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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程风转头看着朱武,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任务不轻啊!一个不慎,便会腹背受敌。加上呼延灼悍勇过人,一定要充分备战,精细算计,确保无虞。
杀人一千,自损八百。那样的胜利不是我想要的。胜固然要胜,还要胜得漂亮,我希望能尽量避免兄弟们的死伤。”
朱武恳切地道:“寨主体恤弟兄们的性命,朱武自然省得,尽量布置周全了,减少咱们的伤亡。刀枪无眼、箭矢无情。寨主亲率马军冲锋陷阵,万万当心啊!”
他说这番话切实是发自肺腑,程风将这几人中最能打的史进留在济州城,而不是放在自己身边,这既是对济州城守卫战的重视,也是对朱武等人的鼎力支持。
头领太缺了!这番迎战呼延灼的连环马军,程风决意全用少华山原班人马,除了新加入的扈三娘。
在他看来,这些人的身上全都打着自己的烙印,只有全靠他们,自己才能真正赢得硬气,胜得豪气,真正证明少华山的实力。
程风始终坚信要在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此时将所有要交待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他全然放下了心中的负担。
他坦然一笑,道:“打仗是要死人的,主将不向前,谁愿向前呢?为了自己、为了诸位兄弟、为了梁山、为了大宋万千子民,这点险还是值得冒的!”
他顿了顿,缓缓拔出腰刀来,高举过顶,朗声道:“诸位!数月隐忍蛰伏、筹划铺垫!我们遭受了许多人的质疑和嘲笑!
如今成败在此一举!大家一起奋勇向前,用手中的刀,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证明他们是狗眼看人低!杀!杀!杀!”
“杀!杀!杀!”周围的头领和士兵们都被他肃穆而不失激昂的话语所感染,举着手中的兵器,挥舞着胳臂,兴奋地高声大喊。
听见这响彻云天的喊杀声,州府衙门里的厢军、衙役们一个个惊得面如土色,抖抖索索地拿起手中刀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斗。
他们是多么希望外面的梁山军迟点进攻啊!迟点!再迟点!
因为派出去向青州方向、梁山泊方向求援的军卒早已出城,到时朝廷的连环马军一到,这些不长眼的逆贼自然会被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他们哪里会想到程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这点蚊子腿肉,人家还真没放在眼里。
“呼延将军!恳请迅速回兵济州,救全州大小官员于水火之中!我怕去晚了。。。。。。唉!”济州司兵参军毛叔度坐在呼延灼帐中,脸上汗津津的,黑一块黄一块,沾满了尘土和草茎。
呼延灼在帐中来回踱着步,一脸惊讶和愤懑。
他前日得知凌振不听从自己临行前的嘱咐,不听韩滔的劝告,执意试砲,激怒了梁山。结果砲被掀翻,人被活捉,士兵折损不少。
对于凌振这个自以为是的猪队友,他是又气又恨。但事已至此,也无别策。所幸士兵的损失不大,并未伤筋动骨。
所以,他打算把三山贼寇收拾完了,再回兵梁山算总账,于是命令韩滔坚守营地,不得擅动。甚至必要时,可以放弃一到两个营寨,收缩兵力,强化防御。
韩滔正是得了他这道军令,所以当毛叔度慌里慌张地过来求援时,他也不敢擅自发兵救援济州。
更何况,近几日对面梁山营寨里兵马调动频繁,大张旗鼓地训练,声势颇为浩大。
韩滔见状,更不敢轻易分兵。毕竟朝廷派他们来的首要任务是剿灭梁山贼寇。
毛叔度见在他那哀求无用,赶紧星夜奔往青州,找到呼延灼军中求援。
呼延灼此时方知自己被梁山贼人耍了,三山贼寇成了他们的替罪羊。
当初就是这个毛叔度!口口声声地说劫粮车的是什么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的贼人。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被误导?
呼延灼看着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可瞧他那副委屈得像小媳妇的样子,他又难以张口痛骂。
“呼延将军,只能怪那帮贼人太狡诈了!还特意打出了三山的旗号!下官一时糊涂,被他们蒙蔽了双眼。下官罪该万死!可济州城您不能不救啊!那州府衙门里还有几百号忠于朝廷、忠于职守的官吏兵丁啊!”
毛叔度知道呼延灼心中气得什么,他赶紧主动承认错误、承担责任,只想劝呼延灼赶紧回军救援。
从这点来说,他倒是条心有大义、敢于担当的汉子!
