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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识相的!留下一半买路财!洒家便放你们过去!不然爷爷手里的禅杖可不是吃素的!”鲁智深声若洪钟,震耳欲聋,惊得陈达的坐骑都吃了一惊,嘶鸣起来。
陈达之前听程风和史进讲过鲁智深的形容相貌,现在看这拦路之人,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也总听两人力夸鲁智深武勇过人,不过他毕竟年轻气盛,一股好胜之心油然而生,他很想试一试鲁智深究竟有多厉害?
他一言不发,低喝一声,提枪纵马向鲁智深冲去。
鲁智深见状,怪叫一声,“来得好!”纵身向前一大步,他的禅杖后发先至,月牙儿闪电般地铲向陈达的腰间。
陈达赶紧收枪相隔,两件兵器甫一接触,他顿感一股大力袭来,“咔嚓”一声响,他那坚硬沉重的枣木枪杆断成两截,月牙儿并未受到太多阻碍,牙尖依旧划向他的腰间。
陈达大骇,要知道枣木俗称红花檀,生长很慢,碗口粗的树干,需要长上几十年,质地坚硬密实,入手沉重,一般人不敢用它做枪杆,主要是舞动不起来。
他算是膂力强劲的,制枪时方才用枣木,哪知道一交手便被鲁智深铲断了。
第279章 各有各有的想法()
说时迟那时快,容不得陈达多想,他整个身子向左边侧翻过去,堪堪躲过这惊天一铲。
而鲁智深顺着这一铲之力,人已冲到马屁股后,他收住脚步,转身怪笑一声,用左手重重地拍了马屁股一巴掌。
马儿吃了一惊,仰首嘶鸣一声,一阵风似的向前往二龙山一众人蹿去。
陈达心中暗叹一声,完了!果不其然,待他刚直起身来,已被武松一手扯下马来,掼在地上。他从尘土上挣扎着爬起来时,武松手里一柄雪亮的戒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陈达吃亏主要还是吃在轻敌上,根本没想到鲁智深那根禅杖竟然是全铁打造,一击之力如此之大,要不然他不会托大地用枣木杆子去格挡。
“鲁胖子!好久不见,步伐还是那么轻便啊!武兄弟,别来无恙,手上的劲轻点儿,那是我的弟兄,叫跳涧虎陈达!”
两人定睛一看,程风正端坐在马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俩。
“哎呦!直娘贼!原来是程兄弟啊!想死洒家了!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咧!你小子怎么做起买卖来了?!”
鲁智深将禅杖往地上一扔,摊开双手,边开怀笑着边迎了上去。他笑得如此真诚,以至于程风将他的扁桃体瞧得清清楚楚。
程风和少华山诸位头领翻身下马,武松也笑呵呵地将刀收了,把陈达扶了起来。双方头领聚拢在一块,相互寒暄认识。
一众人马簇拥着上了山,摆开宴席吃起酒来。在座的几位,鲁智深、杨志、武松与程风是老相识了,此番老友重逢,更是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彼此说说分别后的际遇,大家都是唏嘘感叹不已。
特别是程风说到将林冲娘子救出,妥善安置在延安府,鲁智深霍地站了起来,端起酒碗,感慨地道:
“程兄弟,后来我听说一夜之间嫂嫂一家全都不知所踪,还以为被高俅一家所害,心想着为她们报仇雪恨,只是那时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想到是让你给救了!
你!有把子力气也有脑子,干出这等大快人心的事来!我鲁达佩服!来!敬你一碗酒!”
“鲁胖子,不管怎样,这酒我喝了,但咱们之间别这样客气啦!当年你三拳打死镇关西,勇救金翠莲一事那是广为传颂啊!”
程风一口将酒干了,却没想到说到鲁智深伤心处,见他神色有些黯然,赶紧岔开话题,接着刚刚说起的林家娘子,道:
“听说林教头也在梁山落了草,不如你跟我们一起上梁山?兄弟们聚在一块那多痛快!”
程风也希望借此机会,能将二龙山一众带上梁山,这样自己在梁山的地位也相应会高一些。大佬们拼到最后不也就看谁的小弟最多吗?
鲁智深捏着酒碗,意味深长地道:“兄弟啊!我看你还不如就留在二龙山,那梁山我也听说了,人多势大!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越多越复杂,成天勾心斗角、下脚使绊儿的,这些个撮鸟,洒家觉得腻烦!死也不去!
在二龙山,这几位兄弟都比较投缘,说话不藏着不掖着,没那么多事!大家在一起吃肉喝酒,痛快!”
程风心中所想的星辰大海,此时怎能和盘托出?心道:“胖子你不愿上梁山只是时机未到,等到双鞭呼延灼带着朝廷重甲骑兵来围剿你们这些小山头,到时候由不得你不去。”
当然那是后话,眼下他只能说:“毕竟小弟之前答应晁天王、宋头领了,也得上梁山一趟。兄弟先去趟趟道,万一不合适,到时候你鲁胖子可得收留我哦!”
“也是,做人得守信诺!兄弟你尽管去,要是那些贼厮鸟聒噪,你觉得委屈了就上哥哥这来,洒家送不了你富贵,酒肉总是有的!”
鲁智深张口一个洒家,闭口一个洒家,听着似乎无礼,但程风知道这就是他的说话习惯,并不在意,正如自己叫他鲁胖子一样。
两人又说笑两句,程风瞥见杨志坐在一旁,神情依旧有些落寞,知道他可能对于落草为寇有些不甘心,毕竟他是名将后代,混到这个地步落差大了些,于是端起酒碗,略微有些摇晃地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杨制使,来,咱们又见面了!小弟敬你一碗!”
