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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个缘故?”
赵荣听罢,当即一笑,可还不等他消化这个消息,划船的老叟又道,“但今年的词会这般热闹,除开才子云集,却还有另一个原因!”
老叟见赵荣神情懵懂,便也不故弄玄虚,直接解答道,“今年金陵教坊司要评选花魁,金陵十六楼都来了,您说,今夜能不热闹吗?”
“花魁?金陵十六楼?”
赵荣又是一脸的懵逼,金陵教坊司倒是知道,评选花魁前世的时候在里面也看到过,只是这金陵十六楼又是什么东东?
“公子,您不会连金陵十六楼都不知晓吧?”
赵荣的表情一览无遗,划船的老叟更觉惊讶,他瞧着赵荣的着装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不知道风花雪月场所的书呆子啊?
划船老叟自觉无趣,只好埋头划船,可是赵惜春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的看着赵荣说道,“荣哥儿,您该不会被刺客吓傻了吧?这金陵十六楼都记不得了?”
赵荣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小姑姑,难道侄儿我就一定要知晓金陵十六楼是什么吗?”
赵惜春大笑,“荣哥儿,你这话可千万不要传扬出去,不然秦淮河里又要多许多寻死的痴情女子呢,哈哈,这金陵城里,谁不知道你荣哥儿是秦淮河畔、金陵十六楼里面的常客啊!”
赵荣语结,话都说到这份儿了,他也算是听明白了金陵十六楼是做什么的了,无外乎是青楼一类的风花雪月场所!
赵荣被赵惜春这个小姑姑揭了“前账”,总觉得有些搁不下脸面,便扭头去看江岸风景,不再搭话。
秦可卿想着前面碰到陈梓豪这等败类,现在又跟着赵荣到了“老相好”处,也有些后悔今夜出来,她瞪了眼赵荣,心中却想着赵荣不记得金陵十六楼,到底是真是假,会不会是装给自己看?
赵荣和秦可卿充作闷葫芦,赵惜春当下连呼无趣,便拉着抹茶、瑞珠、宝珠戏耍,几人一会儿被岸上的行人吸引,一会儿又被江上同行的画舫勾住,女孩子家清脆的声音,顿时吸引来邻近几艘画舫上饮酒作乐之人的注意,要不是看着惜春等人衣着非凡,赵乐和赵虎两个家丁又虎视眈眈的模样,只怕这些人都要似狂蜂浪蝶一样扑上来。
赵荣没有觉察到邻近画舫的异样,他将心思沉浸在秦淮河里,想要去体会这十里秦淮的繁华与热闹,因为这些喧嚣与嘈杂,能让他忘却前世的幕幕光景,能让他真真切切的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
正当画舫行进到一处宽广水域,四周各式画舫也越聚越多的时候,突然,一阵行云流水的古筝声传了过来,紧接着,犹如抚掌击节一样,琴弦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深沉,就在所有人都被这古筝声音吸引住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女音,如同从广寒宫里而来似地,清脆的传唱起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前两句唱完,又有几个女音汇入,渐渐地,词曲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烈,那种我欲乘风归去的飘逸,在歌声之中完美的得到了呈现。
就在所有人都倾耳聆听着这曲水调歌头之时,忽地,就听到有人激动地大叫道,“快看,阁楼上”
赵荣有些埋怨这突如其来的聒噪,不过想要责斥却已经迟了,顺着刚才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往秦淮河岸的一栋阁楼上看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惊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赞美。
赵荣还想着去寻找刚才的古筝声和唱歌声,但是却被一片嘈杂扰乱,赵荣愤愤地向河畔阁楼上看去,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引得秦淮河上万众瞩目。
但只一眼,赵荣的心房就忍不住的悸动了起来!
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在迎着白玉盘似地圆月,翩翩起舞,一袭青色的长裙,随风而舞,跳舞的人,像是要顺着清风,飞到那桂宫一样!
