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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赵荣在丈量箱子尺寸。
赵荣收手道:“这箱子颇为蹊跷,其中必有夹层。”
钱小九疑道:“大人怎的知晓?”
赵荣道:“此箱外尺寸与内尺寸有所不符。打开便知分晓。”
吴有才兄长以手试探,果然如此。赵荣惊道:“这其中必有机巧,且细细寻找。”用手触摸,于底角摸得一簧舌,用手一扯,箱板竟分为两半,现出底层来。其中分有多格,格中有几吊铜钱与零碎银两。
吴有才兄长惊道:“不想竟有夹层!可家弟家财怎的只有此些?”
赵荣道:“本官亦如此思想,想必其中另有缘由。”
说罢,去翻那账目薄,未见有大笔钱两借出账目。莫非另有夹层?
赵荣让吴有才兄长、钱小九四下搜索。前后几遍,未发现有可疑之处。临出门之时,赵荣摸出香囊,递与钱小九,令他辨认。钱小九看罢,当即摇头,表示未曾见过此物。
赵荣告别了吴有才兄长,出得吴有才五味店,沿街而行,低头思索。这两桩命案究竟是何缘由?又有何牵连?
柳氏与吴有才私通,柳城怨恨,心起杀机,诚然说得过去。那李龙见财起心,谋财害命,亦有可能。惟有那王员外无行凶动机,却怎与之牵连扯上?
莫非这其中另有其它缘由?
正思索间,赵荣感觉异样,身后似有人跟随。赵荣不动声色,依然不紧不慢前行,于一拐弯处偏首回瞟,隐约中果然见得一人,巴头探脑,诡秘窥视。
赵荣诧异,暗道:“果不其然,真凶另有他人。”
思量那真凶必是胆怯心虚,见衙门迟迟不肯结案,担心事发,故而暗中跟随,打听赵荣一行之行踪。
若查得此人来历,必能知那真凶。
赵荣有意引那人入得当街,转身望去,却已不见那人。四下张望,哪里有人影?赵荣心中疑惑:莫非是我眼花多心不成?
赵荣思前想后,不得其解,回到府衙。李五常迎上前来,轻声道:“赵大人,有人求见。”
赵荣疑惑,正待开口询问。只见旁边闪出一人来,是一年轻后生,穿著俭朴,乃一小贩。那小贩惶恐施礼道:“小人邓文若,有事禀告大人。”
赵荣细看,小贩约莫二十一二岁,憨厚本分之相,便和气问道:“你有何事?”
邓文若道:“小人闻听店家掌柜说,大人正在查寻城中命案,特来求见。”
赵荣奇道:“莫非你知晓甚么?”
邓文若道:“小人欲告知大人,昨日大早,小人曾见过那五味店吴掌柜。”
赵荣惊道:“你见过吴有才?”
邓文若连连点头,道:“正是。昨日大早,小人曾见得吴掌柜入得王大善人宅中。”
赵荣喜道:“可是那花堂?”
邓文若摇头,道:“乃是王家大宅。小人亲眼见得吴掌柜进得宅门。开门之人是王家家人王福。不想午后便听得吴掌柜死了,真是蹊跷。”
赵荣问道:“你可曾见他何时出来?”
邓文若摇头道:“小人只是路过时无意见得,其余的事便不知了。”赵荣大喜,谢过邓文若。邓文若告退离去。
第48章疑云(3)()
赵荣静坐思索案情。李五常见状,轻声道:“莫非此案与王大善人有关?”
赵荣猛然想起李五常在旁边,有些后悔,遂注视着李五常,郑重道:“小五子,此事于外万不可多言,言多招祸。”李五常惶恐,连连点头。
赵荣与李五常闲话,却见一人大步流星入得府衙。李五常起身相迎,正是东城指挥司另一衙役赵虎。
赵虎进来便问:“大人何在?”
