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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凤临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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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宣王之弟,辅国公姬真支持五公子泾末,泾末乃朝中良贵妃之子、原丞相陈相之孙。当年良贵妃的美貌在北燕举国有名,爱慕之人无数,可良贵妃偏就喜欢了辅国公,两人两情相悦,打算就此私定终身,料不想一日游园被宣王看中,陈相只好捧打鸳鸯,将女儿送进宫,宫中一直有传言泾末是辅国公之子,但也未得证实。

    另外朝中相当一部分良臣忠士一直拥护太子无央,太子是皇后谪出,忠厚老实略有迂腐,娶了镇南侯池壁大将军之女池虚为太子妃,池壁虽已退却幕后,但他在军中仍有颇高威望,况且幺子池晏青出于蓝,贵为将军,行军打仗样样在行。镇南侯池壁一派武将作风,本性不坏,只是他身边有一个幕僚,叫成师承,此人阴险狡诈,损招频出,为池壁当年作战立有汗马功劳,所以深得镇南侯器重,奉为家中座上客。

    如今太子庸弱端厚,始终是太子,径未、佩远如日中天,却始终难以归正,这三党数年也未见胜负,向来不和,明里暗里刀光剑影,计谋无数,当年陈相被叛奸通匈奴,便是沣良一手促就的好戏,反是便宜了宁越。只是宫中还另有一传闻,说是当年宁越使计,利用陈相和沣良的不和,假借沣良之手除去了陈相,当然此事真相如何,除了宁越,真相不得人知。但宁越除去原太尉龙江倒是为真,宁越深得宣王重用,权力日重,朝中一切事务均由宁越过手,包括原由太尉府管辖的军机,倒致龙江极为不满,屡屡暗中参奏宁越。此事不久,原太尉龙江便被贪污银两过万而被抄家,其家人均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都。现朝中太尉高亦枝如同摆设,并无实权。

    历来这皇位之争,是一个漫长的拉拢人脉的过程,朝中官吏若中立往往难有作为,而一旦站了队,就势必被派系牵扯难以回头,龙虎相斗,必有一伤,出局的那一派定会被斩草除根,所以为了身家性命,为了赌赢这场仗,朝中如今内讧的,暗涛汹涌,波谲云诡。

    观这些,只有宁越居中纹丝不动,任由其他三家暗中拉笼,也从不站队,即便暗中使诈,也稳如泰山,此人城府,深得可怕。须臾又大大喝了口酒,眼晴里却放出一点精明的光来,“怕是朝中近来会有大动静啊。”

    欧阳度笑,“公子,喝酒伤身。。。。。。”

    “无碍。”须臾又喝了口酒,反正宣王对他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喝酒的口子上了,宫中都道公子须臾爱喝酒,跟其他一些公子的关系也很好,常得好酒相赠,酒香十里,夜夜欢场,喝得有名了,也就无所谓了。

    北燕军次日拔军进入澜沧城,城中已经破败,尸横遍野,了无生迹可寻,只有歧元寺中几个寺僧一字儿排开坐在内城口,对着大军视若无睹,打座诵经,声音朗朗,北燕大军被睹在门口,与其说是对峙,倒不如说是北燕军士好奇,就凭这百来个僧人,也想与神勇的北燕军打上一仗?

    此次前来,没有见到无心大师,终是憾事一件,宁越揭了马车帘子,向走在一侧的池晏道:“麻烦池将军了。”

    池晏会意,驱马前行数米,在领头的无尘大师面前停下,无尘大师正在念往生经,为死者,为生者,破迷开悟,还消业障,佛力加持接引,引死者去往西方极乐,为生者引荐循循善道。

    池晏白袍银甲,抱拳道,“大师,此次就由池晏护送各位回歧元寺。请吧。”

    这时由南门过来的庞即飞马过来,黄袍金甲,英姿飒飒,见到池晏老远便喊开了,“嘿,小子,我们又夺了一城,胜了一仗。”近了便看见宁越跟须臾均掀了帘门往他身上瞧,忙敛了神色,向着池晏正经道,“参见将军。”

