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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多谢兄弟好意!事不至此!我这罪罚不重,还可以东山再起!兄弟切莫害我!”林冲一听,极力反对。
程风正要再劝解,那两个叫董超、薛霸的差吏回来了,听见房间里有人说话,冲了进来,厉声问林冲:“呔,你这贼配军刚和谁说话呢?”
“没有旁人,小人思念家人,自言自语罢了。”林冲连声解释道。
两人狐疑地环视四周,又趴床底下探了探,没发现什么异常,方才放下心来。
那矮胖的差吏恶狠狠地道:“林教头,别看你是禁军教头,那是以前的事了!
现在你是刺配边州的罪犯,老老实实的!别在我薛霸面前耍花样,早日到了沧州,你我都得安生!”
“小人省得,岂敢岂敢。”林冲低声赔笑。
程风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半睡半醒中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一心只想搭救林冲。
一方面确实想交结这个后世名动天下的悲情英雄,另一方面也是害怕自己来到宋朝,产生蝴蝶效应,改变了一些历史轨迹,万一鲁智深没来救林冲,林冲真挂了咋办?
迷迷糊糊中听见隔壁屋有了响动,程风赶紧起床,看了看手表,才凌晨三点。
他简单洗漱之后,找店小二买了几个烧饼,算过房钱饭钱,便急匆匆地策马奔向来时经过的野猪林。
不多时便奔到了林子,他找个僻静地系了马绳,放马嚼着青草,自己在密林入口蹲候着林冲一行。
等了半个多时辰,还未见到人影,他心中不由悬了起来,不由嘀咕:“难道他们另寻它路了?”
对于水浒书中的记载是不是真实的历史?他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从汤隆的情况来看,现实远比书中的情况复杂。
又过了半晌,才看见三个人影在远处闪现。
他后来才知道,今日一起身,薛霸、董超就让林冲穿上新草鞋走路。
林冲脚上昨晚烫起的水泡很快磨得鲜血淋漓,再加上戴着铁枷,他实在疼痛难忍,踉踉跄跄地行得缓慢。
程风伏身潜行,悄悄尾随着三人,暗中观察着事态发展。
不多时,便见薛霸、董超卸下行李包裹,将林冲连手带脚和铁枷紧紧地绑在一棵大树根上。
收拾停当,两人好整以暇地拿起水火棍,狞笑地看着林冲。
只听那身形矮胖的薛霸说道:“林教头,不是俺要结果你,自是前日来时,有那陆虞候传着高太尉钧旨,教我两个到这里结果你,立等揭去你脸上金印回去回话。
便多走的几日,也是死数,就今日这里罢,让我们两个回去快些。休得要怨我弟兄两个,只是上司差遣,不由自己。你记着:明年今日是你周年。”
林冲此时方知隔壁那个姓程的客人所言不虚,不由悔之晚矣、泪如雨下,正要开口哀求时,只见薛霸、董超两人的身子犹如面条般软了下去。
程风并未下杀手,只是重击薛霸、董超后脑,让他们暂时昏迷,随后他拔出弯刀,慢慢地走向林冲,准备斩断捆绑他的绳索。
正在此时,松树背后传出一声雷鸣般的暴喝,一条铁禅杖飞出来砸向程风,势大力沉、迅疾如风。
程风吃了一惊,不敢硬接,纵身向后退去。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胖大和尚从树后跳了出来,不待他发话,一招快似一招,挥舞着铁杖只往他身上招呼。
程风心中叫苦不迭,“这莽撞和尚!定是误会我了!一言不发便打将过来,也不给自己辩解机会。”
鲁智深天生神力、禅杖又沉,他的弯刀过于短小,哪敢招架,只能极力躲闪,期盼着抓个破绽,近身制服这疯子再说。
可那鲁智深一条禅杖舞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不多时,铁杖上的疾风已将他全身罩住。
他此时对制服鲁智深一事已经绝望,内心充满恐惧,只想赶紧先逃走保命再说。
“打不过你,老子跑不行吗?”程风将手中弯刀猛地向鲁智深面门砸去,趁他闪躲之际,抓住这个空档,赶紧转身撒腿往外跑。
可一转身便是密匝匝的松树林,他慌不择路地跳上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打算先上树躲避,找个喘息之机,叫停鲁智深这如同疯魔般的攻击。
鲁智深身手甚是敏捷,杖随影动,一招“横扫千军”擦着程风的脚底砸在松树树身上,飞溅起的木屑崩得他小腿生疼,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并用地拼命往树顶上爬。
“咔嚓!”正在程风惊魂未定,奋力向上攀爬之际,这碗口粗的松树竟然轰然断裂,粗大的树干带着他连同密匝匝的树枝砸向了一边被绑得紧紧的林冲。。。。。。
程风紧抱着树干,心道:“完了!完了!这次玩脱了!豹子头林冲竟然会被我害死了!”
第20章 巧胜鲁达()
林冲眼看着高大的树干砸向自己,心中哀叹一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鲁智深向后侧横跳一步,一声暴喝,平举禅杖生生架住了正在倒下去的树干。
一时间松针乱飞、尘烟四起、呛人迷眼。
程风紧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从松树上翻身下来,从小腿侧抽出那柄半锯小刀,一个箭步飞身向前,将小刀抵在了鲁智深的脖子上,低声喝道:“不许妄动!”
鲁智深满脸尘土和松针,双手向上强撑着松树,怒睁圆眼、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冲着程风一声低吼:“贼撮鸟!趁人之危的,不是好汉!有本事的,跟洒家面对面地厮打!”
程风见他发怒又没奈何的样子,嘻嘻一笑,用刀面轻轻拍拍他的脖子,好整以暇地道:
“大和尚,莫拿话激我!我不是什么好汉!我也承认打不过你。嘿嘿!老天有眼,终于让你落入我手中!”