赵荣应声。赵虎过来,躬身见礼。赵荣令他坐下,又令李五常倒些茶水来。赵虎喝下大碗茶后,将衣袖抹去嘴角余水,道:“小人在城中,暗中打听。那柳城于案发前日便不见踪迹,果如大人所料,他定是暗中到了柳氏家中。”
赵荣听完,笑问道:“你二人如何认为?”
赵虎道:“柳城嫌疑很大。”李五常也随之道:“属下也以为柳城嫌疑颇重!”
赵荣冷笑道:“你等皆为其蒙骗也。”
赵虎、李五常惊讶,忙问其故。
赵荣道:“其间早有阴谋,白纸黑字,写于纸上,你等却视而不见。”
赵虎、李五常不解。
赵荣便把案情前后再次说道了一遍,然后把几个嫌疑人一一列出。
听完赵荣的话之后,赵虎醒悟道:“如此说来,这几个人都有可能作案杀人了。”
赵荣笑而不语。
午正时分,邢捕头、宋师爷、魏阙三人陆续返回,会见赵荣之后。几人围桌而坐,扮作四方郎中的邢捕头道:“小人已查探过孙三郎情形,确无可疑之处。”
扮作卖糖小贩的宋师爷接着道:“小人四处打听,并无甚么讯儿。”
魏阙道:“小人在王员外宅前摆了个摊儿,观看出入之人。进出多人,却不曾见得王员外,或许不在宅内。”
三人说罢,赵荣述说了吴有才家中疑点、见证人邓文若之言,以及赵虎打探来的消息。三人惊讶且迷茫,如坠云雾之中。
赵荣令宋师爷、魏阙暗中察看柳城还有柳氏婆婆动静,亲带邢捕头、赵虎二人前往王员外宅中。
晌午,赵荣与邢捕头、赵虎径直向王员外正宅而去。
不多时,来到王家,却见门前蹲着两个石狮,朱门紧闭。邢捕头上得前去,重重扣那门环。
不多时,闻得门内有脚步声,邢捕头退后。“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头来,道:“你等何人?”
邢捕头道:“敢问王大善人可在府中?有劳这位大哥通报一声,只说是赵大人来访。”
那家丁似看出来人不凡,道:“我家老爷不在,他在琴堂之中。”
邢捕头追问道:“琴堂不在此处?”
那家丁摇头,道:“琴堂在那街头,小河之上。一打听便知。”
正欲合门。赵荣上前拦住,问道:“宅中家人王福可在?”
那家丁又摇头,道:“一早,王福随老爷去了琴堂。”
赵荣谢过那家丁,与邢捕头、赵虎离了王家,往街头而去。邢捕头询问乡人,乡人指点路径。
出了街口,见得一条小河,弯弯曲曲,溪上有一座青石板桥,小河两岸,杨柳倒垂。那小河之上竟凌空架有一舍,白墙碧瓦。屋檐下有一匾额,上有篆书体二字:“琴堂”。琴堂与河岸搭有一圆木吊桥,可收可放。
赵荣赞叹不已,此舍建造别具一格,颇费匠心。
三人来到吊桥旁,抬眼望去,琴堂之门虚掩着,看来王员外主仆确在此处。邢捕头高声道:“敢问王员外王大善人可在此?”
高呼三声,却不见响应。
赵虎道:“怎不见回声,或许已经离去。”
邢捕头道:“进去瞧瞧便知。”
赵荣答应。邢捕头在前,赵荣、赵虎随后。过了吊桥,邢捕头轻推开门,冲着里面叫了两声,仍不见有人回话。邢捕头抬步进得堂中。
赵荣立在门口,仔细打量。只见堂中间有一案桌,桌上摆有一琴。案桌之前有一木炭火炉,炉火烧得正旺。左右悬有字幅长条。侧有一门,却原来另有一间小室。
邢捕头见堂中无人,迈步向内室走去。
赵荣、赵虎入得堂中,张望器物。猛听得邢捕头惊呼一声。转身看去,只见邢捕头满面惊恐,连连招手。赵荣、赵虎快步过去,却见内室中赫然躺着二人,一人面部向外,看的清楚,正是王员外!
