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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土匪-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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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横下心来,恶狠狠地道:“既然王礼佛负罪甚多,先将他在第三将犯下的罪行了解了。否则!他被押走,我上哪去惩治他去?”

    徐方昌怔了怔,没想到原本认为手到擒来的差使竟然成了个烫手山芋,谁承想碰见了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将官?完全不按规矩出牌嘛!

    即便你西军自成体系,但好歹也是大宋的兵啊,怎么连殿帅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呢?!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曲端一耍赖,他倒是没辙了,心中一阵惶急,顿时额头大汗直冒。

    这队捧日马军由一名姓关的副部将带队,他见徐方昌吃了瘪,心中不忿。

    捧日军是上四军之首,也是殿前司最紧要的一支马军,其地位在大宋全军之中独占鳌头,平日里在京师里也都是横着走,出来办这个小差事那是杀鸡用牛刀。

    没想到今日在西军营里被人拒之门外,差使也没法交差,他关汝英什么时候吃过这等亏?!

    况且,这趟差使事关高衙内,背后有高太尉撑腰,闹到枢密院去,他也不怕输了官司。

    多卖些力气,把差使办顺当了,得太尉另眼相看,说不得策勋一转,也不枉跑关陕一趟。

    关部将拿定主意,提马上前,一声如雷暴喝:“直娘贼!捧日军办差,无往不利!今日怎碰上你这不识好歹的厮?!

    貘眼汉!速速打开鸟营!脑揪这厮出来跟俺们走!你交他出来,佛眼相看;若还不肯交人,引老爷性发,放一把鸟火,把你这些破家当都烧做白地!”

    宋代将熊猫称之为貘,他骂曲端貘眼汉也就是熊猫眼的意思。

    关汝英不提这个也罢,一提到这个便触及到曲端的憋屈事,引得他心中火起。

    当日他的眼睛被火药罐炸伤,除了视力受损外,眼皮上下药渣、瓷末入肉,取之不出,全是黢黑一片。白脸黑眼,看起来颇为滑稽。

    没了一双好眼睛,他没法提刀向前、冲锋陷阵,就连多年苦练、引以自傲的箭术也就得随之荒废。

    这对于一名武将来说,完全是一场极其沉重的打击。

    曲端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原本就怪异的一张脸变得异常狰狞,他恶狠狠地道:“军中无法纪吗?!你捧日军再威风,也休想在我的营中撒野!”

    关汝英哈哈一笑,他“呛啷!”一声把腰刀拔了出来,指向曲端,喝道:“你这厮是觉得老爷刀不利吗?!交人!”

    他身后的军士们齐声大吼:“交人!”说完,拔刀声纷纷响起。

    因是拿人的差使,这队捧日马军轻骑简从,身着软甲,只挎腰刀,长枪大戟、强弓硬弩都没携带。

    饶是如此,数十把腰刀拔出,刀身晶莹,阳光照耀下,一片雪亮的光芒,照得直晃人眼,教人看了心惊肉跳。

    曲端把手一挥,他身边的士卒们也纷纷挺起了手中的长枪。

    就在双方争吵的期间,营中不少士兵听见动静,都提枪围了过来。此时,聚在在他身边的士兵少不得也有百八十人。

    枪杆如林,寒风吹拂下,一片飘荡的红缨,仿佛人血染就,一股肃杀之气平地而起。

    冲突一触即发,空气几乎凝固,双方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就等主官下令便要冲上去。

    见了眼前的情况,徐方昌都要哭了!这简单的拿人差事怎么办成这样?如果引发营变,那这罪责他可担待不起。

    他之前倨傲的态度一扫而尽,翻身下了马,在关部将身边好生劝慰,央求他退让一步,暂且把刀收了。

第269章 不死心() 
关汝英喝道:“徐相公,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光靠嘴巴皮子是没用的了!不给这帮厮一点颜色瞧瞧,他们是不会把人交出来的!”

    徐方昌转身又去央求曲端,道:“曲部将,先让你的手下把兵刃收了吧,这事闹大了,你也脱不开干系。”

    曲端翻翻白眼,冷声道:“徐相公你也看见了,是这帮捧日军先拔的刀,凭什么让我们先收兵刃?要收不也应是他们先收吗?”

    双方都吹胡子瞪眼,大声嚷嚷、互不相让,急得徐方昌夹在中间团团直转。

    “呔!稍安勿躁!勿乱法纪!”一声忽地传来,声音虽大,但有些尖细,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十数骑如云般奔来,看来旗号正是童贯的护卫亲军胜捷军!

    这十数骑簇拥着一人,团团的一张脸,眉清目秀、面白无须,刚才那劝阻的声音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顾悝?!童相怎么也掺和进这事来了?”曲端冷眼瞧去,心中惊疑不定。

    顾悝驰得近了,翻身下马,冲徐方昌略一拱手,笑道:“这位可是徐方昌徐官人?”

    徐方昌忙回礼,迟疑地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我乃童贯相公麾下近侍顾悝,童相收到高太尉来信,特派我前来接应通传。”

    他说完,又走向曲端,笑道:“曲家大郎,眼睛好些了吗?上次给你找的郎中可有用?”

    曲端挤出笑容,拱手道:“劳烦顾大官挂心,已经好了些,只是视物还有些模糊。”

    顾悝关切地道:“受了那么大的创伤,总得需要些时日将养,眼伤切忌动怒啊!”

    他拿起马鞭往四周一虚划,接着笑道:“怎的?都是自家兄弟,为何弄得这般剑拔弩张?”

