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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孩儿此次过来是为父王献上一美酒。”田建语气发虚,声音有些低下。
什么,我没听错吧!田法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天可怜见啊!
寡人这个儿子终于懂得享福了!
“建儿所献何酒?”田法章脸色变化极快,顿时一张散发着温顺笑容的慈父面孔出现在田建面前。
田建又有些看不懂了,声音微弱,细若蚊呐,道:“父王,建儿所献乃是西方几千里之外的葡萄美酒,此酒产地更在秦之西部,大月氏之地。”
第34章 大月氏()
“建儿,这个大月氏是什么东西。”田法章看了田建一眼,疑惑道。
田建嘴角抽搐了一下,暗骂自己这个该怎么圆呢?
“父王,秦国西部千里之外另有一大国,此国国土不弱于我齐国,时人称之为大月氏,该国风土人情与我齐国大不相同。国风周南樛木中有言,南有樛(揪,一声)木,葛藟(累,三声)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其中的葛就是葡萄,不过我等之葛在大月氏之地可以生长的枝繁叶茂,食之果实犹如食之甘饴(一种谷物发酵的糖果)。此美酒正是这葡萄酿成的。
”田建略一思考,小声答道,头有些低下,不敢直面田法章那直勾勾的眼神。
“建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田法章紧盯着田建,眼睛一眨也不眨。
田建心里泛起了难,只想用嘴巴子打他那张英俊的小嘴嘴,不过他心里一转,对着某人默哀三秒。
开口道:“父王,此言乃是魏国商人白锦告诉建儿的。”
“白锦?此人什么来头?”田法章追问道。
“白兄,本宫要对不起你了!谁知道本宫这个父王什么事都要追问。”田建心里暗自腹徘道。
“此人乃是魏国白圭之后,游历列国,精通列国风俗地貌,人文风情,更游历过秦国西方。”田建道。
看到田法章欲要张开的嘴,田建急忙再道:“不过此人不爱好名利,只想做一个普通商人,货值列国。”
“可惜建儿本来要将他留在齐国辅佐父王的,可是谁想白先生对世俗名利淡然于心。”田建哀叹道,不失时宜的挤出了几滴泪水。
看到田法章张开的嘴巴终于闭合了,田建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的嘴终于堵住了。
田法章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这个白锦走的好啊!不然这个坑爹儿子又要忙着举荐他了,一个商人,就算对列国很熟悉,但现在哪个士子没有这个才能呢!
“父王,不如尝尝这葡萄美酒,自从前些日子建儿看到父王经常咳嗽,心里也是经常担心,这美酒对咳嗽也有一些缓解作用。”田建关心道。
田建对田法章也开始有了一些父子之情了,虽然很淡,抛不去前世的印记,但是田法章在他生病的时候亲自赶到东宫看他,他心里也是暖暖的。
按照历史记载,田法章就要在一年后病逝,田建心中既有亲情的羁绊,不愿他病逝,也有为大局着想,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也没有威望统领起这个积弊成灾的国度。
田建手下的文臣武将现在寸功未立,只有等到几年后的伐燕才能一步步掌管住整个齐国的政权,兵权。
一但田法章病逝,以田建未加冠的年龄,只能像他的表哥赵王丹一样,由君王后摄政,到那时,田建反而就要缩手缩脚,他的目标就是要在伐燕之战中确立足够的威信,哪怕田法章病逝,他也可以完全掌管整个齐国。
“建儿有心了。”田法章眼光柔顺,轻声道。
田建拍拍手,在殿外的小艾进来将葡萄酒交给田建。
翌日清晨,天已经大亮。
田建穿戴整齐,跪坐在朝堂上方。
“宣貂大夫,毛遂入朝觐见王上。”门外一道道尖细的声音顺着朝堂传向了路寝之台的台阶下方。
“貂大夫请。”毛遂朗声笑道。
“毛先生也请。”貂勃也报之一笑,因为毛遂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官职,所以貂勃为表尊重,称呼毛遂为先生。
“同请!”两人共同道。
汉白玉的台阶大概有着几百层台阶,夏日灼烈的阳光使着整个路寝之台耀耀生辉,大气庄严之色一览无余!
“臣,貂勃,毛遂拜见王上。”
貂勃,毛遂分别一拜,大声喊道。
“貂大夫,毛先生免礼。”田法章喊道。
“谢王上!”两人共同喊道。
“臣貂勃幸而不辱使命,蒙毛先生相助,三屈赵臣,取回高唐之地。”貂勃朗声道。
毛遂感激的看了貂勃一眼,对貂勃的人品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一句话完全就将功劳推给毛遂了。
前几年魏国的须贾出使齐国,当时的范雎作为副使,与毛遂在赵国的表现一样,范雎将田法章说的哑口无言,最后两人完成使命。
不过须贾回到魏国就说范雎这个人收取了田法章的钱,中饱私囊。
最后,好了,一个魏国的功臣竟然连一点赏赐也没有,最后被魏齐(魏相)差点打死,还抛到便坑,使宾客便溺其上。
这也是后来范雎当了秦相,性格上有点变态的最大原因。
“三屈赵臣?本宫很是好奇,还请毛先生详细讲解一番,让本宫开开眼界。”田建大感兴趣道。
毛遂感激的看了田建一眼,道:“回王上,殿下,遂不过区区口舌之劳,不敢祈功。”
田法章大声一笑道:“毛先生如此谦辞,不如貂大夫为寡人和诸位大臣讲解一番。”
貂勃领命,朗声道:“所谓三屈赵臣,一屈者乃是赵相蔺相如侮辱我邦,蔺相如辱骂我齐国祖地在陈地,其意昭然若揭,毛先生反驳道:我闻赵国百年前尚为晋国六卿,
二屈则是蔺相如妄想赵国不还高唐,毛先生当时大笑一声,道:故宋之地有一桑木,百年不枯,亦不长桑叶,宋人皆奇,于是一大臣将此事告知宋公,宋公道:此木吝啬,当用刀斧相加,一日不开桑叶,便锯它一寸,百姓依宋公所言,果然数日之后,桑木繁华,枝叶茂盛。今日之赵国便如宋之桑木,百年不枯,亦不长桑叶,吾等便可依照宋公所言联同秦国,由安平君领军出发,与秦国互成犄角之势,日销月割,如此几年之后,我齐国何患没有高唐一城。”
“彩之!彩!”田法章大喊一声,无比激动。
田建也跟随着田法章喊道:“彩!”