呼延灼心里明白得很,自己现在若见死不救,即便将来打下梁山,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言官们的唾沫星子也会将自己淹死。
再说了,围剿梁山,没有济州在粮草、兵员、消息等方面的支持,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公于私,济州自己肯定要救的!而且要救还得越快越好!按毛叔度所说,城里的贼寇不过数百马贼,再加上五百梁山俘虏。
自己一千训练有素的马军先行杀回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州府衙门里的几百人内外夹击,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第366章 打援()
呼延灼停下脚步,对站在一旁的将官喝道:“传令!马军迅速轻装回援济州!步军押送盔甲随后赶到。”
让连环马全副武装奔袭济州是不可能的,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重的负荷,那些马不出一日都得累死,更谈不上有战斗力。所以,只能将铁甲丢给步军拉回来,马军先行一步了。
“将军!请受下官一拜!”毛叔度听见呼延灼下令,不由心中一宽,如释重负,他感激地冲呼延灼深深一揖。
“还愣在这干嘛?赶紧上马吧!”呼延灼瞪了他一眼,取下兵器架上的双鞭,一手倒提了铁鞭,一手拿起兜鍪扣在自己头上,大踏步地朝帐外走去。
寒风呼啸,暮色渐浓。近百辆太平车满载了辎重,在雪地泥泞中艰难地前行着。拉车的马儿伸直了脖子,奋力向前拉着车,不时喷着响鼻,冒出一阵阵白雾。
几十名伤兵躺在车上,头上顶着布毯,白毛毛的雪将他们连人带车遮得严严实实的,几乎与堆在车上的物品浑然一体。只有通过呵出的雾气才能发现布毯下面还藏着活人。
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刮似的,士兵们低声诅咒着这鬼天气,但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帮着推车。
车上的东西重得很,除了粮秣,还有沉重的铁甲,不仅有人穿的,还有马披的。
呼延灼的两千步军心里明白得很,这些铁甲得尽快送到马军手里,人、马、甲三者合一,这样才能组成所向披靡的连环甲马。只有这样,不仅自己的生命会更有保障,而且剿灭梁山贼寇的功劳簿上才会有自己的名字。
至于敌袭,他们从未想过。
贼人毕竟是人不是神,没有分身术。
三山的贼寇被大军逼进了山沟沟,梁山的贼寇大部被韩滔团练使铁桶般围着,一小部还在济州城里打家劫舍、围攻府衙。如此来看,这条通往济州的道路还是安全的。
不仅他们这样想,呼延灼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敢让马军先行一步,救援济州,冒险地与步军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程风的人马俱披白色披风,潜伏在道旁的山坳里。远远望去,与山体、树木如同一色,看不出一丝破绽。
昨日天刚刚擦黑,他们就从济州城往这里赶,经过两夜一天的奔袭,当冬日太阳升起时,他们已在这个早已勘察好的避风山湾里休整着。
今日午时,呼延灼的马军已从他们眼皮底下通过。
他们一个个身着皮甲,得胜钩上挂着长槊,马身上挂着装弓和箭的撒袋,心无旁骛地往济州方向奔去,全然不觉不远的山林中有一千双眼睛在贪婪地盯着他们。
现在眼前的步军与马军不同,他们大多时候是作为马军的辎重兵而存在的,战斗力远远不如马军。
他们身穿皮甲,头戴斗笠,所配备的武器主要是长枪、腰刀和弓弩,为了减轻行走时的负荷,方便推车前行,这些兵器此时也都放在了车上。
有心算无心,梁山军看着他们,两眼放光,仿佛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寨主,咱们还不冲出去吗?”陈达勒住跃跃欲试的战马,一脸兴奋地问着程风。
程风微微一笑,侧脸问道:“二龙山的人马到哪了?”
扈三娘答道:“风雪交加,道路湿滑,影响了他们的行军速度,刚刚斥候来报,他们还需小半个时辰。”
“不等了!要的就是突袭的效果,等他们的步军来,大张旗鼓的,恐怕还会打草惊蛇。”
说完,程风一挥马鞭,陈达和扈三娘带着身边扈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为了隐蔽进攻,没有击鼓,也没有放炮,一千轻骑兵在马上伏着身子,狠狠地抽着马鞭,全力杀向眼前一字长蛇般的官军。
官军们被“轰隆隆”的马蹄声所惊到,扭脸一看不由大惊失色。眼前上千骑兵身披着白色披风,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突袭而至。
“敌军!赶紧操起家伙!推车列阵!”带队的将官拔出腰刀,嘶声力竭地大喊着。
官军们如同大梦方醒,赶紧从车上取下长枪和弓弩,惊慌失措地转动着马车,想要以车为垒,列成圆阵。
手脚快的,已经抽出箭支来,搭在弓上,可恐慌之下,冻僵的手指抖抖索索地不听使唤。勉强射出的箭,或歪歪斜斜地失去了准头,或软软弱弱的没有力量。
相反,不管皮手套还是布手套,程风都给手下弄了一双,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下起到了大作用,再加上提前将手揣在怀里捂着,梁山马军士兵们可以毫无困难地拉弓射箭。
梁山骑兵来得实在是太快了!如同一把烧红的刀子切黄油,极其顺畅地将一字长蛇阵的官兵切割包围,整个过程仅有数名士兵中箭受伤。
毕竟是宋国人民内部矛盾,程风不想血流成河、肆意杀戮,如果能多留点精壮对付将来的女真入侵该多好。
按照他的吩咐,如同上次劫粮车一样,梁山骑兵一个个张弓搭箭,瞄准了一脸惶然的官兵们,却不轻易张手松弦。
“降者不杀!”梁山军的喊声震天响,惊得官军心里一阵哆嗦。
程风纵马向前,走到车队中段,朗声道:“各位,如今胜负已见分晓,再多造杀孽无益。放下手中刀枪,我保证各位安然无恙、性命无忧。”
一千骑兵围住两千步军,优势虽然明显,但仍显得人数单薄,包围圈有些稀疏。
这阵势,让一些人蠢蠢欲动、意欲反击。
离程风不远,有一位领队的部将,方口阔脸、仪表堂堂,身形魁梧、神情彪悍,头戴水磨凤翅铜头盔,身穿绯色锦绣麒麟战袄,骑着一匹枣红马,马鞍上横着一杆枪,腰间挎着一条长刀,肩上一条猩红披风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那人见程风出列喊话,断定眼前这人应是贼首。细细一打量,瞧他未着铁甲,只是穿着一副皮甲,手中也未执兵刃,看样子毫无防备之意。
再观其长相也不是凶恶彪悍之徒,而且身边扈从不多,不由心思活泛了起来。
第367章 偷袭()
他暗自寻思,自己这番出征是代表第五将支援呼延灼军剿灭青州三山贼寇,临行前将官有所嘱咐,让自己见机行事、出工不出力。他嘴上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