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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振福板着脸,冷冷地道:“二娃,演戏不得演真一点吗?有人来袭击墩台,咱们不能一点伤都没有哇!”
李二娃勉强挤出点笑容,有些埋怨地道:“振福叔,您说的对!但您下手也忒狠了点吧?”
“不狠点,哪能轻易过关啊!”顾振福的话音刚落,手中一把解腕尖刀便捅向了二娃的小腹。
第184章 神助攻()
“啊!”李二娃一声大叫,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嘶啦嘶啦”倒吸着冷气,痛得说不出话来。
“二娃!”顾振福蹲了下来,一双三角眼紧盯着他,幽幽地道:“莫怨叔,这事弄大了,就得把戏弄真喽!得有人当条替罪羊。
振福叔也算对得起你了,临走时让你吃了顿饱饭,你还睡过了女人,心满意足地走吧。”
“你。。。你这老贼不得好死!你…你会遭报应的!俺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咬紧了牙关,蹦出了一句诅咒的话。
顾振福嗤笑一声,道:“屁!啥报应?!老子年轻时干过杀人越货的买卖,手上有几十条人命,不也活到了现在?!安心的去吧!叔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说完,他攥紧了刀把,往李二娃心窝处一搠一剜,眼见着他断了气,便将他的尸体拖到了一层,摆放在门口。
往他手里放了一把腰刀,并将门敞开,将碗摔碎、椅子踢倒,制造出一副打斗过的场景。
随后,他拽着装硝石和硫磺的箱子,爬上了墩台顶层,将药末倒在柴禾上,拿出火折子把烽燧点燃。
做完这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腰间的酒葫芦解下来,拔下塞子,猛地灌上一气。渐渐的,头有点晕乎,借着这点酒劲,他拿起腰刀向自己大腿戳去。
“呛啷!”腰刀掉在地上,他一手紧紧地按着伤口,看着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受伤的地方不伤筋、不动骨,养一个月便会痊愈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扯过一条布巾,将伤口紧紧缠上。
见诸事已成,他仰面躺在台顶上,瞧着愈燃愈烈的火焰和冲天而上的浓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程风等人在乱坟岗待到夜幕降临,方才动身出发。这里是第三将驻军范围,若是大白天大摇大摆地前行,被熟人碰上的几率太大。
此时他们已换回禁军衣装,乘夜一路潜行,现在就藏身在宁安寨关卡旁的草木之中。
关口就在不远的地方,但是对他们来说,却如天涯般遥远,因为在他们赶到这里之前一个时辰,已有大批禁军封锁了道口。
“这么快的反应速度,这么快就能调来这么多禁军,封锁了事发地点周围一切可能的出口,也就是说曲端没有受到多重的创伤,才能猝然受袭后依旧指挥若定。看来自己那一箭并未射中他。”程风暗自琢磨,微微有些沮丧。
“领头的我认识,五部的副部将毛宗湘。”韩世忠眯着眼瞧着,“大概来了一百人,看样子正好是两个队。”
好赌好酒好交友的韩世忠在西军中混得厮熟,凡是有头有脸有点能耐的人,少有他不认识的。
“俺们怎么办?”李彦先和程风肩并肩地趴在那儿,一直拿眼瞄着他,见他始终不作声儿,这才忍不住发问。
程风微微抬起头,向天都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沉着地道:“往回走,先找一处僻静地,等待禁军撤走!若是只有巡检丁壮把守关卡,咱们便可以大大方方地往外走!”
“咱们就带了三顿的吃食,坚持不了太久啊!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撤走。。。。。。”辅达在一旁搭腔。
李在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建议道:“不能从山上绕过去吗?非得过这个宁安寨。”话音刚落,他又自言自语地道:“估计够呛,绕肯定能绕,就不知在大山里要走多久,也不知有没有路。”
的确,宁陕一带,沟壑纵横,支离破碎,道路往往分布在河谷地带,相对狭小集中,不像在平原,可以四通八达、肆意穿行。
张遇伏在一旁道:“要我说,干他娘的!咱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硬冲过去得了!”
“放你娘的屁!你能确保人人平安,没人挂彩吗?再说,这就暴露行踪了,会引来一堆追兵!我年轻时也冲动,但不像你这样没脑子啊!”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韩世忠的低声呵斥,顿时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三月天了,兽虫都出来活动了,靠猎点小兽,加上咱们自己带的干粮,在山里熬上个十几天应该没问题。”
李彦先对自己射猎的本事信心满满,他们哥俩本是猎户出身,对于在山中生活行走倒不是很怵头。
张遇笑嘻嘻地道:“这不就是程风常说的什么野外生存吗?权当咱们练兵了。”
听着众人三言两语的建议,程风一锤定音:“咱们先找个安稳的地方再歇上一天,明晚上再出来探探什么情况,到时候再做决定!先走吧!”
众人见程风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多说,跟着他刚一转身,忽然看见西北方向的天亮了起来,火苗冲天、浓烟滚滚,在夜空中显得尤其耀眼。
大家伙赶紧伏下身子,屏住了呼吸,查看情况。紧接着,又有几处火柱陆续冒了起来,火势更大、更为明亮,照亮了半个天空。
韩世忠小声疑惑地道:“夏国人犯边了?!”
盘踞在关卡的禁军们也开始骚动了,一个个掂着脚、仰着脖子,对着西北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呛啷!”一声,副部将毛宗湘拔出腰刀,厉声道:“肃静!肃静!全队戒备,没有命令不许妄动!”