    池晏跟庞即同年出生,池晏为八月十五桂子香时为生辰,庞即具体不明,当年三人结义时,池晏作了二哥,庞即不服,便常常没规没矩的叫池晏小子,池晏也不恼,反戈一击叫其孙子,二人便小子孙子的叫到现在,虽然是平时私底下闹腾,但时间久了,台面上偶尔也会蹦出这么一句,渐渐也就传开了。大家心领神会,也不会作过多要求,军营之中,本就是豪情义气容易滋生的地方。

    “丞相,我们接下来打算如何?”两人下了马车,须臾问宁越。

    宁越看了看须臾,笑道,“公子心中已有丘壑,又何必再问。”

    “那我说说,还望丞相不要见笑。”二人目光相交,如果说须臾的目光是一片汹涌澎湃的海,那么宁越的目光就是能包容万物的天空。海天之间,未免隔了一个世界。“这澜沧过去,可就是真正军事要地问天府,我们跟苏长宁在澜沧城拉据了好些日子,据来报说这问天府的援军已到,大约二十万,主将是吃人狂魔浮骥将军,以我们目前人数,攻下问天府并无胜算,要不要等等翟将军那边?”

    “原来公子并不仅是对酒有见解,对这军事也有自己独到之处,令尔等佩服。”此时一番话,再加上次军营中须臾话中有话,让宁越不由重新审视须臾,此人一上来就犯了疲兵强攻之错,又处处假作不懂,是不是施的障目法,由不得宁越不怀疑。以前宁越只道须臾是有瑕疵的美玉,现在看来,此人身有羽翼,心有伟业,是想试探他宁越的立场。

第三十六章 无有生辩() 
第三十六章:无有生辩

    此为中午,天色却越来越阴沉,远处隐有闷雷声沉沉滚过。庞即掣着长枪在手,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向公子和丞相行了礼,道:“依着丞相计策,由骑尉江淮苋领了这五千骑兵于前夜拐路去了临渊城,由翟将军一路在前进攻,后有江淮苋在后偷袭,对临渊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此刻临渊城内,该是战火正猛吧。”

    宁越下意识向远处望了望,走开几步,像是看到了疮痍大地战火四处蔓延,不由就眯起眼,天下杀伐,均出自于人的心念,人心能杀人,却无法使人起死回生,人心能在旦夕之间毁掉一座城池,却无法在倾刻之间建起一座城镇。这世间种种,总是只能向前,无法后退。宁越负手而立,感叹道:“天下征杀讨伐,皆起源这‘名、利、恩、仇’四念,所谓事事相因,果果相俱。我辈俗人,虽不能免于名利之扰,抛开恩仇之念,但若能将其暂放一放,天下,原就不过是两个字而已。”说到这,宁越顿了顿,现出一点迷离,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就不能放一放?为什么?”

    问天府中有一块大型广场,这天天有些阴,风有些肆虐,广场边上有百夫伐鼓,苏长宁被五花大绑居于中,浮骥将军一椅坐于前,此人四十有余,许是人肉吃多了,生得虎背雄腰,一脸横肉,他瞪着苏长宁,本想再训斥她几句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枉自叛国投敌。可一想到城外打着北燕旗号个个生龙活虎的北燕小将,哪个不是年轻张扬,意气风发,想自己这个年纪,还在军队最底层混着,确也不如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年轻后生。

    浮骥开始宣叛苏长宁罪名,“在我拔大军来问天府之前,墨王就得到密报,说你们苏家早投了北燕,而你苏长宁也会借此之机向敌投城,所以早就派了周大人过来,实为督战,暗中却搜寻你投城的蛛丝马迹,没想到你苏长宁还果真不负重望,现在澜沧城失守,看来这叛国之名实在不假。关于这。。。。。。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我无话可说。”苏长宁转了转手腕,绳子绑得有些紧。

