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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了,朝廷大军一到自然会灰飞烟灭!
二是投奔夏国,卖国求荣。这并非没有先例,仁宗皇帝时,华阴县人张元负气倜傥、才华出众,但累试不第,一气之下叛宋投夏,鼓动国主李元昊侵宋,在好水川大败宋军,因功官至国相。
不过此时夏国江河日下,这六人应该不会这样没见识。
三是跑到枢密院那告我状,说我按兵不救,可现在领枢密院事的是童相,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程风也在军中混过,知道童相和我亲近。不会!他们绝不会这样傻!
还有什么可能?曲端忽然一激灵,感觉到一阵寒意,他们会上门报复吗?!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并非完全不会发生。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伍杰!伍杰!”他高声叫着亲兵队长。
“哎!将官有何吩咐?”伍杰应声跑了进来。
“去!给我找一领锁子甲,我要穿在鱼鳞甲里面。”他略一思忖,接着道:“还有我那顶陷阵兜鍪,给我找出来。”
伍杰听了微微一怔,“难道又要打大仗了?!要知道曲将官那顶陷阵兜鍪防护甚严,头面均有甲片包裹,只露出双目。除非冲锋闯阵,一般很少穿戴。双层铁甲,这是要攻城拔寨吗?”
第177章 守株待兔()
天都山山下有个小镇,名曰罗川镇,守在天都山出入口处,是进出天都山的必经之处,杂七杂八地有着几百户人家,守着几家粮米店、毛皮店、酒店和客栈过活。
周围的山民们隔三岔五地会上镇子里采买物资,近些年来了不少驻军,镇子里的生意更加兴旺了许多。
镇子里最高的房子不过两层,占据它的正是浪水客栈,大概客栈掌柜觉得水能生财吧,所以给取了这么一个店名。
程风刚住进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浪水、浪水、好浪的水,总觉得这名字有点怪怪的,容易有点令人联想翩翩。
他们六人均已换了民服,不然身着军装不驻守军营而长住在客店里,总是一件令人觉得奇怪的事。
客栈掌柜早已被韩世忠敲打过,即便他心中有所疑窦,也不敢动问告官,不然就像韩世忠所说的,一把火将他屋子点了烧成白地,到时他哭都来不及。
程风他们这些来路可疑的爷倒不是住霸王店的主,每日房钱照付,沽酒买肉,出手阔绰,只是几条大汉天天关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去,显得有几分神秘。
“老韩,咱们在这守了四天了,也没见曲端这兔崽子的踪影,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天天关在屋里,憋闷得很!”
张遇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屋顶,懒懒地说道。
韩世忠未搭理他,辅达接过话头,道:“程风是个行事稳妥的人,他让咱们先暗中观察观察,摸清了曲端的行踪,瞅准了再出手。”
张遇不以为然地翻翻眼睛,道:“要我说啊,咱们趁夜摸进天都山,找到他的住处,冲进去将他杀了完事,哪用这么费事?!关在这里跟坐牢似的。”
正在窗口张望观察的韩世忠转过身来,低声喝道:“直娘贼!你也不用你的屁股想想,咱们在军营里将他杀了,那得闹出多大的阵仗?你能毫发无损地退回来?还自以为是赵子龙不成?”
“哎哎哎!别吵了!来了!来了!曲端出来了!”辅达制止住两人的争论。
“哪里?让我看看!”韩世忠扒开辅达的脑袋,将自己的眼睛凑了上去。
张遇屁股下像安了弹簧一样,一下子从床上蹦跶起来,匆匆地围了上去。
只见四五十骑围簇着一人正行走在街道上,那人身着双层铁铠、头戴陷阵兜鍪、肩系玄色披风,脸被遮挡得严严的,看不清面容。
周围的骑士都作西军打扮,持枪挎刀、荷弓背箭、甲胄齐全,看那背后的红色弯月的军号,便知道这是第三将的士兵。
“你怎么确定中间那人是曲端?这些人都带着面甲,看不清他们的脸。”张遇侧脸问向韩世忠。
“你不认识他身边那人吗?正是伍杰那厮!那对三角眼再明显不过了,冤家对头,自然化成灰俺都认得。”
正在这当口,听得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却见程风蹙着眉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李在、李彦先两兄弟,他们三人守在隔壁房内。
“你们都看见了吧?曲端有所察觉,身旁防卫甚严,他自个都穿成个铁桶似的,难以下手啊!”
众人听了程风的这番话,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合适的对策。只有张遇满不在乎,笑道:“李家兄弟,只能靠百步穿杨的你们俩了,他既然露一对眼睛,那就射他眼睛呗!”
李彦先苦笑一声,摇摇头,道:“百步穿杨,那杨树叶也是静止不动的。他骑在马上,身子随着马的步伐上下晃动,加之露眼处极其狭小,一击而中的难度太大。”
“硬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并不是没有机会,只是难以做到咱们六人都全身而退。
眼前这几十人好对付,关键是还有源源不断的追兵。咱们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韩世忠思忖半晌,道出了他的看法。
众人都看向了程风,等待他最终拿主意。
程风斩钉截铁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宁愿这次杀不了他,也不能让兄弟们陷入绝境!咱们不逞那匹夫之勇!”
“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众人神色一肃,都不由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张遇高声问道:“谁呀?”
“官人,小人送饭来了,受累给开个门儿!”