赵荣摸其鼻息,用力摇晃几下。王员外竟挣扎一下,艰难睁开眼皮,似认出赵荣,竭力道:“叶,叶”声音微弱,似如蚊声。
赵荣凑耳过去,问道:“凶手何人?”邢捕头、赵虎也屏息细听。
王员外气若游丝,喃喃道:“钱、钱”说罢,头脖一歪,便死去了。顺其身看去,卧于血泊之中,鲜血从腹下流出。
邢捕头惊道:“凶手离去不久,兴许就在我等到来之前。不料凶手竟先于我等一步。”
赵虎道:“不想这王员外亦遭横祸。莫非这中间有一大阴谋不成?”
赵荣迈过王员外尸首,去看另一人。那人是家丁穿著,却是背部中了一刀。想必此人便是王福。
赵荣眉头紧锁,命案一桩接一桩,究竟是何缘故?
邢捕头询问如何处置。赵荣令赵虎速去四下,寻问乡人,是否发现可疑人物。再者,让人通告王员外家眷。赵虎领命而去。赵荣环顾左右,四张梨木交椅,椅之两边各有茶几,上有茗碗花瓶。临西窗有一桌,桌上磊着书籍,架着笔砚,旁有一方古砚,此砚较寻常砚台高出几分,又见搁着一支狼毫,沾有墨汁,似曾有人用过。东窗下有一木床,床上有一秋香色被褥,床头有一梅花式小几。
赵荣看那茶几,有两个碗儿。揭盖看去,一碗满满的。另一碗只余一半。赵荣俯首细看那碗。
邢捕头诧异,道:“大人,这碗有何蹊跷?”赵荣道:“这茶水必是那真凶喝过。”邢捕头道:“大人何以知晓。”赵荣默然不语。
赵荣又察看室内物什,整齐有致。邢捕头出室,察看堂中,无可疑迹象。赵荣自室中出来,皱眉思索。
邢捕头轻声道:“此案蹊跷得很。真凶似非为了钱财,堂室之物,并无动乱痕迹。”
赵荣道:“真凶显是怀阴谋而来。他必与王员外主仆熟识,王员外主仆丝毫不曾防备,真凶趁二人疏忽之时,忽下毒手。王员外二人哪曾料到?从二人伤处看来,真凶下手快且狠。”
邢捕头疑惑,道:“王员外临死之言,那‘叶’是何意?那‘钱’又是何意?是那真凶唤作叶钱?或是姓叶,或是姓钱?一人,或是二人?”
第49章疑云(4)()
赵荣道:“显而易见,那真凶必是与柳氏、吴有才命案相关。王员外亦与此牵连。那真凶见我等已怀疑王员外,害怕事情败露,便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如此说来,我等认定王员外可疑,表明我等思忖正确。只是不曾料到王员外并非元凶,其后更有主谋!”
邢捕头道:“真凶如此毒辣,想必其中有莫大缘由?”
赵荣道:“本官亦如此认为。”
赵荣通过那门,望着内室两具尸首,苦苦思索。
约一盏茶工夫,闻听得外面人语声。赵荣、邢捕头出了堂,见到河岸拥来一群人,头前正是王家几名家丁,当中却是学堂先生伍谦,另有几名女女眷哭哭啼啼。
伍谦见得赵荣,快步过桥,急问道:“王员外怎的被杀?”
此刻,家丁、家眷等人过得桥来,死赖要入室看个究竟。
邢捕头立在门口,拦住众人。赵荣道:“且慢着急。你等中间可有管事?”
一名中年家丁开口道:“小人王仲,是王家管家。”
赵荣看那管家,众人点头,表明其言不假。一女眷道:“小女子是老爷二房,可否容妾身进去?”
赵荣示意邢捕头,让二人入堂。
二人满面惶恐,随赵荣走向内室。刚入得门,二人惊呼一声,二房姨娘扭过身来,退到堂中,几近昏倒,幸得门口女眷过来,扶将起来。
那王仲吓得不敢动弹,不知是进是退。