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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土匪-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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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梁山的黑() 
林冲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未见过他正面与人交锋,当初他在野猪林救我时,对付那两个官差是暗中偷袭得手。”

    “当初在江州劫法场时,他也是骑在马上突袭,杀掉那两个刽子手,所以这一对一的厮打,还真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晁盖摇摇头,紧接着道:“不过就像朱富所说的,无论谁输谁赢,扈三娘花落谁家,少华山诸雄必招宋江忌恨。”

    “程风名气不显,那个少华山九纹龙史进倒是听江湖好汉提起过,有身好功夫,原是少华山的大头领。”

    朱贵以开酒店为名,专门探听往来客商的消息,所以对江湖上各路好汉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

    “唔!估计到时候就是史进与花荣或秦明相争了。林教头,程风既然是你的故友,与他多亲近亲近,争取他靠近咱们。

    现在咱们两边的力量对比越来越悬殊了,长此以往,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哩!

    最近我老是做同一个梦,梦见王伦全身血淋淋的,伸着双手找我讨债,说什么让我把梁山头把交椅还他。。。。。。

    唉!这是何苦来哉?!当初若不是他非要赶我们走,你也不至于对他痛下杀手。

    他这人也真是个秀才,迂腐得很!当时我们一块上山了七人,论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梁山的老人,他之前还总想赶你走,开罪了你,他却执迷不悟,认不清攻守已经易势。

    梁山这头把交椅啊!是铁打的!椅子的主人呢,却是风水轮流转,谁的拳头硬、势力大谁坐。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也像当初的王伦呢?那般迂腐、那般执迷不悟,别人早就客大欺主了,到该让贤的时候了,我却腆着脸恋栈不去。将来会不会也是自取其辱,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了?”

    晁盖边啜饮着酒水,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

    林冲劈手将他的酒碗夺下,低声喝道:“天王,您喝多了!王伦那厮心量狭窄,容不得人,哪能跟与光明磊落、义薄云天的您相提并论呢?您别多想了,有我林冲在,定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伤您半根毫毛!”

    晁盖听了林冲的安慰,想起在江州劫法场的一幕,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嘿嘿!光明磊落?!义薄云天?!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人,谁比谁干净?谁比谁高洁?!”

    他早知道宋江是个野心极大、极其狡诈的危险人物,自己在性格、能力多处不如宋江,所以在江州劫法场时是存了私心的,没有安排人对付刽子手。

    打算一声发喊,刽子手手起刀落除掉宋江,自己带着梁山诸雄比划比划就撤回山寨,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个程风和李逵来,将其救走了。

    这算是他这辈子干的最阴暗的一件事,却还没干成,反倒污了一个好名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

    晁盖的笑声越来越大,中间还被气流呛住,猛地咳了几声,到后来其声桀桀然,宛如鬼泣狼嗥,众人都吃惊地望着他,不知其所以然。

    唯有林冲,听着晁盖的自嘲和笑声,忽然想起了自己刚上山的时候,寨主王伦逼着自己交纳投名状,必须在三天之内抢劫杀死一个路人。

    他等了三天,对于无辜的人,始终下不了手,最后等来了杨志,两眼一闭,被逼无奈,就他吧!结果两人斗了四五十回合未分胜负,待被王伦叫停,这投名状也就没交成。

    但林冲清楚地记得,当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一片寒冰,冰上卧了一个死人,那个死人就是曾经良知未泯的自己。当自己向杨志刺出第一枪时,自己就已经死了……

    晁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大袖一挥,“后日之事已议定,兄弟们就散了吧。”

    说完他踉踉跄跄地向后堂走去,那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萧索和疲惫。

    渐渐的,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黑得透不出一点光来。

    要是吴用也在场,肯定会想,他娘的,怎么梁山上只有一种颜色吗?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布隆冬的,山上也是黑的,泊里也是黑的,仿佛是血干涸的颜色。

    一听派往蔡府送信的裴峪回来了,裴克庄心中热火腾腾地旺了起来,太师会不会大加称赞?真如此,我就要放手干上一场了!

    去年河北东路遭遇雪灾,朝廷给拨了三百道空名度牒,卖了之后用以赈灾。提刑司管赈济、安抚司管灾伤、盗贼,这事应由转运、提刑、安抚司商议,按州郡大小、户口众寡及灾情轻重来分配给各州。

    结果转运使叶焘揽权专行,自个儿将这块肥肉独吞了,事后都不知会我一声。

    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提点刑狱公事放在眼里!这下好了!待我替蔡太师办完这件事,瞅个机会向太师参他一本,嘿嘿!够他喝上一壶的!让他知道裴字是怎么写的!

    不行!太慢了!裴峪怎么还没进来?年纪大了腿脚不够麻利!以后还是得换个年轻点的管家了!不然太耽误事了!

    他提起衣襟,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大门口迎去,刚转过一道门,“砰!”他和裴峪两下都走得急,结果两人撞了一个满怀。

    裴克庄摆了摆脑袋,甩掉了满眼的星星,顾不上扶正撞歪的幞头,一把扶住裴峪,颤声道:“九叔,有回信没?”

    “有!有!有!哎呦!怎知相公要得如此急!撞死俺了!撞死俺了!俺这把老骨头要散架喽!”裴峪边抱怨着,边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裴克庄一把抢了过来,将包信封的油纸两下扯开,取出里面的信封,直接用手撕开火漆,把信纸抽了出来,在空中掸了掸,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大失所望。

    裴峪见裴克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忙识趣地停下了嘴中的嘟囔,立在旁边半晌,方才怯怯地问道:“相公,发生什么事了?九叔没做错什么事吧?”

