑问。

    我笑笑,盯着楼明江继续问:“要实现寄生行为,必须得有几样药草、或者说是植物配合吧?比如一种叫乌获的藤蔓植物。”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右手捏成了拳头。

    何志秦更夸张,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震惊之余还有一丝莫名的愤怒,大概是因为我对他们的秘密知道得太多而他们对我却了解得太少,所以很气。

    我不动声色,继续微笑,说:“乌获藤的茎里有一种很罕见的毒素,人体摄入后会导致神智涣散,具体程度要看摄入的量,过量会使人变成白痴,但不会致人死地,按我的推想,乌获腾的毒是实现寄生行为的第一步,必须把宿主原有的神智——也就是灵魂,消散掉,另外那个灵魂才能霸占躯体不是吗?”

    没有人说话,气氛诡异地紧张了起来。

    我继续:“根据你们刚才的描述,寄生行为彻底完成的时间最慢三天最快要三四年,我想,你们见证的案例中所采用的,一定是新鲜的乌获藤,也就是正常生长的状态。如果直接使用从茎中提取的毒素,极少一丁点量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一个人的灵魂消蚀饴尽,最长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而新鲜的乌获藤相对要慢得多,针对不同人的体质,效力的发挥也不相同,所以寄生行为的时长会大不一样。”

    我看见何志秦在偷偷摸摸操作他的手机,大概是开启录音功能。

    我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乎,所以随他去,兀自看着楼明江说下去:“如果刚才的猜测没有出错,那么,下面的猜测,也一定不会错——在那个叫陈家坞的村子的某处,存在着一个或者几个活死人吧?”

    楼明江舔舔苍白干裂的嘴唇,神情迷惑地看着我,用发涩的声音问:“什么叫活死人?”

    我回答:“就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生命体征看上去完全就是已经死了实际却还活着的人。”

    他再次艰难地咽下口水,然后用力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有些扭曲,看得出我的话勾起了他藏在记忆深处一些不愉快的画面,想压又压不住,所以表现得有些狰狞。

    我停顿着,不再继续往下说,等他们说点什么。我喜欢现在这种状况,有种大局在握的感觉,至少在气势上,我和他们,不像从前那么力量悬殊了。

    好一会,楼明江才稍微缓过点劲来,用近乎痛苦的声音说:“我们以为那些都是死人。”

    我摇头:“不,肯定不是死人。死了就没有用了。当然也不是活人。虽然我没亲见看见过,但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活死人应该都被泡在一种看上去是透明,实际却有点微蓝色的液体里吧?那些液体剧毒。”

    何志秦的脸色越来越青。

    我接着说:“1999年,河北曾有过一则新闻,说是掘开一个疑似清朝的群葬墓,没有任何陪葬品,只有十具敞开的石棺,里面的尸体宛如活人,都浸泡在一种透明的不明液体里。后来墓群坍塌,只有两人生还。你们单位的林奇亮教授曾在一篇论文中引用了这个事例,来论述古人在保存尸体方面的技术远远超过现代人。”

    楼明江说:“对,是有这么篇论文,我读过。”

    他闭了闭眼睛,嘴角露出苍茫微凉的一点苦涩笑意,仿佛我又不小心触动他记忆深处某些不愉快的画面了。

120、局面在慢慢打开() 
他们都不说话了,三双眼睛全部盯在我脸上。

    楼明江跟何志秦两个人时不时就会显得激动,只有吴沙的情绪一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还和之前一样在悄悄打量我,神经紧绷,带着点莫名的恐惧,我感觉不出他到底在害怕谁,或者害怕什么。

    我很老实地告诉他们:“我其实只知道一些事情和一些药草的名字、药效、特性之类的,对于里面的逻辑关系以及物理化学生物反应什么的,完全不懂,所以我并不知道为什么石棺里的那种液体能够把活死人的身体保存得那样好,而且在心脏和呼吸都停止以后,还能保证他们继续进行新陈代谢,我全都不懂。但我知道,乌获是以人体为生长环境的,鲜活的人不行,死透的也不行,必须得是植物人一类的才可以。我从乌获的存在推断陈家坞的某个地方有活死人,一点都不困难。”

    他们死死盯着我,等我继续往下说,我却卖了个关子,停下来站起身给自己换了杯茶,好好地喝了几口以后,才抬头望向楼明江:“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起过银贝梗吗?”

    他好像虚脱得连点个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气氛越来越凝重,甚至有点诡异,何志秦表现出一些阴戾的情绪,还是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他们却对我太不了解而恼火,好在我内心不那么弱,至少在气势上很能撑住。

    我跟楼明江说:“你上次跟我讲,银贝梗的花液非常特殊,常常有各种细菌和寄生虫。我们也讨论过利用花液来培养某种专门生物的可能性。当时你觉得不可能,或者没有跟我说实话,我也就没多想,但现在,我们也许应该往可能的方面想想了。”

    楼明江跟何志秦异口同声问我什么意思。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隔壁办公室,把车钥匙给小海,让她下楼去车里把后座那些材料拿上来。她接过钥匙一声不问走了,长长的走廊里一个迅速稳健的背影,脚步声很轻,感觉她像只丛林野兽。

    看小海拐过墙角消失不见以后我回原来的位置坐下,把“上帝之手”连环案里几个受害人鼻腔中都有奇怪的、经省公安厅鉴证实验室和相关专家测定为某种不明生物的培养基的粘液,还有尸体脑部的积液等情况一一说给他们听。

    三个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我。

    何志秦着急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嘴角奇怪地抽搐了几下,把目光望向楼明江。

    楼明江没反应,还是像看一只鬼样看着我。

    我耸耸肩膀歪歪脑袋问他们:“你们不是从乾州市弄来了一个叫白慈根的男人的尸体吗?解剖中有没有发现一样的情况?”

    楼明江点头:“有,我们的专家也说是某种生物体的培植液,但实在研究不清楚到底是哪种生物体。”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这种目前不能明确的生物体,就是实现灵魂寄生的最主要原因。乾州市连环案里除了没有来得及解剖的白慈根以外,其他几具尸体鼻腔内都发现成份一样的粘液,脑部也都程度不同有积液,我相信他们死前都跟老张头一样,被凶手‘变’成了成冬林,也就是把成冬林的灵魂装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又犯了老懒捏出的那个毛病,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有时候所谓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对方未必是故意的,只是神情言语方面会触动我不自觉地说去说去,比如刚才他们听得那般认真,受到的震憾不亚于经历了一场可怕又不可解释的灾难,我看着他们表情和眼神就觉得应该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

    于是就这样越说越多然后后悔起来,直在心里骂自己蠢,一点都不晓得掂斤拨两算,实在挺沮丧的。

    小海把资料拿来了,就是之前我从乾州公安局专案室的桌子上拿来的验尸报告、粘液检测报告、照片、脑部扫描图等等等等,全部拿给他们看,把王东升讲的那些复述一遍给他们听,同时暗中观察三个人的反应。

    他们仍是震惊极了,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恐惧,特别是吴沙,头发里都渗出了汗。

    我想,既然他们遇到过和老张头相似的案例,一定也对他们做过脑部扫描,现在有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看着看着,何志秦突然轰地一下站起身走到外面去了,空洞洞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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