    “好。苏长宁,你也干脆,像条汉子。”浮骥曾于“无稽之战”与苏长宁联手,攻下常棣,知其武艺卓绝,谋略深长,是个能与男子比肩的人物。但就是这样一个为国开疆辟土的人物,实在没有叛国的理由,但这苏长宁即然已经承认,多一事便不如少一事,按令行事即可,转身对周策道,“那就有劳周大人,将这苏长宁押解回和墉城,交由墨王发落。”

    “浮将军,这苏长宁既然已经认罪,倒也省心,只是有一事,还望浮将军指点,她苏长宁叛国投敌的理由?”周策官服在身,迎风猎猎作响,话句依旧不卑不亢。这人,很得其父周赐的真传,说话从不逾界,拿捏很准。这种人,在朝中才有生存的空间。不像李纪,纵有万千华才,却因生硬耿直,落不得好的下场。

    “叛国怎会没有理由?比如说当年墨王削减苏家兵权,怀恨在心?再比如说墨王将她苏长宁从将军贬为都尉,让其心怀不满?要说理由?要理由总是找得到的,只是你信不信的问题。”浮骥为自己也想不明白的问题随便扯了个理由,就像他自己说的,这理由要找,总是能找到的。此刻,浮骥斜着眼看周策,这斜眼乃是拜战争所赐,浮骥及其军队作战极其英勇,这在整个七国均是有名,有名的不要命。

    浮骥对这个周策印象深刻,这人当年曾跟李纪和叶京来做过同样的一件事,便是有关“熟食”,不过他不像李纪和叶京来一般死谏,而是另辟途径,墨王喜美女,周策便投其所好,在城中的“行露园”里藏了“京城第一妓”凤麟,专为伺候墨王,此女不愧是第一妓,惹得墨王频频光顾,某一日墨王思凤麟,便命周策带其出宫,周策跪于墨王跟前大哭,说凤麟乃是奴隶出生,于不久前被一群官军绑了去,都做了“熟食”,此刻不知道在哪个下水道里飘着了。墨王大怒,所谓君王一怒为红颜,导致浮骥被明令禁止吃“熟食”,这一仇,浮骥便恨得心痒痒。但他又毕竟是御史大夫周赐的儿子,表面上还算是以礼相待。

    这时有一队士兵抓了两个逃兵过来,向浮骥请示怎么处理,浮骥挥手示意斩首,就在苏长宁的面前行刑,一股温血喷出来,轰然溅得她满头满脸。

    苏长宁被暂押进了问天府的地牢里,为了避免她逃跑,关在最为坚固的死牢,独一间,牢头本想为她戴上刑具,被守门神一般的商谊和雷神狼虎一般的眼神吓着,慌张张一边关着牢门一边说道,“苏将军,你可别跟小的为难,小的也只是混饭吃,不是我有心要关你啊,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牢头边说边逃了出去,雷神在他身后嘿嘿冷笑两声。

    苏长宁倒也不说什么,只是牢里面黑压压的蚂蚁围着一堆白骨转圈圈,苏长宁拿了些干草将白骨盖上,坐于另一侧,靠着墙,不说话。倒是雷神沉不住气了,“都尉,你说有办法,这办法是什么?难不成就是回国都?”

    “是。”苏长宁慢慢挤出一个字。

    “这是什么办法?不就是没有办法么。”雷点急得挠了挠耳朵,倒还真被挠出了一个馊主意,“那还不如我们劫囚车,将你半路上救出去。”

    “不行。虽然我生父生母均已双亡,兄弟姐妹不知所踪,但我们苏家还在,还有祖母兰太君和琬琰公主还有嫂子们,还有苏家上上下下的一大家子人,我不能让满门抄宰的事情发生,”

    雷点用单只手臂拍着胸口闷得直叹气,一会儿又骂成鹤这家伙不讲义气,又不知溜哪儿去了。商谊在边上一直不说话,突然就尖着嗓子插话道,“都尉,我们相信你,我和雷点以及哑狼今夜就出城,我们国都见。”商谊本来是打算跟雷点押苏长宁回和墉的,但浮骥这只老狐狸不同意,深怕他们半道上会放了苏长宁。另派了两员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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