    裴克庄一言不发,将信纸原样折好,塞回信封里,拢进袖子,铁青着脸道:“九叔,劳烦您再跑一趟,去叫张邦安来见我,我就在书房里等着。”

第302章 环环相扣() 
张邦安接到裴峪通知后,赶紧备上之前准备好的重礼,让一个小厮挑了个担儿,跟着他一路小跑往裴府奔去。

    裴峪引着他俩从角门进了府,随后径直带着张邦安到了书房。

    裴克庄站在一张宽大书桌后已等待他多时,蔡京的那封回信正静静地躺在桌上。

    张邦安正要上前行礼,裴克庄挥手将他制止住,声音有些低沉,“邦安,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之前和你们商议的事有了变化,兰家人我得放了。”

    张邦安满脸堆笑,“裴相公,有事好商量嘛!我们梅家是非常有诚意的,您看,我奉梅员外之命,又给您备了一担子薄礼,已经挑进贵府了。”

    他还以为裴克庄将兰家人抓了之后,按兵不动、沉了几天就是为了坐地要价了。

    “这不是钱的事儿!先坐下来说话吧!”裴克庄朝桌前的一张玫瑰椅指了指,无力地坐回了他那张宽大厚重的乌木圈椅中。

    张邦安瞧他的神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忐忑地往玫瑰椅上坐了半个屁股,前倾着身子期待着他进一步的解释。

    裴克庄叹了口气,“得亏我给蔡太师送了一封信,原本想的,既是向他邀功,也是为了探探他什么态度。

    谁知道太师宽宏大量,言语间不赞成再严惩陈邦光,所抓的疑犯如无确凿的证据,赶紧将人放了,别在单圭这件案子上多做文章了!”

    张邦安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他身子晃了晃,面若死灰,心中哀叹,“机关算尽,大费周章,难道就要前功尽弃,止步于此?”

    裴克庄睨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道:“也不知道兰家是不是找了门路,寻到了太师的庇护?抑或陈邦光有可能要起复重用?还是太师和太子走到了一起,对太子旧臣得另加照顾?总之,这个案子是不能再深挖下去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说了,这几个人我都亲自审过了,事情的发生虽然有些离奇,但凭我多年的审案经验,看得出来他们是无辜的,屈打成招的风险太大了。这事,就此罢手吧!就这两天,我就得把他们给放了!”

    张邦安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事情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兰景祥的各路关系梅太常都细细排查过,他没这本事攀上蔡京这么大一座靠山,如果那样的话京城茶庄的排行早就是兰梅杨柳了,梅家也不会贸然对其下手。

    事情已经走到如此地步了,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打死张邦安也想不到蔡京出手阻止这个案子是为了不挖出真正的凶手程风,以免影响了他的寻宝大计。

    而程风也没想到自己被殷烈天拉着参与到寻找系舟山宝库一事会救了兰锦心这一家子。

    冥冥之中,芸芸众生,各种机缘,环环相扣,有心栽花者花不开,无心插柳者柳成荫,杀机竟然会化为生机,死局竟然会走出活路,只是这个当局者还恍然不知而已。

    “扑通!”张邦安拉开衣襟,竟然往地上重重一跪,向裴克庄拜去。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赶紧给我起来!”裴克庄霍地站了起来,见他一副死缠烂打的做派,心生厌烦,言语间就不再客气。

    “做人做事要知进退、有分寸,一击不中,当倏然而退,再寻良机,一味固执蛮横,于事无补。你这样的人,不配与我裴某合作。你先退下,有什么问题,让你们梅员外亲自来找我吧!”

    张邦安方知自己的动作让裴克庄误会了,赶紧道:“裴相公,邦安没有别的意思,只求相公成全,十天后再放了兰家五人。就容我十天时间!我赶回趟汴梁,与梅员外议定一事后再回大名向您复命,届时您再释放他们,绝对不会跟您添麻烦!”

    裴克庄沉吟半晌,心想事已至此,不可能再节外生枝,这个要求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便一口应允,“好!就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以后我必须得放人!不能再商量了!”

    张邦安重重地向他一磕头,起身拔腿就往外奔去,他要赶时间!汴梁到大名,不算太远,但也有五百里地,按照他的计划,他不仅要赶回汴梁,还得把梅太常请回来,这样一来,十天时间并不富裕。

    回到茶庄,他立即套上一匹马,急速向汴梁城奔去!马嘶蹄扬,惊起数树飞鸟,卷起一路烟尘。

    那天的酒实在喝得太多了!这宋代的酒其实就是黄酒,度数虽不高,但喝多了也上头。

    第二天,程风干脆躺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天,修复连日赶路和饮酒过多带来的疲劳。

    第三天,这可把史进他们急坏了,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看见王英那厮耍着石锁练力气呢!您咋还在睡觉啊?”

    “您这个样子行不行啊?要不要喝点醒酒的药汤?”

    “大寨主,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听说那扈三娘长得窈窕高挑、如花似玉,您态度认真点,好不?”……

    到后来,程风烦不胜烦,将他们全都轰赶到屋外,拴上门闩,继续蒙头呼呼大睡。他哪里知道就因他提议比武招亲,弄得整个梁山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是暗流涌动。

    “笃笃笃!”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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