“余红袖,是余红袖”
不知何人道出佳人本名,只见那余红袖三个字喊出,便犹如魔咒一样,瞬间传遍秦淮河畔,再接着,就是无数赞叹!
第17章横波()
风起,舞动;
风停,舞止;
只是这秦淮河上的画舫,秦淮河畔的行人,都不约而同的瞩目向阁楼上的那道倩影,如富家公子,如划船老叟,皆无例外!
“余红袖”
赵荣在心头暗暗地念了念这个名字,再看着月光映衬下,那凹凸有致、曼妙高挑的身影,他心想,这女子当真配得上“红袖”二字!
赵荣正想一窥庐山真面目,看一看能吸引万人驻足的余红袖到底长什么模样的时候,忽地,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冷哼!
赵荣暗道糟糕,转身去看,果然,秦可卿满脸愤愤地正在瞪着他,瞬间,赵荣想到了“吃醋”二字!
“咳咳,我”
赵荣有心替自己辩解几句,可不等他说完话,秦可卿就酸里酸气的说道,“相公无须解释,余姑娘的艳名,纵然是妾身在闺中的时候也都听到过,听说余姑娘要参选本届金陵花魁,要不等会相公也出面投她一纸荐书?”
赵荣可不傻,秦可卿话里话外无外乎讥讽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时候他要是还傻乎乎的争辩,无疑会把自己和秦可卿之间那丝得之不易的缓和弄得破裂,鉴于女人吃醋时是没理智的,赵荣便决定不争不辩,淡然处之。
秦可卿看着赵荣这般模样,心中是有气没处撒,如果不是此时画舫已行至深处,她都想着打道回府了!
却先不说暗自恼怨的秦可卿,只说阁楼上,余红袖舞完一曲,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哄闹,再接着,便见一位身穿上等百褶荷叶裙的中年妇人出场,隐约中,赵荣听见中年妇人说什么中秋花魁评选大赛开始。
随着妇人话音落地,本来有些昏暗的秦淮河突然间灯火辉煌,不等众人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簇簇锦绣烟花当空燃爆,黑色的夜空,顿时被烟花映衬的红彤彤、灿烂烂,恰似满天繁星,好不热闹!
“哇,真好看!”
和钻石一样,烟花的灿烂也是女人无法抵抗的,不说赵惜春、抹茶、瑞珠、宝珠被满天烟花迷得神魂颠倒,就是一脸冰霜的秦可卿面对这一团团灿烂锦绣,也都双眼迷离,露出少有的小女子神态!
赵荣正在想着如此新奇惊艳的开场之后会有什么之时,只见余红袖跳舞的那栋阁楼下面,忽地露出一块早已搭建好的舞台。
舞台原先被幕布笼罩,故而秦淮河两岸无人发觉,但正是因为这份突如其来,以至于当幕布悄然撤离,装扮的精巧玲珑的舞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才越加显得惊艳惊奇,纵然赵荣这个穿越者,也都为这份巧妙设计而暗暗称赞!
“设计这段开场的人,定然是个洞晓人心、知道如何把握人心思的妙人,看来古人的智慧,当真不能小觑啊!”
赵荣心想,即使让自己设计花魁大赛的开场,只怕也比不上这样精巧、这样的夺人心魄
正当赵荣暗暗感慨之时,身穿百褶荷叶裙的中年妇人却已经步入舞台,这时,赵荣才看清楚她的面貌,虽然妆容有些厚重,可是观其样貌形态,足以看得出此妇人年轻时也是个美貌女子。
“竟然是横波夫人”
等瞧清楚中年妇人的样貌,邻近画舫上便有人惊呼道,“是横波夫人,没想到这一届评选花魁大赛,竟然把横波夫人都请来了!”
一语惊破千层浪,当横波夫人四个字叫出来之后,顿时,喧嚣无数,仿佛这位横波夫人比之前楼上翩翩起舞的余红袖还要声名鼎沸!
