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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放心手中的甲衣,直起身来,很认真地道:
“因为相公说过,为他算过卦,有血光之灾!相公的话一向很准,错不了!既然如此,这番前去,必有一番恶战!三娘能不担心吗?”
程风看着三娘一脸虔诚的样子,勾起食指,刮了刮她琼瑶般的鼻子,笑道:“这世上就你最信我了!我说什么,你都信!”
扈三娘巧笑嫣然,道:“我是你的娘子,不信相公信谁?”
“额!好吧!我输了!”每当扈三娘提起娘子、相公这个话题时,程风总是讪讪地岔过这个话题。
两日后,晁盖点齐兵马,征进曾头市。大旗猎猎,迎风凛凛。衣甲鲜明,刀枪如林。
宋江、吴用、公孙胜众头领,就山下金沙滩饯行。
众人宴饮正酣,忽有小校来报:“各位大王,大事不好!忽来一阵狂风,把晁天王新制的认军旗拦腰吹折。”
众头领听了,尽皆失色。谁都知道出征前断了军旗意味着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在心头。
吴用起身谏道:“此乃不祥之兆,兄长不妨改日出军。”
宋江也劝道:“哥哥方才出军,风吹折认旗,于军不利;不若停待几时,却去和那厮理会。”
晁盖一双怪眼圆睁,深深地看了他俩一眼,忿忿地道:“天地风云,何足为怪?趁此春暖之时,不去拿他,直待养成那厮气势,却去进兵,那时迟了。你且休阻我,遮莫怎地要去走一遭!”
程风在一旁听了,心中暗想:“旗杆那么粗,怎么会被风吹折?其中必有古怪。”
他起身对那小校道:“去!把那断了的旗杆拿过来瞧瞧!”
晁盖冷哼一声,道:“怎的?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非得让我亲眼见了这堵心事不成?”
那小校顿时懵了,“他娘的!怎么搞的?没人提前跟俺说还有这戏码啊?!”
他有些犹豫,征询地望向宋江和吴用。
吴用赶紧避开他的目光,侧身看向了别处。
宋江微微一怔,有些无奈地喝道:“程头领发话了,还不去取?!”
那小校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去。
众人不解地看着程风,心中都嘀咕:“程风这是要干啥呢?!是想让晁天王当众出丑吗?”
晁盖铁青着脸不再说话,刘唐和阮氏三兄弟瞪着程风似乎要把他一口吃掉。
宋江紧蹙着眉头,心中惴惴不安,那旗杆是他令人提前做了手脚:将旗杆锯断了多半,上面套了一个铜束箍。将束箍取下,迎着风,用力摇晃旗杆自然会断裂。
反观他麾下头领,有的隐有喜色,有的则是一脸好奇。高兴的人是乐得看程风令晁盖出丑,好奇的人是猜不透程风下一步要演一出什么戏。
王英和燕顺、郑天寿三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不时发出一阵阵爆笑声,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少华山诸雄则淡定了许多,他们已经习惯了程风突发奇想、突出奇招。最主要的是,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基本没错过,往往看起来随心所欲的决策后来都成为了神来之笔。
这段时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空气似乎凝固,程风却气定神闲,笑眯眯地等着小校。
他是现代人,不会信什么平地起风,风折旗杆的鬼话。只要是人为使了手脚,便会留有破绽。
等了半晌,眼见着那小校将旗杆扛了过来,待走近了,他瞟了一眼,心里便有了底。
他不慌不忙地从桌上取过一根筷子,高举过顶,对众人高声道:“各位,请看!”
李逵嚷了句:“搞什么鬼?不就是根筷子吗?有啥值得说道?”
程风微微一笑,他见众人的目光聚了过来,“咔嚓!”一声将筷子撅断,将两截断了的筷子举了起来,道:
“各位,旗杆若是被风吹折,其断口的情况应该跟我手里这根筷子类似,毛糙不齐!
第395章 天王受挫()
大家再看看这位兄弟手里的旗杆,断口大部平滑整齐,一看就有被锯过的痕迹!
由此可见,这旗杆折了,并非风力过大而是有人暗地使坏!”
他的话就如在平静的池塘里丢进一块巨石,顿时砸起一片浪花,众人闻言神色大变,“嗡嗡!”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晁盖大怒,霍地起身,怒喝道:“杀才!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贼!害得我忒毒些个!”
宋江冰冷的目光盯向那个小校,瞧得他如坠冰窖、浑身发颤,半晌,突然厉声道:“昨晚谁在旗杆附近值守?”
在场的十几个将校士兵,一个个面面相觑,低着头不吭声。
宋江咆哮起来:“去把昨夜值宿的鸟人给我找来,我要亲手宰了他。”
那小校被他逼看不过,硬着头皮道:“昨夜是娄石头值宿,俺这就去把他找来问话。”说完,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闹哄哄的,谁也没注意到,躲在宴席角落的戴宗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宋江换了一副笑脸,快步走过来,紧握着程风的双手感慨地道:
“今日多亏了程兄弟!若不是你心细如发、火眼金睛,我等都要被奸人蒙蔽!耽误了晁天王的行军日程!有兄弟这等英才在,实乃宋江之福!天王之福!梁山之福啊!”
程风看着他诚意满满的表情,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腹诽道:“我去!老子看你宋黑子最可疑!偏偏还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可惜没有证据揭穿你!”