鲁智深咬牙撑着树,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恨恨地道:“呸!奸佞小人!要动手趁早,俺须不怕你!洒家若捉的你,教你粉骨碎身!”
程风心道:“对付这神经大条的疯和尚,武斗难胜、只能智取,吓唬吓唬他!”
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又蠢又疯的胖和尚,你且听好了!
第一,我不会杀你,我是来救林教头的,与你此行的目的一样,与你是友非敌,不会杀你。你敌我不分,是为蠢。
第二,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拎着大铁铲子追着拍我,这是何道理?你冲动鲁莽,是为疯。
第三,我知道你原名鲁达,法名智深,本在渭州小种经略相公手下任经略府提辖。为救弱女子金翠莲,三拳打死“镇关西”郑屠,被官府一路追捕。
你一路逃亡,后来到五台山落发为僧,但又难守佛门清规,大闹山门,长老只得让你去投东京大相国寺,现在在大相国寺管着菜园子。”
鲁智深听见前两句,气得浑身发抖,但程风句句在理,竟无法反驳,待听见最后一段话,将自己的姓名和过往行径说得一清二楚,好事丑事都揭得底朝天,满腔的愤怒尽化为惊讶和敬畏。
程风见鲁智深冷静下来了,便嘿嘿一笑,主动将小刀收了。
鲁智深一沉肩,双手举着禅杖把松树往旁边一掀,待要向程风问个究竟,只听“啊呀!”一声惨叫,原来被掀翻的树干不偏不倚地砸到了薛霸的胳膊上。
他也不理会正在树枝下苦苦挣扎的薛霸,急匆匆地喝问程风:“你小子是何来路?怎么知道洒家这么多事情?”
“小可程风,精通易镜玄要,擅相面、会六壬,可知古今、断吉凶。”程风头向上仰起四十五度,深邃地望向天空,答得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鲁智深咽了咽口唾沫,犹豫了一下,将信将疑地问道:“每个人的过去和将来,你全都知道么?”
“你知我不知,你不知我知。吉凶祸福我知,一二三四不知。天机不可泄露,有时知之为知之,有时知之为不知,没有不知的,但不能全都告之。
和尚,但做好事,莫问前程,乐知天命,故而不忧。”
这番话听起来玄而又玄,一下子把鲁智深震住了,程风看着他敬若神明的表情,心中暗笑,也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把这莽和尚唬住。
但他要是再细究下去,自己也没词了,赶紧转移话题:“咱俩净在这瞎白呼,快把林教头身上的绳索解开吧。”
鲁智深如梦初醒,赶紧扯出戒刀,把绳索都割断了,扶起林冲,开口便道:“兄弟!”
林冲闻言禁不住热泪横流,他在最近这段时日里,阅尽人间险恶,吃尽酸甜苦辣。
连接经受上司陷害、朋友背叛、恶吏折磨,遭遇丢官入狱、夫妻离别、杖笞水烫一重重打击,此时这一声兄弟,让他倍感温暖,百感交集。
“自从你吃了官司,俺没门路去救你。打听到你断配沧州,恐这厮们路上害你,俺特地跟过来,等杀这两个撮鸟,没想到和这位热心肠的兄弟冲撞误会。所幸你人身周全,俺现在就去把这两奸厮杀了!”
林冲拽着鲁智深的胳膊,急劝道:“既然师兄救了我,你休害他两个性命,此事尽是高太尉威逼主使,他们两个怎敢不依他?你若杀了他们两个,也是冤屈。”
说完,又向程风拱手道谢:“多谢兄弟出手相助,敢问是昨晚睡隔壁的那位程姓兄弟吧?”
“昨晚正是在下程风,我发现这两人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故一大早便埋伏在野猪林里,以防林兄遭遇不测。”
鲁智深哈哈一笑,道:“这位程兄弟是个半仙,能算前测后的,神得很啊!程兄弟,来来来,你若瞧得起洒家,便和俺们一块找个地方吃酒去。”
见能和林、鲁这两位高手攀上交情,程风心中暗喜,忙道:“英豪际会,岂能无酒?何况原本就打算再护送林兄一程,正好路上能一道说说话儿。”
林冲、鲁智深两人虽然以前大小是个官儿,可如今一人是配军,一人是逃犯,都是有罪之身,身份低微。
见程风对自己毫不嫌弃,言语中透着尊重,为人又爽快,都对他颇有好感。
鲁智深大步向薛霸、董超走去,移开压在薛霸胳臂上的树干,又掐了掐董超的人中,抽了他两记耳光,把他弄醒。
对他们俩喝道:“看林教头面上,先饶你们两条狗命!快搀扶俺兄弟,都跟洒家走!”
薛霸、董超哪敢言语,乖乖地背上包裹、提了水火棍,扶着林冲慢慢往前走。
程风返回密林入口,取了马匹,不多时便赶上了四人,便将马匹让与林冲骑着。
一行人便向沧州慢慢行去,一路上,程、林、鲁三人说歇就歇、说行就行,全凭他们做主。
一旁两个官差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背包携物、买酒买肉、烧火做饭,生生地把林冲的赴狱之旅变成了踏青出游。
奸差吏遇上莽和尚,正是一物降一物。最郁闷的当属薛霸,鲁智深嫌他恶毒,让他替自己扛着六十二斤重的混铁禅杖。
恁重的铁家伙压得他天天哭丧个脸,满脸通红,一路上直不起腰来,犹如一枚烧熟的虾米。
唉!说多了都是泪。
第21章 把酒临风()
一路上,薛霸和董超暗暗商量,一心想打听鲁智深和程风的底细,薛霸曾试探着问鲁智深:“不敢拜问师父在哪个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