一旁一位拥队对他建言道:“毛部将,现在烽火燃起,肯定是夏人寇边,咱们得前去救援啊!”
“咱们的任务就是守住这宁安寨的关口,切莫中了他人奸计!”毛宗湘对这位手下的建议不以为然。
那个拥队有点急了,激动地道:“部将,现在很明显,敌人在攻打西边的临羌寨,您干守着东边的宁安寨有啥用啊?
越往东去越是宋国的领地,夏人即便逃窜会往大宋腹地里钻?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事后论功行赏哪会有咱们的份?”
“对对对!毛部将,见死不救反倒是大罪一条啊!反正这里还有土兵把守,出不了大乱子。”另一位资历较老的拥队在一旁帮腔。
毛宗湘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见这两位拥队的意见一致,不禁心中犹豫起来。
此时,夏国势头已经见弱,对于他们的小股骚扰部队,宋军经常可以吊打。
更何况这是在宋军第三将的主场作战,地形熟悉、地势占优,掩杀过去,不过顺风吹火,不为难事,获胜建功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些低级军头们求战心切,想要多斩几个人头换酒钱。
第185章 逃亡之路()
程风远远地听见那三人的对话,眼神倏地明亮起来,面露喜色,对韩世忠低声道:“咱们兴许有机会了!”
又见那个性急的拥队急得一跺脚,大声嚷道:“部将!还等什么啊?!咱们现在赶过去,兴许还能吃上点肉!要不然又只能见别人吃肉,自个儿喝汤了!”
毛宗湘咬咬牙,心一横,举起钢刀,对着手下百十名禁军喝道:“各位兄弟,快快跟我走!去救临羌寨去!杀敌建功的机会到了!莫要畏缩不前!走!”
一众人等面露兴奋之色,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窝蜂地向西边涌去,就连队形也未来得及整理。仿佛一大群夏国人洗干净了脑袋,等着自己去砍呢!在他们眼里,那哪里是脑袋啊?分明是一吊吊铜钱。
待他们过去片刻,程风带着韩世忠等人找个合适的位置,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装作行色匆匆的样子,只奔宁安寨关卡而去。
见六名禁军奔关而来,守卡的巡检并未生疑,主动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各位兄弟,西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程风一脸焦急,略一拱手,道:“临羌寨有夏人围攻,人马众多,尚未知数量。三将的将士们正在与他们鏖战,曲将官特差俺们六人前来通知宁安寨、寺子岔堡各自聚拢丁壮、做好战备、据坚自守。”
巡检一脸讶然,望着西北红灿灿的天空,喃喃地道:“夏人许久未见动静,今夜怎么弄出如此大的阵仗来?”
程风并未与他过多理会,带着其他人急匆匆地就往关里闯,堪堪就要过去了,却听那巡检高声叫道:“慢着!”
这一声“慢着!”恰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六人是心惊肉跳、呼吸急促。
程风停住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转过了身子,手不经意间搭到了刀把上,故作焦急地道:“巡检官人,兄弟们还得赶去告知南边的寺子岔堡做准备,军务紧急,耽搁不起,您还有啥吩咐尽快说!”
巡检见六人一脸严肃,忙笑道:“嗐!俺见你们走得匆忙,也未骑马,步行到寺子岔堡可不得半夜了?俺从寨里挑六匹快马来,你们回来时送回来便可。”
程风神色顿时一缓,拱手笑道:“原来如此,那敢情好!有劳巡检了!俺回去复命时定向曲将官禀明此事,待打退了夏人,您这也得有赏!”
“好说!好说!都是为朝廷办事,这都是分内的!”说完他赶紧吩咐手下人去牵马来。
“听说曲将官今早遇袭,双目失明,此时还能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真是不简单!真是天生将才啊!不过,这眼看不见了,将来肯定没法带兵了,真是可惜了!”
见还要等待一会,这位巡检主动与程风攀谈起来,想从他那里套点最新的消息。
“曲端眼瞎了?!看来这自制的‘土炸弹’还是有点威力!”程风微微一怔,心道:“图图什,曲端逼你自断一臂,今日我炸瞎他眼睛,这场子,咱们算是找回来了!”
巡检见程风低头发怔,以为他正担心将官去留荣辱,影响自己的前途呢,便安慰他道:
“兄弟,咱是吃官家饭的,又不是吃他曲家饭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有一技之长,在军中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谁来了都要用你。再说了,说不定他这眼能够医好。”
说到这,他又低头悄声道:“听说曲将官前段时间用弓箭射了山上石佛的双眼,现在军中都暗传这是佛祖的报应呢!”
土兵多是寨民,带领他们的巡检多是本地人,谙悉山川地理、熟知风土人情,曲端射佛一事早已传遍乡间,惹得他们心中怨恨不已。
这些人笃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今日听说曲端双眼失明一事,一个个心中暗喜不已,大为解气。
程风正色道:“巡检,大敌当前,这些话还是不要乱传的为好,动摇军心啊!”
他的话说得正义凛然,巡检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心道:“这小兵不卑不亢的,有两把刷子,就是说话不太近人情。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下属议论几句上司也不算啥大事。”
正好此时马牵了过来。程风等人朝巡检拱手道谢,随后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打马朝南而驰。
巡检瞧着六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摇了摇头,又扭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瞧着西北天空的景象,忍不住哼起小曲来。
程风等人穿着禁军衣甲,打着快马,趁夜驰过寺子岔堡,继续南行,一路无人盘问。越往外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