赵荣心中暗暗称奇,他看着左右画舫上那些抚掌击案的酒客,忍不住的向划船老叟问道,“老人家,这位横波夫人到底是谁,竟然有这般名气?”
划船老叟听到赵荣的话,再次看小白一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位公子,你该不会是诚心考校小老儿吧?这横波夫人的名号,整个金陵城,整个江南大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横波夫人姓顾名眉,金陵府上元县人氏,她虽出身风尘之地,然而诗画音律、笔墨字词,无一不通晓,无一不擅长,才艳双绝,人称南曲第一,公子这下知道他是谁了吧?”
赵荣未去理会划船老叟语句中的讥讽,他盯着正在做花魁大赛开场白的横波夫人低声暗自道,“腰妒垂杨发妒云,断魂莺语夜深闻;秦楼应被东风误,未遣罗敷嫁使君。顾眉横波夫人,原来是她!”
赵荣没想到自己和“秦淮八艳”之首的横波夫人顾娘子,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初次见面,看着横波夫人面容暗黄,不禁感叹佳人韶华易逝。
只是横波夫人缘何还在评选花魁这样的风月场所里?赵荣却有些想不通了,按照历史,横波夫人不是应该已经嫁给有“江左三大家”之称的龚鼎孳了吗?
就在赵荣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听到身边秦可卿长叹,“韶华易逝,容颜易老,想当年芳名传播江左的顾眉横波夫人竟然落的这般田地,当真是可悲可叹”
未等秦可卿说完,赵惜春便抢着说道,“有什么好感叹的,像她这样好攀高枝的女人,落得这样地步,也是自作自受,她如果真有世人说得那般清高,当初又何必爱慕荣华富贵嫁给龚鼎孳那等反贼,龚鼎孳勾结前朝余孽造反未遂,落得午门斩首的下场,你看,横波夫人不也照样落回原籍,委身教坊司卖笑吗?”
“竟是这样”
赵惜春的话,让赵荣大概明白了横波夫人的故事!
原来,在这个世界,横波夫人和龚鼎孳虽然还是结合了,但是因为梁太祖萧统的出现,这夫妇二人的生命轨迹都没有按照原先的历史发展,龚鼎孳没有做成“三朝老臣”,居然还成了谋逆乱贼被弃市斩首,而横波夫人也没能跟着龚鼎孳成为大清的“一品诰命夫人”,反而又重操旧业,落籍教坊司卖笑为生
赵荣想着横波夫人的这段故事,不由地联想到“秦淮八艳”其余几人,想着“香扇坠”李香君、巾帼不让须眉的董小宛、还有柳如是、寇白门、陈圆圆等
想着她们的身世或许都如同这段历史一样,无情的改变了,赵荣忍不住地一阵唏嘘!
第18章怪异()
赵荣感慨横波夫人的故事之时,舞台上,横波夫人的开场也进行到了最后。
这时,只听横波夫人妙趣连珠的说道,“本届花魁评选,金陵十六楼能悉数参加,最要感谢虞山先生和梅村先生的襄赞,若无两位先生号召,只怕今年的花魁选举也未尝有如此之隆重盛况!”
“呀,虞山先生和梅村先生竟然也来了”
“江左三大家,除了芝麓先生早亡,没想到今天虞山先生和梅村先生能一同现身”
远近左右,忽地再次喧嚣起来,人人争相呼唤虞山先生、梅村先生,其热烈激动犹如后世追星族一般!
唯有赵荣满腹糊涂,一会儿虞山先生、梅村先生,一会儿又是什么江左三大家,赵荣表示一概不知。
秦可卿瞧着赵荣懵懂的样子,有些哀其不争的说道,“亏你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居然连虞山先生、梅村先生的名号也不知晓!”
赵荣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秦可卿说道,“还请娘子赐教!”
秦可卿叹了口气,缓缓讲道,“虞山先生钱谦益、梅村先生吴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