想归想,做归做,面子上总得过得去。程风皮笑肉不笑地与他虚与委蛇一番,把这场面总算敷衍过去。
等了半晌,那小校撞撞跌跌地奔进席间,厉声道:“大事不好!娄石头畏罪自杀了!”
宋江惊道:“什么?!人死了?!”
小校惊魂未定,面色苍白,颤声道:“那小子一向胆小,生怕大王追究他看管不力的责任,竟然自寻了死路!”
程风见了,轻笑一声,心道:“是不是自杀,一验伤口便知。自杀一般都是右手拿刀,伤口会有些偏右,向下略勾,程度由深到浅。他杀的伤口方向比较杂,一般伤口是直下的,程度是由浅到深。”
他正要开口说验伤见分晓,却瞥见朱武在跟他暗使眼色,方才心中一动:
“是啊!纠缠于此又有何意义?且不说能否顺藤摸瓜找到主使者,即便查清了又能如何?
到时候主使者一说此举为的就是阻止晁天王亲征,不愿寨主亲身犯险,招致危险。如此以来,反倒显得他忠心耿耿。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打虎不打死,不仅徒劳无功而且会招树敌人。”
想清楚这些,程风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吹折认旗的小风波过去之后,晁盖引兵渡水而去,直扑曾头市,在其相近之处下了寨栅。
次日搦战一番,两军掩杀混战。
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村里,凭借熟悉的地形和寨堡的防御优势渐渐占据了主动。
双方各折了些人马,总体而言打了个平手。
程风知道晁盖并不想让自己出风头,所以很自觉地躲在阵后,只是干些摇旗呐喊、后勤协助的事情。
他很明白,现在还不是需要他出头的时候,他在等待,等待那最黑的一夜到来。
晁盖回到寨中,心中甚忧。虽然众头领纷纷相劝:
“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宋公明哥哥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他,何须忧闷?”
晁盖听了,知道这是安慰他的话,只是郁郁不乐。
他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寨堡,梁山大军到来岂不会土崩瓦解、望风而逃?没想到是一块如此难啃的硬骨头。
寨堡防御周密,借着山岗起伏,土木结合的寨墙绵延数里,上面的望楼、箭楼、马面、垛口一应俱全。甚至平川旷野之处,寨墙前还开挖了壕沟。
堑边河港似蛇盘,壕下柳林如雨密,地形曲折复杂,非土生土长的人,进去了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方向。
占尽“地利”也就罢了,这“人和”曾头市也占了几分。由于是守自家的产业和钱财,曾头市里的庄客们比那些吃皇粮的官军们还要拼命卖力,一个个殊死相搏、不肯轻退。
领头的都教师史文恭、副教师苏定,曾家五虎曾涂、曾密、曾魁、曾升、曾索都是武艺精熟、彪勇善战之徒,并非土鸡瓦狗、徒有虚名之辈。
就说那四子曾魁,在林冲手下都能走二十多回合,虽露败相,但也能全身而退。其教师史文恭、苏定的本事可想而知了。
晁盖本来就急于证明自己,重树威信,现在初战不顺,再想想宋江和程风下山打的那些胜仗,他心中更为焦虑着急,恨不得连夜鏖战,速速攻破市寨。
谁知曾头市尝到了打防守战的甜头,一连三日闭堡不出,任由梁山军每日叫骂搦战。
在冷兵器时代攻打城池,无疑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所用方法无非是:
掘壕长围。长达数月甚至数年,将城内围困得粮尽矢绝、饿殍遍城,最后不得不降。这种方法稳妥,己方士卒伤亡少,但后勤压力极大。
造械攻城。收罗工匠,采伐木料,打造冲车、云梯车、投石车等等,对城池防御体系进行直接破坏或协助攻击。这种方法有效,己方士卒有所死伤,后勤压力中等,对工匠、物力要求颇高。
蚁附攻城。发挥人多的优势,直接驱使百姓或者士卒用简单的长梯攀附城墙,是一种最为惨烈的方式,往往是攻守双方死伤惨重,人力代价最大。
里应外合。趁守城一方没有准备,提前混入城池,夺下城门,以奇袭扑城。
实力不够强大、专业化程度不高的梁山军,以往攻打下州县城池都是采用的最后一种方法,如今面对不是州城胜似州城的曾头市城寨,晁盖现在是一筹莫展,进退两难。
第396章 天王中计()
五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人吃马喂,每日消耗颇大,随军所携带军粮已经只够支撑半月。
附近小的村庄全都坚清壁野,老百姓车运肩挑,带着家中所有的粮米财物,躲进了曾头市寨墙里去了,所以向周边“借粮”也是不可能的了。
攻?攻不进去;退?没脸面就此灰溜溜的退回去?晁盖实在做不到。
这两日与诸位头领商议对策,暂时毫无头绪,急得是坐立不安、满嘴燎泡。
说实话,程风也暗中嘀咕过,宋江为啥不把凌振派过来?这里遍地柳林,就地取材,造三、五架凑合能用投石车还是很方便的。
不过宋江不主动给的人,晁盖也是不好意思主动要的,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第四日,忽有两个和尚,直到晁盖寨里来投拜,说是有平定曾头市的妙计相告。值守的士卒忙将两人引到晁盖帐前。
两个和尚见了晁盖后,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啰唣,索要金银财帛,无所不为。
小僧听闻梁山义军前来剿灭曾家豪强,不胜欢喜,已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特地前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
晁盖听了大喜过望,忙请两个和尚落座,置酒相待,细问究竟,又去请诸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