听着店小二的熟悉声音,众人面色缓了下来。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饭点,肚中确实有些闹饥荒。
店小二穿着青衣小帽,用木托盘端着二十几个肉馒头、两盘卤牛肉、一整只烧鸡进来了,见六人都在,忙笑道:“各位官人,先送上一盘,其余酒肉立刻一并奉上。”
“嘣!”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他一跳,神色惊慌,手中不稳,托盘差点摔了下来。
店小二忙扶稳了托盘,口中骂道:“含鸟猢狲!谁家的小畜生这么调皮,年都过这么久了,还在玩爆竹!”
张遇嬉笑道:“切!店家,你这胆儿跟猫儿似的,忒小了吧?不就是个爆竹吗?”
“嗐!不知怎的,俺见了各位客官就心中害怕!这腿肚子就忍不住打颤。”
“哈哈!怎么?我们长得跟鬼似的?”
店小二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边端起托盘,边赔笑道:“不是!哪能呢!只是俺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各位官人天生贵相,我等草民见了,自觉不自觉的就胆虚。”
刚杀过人和想要杀人的人身上自然不自然地会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再加上几人长得膀大腰圆、身形魁梧,店小二自然心中有所畏惧。
“哈哈!有意思!好生伺候着,少不了你的赏钱。”张遇从腰间摸出两文钱来,“啪!”丢进他的托盘。
“诶诶!几位客官慢用,还有甚需要,尽管招呼小的!”店小二哈着腰,不断地点着头,笑得更殷勤了,端着托盘,慢慢退出了房间。
“爆竹。。。爆竹。。。”程风口中念念有词,只觉眼前一亮,突然有了主意。
张遇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额头,没觉得发烫,不解地问道:“咋的?没发烧啊!爆竹不是很常见吗?”
第178章 不偷鸡的贼()
天都山往西十五里,便是临羌寨。
和许许多多的堡寨一样,临羌寨的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墩台,驻扎着数量不等的士兵,负责瞭望、传递敌情,骚扰、阻滞敌军的攻势。
不过随着宋军在沿边诸路不断进筑堡寨,限制夏国骑兵机动,构筑平夏城、灵平寨,蚕食了横山地区,原来处于前线的临羌寨也成了后方。
其四周的墩台虽依旧驻有士兵,但数目不多、素质不高,其防御功能已经形同虚设。
夜幕已深,寒露深重,顾振福蹲在临字三号台里向火。这个墩台地处临羌寨北边的一处山丘上,因为离寨子近,地形也不算险要,所以这阵子就让他和李二娃两人守这台子。
他俩是附近临羌寨的寨民,不算是大宋的正规军,平时伺候田地,农闲时练习武艺,夏军来犯时则守寨迎敌,夏军退却时则并力悉出掩杀。
当然这活儿也不是白干,耕牛、农具、粮种、旗鼓、兵刃都由官府提供,田地基本不用缴纳赋税,打退了夏国人还有封赏。
除了打仗时有生命危险,其它各项付出与收益算下来还是比较划算的。
李二娃新婚不久,热络劲还没过。每天天一擦黑,他便偷偷摸回寨子里与婆娘折腾去了。一般天亮前才回来,回来后得蒙头睡上一个时辰。
嘿嘿!谁年轻时都那样。
顾振福年近六旬,早已是过来人了,对李二娃的行径总是一笑了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管他。反正不是战时,营田官管得也不严,没人查岗访哨。
时辰不早了,年纪大了,经不住熬!他打了个呵欠,从墙角堆的木炭里,扒拉出几块来生在地炉里。
这墩台用黄土夯垒而成,有几处崩坏了,被朔风吹撼,飕飕地漏风。若不多生点火,这夜里冻得难过。
早已报与上官,请求派泥水匠来修补,但迟迟还未有回音。反正在那些官老爷看来,只要冻不死人就成。
他将火簇好,又检查了一下门,拿起瓷碗来灌了两口水,将碗顺手往地上一搁,便举着油灯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上去后,他将床铺整理好,将灯吹灭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躺下歇息。
墩台的结构都差不多,底层烧火做饭,二层睡觉起居,三层则是存储柴草、烧放狼烟的台顶。
前些日子,大儿子给他新置办了一床被子,寒夜里钻进又厚又重的大被子里,暖暖和和地睡上一美觉,真是一件人间幸事。
到他这个年纪了,还图啥呢?这些年耕战在边境,能安安稳稳地活到六十岁,一大家子人伺候着二十亩旱地,每天都能吃上两顿干的,子孙孝顺、身子硬朗,能多活一天那都是赚来的。
顾振福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三儿媳又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他正笑得合不拢嘴,忽然迷迷糊糊地听见堡里有响动,“咣当”一声,有人踢翻了他放在地上的碗。
“二娃?!就回来了?五更天了?”他冲着楼下喊了一句。为了方便李二娃溜回来,一般台门都没锁,只是在里面用块砖头虚抵着,不让风把门刮开而已。
不会有哪个偷儿活腻了,敢来墩台偷东西,再说了这台里除了点锅碗瓢盆,也没啥值钱的,把门敞开也没人愿意进来。
黑暗中,他听见有人含混地应了一句,便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这伢准是又灌猫尿了!”随后又沉沉睡去。
隐约中,他听见二娃上了二楼,摸索了一阵又下了木梯。
又不知睡过多久,“吱呀!”听得推门声响,顾振福睁开眼来,只见天光微亮。
“二娃,做甚呢?进进出出的!”
“啊?!振福叔,俺刚从寨子里回来啊!辛苦您老了啊!”李二娃蹲在地炉旁簇着火,张开双手暖着手,边搭着话,往里又添了两根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