    徐方昌见来的这个太监似乎在童贯帐下很有地位,曲端对他言辞甚恭,生怕他恶人先告状,于是赶紧在一旁冷道:

    “这位曲将官好大的胆子,太尉等着要的人,推推拖拖不给放。说什么其人已犯事,被关在牢中,待这边案结后再放人!这叫在下如何回去答话?好说歹说也不松口,急煞人也!”

    顾悝转向曲端,笑眯眯地道:“大郎,把人放了吧。为这事高太尉亲自给童相写信,看来这王礼佛罪孽深重,他在太尉相公那里是挂了号的啊!”

    他又往前走近两步,低声道:“高俅是什么人?官家还在当王爷时的亲随,真正的心腹!数年间建节,循至使相,恩宠无二。

    童相、刘仲武刘相公与高太尉昔年一同率军收复积石军,私交甚笃、交情不浅,朝堂之上,互为奥援。于公于私,你都得痛痛快快地交人。”

    曲端怔了怔,其实他心中明白,自己迟早得把王礼佛交出来,之前不过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如今童相都发话了,自己还能作何抵抗?

    他没有气昏了头脑,与捉获程风相比,失去童相的信任和倚重的代价无疑更重。

    他心中虽觉屈辱不甘,此时只好无可奈何地道:“伍杰,带着徐相公去州府大牢里提人吧。”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气冲冲地朝营帐内行去。

    待坐回帐中,他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易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程风,会不会借着王礼佛被押往京师的路上将其劫走?这可是大好的下手机会啊!

    虽然那五十名捧日马军不是那么好对付,但程风手下那几人个个是悍勇善战之辈,而且藏在暗处,占有先机。

    不行!必须派人在捧日军后面跟着,路途一切顺利自然便罢,万一程风等人来劫道,正好将计就计,将其一网打尽!

    徐方昌看着牢房里的王进,衣衫褴褛,乱发蓬飞,手脚都上有铁锁,周围则是重兵看守,验明了正身之后,他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这个姓曲的将官办事真是麻利周密!为了将谎话编圆了,不惜动用这么多人力物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王进打扮成这样!啧啧!还别说,乍一看王进还真像个囚犯!这西军中也真是人才济济啊!”

    也不怪徐方昌头脑简单,主要还是当初程风那封告密信曾道王进与曲端有私交,受其庇护,从而令他对曲端先入为主,抱有成见。

    再加上,刚才曲端极力不让他带走王进,为此甚至不惜与捧日军兵刃相见,在他看来,这更加坐实了曲端因私废公、包庇王进的嫌疑。

    桩桩种种,凑在一块,导致他在决策判断中情绪占了上风。

    收验了王进,他找西安州司理院讨了辆囚车,将其装上车。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当日便启程向汴京行去。

    王进得知高俅已查明他的身份,特意派人将他提往京城受审后,深知此行凶多吉少,心中万念俱焚。

    高俅心胸险隘,睚眦必报,当初只不过在学使棒时,被父亲王升打伤,竟然结下仇怨。后当了太尉高官,借故要置自己死地,方才携老母逃离了东京。

    如今事过境迁,依然不远千里地前来抓拿自己,岂会轻易饶了自己?

    原本被曲端无故关着,但还有希望出来,毕竟自己所犯的事情并不大。但这番远赴东京,恐怕再也见不到自己那年事已高的老母了!想到这,他不禁潸然泪下。

    车辚辚、马萧萧,五十名捧日马军押着囚车紧赶慢行已往东南方向行了四日,进入陕州地界。

    陕州是西北数一数二的重镇。这一路上,徐方昌的心一直都悬着,待到了这里,到汴京也就三天路程,他方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调转马头,驰到断后的关部将身边,朝后望了一眼,关切地问道:“关将军,那些贼厮还跟在队后吗?”

    “直娘贼!这条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也不知他们究竟想干啥!一路远远地吊着,也不上前搭话,要杀要打尽管来!俺们捧日军可不怕!”关汝英朝后望着,一脸愤懑和不屑。

    他们所说的尾巴正是曲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六十名精锐士卒,个个身手了得,由伍杰率领,尾随捧日军而行。

第270章 徐方昌的小聪明() 
曲端的盘算是:若真能碰见程风等人劫囚车,六十名西军赶上去助战,再加上五十名捧日马军,以这支百人以上的军中精锐的实力,对付六、七名逃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擅自调兵是军中大忌,曲端也不敢大张旗鼓、明目张胆。

    这些士卒均身着便装,作行商、挑夫打扮,有骑马的、有骑驴的、有赶车的,还有挑担步行的,三三两两,迤逦而行。

    所幸囚车沉重,车速不快,他们也都能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当初,曲端对童贯禀告的是程风已战死,他还活着的消息是万万不能透露出来的。

    所以,这些布置都是在暗地里进行,上不得台面,从而没法跟捧日军说清楚。

    其实即便明白告之,已是疑窦丛生的徐方昌也不会相信他们,只会更加警惕防备。

    徐方昌沉吟半晌,对关部将道:“他们若真想对我们不利,那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越到最后这段路程,越容易出事,咱们得越加小心。在下不才,想出一个法子摆脱他们的追踪。。。。。。”

    两人靠得更近了,交头接耳,声若蚊蚋,旁人皆不可闻,只见关部将不停地点头称是。

    天刚刚擦黑,捧日军押着囚车已歇息在陕州驿站。尾随在其后的那些西军士卒则三三两两地在驿站附近找客栈住下,呈拱卫监视之势。

    伍杰头脑聪明,派人重点盯着的是驿站正门,囚车宽大,进出不便,唯一的出入口便是正门。

    一切与往常无异,夜如往昔般落下了帷幔。

    “三更鬼,四更贼。”夜过四更仍然黑漆漆的,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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