顿时,朝堂一阵叫好声,毛遂说的这话实在精彩。
“何谓三屈?”田法章急不可耐,问道。
第35章 三屈赵臣()
“王上,毛先生第三屈与前面不太一样,第三屈乃是屈心。”貂勃正色道。
“屈心?”田法章有些迷惑,如何屈心,屈心又是怎么屈心。
旁边毛遂对着田法章一拜,谦逊道:“遂三屈赵臣,乃是殿下之言,遂不敢居功。”
“本宫之言?”田建有些好奇的看着毛遂,他不记得自己对毛遂有过交代。
“殿下可记得殿下伐燕之计,此计一出,赵人必定认为他们的损失可以在伐燕之战中弥补,此时与齐国交恶,无疑于自毁堤梁,所以此计既安赵人之心,又屈赵人之威。前两屈不过是微末之功,后面才是真正如同挟泰山之势而来,赵人认为有利可图,所以高唐一事才真正可以顺利完成使命。”毛遂嘴角挂起笑容,缓缓而谈。
田建看待毛遂的眼神越加欣慰,其实毛遂可以完全将此功独揽,但是毛遂这个人竟然将田建一番话的作用凌驾于他费尽口舌之劳。
田建对着田法章一拜,朗声道:“毛先生此言,建儿实在惶恐,正如蝼蚁搭穴,孔洞之深,全在于蚁之勤劳,不在壤之肥美,今貂大夫与毛遂复使命而归,建儿请求父王当加赏于两人,当可使百姓欣喜,臣有所归。”
“臣等复议太子所言,当赏貂大夫,毛遂两人,使百姓欣喜,臣有所归。”众臣齐声拜道。
田法章看此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三寸髯须,眼睛略微眯起,心中既有所警惕,又有压抑不住的欣喜。
虽然太子田建对自己王位的威胁现在还很弱小,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这个儿子很会拉拢人心啊!
“太子所言,寡人深以为意。今封貂勃为下卿,毛遂为下大夫,寡人愿汝等两人当要紧奉王命,另赐两人府邸一处,貂勃赐金五百,毛遂赐金三百,宫中女婢各四人。”田法章从自己的袖袍拿出一道背面印着花纹的布绢道。
田建眼睛一缩,看来自己这个父亲早就写了封赏的内容了。
“建儿为父王贺!愿父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田建双手伏地,深深一拜。
众臣顿时惊讶的看着田建,尤其是那些谄谀之臣,更是满满的惊愕:“太子殿下都会比我们拍马屁,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田法章闻言,心中的警惕一闪而去,乐呵呵道:“建儿有心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早朝也结束了。
田建看到田法章到了后宫后,才小跑下了台阶,追上了毛遂。
毛遂此时刚刚下了台阶,就被田建拉到偏殿的另一方。
田建看了眼四周,小声问道“先生,昨天你说的小心后胜什么意思?”
毛遂一笑,反问道:“殿下,你认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田建顿时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在毛遂面前说后胜有收取秦国贿赂,或者大谈宫帏之事。
“殿下心情,遂能理解,如今列国多变,殿下当要小心后胜,后胜此人贪恋权势、钱财,殿下一定要与他少加来往。”毛遂警示田建道。
田建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是毛遂书生意气了,就是害怕后胜带坏田建。
“先生教导,本宫一定谨记于心。”田建拜道。
“殿下知道就好,遂就告辞了。”毛遂笑道,转身离开。
田建看着毛遂的背影暗自好笑,却不知道就是这样导致他差点滑铁卢。
田建回到东宫,居琪就寄给田建一份拜简。
“这是谁的?”
田建边打竹简上的线条,一边问向居琪。
“是殿下的舅舅。”居琪低着头回答道。
“后胜?”田建停止了继续拆竹简。
他来干什么?
田建记忆中后胜自他小时候就对他无微不至,渴了,立马就去倒水,饿了,端饭,简直比君王后还要亲啊!就连田建没钱,后胜都会给田建钱。不过田建知道后胜这家伙是看上了田建这家伙身为王长子天生的继承性,比如对他弟弟田假就没这么亲。
所以这种关系,后胜几乎不可能递给田建拜简,后胜来东宫一般来说是没有人阻挡他的。
田建想想于是再次拆起了竹简,他想要知道后胜这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殿下,谒者求见。”旁边的居琪小声提醒道。
“谒者,这不就是后胜吗?”田建暗道,将竹简塞到了右手的衣袖中。
古代衣裳,上身为衣,下身为裳,袖袍里面另有乾坤,这袖袍的作用和口袋的作用一样,塞进去,也并不容易滑落。
“让他进来。”田建平静的说道。
不过居琪还是从中感到一丝不寻常,往日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舅舅进来的时候,都会眉开眼笑,也不会用“他”这个普通而又冷漠的代词,更喜欢用亲近的“舅舅”。
不过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