杨志苦笑一声,道:“昔日的西军副部将,竟然也上山为寇了?这朝廷真是他娘的什么朝廷?!可惜了我那口宝刀,原本以为跟着你可以建功立业的,竟然也要落草蒙尘,天意啊!真是天意!”说完将碗中的酒干了,抹了抹嘴巴。
一旁的武松听了有些不乐意,直言道:“杨大哥,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也在县衙里当过班头,还不是被人一步步逼到今天地步!不过话说回来,当好汉没什么不好!起码不用受那些狗官的闲气!”
杨志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他知道武松是个有一说一的直性子,而且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不愿与他争执。他此时的心境大概可以用“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来形容吧。
程风笑了笑,“杨制使,世事无常,何必如此挂怀?官与匪皆在一念之间,昨日之官竟然为今日之匪,又怎知今日之匪不会为明日之官呢?”
杨志听着他的话,似乎话里有话,琢磨半晌,张口欲问,却碍于人多,在众人面前不得说话。
程风瞧他踟躇的神情,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事在人为,成在天公作美!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听了程风的话,杨志恢复了些生气,好似蔫了的茄子重补了水分,原本黯淡的眼神也明亮了许多,送人最好的礼物莫过于希望吧!
杨志与混迹底层的鲁达、武松两人不同,他毕竟出身将门,自视甚高,对功业还是有所向往,没有完全死心。
程风的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只是眼下时机还不成熟,只能再找机会细细谈论。
第280章 大名阁()
大名府,大名楼,大名阁。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人是好人?
裴克庄手里摩挲着一份考究的洒金银五色蜡笺,心中有些犹豫不决,上面的字是最常见的小楷,娴雅温婉,规矩明了。
“裴相公台鉴,虽未识面,仰慕已久。梅记茶庄新驻大名,屡承佳惠,感激渊深。只叹俗尘猬集,不得时候当面拜谢。
日来稍获清闲,特从汴梁赶至大名,拟邀相公,畅叙情谊,以表谢意,未知足下其能惠然来耶?
兹择于三日后,于大名楼大名阁治备薄酒。至期,万乞尊驾过临一叙。专此函订,顺颂日祺。草民梅太常谨启。”
他堂堂的一路提刑官,正四品的官员,是不屑与一普通茶商攀上交情的,若不是听说这个梅太常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富商,他早就将函札丢一边去了。
候在一旁的管家裴峪跟了他许久,论辈分还是他远房的九叔,这邀请函正是他拿过来的。此时他正偷眼看着裴克庄的反应。
“相公,这梅记茶庄的茶质量上乘,咱们府上的茶现在都是他们家供应的。
他们呢,是京城的大茶庄,出手也阔绰,上次五哥六十大寿,他们送了整整两百饼龙凤团茶!两百枚啊!在那次寿宴上给足了面子,出足了风头。”他口中所说的五哥,正是裴克庄的父亲裴亮。
皇室官场饮茶之风甚盛,裴克庄自然知道这两百饼龙凤团茶所代表的价值。
“既然九叔一力引荐,那就见一见吧!回复他,我准时赴宴!”
裴克庄瞧着裴峪得了令,欢天喜地地出去回话,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看九叔极力撮合的样子,梅记茶庄没少许给他好处。
主人和下人并不是完全地命令与服从的关系,主人有时候也得给下人一些面子和照顾,这样他们才会更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更何况这裴峪还是自己的远亲长辈,不过是吃顿饭的事,该去还是得去。
大名楼是大名城最高档的酒楼,也是大名城最高的酒楼,尤其独特的是它第四层高的顶楼被分割成了三个超大的雅阁,分别叫元城阁、贵乡阁、大名阁。
这三个阁名均取自大名城历史上的称谓,元城是汉高祖时的叫法,贵乡是东晋时的叫法,大名则是唐朝时的地名,沿用至今。
令人叫绝的是,这三个阁子均有单独一条木制阶梯通道与地面相连,通道两侧设有栏杆,冬用帷幔、夏用轻纱遮挡,头顶上还有木顶轻瓦遮风挡雨,私密性极强,是大名城的官绅们宴请贵客、商议人事、密谈买卖、请托办事的上选之地。
三个阁子里又以坐北朝南、占顶层一半的大名阁最为高档,看得出梅太常和张邦安为了这次宴请,不惜破费、颇费心思。
说起张邦安,还得交待一句,至从那晚逼迫樊莲翘让他爽快之后,直到梅太常回来,他再也没有找到机会威胁樊莲翘了。
樊莲翘经过萧十三的一番分析,心中有了底气,也不怕张邦安会去官府告发自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干脆深藏后院,躲避不出,避免两人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正如萧十三所说,张邦安的确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这事告之梅太常,以免影响了宴请裴克庄的大事。他对于樊莲翘的举动也是疑惑不解,这个胆小的女人怎么突然硬气起来了?
对此他也是后悔不已,觉得自己那晚应该趁热打铁,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到头来只过了个嘴瘾。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来来来!裴相公,草民先干为敬!”梅太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抹了抹嘴角,笑道:“我们梅记茶庄在京城虽有些名头,但在大名府还是刚迈开第一步,以后少不得还要承蒙裴相公关照。”
四人已经饮下数杯酒,加上裴峪和张邦安在其间插科打诨、穿针引线,裴克庄很快放下了戒备心理和轻视心态,见梅太常将酒杯底倒扣过来,点滴未落,便也大方地将自己杯中酒一口饮下。
梅太常见气氛融洽、时机成熟,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